“噓!”軒轅聖夜伸出好看的食指放在如歌的唇上,輕輕噓了一聲,示意如歌住嘴。


    小心翼翼抱著如歌坐在自己身上,特別是看到如歌那紅腫又青紫的手臂時,眼中一抹心痛與憎恨矛盾纏繞著。


    靜靜抱著如歌,軒轅聖夜聲音幽暗又沉悶:“歌兒,別再說話了,我現在想殺人!”


    “可是……”如歌還想說什麽,軒轅聖夜淡淡打斷:“司褀與你的那個男暗衛如果這都逃不掉的話,那他們出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歌兒,我很生氣,真的很生氣,很想殺人……”


    真的很生氣,敢傷了他的歌兒,他一定要讓那人後悔終生。他的歌兒,是他前世今生唯一的光茫,任何人都不可以奪走她,任何人也不可以傷了她。


    敢動歌兒者,不死不休!


    如歌雖擔憂,但聽到軒轅聖夜的話時,卻漸漸冷靜了下來……


    是了,不可能打不過,暗靈與暗一的能力如此高超,特別暗靈,她可是軒轅聖夜這裏出來的暗衛,一對一的情況下,不可能逃不開。


    果然是關心則亂!


    想通後的如歌放下了心,雖擔憂,但不似剛剛那般急切與失了心神。


    驚風提著溫青,極快的從皇宮打了個來回,他是軒轅聖夜的貼身護衛,皇宮門禁,通行禁令,對於他來說完全不用遵守。


    “微臣參見夜王爺!”溫太醫被放了下來,抬頭看到一襲紅衣的軒轅聖夜,微微伏身行禮。


    如歌被軒轅聖夜緊抱在懷,小小一團如嵌進了他的身體一樣,所以溫太醫也一時沒有發現如歌的存在,而是獨自生疑他為何會被抓過來,而且還是毫無交集的夜王爺。


    小心的如歌抱了起來,軒轅聖夜神情心疼的看著如歌,特別是看到她疼到滲出冷汗時,他的心被心疼與憎恨扭曲了……


    心疼她如此的忍耐力,明明像個普通女子一般對他哭鬧就好,卻為什麽還要獨自承受?憎恨那個讓他的歌兒受傷的人,要不是那人,他的歌兒也不能承受如此的疼痛。


    明明,他都沒有下過這般的重手!


    看到軒轅聖夜從懷裏抱出如歌時,溫太醫頓時一驚,他雖聽過小姐與夜王有些聯係,可到底不知道是這般的親密。自然,他也不知道,軒轅聖夜把他所有的調查了清楚,自然也知道他就如歌的人。


    低著頭,溫太醫沒有主動出聲,裝做不認識如歌一樣沉默不語。


    “溫青,我手斷了……”


    如歌看著溫青的樣子,知道他的顧忌,反而主動出聲,帶著濃濃的鼻音與虛弱的語氣,讓一旁做沉默狀的溫青瞬間抬起了頭。抬著藥箱,無視軒轅聖夜,他的心瞬間升起了擔憂。


    軒轅聖夜陰沉著臉,身上的冷氣釋意亂發,顯然,他還是很介意那個讓如歌受傷的人。雖然陰沉著臉,但他的動作卻十分小心,小心又輕柔的扶著如歌坐到自己的腿上,輕輕挽起了她的袖子露出恐怖紅腫起來的手臂,臉更加冷了起來,緊抿著紅唇,似在盡力克製自己的情緒。


    溫太醫看著如歌的手臂時,也嚇了一大跳,這才明白,原來夜王身邊的人把他帶出皇宮這般的急切是為了小姐。


    沉重的沉下臉,溫太醫心疼的看了眼沒有表情的如歌,快速的翻動著自己的藥箱。


    細細觀察著如歌那異常紅腫的手臂,溫太醫微鈹的眉頭緊緊的擰在了一起,輕輕捏拿著如歌的手肘,聽到如歌從牙關溢出的痛呼時,才緩緩起身……


    看著如歌與軒轅聖夜,溫太醫神情緊繃道:“病人手骨裂斷,從痛疼的位置與疼痛指數來看,是受到強勁的內力的破壞。病人應該與內力渾厚之人正麵對峙過,所以她的手骨內部呈現輕微的損傷。麻煩的時,在骨頭關節處沒有完全的移位,微臣建議強行移位之後再接骨,不然別無他法!”


    溫太醫的一席話,讓原來冷寒的空氣更加的陰冷起來,好似要凍結一般,讓人感受呼吸極為的困難。


    “沒有別的方法?”軒轅聖夜墨發無風自飛,冷硬的殺氣在他周身形成一道道氣旋,與自身的內力一起纏繞,嘶吼……


    再次移動?那豈不是要再次讓她的歌兒承受斷骨的痛楚?


    好恨,他從未這般的恨過,恨他不能替自己心愛的人承受苦難,更恨那個傷了他至愛的人,最恨的卻是他自己,不得不再次給予心愛之人斷骨的痛楚。


    軒轅聖夜的情緒波動讓溫太醫心中一驚,那幽暗渾厚的殺意,如實質般化為鬼手掐在他的脖間,讓他說不出任何的話。


    “如果不移位的話,會怎麽樣?”如歌安撫的摸著軒轅聖夜的大手,看著溫太醫輕輕問道。


    冰涼的觸感,是獨一無二的觸感,軒轅聖夜幽暗的目光瞬間清明。看著如歌衝著她安撫的笑容時,心更加扭曲了……


    “人的骨骼如樹木一般,有自己原本的樣子,如果改變在它的生長方向,最後就會如樹木一般,彎曲,樹瘤,就會出各種不確定因素。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不移回來,你的手極有可能無法使用……”溫太醫說得極為含蓄,但如歌卻明白了其中意思。


    不就是重新將關節移位嗎?比起手部無法使用,這種痛,她承受得了。


    “行,動手吧!”完全不用考慮,如歌明白事情的輕與重。


    “好,那微臣得罪了!”


    看著如歌下定了決心,溫太醫也點點頭,他是醫者,自然明白事情的輕重急緩,小姐的手必需盡快動手,時間拖得越久對小姐的血管經脈越不利。


    “等等!”臉色十分陰沉的軒轅聖夜緩緩出聲,看著溫太醫的準確動作時,才陰冷發問:“隻要移回原位就可以了?不用別的治療?”


    陰冷如似寒冰一樣,溫太醫覺得空氣好似無也不入的蛇,陰寒遊走在他全身。凝了凝心神,壓製著想要顫抖的情緒緩緩點頭:“是的,讓關節完全移位之後再接回來,強行移回原位會傷了經脈韌帶,對病人今後會有影響。”


    軒轅聖夜大手有力的環抱在如歌的腰際,衝著溫太醫冷冷道:“明白了,你先出去!”


    溫青手上動作一頓時,抬頭看了眼軒轅聖夜,無法從他臉上發現任何情緒時,才緩緩看向如歌。看到如歌衝他點點頭後,他才彎腰道:“是,移回位之後,盡量不要活動手臂,微臣去開個方子!”


    說完,溫太醫這才帶著紙與筆出了門,把藥箱留在了原地,或許小姐會用得到也說不定。


    軒轅聖夜抱著如歌緩緩起身,朝著屏風之後的軟榻而去。輕輕把如歌放在軟榻之上,麵對麵抱著她,緊緊的抱著……


    全程,軒轅聖夜都一直沉默不語,陰沉的臉色也隻有麵對著如歌時才會微微柔和起來。抱著如歌,他低頭靠在她完好的另一邊肩上,聲音是濃濃的無措與失落。


    “歌兒,為什麽會受傷?為什麽受傷不是我?”


    如歌第一次感受到,無措,失落,自責……所有原本不會出現在他身上的情緒一一浮現,心頓時一軟。伸出完好的一隻手撫摸著他的頭部,像個大人在安撫小孩一樣,輕輕安撫著軒轅聖夜:“這隻是個意外,是我好奇心太過旺盛造成的後果,不是你的錯!”


    “我應該送你回府的,就算你有好奇心也不會讓你親自涉險了,是我的錯!”悶悶的聲間,濃濃的自責,軒轅聖夜正在進行自我反省。


    如歌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感受著軒轅聖夜身上獨特的幽香時,舒適的眯了眯眼。


    順著他的話,如歌輕輕說道:“好吧,是你的錯!你沒有看住我,讓我涉險!”


    “對,是我的錯!所以不會再有下次了……”


    “我願諒你!”


    “真的嗎?”


    “真的!”


    “……”


    一言一語,如歌神情越來越柔和,特別是聞到軒轅聖夜不知名花香時,微皺的眉頭漸漸鬆開,神情開始放鬆起來……


    軒轅聖夜看到如歌神情放鬆,赤眸微眯,大手有一下沒一下的在如歌背上輕拍,一下,兩下,三下……


    有節奏的安撫,如歌睡意襲來。軒轅聖夜看著如歌昏昏欲睡的神情,伸手快速在她後頸一點,如歌眼睛一閉,頭倒向了邊……


    軒轅聖夜緩緩扶著如歌躺下,大手輕輕描繪著她的眉眼,神情眷戀繾綣,輕輕在如歌唇上一吻,緩緩起身……


    “進來!”


    軒轅聖夜雙手背後,雙眼柔和的看著如歌,纖細的手指在她眉上輕輕描繪,似乎要撫平她因為痛楚而輕皺的眉頭。


    果然,他還是不忍心,不想看到歌兒那張痛苦的臉,哪怕是睡夢中,哪怕能替歌兒減少一些痛苦,總比讓她清醒承受痛楚來得好。


    溫太醫開好方子,站在門口等待著,聽到軒轅聖夜的聲音時,他才推開門大步走了進去……


    沒人,溫太醫看著空無一人的空間,疑惑四處打量。


    “這裏!”軒轅聖夜的聲音從屏風裏傳來,溫太醫聞言,快速進入屏風走了進去……


    看著完全昏睡的如歌,溫太醫沒有絲毫的意外。因為這是最好的辦法,是唯一能減輕如歌痛楚的辦法。


    溫太醫走到軟榻前,緩緩跪在地上,用手在如歌紅腫的手臂上輕勸觸摸,按照著之前記憶,細細尋找的關節需要稱位的所在。而且她的手臂骨也被內傷震傷,不能太過用力緊握,以防出現骨頭破裂的現象。


    剛剛在檢查時,他就觸碰過如歌的手臂,那可不是做無用功,而是在了解方位與情況。


    用手觸摸骨折部位,要求手法先輕後重,由淺入深,從遠到近,兩頭相對,確實了解骨折端在肢體內移位的具體方位,骨折端移位情況,在頭腦在構成一個骨折移位的立體形象,以達到良好的治療效果。


    接骨,不是隨隨便便一個人就可以進行,稍有不慎,極有可能造成暗傷,畢竟骨頭不比皮外傷,深藏在血與肉之中,要是後期因接骨不慎有了什麽問題也很難發現。


    這也是軒轅聖夜並不自己下手,反而讓溫太醫觸碰如歌最主要的原因。


    他愛她,正因為愛,所以他分外謹慎。他都不知道自己替自己正過多少次骨了,但他不敢用在如歌的身上。


    因為他不允許如歌出外任何的意外!


    溫太醫因為剛剛摸過如歌移位的骨骼,所以對方式有了一個詳細了解。細細摸著,確認方位無誤之後,兩手頓時用力……


    “嗯……”


    原本昏睡的如歌身體不由自主的抽動著,睡夢中感受到手臂的鈍痛,眉頭緊緊皺了起來。痛,僅僅是一瞬間,如歌沒有因為痛而驚醒,還是脫臼的痛……


    如歌的骨骼完全移位了,而溫太醫的動作也停了下來,似乎不打算下一步的動作。


    溫太醫看到如歌似乎有要清醒的樣子,迅速的從藥箱中拿出一根藥香,點然放入了香盒之中。


    如果就這般強行接骨,如歌一定會被痛醒。現在的如歌,早己處在快要清醒的邊緣,哪怕是被點了睡穴,但還是敵不過劇痛帶來的刺激。


    “這香沒有任何副作用,僅僅隻是讓人心神放鬆的香。雖不能減少病人的痛苦,但比沒有好!”


    溫太醫這算是在解釋,說完話後,他看著原本皺頭緊皺的如歌開始放鬆後,才開始再次在如歌的手上細摸著……


    “嗯……”


    如歌再次發出痛哼,睡夢中的她眉頭緊皺,眼角滲出晶瑩的淚花。


    軒轅聖夜看著如歌眼角的淚水,微微俯身用唇輕拭……


    苦澀的滋味緩緩在他舌尖化開,軒轅聖夜雙眼更加幽暗起來……


    “好了!”


    細細替如歌包紮好,溫太醫這才從地上起身,看著軒轅聖夜仔細吩咐:“三天換一次藥膏,手臂半月之內不要移動,三月之內不要大力的活動,如果有什麽不適,一定要立即就醫……”


    細細聽著溫太醫的叮囑,軒轅聖夜時不時用那低沉的聲間反問。


    看著溫太醫緩緩離去的背影,軒轅聖夜陰沉的臉如化不開的墨,緩緩走出如歌昏睡的房間……


    廳外,軒轅聖夜赤紅輕飄,站在窗外墨發迎風而揚,緊抿的紅唇抿著一條細線,緩緩才空靈開口:“驚風,一個時辰,本王隻給你一個時辰,本王要見到傷了歌兒之人,否則,你就以死謝罪!”


    輕扶著窗前的手下頓時用力,窗梁頓時像蛛絲般碎裂,赤紅的長袍迎風而舞,墨發輕揚,好似從九幽血海走出的殺神,瘋魔似妖,嗜血似魔……


    “是!”


    驚風得令,迅速消失在了原地……


    軒轅聖夜冰冷勾起一抹笑容,殘酷又暴唳。


    找死,他的歌兒,豈容他人的染指?


    赤紅的衣袍,墨黑的長發,冷硬空靈的氣質,絕美的容顏。如九天而下的神子,冰冷無情,無悲無喜,偏偏隻為一人而展露笑容。


    靜靜看著如歌那不安份的睡顏,軒轅聖夜輕輕上了軟榻,躺在如歌身邊緩緩閉上了眼……


    睡夢中的如歌好似習慣性一樣,感受到身旁溫熱,主動朝著熱源靠了過去。如同嬰兒般的姿勢,在睡夢中就不自覺得朝著軒轅聖夜的懷中輕鑽,直到感受到背後的大手無奈的把她緊抱進懷裏時,才滿意的勾起唇安然沉睡。


    不知過了多久,軒轅聖夜才緩緩掙開雙眼,眼裏沒有一絲的睡意。看著如歌那霸道的睡姿勢時,才寵溺的把壓在他身上的腿輕輕拿了下來。


    緩緩下床,不發出一絲的聲音,軒轅聖夜繞過床,步出屏風,走到廳中……


    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冰冷的涼茶,半響,軒轅聖夜才幽幽出聲:“一個時辰到了!”


    隨著他的話落,驚風立即出現在他的麵前,單膝跪地上,低頭道:“屬下把人帶回來了,關在王府中!”


    剛剛好,時間剛剛好,他好不容易找到司褀,帶著那殺手閣主雲隱回了王府,再回迎客居。他所花的時間剛剛一個時辰,剛剛在主子給他的期限內。


    “嗯,好好侍候他,是誰?”軒轅聖夜背在椅背上,雙手交疊於膝上。


    “殺手閣主雲隱!”驚風麵無表情道。


    “他們呢?”


    他們是誰,驚風瞬間便知道了凝了心神沉聲道:“司褀在門外候著,小姐那個名為暗一的暗衛下落不明!”


    他趕過去時,率先找到的是司褀,那個名暗一的暗衛卻上落不明了。


    “她是暗靈,不再是鬼軍的一員!”


    聽著驚風的話,軒轅聖夜不悅的眯起眼,清冷的提醒驚風。


    “是!”驚風神色一暗,點頭稱是。


    軒轅聖夜緩緩起身,走入裏麵,把著沉睡的如歌走出來,看著驚風道:“回府!”


    驚風聞言,快速起身離去……


    如歌一睡從傍晚到了第二天清晨才醒,睡著的她不知道,中間秦候派了好幾拔的人來找她,都被軒轅聖夜打發出回去。最後被煩得不耐煩時,軒轅聖夜直接殺了秦候派來的,把屍體丟到了秦候門口,讓秦候頓時斷了想要如歌回府的打算。


    被軒轅聖夜如此對待,秦候有氣沒地撒,又看著府中秦如蓮處於昏睡不醒的樣子時,對於如歌也產生了埋怨。


    秦如蓮指控她的行為,而她也不回府說個清楚,所以秦候完全相信了秦如蓮的話,認為是如歌害得秦如蓮受了如此大的屈辱。在他的心中,秦如蓮是他精心培養的最完美的棋子,不可能不被男子喜歡,在他的心中,秦如蓮的價值遠超過秦如歌這個庶女。


    哪怕如歌與夜王糾纏在了一起,他還是堅信,他精心培養的才是最好的。


    如歌被自己醒來時,發現她處在一間純黑色的房間裏,黑床黑帳,黑桌黑椅,黑窗黑門……入眼的,全是如墨般的黑,這種純黑的房間,讓她瞬間明白她現在何處。


    緩緩下地,再次進入軒轅聖夜的房間,奇異的是,她竟覺得絲絲竊喜。第一次進入軒轅聖夜的房間時,她是被抓過來的,所以她也完全沒有仔細打量過。今日一看,原來軒轅聖夜的房間竟是這般的壓抑,如墨般的黑,給好似生活在暗夜之中,怎麽看都沉得難受。


    “醒了?”


    如歌坐起身,朝著軒轅聖夜的聲音傳來方向看去,眼睛頓時微眯了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昨天互明心意之後,軒轅聖夜對她好似越來越溫柔了。


    是她從未見過的溫柔!


    “嗯,現在什麽時辰了?”如歌微微一笑,對著軒轅聖夜溫軟道。


    這個房間被黑色的窗簾擋住了所有光線,現在的她,完全不知道外麵到底是夜晚還是白天,也不知道過了一天還是兩天,現在的她完全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時辰。


    “快接近中午時分了。”


    軒轅聖夜緩緩朝近如歌,如歌這才發現,他的手中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端放著一個精美的瓷碗。


    好看的大手端起瓷碗輕輕攪攔,親自淺嚐一下確認不再燙口之後,才緩緩舀起,遞到如歌麵前。


    如歌呆愣的看著他,心中竟奇異的開始嫉妒起來,嫉妒前世的自己,嫉妒軒轅聖夜心中的那個自己。原來,他真的這麽溫柔,真的這般的讓人深陷。


    “怎麽了?沒胃口?”軒轅聖夜看著不願開口的如歌,疑惑輕聲問道。


    如歌快速搖頭,大口含住勺子,吞下了軒轅聖夜喂過赤的粥。粥的香甜,蛋的滑順,肉的軟嫩,藥材的味道,緩緩在口中化開,如蜜般甘甜。


    鼻子微微一酸,這種感覺,讓她的心微塞。


    現在的她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感覺眼前軒轅聖夜的溫柔是錯覺,感覺心中的幸福感也是錯覺。


    靜靜盯著軒轅聖夜,如歌心中暗自思量。


    他真的愛上了前世的自己?現在愛的還是前世的自己麽?現在的她,到底是姚霜還是秦如歌?


    “不好吃麽?”軒轅聖夜看著如歌微紅的眼眶,心頓時微疼,他煮的粥真的有這麽難吃?讓從不哭的歌兒心了眼眶?


    “不好吃就別吃了,我再去練練,味道好像真不怎麽樣!”


    如歌本來沉浸著淡淡的嫉妒情緒之中,聽到軒轅聖夜的話時,頓時震驚了看向他。


    “你……做的?”


    如歌瞪大眼,神情相當不可置信,仿佛聽到什麽天方夜譚一樣。這也是她第一次這般的神緒外露,平時的她就算再震驚再訝異,也不會露出如此誇張的表情。


    “嗯!”


    軒轅聖夜看著如歌的不可置信,麵無表情的點點頭,與平時完全沒有兩樣,當然要忽略他那微紅如珍珠貝的雙耳,淡淡的紅暈爬上他的耳際。


    他的異樣,如歌沒有發現,反而深深陷在了震驚中。腦中不斷回響著一句話:他做的,他做的,他做的……


    她真的沒有想過,堂堂夜王竟洗手做羹湯。不止沒有想過,她是完全無法想象,別說他,這個大陸又有幾個男子願意樣自下廚?


    說得好聽,說什麽君子遠庖廚,全他媽扯淡!


    看著軒轅聖夜緩緩收拾她隻吃一口的粥,如歌神情不由一急,馬上伸出完好的手拉住軒轅聖夜的衣襟,卻得到一聲怒斥:“你不想要你的手了?”


    回頭看著如歌的動作,軒轅聖夜輕斥,太醫說過,她的手暫時不能活動!


    “我這手沒受傷。”被罵了,如歌縮縮頭,對於軒轅聖夜,她有一種不自知的畏懼。


    “那也不行!”軒轅聖夜輕掃了她一眼,看著她那略帶委屈的臉時,才無奈的歎了口氣道:“你拉著我,是想要做什麽?”


    如歌低頭,聲音極輕:“我餓了!”


    如歌的聲音極輕,但軒轅聖夜卻聽到了。


    “你想吃什麽?我去叫廚房做。”軒轅聖夜看著如歌似乎不願撒手,便站在原地沒有動作。


    “我餓了,現在就要吃,你這不是有現成的麽?”如歌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神色,聲音極輕的說著,手上也完全沒有放開軒轅聖夜的打算。


    “你不是不愛麽?”軒轅聖作看著如歌,愉悅的勾起了唇,特別是看到如歌微紅的耳際時,更是欣喜的輕笑起來,揚起一抹無聲的笑容,明麗燦爛,純真妖魅,是如歌昨天僅僅見過一次的笑容。


    可惜的是,這次如歌光顧著低頭,完全錯過了他的笑顏。


    “我沒說不愛,我肚子餓了。”如歌不悅嘟噥一聲,似乎是對他的話的反駁。


    似乎是知道軒轅聖夜會順著她,如歌她也不知道她哪裏來的自信。可她卻敏銳的發現,隻是短短一天,她與他的關係似乎越來越近了。而他對她的態度,自從她主動挑明開始,就發生了極大的改變。


    溫柔,是她極為不適,又極為愉悅的寵溺。


    她喜歡他這樣對她!


    軒轅聖夜也不再計較如歌的態度,他喜歡她現在的這樣子,不會像平時對待他那樣。之前在他的麵前,她總是帶著完美的微笑,完美的令人心生不悅,而現在的她表情更加生動,不自覺還帶著一絲小性子。


    這樣的她,讓他更加喜愛,也願意更加的寵愛的。


    不僅僅因為她就是他之前所愛上的姚霜,而是她秦如歌有這個能力,在他的心中還有姚霜的影子時卻還是被吸引,開始深陷。


    姚霜是她,秦如歌也是她。說到底,他真實所喜愛的,卻是現在的她。就如他之前所說的那樣,他是生活在黑夜的存在,對於光明十分向住,同樣也十分憎恨,因為他一輩子都到達不了光明的世界。


    姚霜於他來說,就是生活在光明的刺眼存在,純真,善良,溫暖……是他從未得到過也從未擁過的存在,也是他想要卻害怕接近的存在。


    秦如歌對於他來說,是生活在光明的灰暗存在,純真,狠唳,溫暖,無情……一半處於光明,一半身在黑暗,看著她,生活在暗夜的人想把她拉入黑暗,生活在光明的人也想把她帶入光明。


    現在的她,隻要她願意,她可以吸引何人的目光,或許其中有敵意,有欣賞,有愛意……但不可否認的是,隻要她願意,她可以控製所有人的視線,奪取所有人的目光。


    當然,其中也包括他!


    現在回想起他們的初遇,明知是陷阱,明知是故意要引起他的興趣,他卻心甘情願走進了她的套圈。


    看著如歌一口一口喝完自己喂去的粥,軒轅聖夜他的眼晴流露出一絲滿足。就好像養了很久的寵物一直就警惕著他,到現在為止才願意接近他的樣子,軒轅聖夜看著如歌滿足摸著肚子時,他也滿足的笑了。


    “你的手還痛麽?太醫說了,暫時不能動,所以這段時間,你要住在我這裏。”軒轅聖夜起身扶著如歌坐好,細心的替她蓋好被子在腿上,溫和的接著說道:“你父親派人來找過你幾次,當時你在睡著,所以我回拒了。放心,這段時間他不會於派人過來了,我會派人去跟他說一聲,你最近都要住在這裏。”


    完全決定的語氣,如歌不由不悅出聲:“我沒答應要住這裏!”


    “你答不答應是你的事,我想怎麽做是我的問題。”


    不理如歌的不滿,軒轅聖夜輕輕掃了她一眼,態度十分堅決。開玩笑,如果他放她回去,萬一府裏那些不眼的碰了她撞了她的話,要怎麽辦?萬一她不聽說亂動的話,怎麽辦?


    “住在你這裏,對我名聲不好,女子不能隨便與男子相處,別說夜不歸宿了。要是被人知道,還指定怎麽說我……”如歌碎碎念著,在做得抗議。


    軒轅聖夜聽著如歌的話,不悅的眯起了眼,神情也微微沉了下來,上前一步,挑起如歌的下頷,與如歌對視著。


    “對名聲不好?本王就是要讓人傳出去,打了我軒轅聖夜的印記,我倒要看看還有誰敢娶你?”軒轅聖夜自稱本王,語氣十分霸道。


    如歌聞言,眼睛看向了別處,輕聲道:“又沒有答應嫁你,真是霸道!”


    輕輕挑起如歌的唇,軒轅聖夜輕輕咬了一口,似懲罰性的咬了一口,滿意的看著她紅唇上淡淡的牙印緩緩道:“霸道又如何?你是我的,我不會把你讓給任何人,我死了,絕不放你一人獨活。當然,如果你死了,那也我一定死在了你的前麵,因為我不會眼睜睜看著你死去。”


    是的,不會再眼睜睜看著你死去,不管發生什麽事,也絕不鬆手!


    “……”


    如歌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因為他的霸道?還是因為他的濃厚占有欲?如歌覺得她什麽也說不出來,也不知說十分,心中滿是震驚。


    認真的,他認真的!


    看著軒轅聖夜的表情,她心中隻有一個想法。看著他那認真的表情,所以她才什麽也說不出來,也不知道說什麽。


    “暗靈呢,回來了嗎?”


    如歌對於這種微熱的氣氛有些不適,特別是看到軒轅聖夜他那雙赤紅妖異的目光緊緊盯著她時,眼中的掠奪,霸道,愛戀,占有……全是她陌生的情緒,他的目光太過熾熱稅利,讓她不敢與之對視,隻好有話沒話轉移注意力。


    “回來了,你的那個暗衛,下落不明。”


    明知如歌是故意轉移話題,軒轅聖夜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淡淡勾起唇,柔和的看著她。


    如歌聽到暗靈回來,這才緩緩鬆了一口氣,可聽到暗一不見了時,卻微微擔憂。


    “我派人去找了,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了。”不忍看到如歌那失落的表情,軒轅聖夜揉揉如歌的頭,輕聲安撫著。


    很快,如歌便被安慰了,一是她相信軒轅聖夜有那個能力找到暗一,二是她也相信暗一的能力,不可能連個太子都打不開,很可能是有事被耽誤了。


    “謝謝!”如歌衝著軒轅聖夜感激一笑,輕輕揚起的笑容帶著真心的謝意。


    軒轅聖夜細長的手指輕輕在如歌額上一彈,嗔怪的看著道:“下次再讓我聽到這話,我彈腫你的額頭!”


    輕輕一彈,舍不是下重手,軒轅聖夜嘴上說說,手上的動作卻是極輕,隻是懲罰性的彈了如歌額頭一上。


    如歌抿著唇,笑著看著軒轅聖夜,懶懶的打了個哈欠道:“知道了。”


    軒轅聖夜見狀,連忙扶著如歌睡下,替她蓋好被子,側坐在床沿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拍著,好似在輕哄般。如歌感覺到這沒有規律的拍打,眼皮也越來越重,呼吸也越來越輕,漸漸平穩……


    軒轅聖夜看著如歌睡著了,這才好笑的起身。靜靜收拾著桌上的瓷碗,看著被她喝了個精光的粥碗,這才滿決的笑了。


    如歌不愛喝藥,他清楚,自從懷疑如歌就是姚霜開始,他就細細查了姚霜與如歌的所有消息,飲食愛好,生活習慣,再一一對比。


    怕喝藥,不管是姚霜,還是秦如歌,她還是改不了。整整煮了兩個時辰,把所有藥材用特殊辦法提取出來,與粥煮在一起,少了苦味,多了粥的清甜,她倒是蠻喜歡呢!


    愉悅的收拾的瓷碗,軒轅聖夜緩緩走出房門……


    驚風接過軒轅聖夜遞過來的托盤,看著出了門臉色瞬間陰沉的軒轅聖夜,畏懼的彎腰不語。


    “客人伺候的怎麽樣了?”陰冷又冰寒,軒轅聖夜此時臉上沒有一絲人氣,如陰寒極地的寒冰,滲人骨髓,凍得身體生疼。


    “刑用了一半,是個硬骨頭,一聲沒吭!”驚風知道現在他的主子正處於盛怒之中,除了在小姐麵前情緒收斂一些外,任何人這個時候上前觸黴頭都是死路一條。


    軒轅聖夜聞言,冷哼一聲,他到要去看看,那個所謂的雲隱是何方人物,竟敢傷了他的歌兒這般的深。


    赤衣輕飛,赤眸如熾熱燃燒的火焰,一點一點,輕輕跳動。


    驚風見狀,把托盤遞給院中走動的侍衛,跟在軒轅聖夜的身後,朝著刑堂而去……


    軒轅聖夜的後院,地底的空間,鮮血,慘叫,抽打聲,工具觸碰聲……所有的聲音如暗夜亡靈,久久在地底空間回響,卻怎麽也傳達不到上方。


    陰冷潮濕的下底,一排排鐵製的囚籠,囚籠正中間,一座寬在的平台。平台之個,密密麻麻帶血的工具,細如長勾,粗如鐵柱,似鉗,似剪,似夾……各種各樣沒有見過的一具,一件一件,帶著暗紅的血跡細細陳列於架上。


    嘀嗒嘀嗒……


    若有似無的水跡滴落的聲音,輕得似錯覺。然而,這不是錯覺,平台之上,刑具之間,一道瘦長身長被懸掛在空中,細長的手腕被扣上了沉重的鐵扣,一左一右,被懸掛在高台,雙腳需要輕踮才能穩住身形。


    衣裳破碎如布條,身上密密麻麻全是傷痕,鮮血又外翻的傷口恐怖的呈現在身上之上,傷口的周邊,都逞現出了暗紅幹涸之色,有的地方,鮮血則是像水滴般,一滴一滴,滴落地板。


    從半裸的上身就可以看出,這是個男子,雖然身體纖瘦,但可以有確定是男子的身體。淩亂的發絲細細蓋了臉上,發絲上,看不清男子的麵容。


    “是他?”不知何時,軒轅聖夜走到男子的身邊,淡淡的看著男子。


    驚風見狀,快步上前一把抓起男子的頭發,把臉露了出來,讓軒轅聖夜見到了男子的模樣。


    雲隱虛弱的打量著軒轅聖夜,從一開頭他被一隊人馬團團圍住帶來了這裏時,他還以為是他的仇人追了過來。他是做殺手的,仇人自然也不少,被暗殺追殺什麽的,也常事。隻不過這次出現的人太過厲害,一個個,武功與他相差不了多少,就算他再厲害,以隻有他一人而己。


    “我道是誰,原來是夜王爺,如要沒有記錯的話,在下與夜王可沒有什麽恩怨!”


    長發被驚風向後抓起,雲隱清楚的見到麵前之人就是軒轅聖夜之後,訝異的看著他。


    “以前是沒有什麽恩怨!”軒轅聖夜直勾勾的盯著雲隱,特別是看到他那豔麗容貎時,不悅的抿起了唇。


    長得像個女人的東西!


    “那夜王為何要抓在下?”雲隱他不明白,這個夜王也說與他沒有恩怨,那他為何要抓自己?


    軒轅聖夜緩緩後退,衝著雲隱冷酷一笑,妖嬈豔麗遠勝於雲隱。


    “驚風,不要讓他死了!”軒轅聖夜冷冷的看著雲隱,就好像在看一個死人一樣,卻偏偏不能讓他死。因為,死是最輕鬆的。


    軒轅聖夜緩緩轉身,剛好掃到被關在鐵籠的暗靈時,軒轅聖夜看著暗靈道:“你是不是太弱了?本王不需要弱者,她的身邊,更不需要弱者!”


    暗靈原本沉默不語,聽到軒轅聖夜的話時,這才跪在地上道:“屬下辦事不利,請主子責罰!”


    直到這時,雲隱才知道,跟他一起被抓來的人竟是個女子。之前在貧民區時,對方不發一語,他還以為隻是個瘦弱的男人。


    那,是軒轅聖夜派去的暗衛?攻擊手段,很像是暗衛。


    軒轅聖夜盯上了太子?還是他自己?總不至於盯上蕭湘兒那個女人吧?怎麽想都不可能。


    “辦事不利本應處死,本王給你一個機會,最後的機會,如果還有下次,殺無赦!”軒轅聖夜看著跑在地上的暗靈,心中盤算著,他要不要去找個無主的暗衛給歌兒?這個暗靈認過主,對於歌兒來說,有些不適合。


    軒轅聖夜當初把暗靈送到如歌的身邊,一是保護一是監視。再加上暗靈是他鬼軍中唯一的女暗衛,所以他才送給如歌的。


    冷哼一聲,軒轅聖夜直接離去,他的心,一直都係在如歌的身體,離開一會,他又開始想戀她了……


    任由一道道鹽水鞭子抽在他的身上,雲隱沒有痛哼,隻是緊咬牙雙唇打量著軒轅聖夜離去的背影。再看著暗靈的身影,突然,他裂開嘴詭異的笑了……


    他知道轅轅聖夜為何抓他了。


    是不是她?會不會是她?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那個從逃跑的黑衣鬥篷身影就是她吧?一樣的瘦小,一樣的膽大,軒轅聖夜送過侍女給她,應該就是這個與他關在一起的女子吧?


    “哈哈,原來是她?呐,我說,軒轅聖夜在是替她出氣對不對?手臂骨折了?那該多痛啊?她還那麽弱那麽小,要是我,我也會心疼而報複……”


    像是感沉不到身上帶鹽鞭子給他的疼痛,雲隱突然張狂的笑聲嚇了驚風一下,特別是聽到他的話時,更是手上不由力道突然加重……


    “嗯……”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立即出現在雲隱的身上,看著突然手上力道加重的驚風,雲隱得逞的笑了。


    是她,真的是她!


    那個如暗夜般存在的少女,終於被人捕獲了?還是她吞噬了黑夜,讓夜王臣服於她?


    啊,好想見她,好想見見那個讓他驚豔的少女,她在軒轅聖夜麵前依舊是清冷似月嗎?還是畏懼害怕?


    身上赤紅蛛絲的大網中,被捕獲而動彈不得的身影,是楚楚可憐?還是高傲如女王般俯視?


    真的好想看看,黑夜籠罩的她,是不是如在他麵前那般令人癡迷?


    明知她毀了自己男人的尊嚴,可他為何不恨?從那時起,他的內心深處,一道清冷的明月照在了他的心房,痛苦憎恨的人生,終於看到了一絲希望?


    愉悅的勾起唇,仿佛身上的刺痛完全不存在一樣,雲隱的臉上帶著向往,帶著期盼,帶著愉悅……


    秦如蓮自殺未成,反而把自己撞入昏迷之後,到了今天,就己蘇醒。蘇醒的她得知如歌並未回府後,當下氣得咬牙切齒,不停在秦候跟前哭訴,直言是如歌讓她失了清白,她要以死謝罪。


    隻是她忘了,她的清白,早己不存在了。


    秦候看著要死要活的秦如蓮,想著不肯回府的如歌,心中的天平嚴重傾斜。一個不聽話的棋子,不好掌控的棋子,他不需要。最好在未成長起來之前就毀掉,省得日後因為不確定因素而壞他好事。


    以前,他就懷疑府中的事情與她有關,隻是他沒有證據,再加上那時的他還在想著要不要棄掉太子,所以對她也分外的縱容。


    夜王是不能得罪的,但也僅僅保是目前。


    “來人,嫻姨娘病重,請三小姐回府!”秦候臉上浮現一絲冷酷笑意。


    如果秦如歌她乖順聽話,安安份份的聽從他的吩咐,他可以看在與落兒相似的份上讓她過上好日子。可以讓她們娘倆過上安份日子,誰知這麽不識好歹,竟然不領情?


    本以為讓她搭上夜王是好事,如今看來,反而成了壞事。一個不聽話的棋子,不能讓她成長起來。


    嫻姨娘算什麽?夜王算什麽?秦如歌又算什麽?為了他的任務,為了他的計劃,他們都不算什麽。


    本來,還可以給他們一點點父愛,給他們一點點溫柔,隻要乖乖聽她的話,就如他這個大女兒一樣!


    淡淡的看著秦如蓮,秦候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衝著秦如蓮安撫道:“蓮兒乖,隻要你乖乖聽話,為父一定會幫你報仇,隻要你聽話……”


    是的,隻要你聽話,你也隻能乖乖聽話。


    秦候的話,如歌得知時,己是下午時分,聽著舒文親自過來告訴她,如歌氣得頓時從床上蹦了起來,無視軒轅聖夜投過來的警告目光,硬是想要回候府。


    “你擔心嫻姨娘,我派人把她救出來就行了。”不管如歌怎麽堅持,軒轅聖夜不想放行,倒不是怕如歌對付不了候府中的事情,而是單純不想她活動,以防傷了手,留下什麽後患。


    “不行,娘親是否病重我必須親自去看,這極有可能是秦幕下了一個套,秦如蓮剛剛發生那樣的事情,他肯定著急上火了。如今拿娘親來要脅我,看來他不打算再當慈父了……”如歌不屑冷哼,對於秦幕,她存在著疑問。


    “歌兒,秦幕是否殺了你父親還不確認,那隻不過是軒轅路的一麵之詞罷了。”軒轅聖夜看著如歌似乎偏執的認為秦候就是她的仇人,不由出聲提醒。


    秦幕是否真的殺了姚清文,是否真的滅了姚家軍,到目前為止都無法證明。


    “我知道,所以我一直沒有動手,不是嗎?秦如蓮與秦明,那隻不過是對柳氏的一個警告,與秦幕無關!如果姚氏的事情與他無關,我自不會找他麻煩,如果真是他所為,到時就別怪我不客氣。”如歌微眯著眼,對於軒轅聖夜的話提醒也沒有什麽表示。


    秦幕是她這個身體的父親,她祈禱不是他,否則哪怕是做出弑父之舉,她也要替姚氏滿門討個公道,給被殺的姚氏滿門找到凶手。


    “本王與你一起去!”思考一下,軒轅聖夜實在不放心如歌獨自一人回候府,先不說嫻姨娘是否病重。他可以給秦幕不少的臉色看,秦如蓮的事,小廝的事,難保秦幕不會算在歌兒的頭上。


    如歌也沒什麽時間與軒轅聖夜爭論,娘親是不是真病,她必須盡快回去看看,再說了,軒轅聖夜跟在她身邊也是好的,有他在的話,秦候想要做些什麽也要顧忌一下。


    “好!”


    如歌想也不想的點頭,掀開被子就想下床離去,完全忘了房中還有舒文的存在,穿著裏衣出現在男子麵前,哪怕是舒文這個老人,但多少還是有些不妥。隻是如歌卻沒有心思想這些,娘親病重一事,或許很快就有結論,隻要派人回府去查探一下就好。可她等不了,也不想等……


    娘親,是她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她不想賭,也不敢賭!


    回府的路上,如歌坐在軒轅聖夜的馬車裏,緩緩說著她昨天沒來得及說的消息,因為好奇心,差點把命丟在貧世區而得來的消息。


    軒轅聖夜抱著如歌,靜靜聽著如歌說著,時不時點點頭,偶爾問一下,神情看起來倒是有些凝重。


    歌兒說,太子與蕭湘兒還有一個男子都聽命於一人,那個男子看來就是被他抓到的殺手閣閣主雲隱。殺手閣成立的時間不短,唯不是大陸最為有名的殺手組織,但在於軒轅來說,殺手閣是最頂尖的殺手組織。誰有那個能力可以控製殺手閣閣主?控製太子?


    “他們說的,要把我引出京城,是打算怎麽引?”軒轅聖夜對於太子與雲隱的事情沒有興趣,反而在意雲隱所說的可以把他引出城。他相當好奇,有什麽事情可以把他引出城。


    “沒有說,引走一個人的辦法很多,刺殺,擄人,威逼……這些辦法想要引一般人是十分可行。如果是我,想要把你引出城的話,一般是從陛下那邊下手,讓他把你調出城,要麽就是從你心愛的東西下手,威逼你出城!”如歌細細替軒轅聖夜分析著,如果太子真要動手,軒轅聖夜一定不能出城,不然搞不好真會讓太子成功。


    心愛的東西?軒轅聖夜聽著如歌的話,低著頭,淡淡看著她。


    他心愛的東西,就是她!


    他們會對歌兒下手?


    “太子的事情,你不用管,既然確定是他殺了辰王,咱們的事情是找出證據,才能還辰王一個公道。僅僅隻是殺了太子,十分容易!”軒轅聖夜神色不明的看著如歌,特別是看到她談起太子時那激動的情緒,有些不悅的眯起了眼。


    如果可以,他不希望她對別的男子投入過多的感情,哪怕是恨!


    “嗯,隻是殺了他的話,我早就動手了。我要做的,是找出證據,最後把證據公布天下,還辰王清白,還我姚氏清白!”如歌也讚同點頭,她正是為了這個目的,還一次次暗中設計,隻有逼急了他們,才會吐出意想不到的東西。


    “對了,翼王那邊可不可以幫我注意一下?我擔心太子很有可能會對他下手,還有天牢中的柳隨,太子也極有可能會滅口。雖說他要準備奪位,但肯定不是現在,竟然不是現在,那麽他一定會需要自由的時間。如果翼王那邊真的拿回了證據,他極有就會被祁王他纏住。現在祁王沒有動作,肯定也是在觀望……”


    如歌的話還沒有說完,軒轅聖夜便不悅的打斷,捧著她的臉強迫她與自己對視,軒轅聖夜惱怒道:“我們兩個的時候,不準你說別的男人,祁王祁王的,你還忘不了他?”


    如歌微愣,看著軒轅聖夜那微怒的神情,粉紅的雙耳,她才反應過來:他吃醋了!


    “當然忘不了,他不死,我一輩子都記得他!”如歌被軒轅聖夜一斥,神情出開始微惱起來,倒不是惱軒轅聖夜,而是惱他竟如此看輕她。


    她是那種吃虧不長腦子的人?何況還是把命搭上去的暗虧,她還如此不恨死了他?


    “我現在就去殺了他!”


    軒轅聖夜不悅低吼,特別是聽著如歌的話時,當真就立怒起身,不顧正在行駛中的馬車,作勢就要離去。


    如歌見狀一把扯住他道:“你瘋了?說殺就殺?他哪裏值得這麽做了?”


    軒轅聖夜看著如歌攔著他的樣子,竟有些著急?害怕他真去殺了軒轅朗?還是怕什麽?


    “你不讓我殺?他不這麽值得你留戀?死了一次都不長記性?”看著如歌那好似著急的神情,軒轅聖夜的心深深被嫉妒扭曲了。


    果然,他還是介意,在她的心中,祁王排第一,而他,前三估計都沒有。


    “對,我不讓你殺!”如歌柳眉一堅,對軒轅聖夜也提高了聲音,這也是她第一次這般大聲的對軒轅聖夜說話。如歌柳眉橫堅,頗有一些市井潑婦罵街的剽悍,對著軒轅聖夜道:“我不讓你殺他不是因為我愛他,而他欠了我的債,我要一點一點慢慢要回來。收帳哪有你這般收的?一次收完那是便宜他了,我親眼看著他一點一點,用他的今後的人生還齊欠我的債……”


    如歌臉上浮起詭異的笑意,輕輕勾起唇,如墨的雙眸幽暗滲然,愉悅的輕笑,如歌她好似發現了什麽有趣的事情般,看著軒轅聖夜魅惑笑道:“你不覺得,在追債時,看著對方焦頭爛額的樣子很有趣?真希望他能更多的取悅我,更多……”


    雖然笑著,可如歌的眼底冰冷無波,輕輕揚起的笑容卻誘人深入,明明隻不過是十三四歲的年紀,青嫩純真是這個年紀獨有的魅力。而此時的她卻渾身充滿著成人的魅惑,青嫩中的誘惑,更加讓人瘋狂深陷。


    “誰要是欠了你的債,這一生都不得安穩了!”


    軒轅聖夜與如歌對視半響後,神情才微微放鬆起來。隻要不是不愛著祁王就好,他可以縱容她,也可以縱寵她,唯獨不能忍受她心裏有別的他……


    “嗬嗬,你怕了?”如歌好笑的掩掩唇,愉悅的笑道。


    “怕到是不怕,被你追著討債一輩子也不錯。真想多借點,到時你的目光就會在我的身上,而不在那該死的祁王身上。”說起祁王,軒轅聖夜既是嫉妒又是惱怒。


    熾熱的視線又來了……


    如歌似乎還是不太習慣軒轅聖夜用如此熾熱的目光看她,聽著他的話時,她側是沉默扭頭,看著車外……


    車外,舒文小心翼翼的坐在馬車上,與驚風一道坐在前端,神情十分不安。


    這可是夜王爺的車駕,誰坐過?


    “舒文,怎麽是你親自過來的?是父親派你來的?怎麽不讓你的義子過來?”


    如歌偏著頭,不想再到軒轅聖夜討論祁王的事情,說再多也無趣,現在的她對祁王隻有恨意再無其他的感情,所以也就不想再與軒轅聖夜談論這個問題,反而轉移注意力,挑著車簾對著舒文道。


    舒文本就精心緊繃,第一次坐夜王的馬車,他都不知道會不會突然死於非命。高度緊張的他聽到如歌問話時,就瞬速回頭,差點都扭著脖子。


    “老奴找不到青兒,最近青兒他不在府中,好像是太子讓他去做什麽了,所以老奴才自己過來了。”舒文緊張到大氣不敢出,半挑開的車簾,一雙赤紅的眼睛正直勾勾盯著他,讓他差點喘不過氣來。


    軒轅聖夜看著如歌竟然突然不理他,反而對著一個老頭子問左問西的,也就稍微不悅的‘掃’了他一眼。


    如果舒文知道他心中的話,一定會哭笑不得。


    這也是輕輕掃一眼?都恨不得直接瞪死他的目光了還隻是輕輕掃一眼?


    如歌有的沒有的與舒文一問一答,如歌是隨意發問,舒文卻是緊張回答,時不時身體還顫抖一下。


    真不怪他,身邊一雙赤紅的眼珠子就這麽瞪著他,越瞪越銳利,直接瞪著他頭皮發麻了,他能怎麽辦?想要無視也做不到呀?直勾勾的目光好似要把他瞪出一個洞來,他是做了什麽惹夜王不高興的事了麽?


    摸不著腦頭,舒文真是欲哭無淚。


    倒是一旁的如歌看著軒轅聖夜的動作時,好笑的暗笑搖搖頭。這怎麽隻是短短一天,性格就這般的變化無常?以前的他可不是這樣的,高傲的像個什麽似的,什麽時候起,他也能做出這種幼稚的行為?


    從昨天開始!


    從昨天與她確認心意開始,對她講述了內心深藏的秘密開怒,從她主動對他說了喜歡開始……


    一切都是從昨天開始,她見過了越來越多性格的軒轅聖夜,見到了別人從未見過的他。


    她是唯一一個麽?


    這種感覺,真不錯!


    ------題外話------


    這個月月光收到了好多月票還有鮮花,謝謝親們的支持


    謝謝以下幾位投給月光的月票,實在是太愛你們了。


    洛奚洵


    shixitu3


    fhy1977


    辰兒1996


    13794751192


    謝謝各位親的支持,如果有未提到的親請別介意。


    推薦好友的文,啟奏陛下捕頭要跳槽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生之將女謀妃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溫暖的月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溫暖的月光並收藏重生之將女謀妃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