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聖夜離去了,他前腳走,後腳,秦候派人來找她。完全是踩著點等著軒轅聖夜離去後,迅速派人叫如歌去他的書房。


    沒有責難,也沒有斥罵,秦候隻是對如歌進行了一場軟中帶釘的談話。


    意思不外乎是,她與秦如蓮都是姓秦,嫡長女倒了對她沒有任何的好處,倒不如扶她登上高位,她的日子也比較好過。


    聽著秦候的話時,她恨不得一茶杯扔他臉上。


    秦如蓮好了她會好過?不可能!


    有的沒有的與秦候周旋,不動聲色打著太極,秦候拿她也沒辦法,最得讓她離開。


    從那之後十天,如歌這卻是出奇的安靜,秦如蓮竟然沒有過來找碴,她倒是有些意外。


    什麽時候秦如蓮這般能忍了?


    倒不是秦如蓮能忍,而是她聽了秦候的話,再加上她自己確實無路可走,所以這些天,她一直去了東宮拜訪。


    太子雖被禁足,可陛下沒有說不準任何人探視。


    如歌窩在自己的院子裏,對於外麵的事情完全不予理會,現在的她又有一個好借口可以不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小姐,你還不能亂動!”暗靈看著想要起身的如歌,趕緊上前扶住如歌,製止了她想要起身的動作。


    “暗靈,我都躺了十天了,再不下床真會長黴的。”如歌哭笑不得的看著暗靈。


    說真的,她真想不明白,怎麽暗靈也來個性格大變?平時雖說不是很冷情,但也不是這般熱心之人吧?時時刻刻盯著她,有什麽事情都主動親自上前幫助,就連梅兒也被她擠到了一邊。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好像是幾日前,她從夜王府回來之後開始。看著自己的目光都不一樣了。火熱的視線,不分日夜的盯著,任誰都撐不住呀?


    “長黴了到時去曬曬就好,現在的小姐不能亂動,再忍幾天就好了。”暗靈看著如歌那委屈的小臉,再冷硬的臉也化成了一灘水。


    她真沒想到,最後關頭救她一命的卻是她一直認為很弱的小姐。


    直到現在為止,她都還能清楚想起那一幕。長劍直擊臉部,生死隻在一瞬之時,一個瘦小的手臂卻替她擋了致命傷。


    第二,在她的心中,如歌成了她最為重要之人的排名之二。


    以前她的心中隻有一人,除了主子再無他人。如今,一個小小的身影強橫的留在了她的心中,但她不反感!


    “小姐,小姐,快看,快看奴婢找到了什麽?”


    吵吵鬧鬧,這是梅兒的性格寫照。還沒見到人,就能從老遠的地方聽到她的聲音。


    梅兒帶著一個大花臉,神情飛揚的看著如歌,手裏抱著一個個大大的包袱,一步步,跑得極為不穩。


    看來,梅兒手中的東西倒是蠻沉的。


    “小姐,快看奴婢找到一個什麽好東西!”梅兒風風火火,一路從院子跑到如歌的房間,愣是大氣不喘一口。


    如歌停下想要下床的動作,看著大力推開她房門的梅兒,好笑問道:“什麽好東西?該不會是撿銀子了吧?”


    梅兒腳步一頓,快速把手中的包袱放在桌上,獻寶一樣遞到如歌麵前:“小姐,你看看,雖然銀子珍貴,但還是可以收藏把玩的。”


    如歌看著梅兒那慎重的樣子,懶懶的伸出完手的那隻手,打開了包袱。裏麵一個不知名的石頭,墨綠色閃著銀灰色的淡光,表麵凹凸不平,看起來一點也不漂亮,完全不像所謂的奇石。


    “這是什麽?”如歌偏著頭,看著麵前奇怪的石頭。


    外形不好看又沒有獨特的造型,這種石頭,路上到處都是,哪裏值得收藏?


    梅兒看著如歌興致缺缺的樣子也不氣妥,反而認真的跟如歌介紹:“小姐,你看它長得這樣普通,它的來曆可不小。這可是一顆鐵礦的原石,隻要除去表麵雜質,再磨碎,經過鐵匠的初次鍛造,再打出形狀,就是咱們現在所見到的武器了……”


    武器是這個東西打造出來的?


    如歌微微一愣,她沒有見過原石,以前在父親的軍營裏看到的武器也是朝廷發放的完整品,也看到一些鐵匠打造過武器,那時用的是銀白鐵礦,根本不是這種樣子。


    “真的?這就是鐵礦的原石?你怎麽知道?”如歌深覺得懷疑,鐵礦怎麽出現在京城?為什麽梅兒認識?


    如歌知道如歌不信,所以也就認真解釋道:“奴婢的父親就是個鐵匠,有跟奴婢說過鐵礦原石的樣子。奴婢的父親也是因為私藏了原石而被殺,家人全部流放。隻不過流放途中發生了意外,奴婢被獄卒賣給了剛好路過的人販子,這才輾轉到了小姐的身邊……”說起往事,梅兒神情有些悲傷。


    幼年的記憶,雖然模糊,但她還依稀記得。


    “那你的家人……”如歌沒有問出口,看著梅兒那悲傷的模樣,她果斷的住了口。


    梅兒聽著如歌的話,卻衝著她勉強笑了笑:“流放路上發生了傳染病,家人全死了。”


    如歌沉默了,她的不經意卻勾起了梅兒深藏的記憶,那段悲傷的記憶卻由她不小心喚醒了。


    凝了心神,如歌試圖轉移梅兒的注意力,便輕輕著問道:“你是在哪裏撿到這塊原石的?隻有這一塊?”


    果然,梅兒的注意力很快被轉移,情緒轉變超迅速,前一刻還悲傷低落,這一刻就因為如歌的話而興奮起來。飛舞的雙手不停胡亂比劃著,眉飛色舞的說著她發現原石的經過。


    “是這樣的,奴婢本來聽姨娘說小姐最近多吃點豆類,蛋類還有奶類的東西,想說小姐最近最吃豆最蛋估計膩歪了。所以奴婢就上街去看看有沒有人賣羊奶牛奶的,從內城集市繞了一圈奴婢都沒有發現,正準備去外城找找的,就在城門口的大路上發現了這顆原石。當時奴婢都沒有注意,以為隻是普通石,正找算無視時才發現它的色澤與樣子都與記憶中的一樣,所以就趕快抱回來了……”


    如歌靜靜聽著梅兒眉飛色舞的說著她發現原石的過程,心中暗自思量起來。


    如果這真是鐵礦的話,那麽遠偏遠之地的鐵礦為何會出現在京城?朝廷對於鐵礦管製很嚴,從外麵進來的鐵礦都是軍方運送進來的,一道一道的程序都要經過陛下之手。就算是運入京城的鐵礦,都是精練好了,經過一一報關之後才能運輸入京城。


    為何會有原石出現京城?


    “隻有這麽一顆?”如歌突然問道。


    “隻有一顆呀!奴婢特地在周圍轉了一圈,平坦的道上隻有這麽一顆石頭,其餘都是小石子了,一定是誰不小心掉的。”梅兒細細回憶著,肯定回答道。


    不小心掉的?


    如歌聽著梅兒的話,神情頓時一沉,神情越發嚴肅起來。


    這鐵礦原石一般人不可能會認識,想要入城闖也極為容易。看來明人私運鐵礦入京,不小心掉下一塊,剛好被識貨的梅兒發現了。


    總不可能是有人隨便帶著一塊石頭入京,最後嫌礙事隨意扔掉吧?


    那麽,隻有一種可能,有人不顧禁令,私運鐵礦入京城了。


    “暗靈,告訴聖夜一聲,很有可能有一批鐵礦原石入了京,作用不明。但能猜測的是那批原石的量一定不小,京城有流通的鐵礦,買賣不難。但如果需要大量的鐵礦就極為困難,冒著滅九族的風險私運鐵礦入城,那一批鐵礦極有可能很多。”如歌思量半響後,才認真對著暗靈道。


    “是!”


    暗靈馬上點頭,快速走到窗邊,完全不避諱如歌與梅兒,把手放入口中吹起一道極為尖細的哨聲。


    隨著她的哨聲落,一隻不知名的小烏快速翅動著翅膀飛了過來,落在暗靈的手上歡快嗚叫。暗靈從懷中掏出一點穀物放在的心,小鳥立即歡快的吃了起來。三下五除二,快速吃完暗靈手心的穀物時,才靜靜站立在暗靈手心之中……


    如歌與梅兒好奇的看著暗靈的動作,看著她輕張開嘴,吐出幾個奇怪的音符後,小鳥快速飛走,而她則是緩緩轉身走了過來……


    “這是你們傳信的方式?”如歌驚奇的看著暗靈,能與小鳥溝通?


    “嗯,鬼軍之中都是這種傳令方式,就算被抓被截,消息也不會走露出去。”暗靈點點頭。


    第一次在如歌麵前說起鬼軍的事,這代表著她對如歌絕對的信任。這也是她以前完全不會做的事情,以前傳令都是象征性的隱入暗處再傳,因為她不信任如歌。因為如歌救了她,所以她才對如歌打開了心房,給予了信任,真正把如歌當成她主子般對待。


    如歌與梅兒都驚奇的看著暗靈,對於她有這種本事驚豔不己。能與小鳥溝通,能利用小鳥傳信?


    這是多麽神奇的事?


    第十五天,如歌終於可以活動了。不用再躺上床上任由發黴,她終於可以四處走動。


    這些天,梅兒,暗靈,娘親三人輪流看著如歌,她想要偷偷下地都不可能,好不容易夜裏她們都睡著了想要出去走走,軒轅聖夜卻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院子裏,沒得商量的再次把她按回了床上。


    不得不躺上床上的感覺,真痛苦!


    暗一也在前天回來了,回來的暗一神色雖然有些蒼白,但精神看起來不錯。所以如歌也就完全放下了擔憂,雖然她每次問暗一這些天他在哪時,暗一完全不回答她,但隻要暗一還安全活著,她就沒有任何意見。


    之前鐵礦原石的事情也有了眉目,如歌特地把鐵礦原石給了暗閣的十三先生,十三先生是軒轅極為有名的鐵匠,而且他的鐵匠鋪子就是暗閣的接頭點。當初如歌找到冥月時,就是去了十三的鐵匠鋪。


    三天前從十三那邊傳來消息,正式確定梅兒檢到的就是鐵礦原石。


    軒轅聖夜那邊也查到一此眉目,有一隊商販在十日前有運送過一批貨物入京,他們是替他人運貨,隻知道是一堆沒有價植的石頭,並不知道他們所護送的石頭就是朝廷明令禁止的鐵礦。把貨交給對方之後,拿錢走人,至於是誰叫他們護送的,是誰接收的,他們完全不知道。


    不知道,所以無法查,但可以確認的是人就在京城之內,那批鐵礦也在京城某處。


    雖然無法猜測是做何用處。


    前往夜王府的路上,如歌一手撐著下巴陷入了思考。


    柳隨之事還沒有定論,翼王還不拿到太子的證據歸來,而太子卻沒有任何的動作被禁足中,私自入京城的鐵礦原石……她怎麽覺得事情越來越複雜?明明都快要理出個頭緒來了,可這鐵礦的出現又是怎麽回事?與柳隨私賣的那批鐵礦有沒有聯係?還是說,是那一直不明身份的勢力所為?


    緩緩的,如歌勾起一抹愉悅的笑意。


    棋局越複雜才越好玩不是麽?一目了然的棋局隻會讓人覺得無聊,複雜又雜亂的棋局才讓人感興趣。


    “小姐,到了!”


    暗靈看著沉思的如歌,馬車停下來一會了,可小姐她卻沒有任何的反應,所以她才出聲提醒。


    輕輕的提醒,如歌迅速從沉思中驚醒,看著停下來的馬車,聽著暗靈的提醒,緩緩下車……


    腳剛伸出去,一道赤紅的身影輕閃到她的身邊,回過神來時,她己被軒轅聖夜親自抱下了馬車,朝著夜王府而入……


    “你叫我來做什麽?有事傳個信就好了,讓我跑一趟做什麽?”雙手扯住軒轅聖夜的衣襟,如歌揚起小臉疑惑看著他。


    “整天待在府裏,你不覺得無趣麽?”軒轅聖夜不答反問,低頭溫軟的看著如歌。


    “當然無趣啦,你不知道暗靈,也不知道發什麽瘋,天天盯著我不讓下床,還有你,你也一樣,好不容易半夜透個氣也被你抓到……”想起這些日子的苦難,如歌有倒不完的苦水。


    “知道你煩了,就叫你出來走走!”軒轅聖夜寵溺的衝著如歌露出一個絕美的笑容,突然又沉下臉話鋒一轉:“隻不過真有些事情找你,是與你有關的!歌兒,你與暗閣閣主冥月認識?”


    如歌聞言身形一震,低掩的眼簾中閃著疑惑。


    他怎麽會知道她與冥月認識?是查到了什麽?難道說知道她手上有暗閣了?


    如歌思量半刻後,才淡淡道:“暗閣閣主不知道,叫冥月的人認識一個。”


    看著又變成那個完美的秦如歌的樣子,軒轅聖夜不同氣餒了起來。他有這般的危險嗎?一定要這般戒備他?


    “傷了你手臂的那人,本五抓到了。是殺手閣的閣主雲隱,不知為何他竟認識你,還要見你,說是問你想不想知道冥月的消息!”軒轅聖夜主動說起他這次找如歌過來的原因,也不在意如歌在他麵前的偽裝。他堅信,總有一天,他一定會讓她學會依賴,學會信任。


    雲隱被軒轅聖夜抓了?


    聽到這消息,如歌突然抬起頭,看著軒轅聖夜確認道:“抓到了?什麽時候?”


    抱著如歌緩緩朝後院而行,朝著地下刑堂而去。


    長長看不到盡頭的階梯,軒轅聖夜抱著她一步步緩緩而下。如歌因為消息,心中滿是期待,迫切的想要確認那雲隱是不是真的被抓了起來,是不是真的知道冥月的消息,明明她都好幾月都沒有收到冥月的消息了。


    一路上,軒轅聖夜一直緊抿著唇不再多發一語,他的心中十分明白,如歌她一定認識冥月,隻是不願信任的告訴他。對他存在的戒備與隔閡,雖然他知道想要這般快融化她的心不會那麽快,可真當心愛之人不信任他時的感覺,就好像在心口輕刺,不會痛卻讓他覺得難受。


    如歌進入地牢,第一眼,便認出出被懸掛在中間的雲隱,雖然他現在血肉模糊看不出真實容顏,但她依舊認出了他。


    輕輕從軒轅聖夜的懷中下來,緩緩朝著雲走近,確認他還有微微起伏的胸口時,還緩緩出聲:“好久不見!”


    清冷的聲音好似一道天賴,清脆空靈的敲在雲隱的心中,是他這十多天來天天期盼的聲音,他終於聽到了。


    艱難的抬起頭,雲隱虛弱的看著眼前的如歌,神情欣喜又貪婪,似乎想要把她深深印在眼底。直到過了好半響,雲隱看夠了,也確認了眼前女子就是如歌時,才緩緩道:“好久不見,對不起,讓你見過這般狼狽的我。”


    如歌輕抿著唇,看著眼前鮮血模糊的雲隱,沉默不發一語。


    衣衫破爛,身上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傷痕,新舊不一,有的己化膿,有的卻還在不停流著鮮血。高高被鐵鏈拉起的雙手手腕處,是恐怖的傷痕交錯,不知是被鈍器切割的還是被的手腕手拷磨破的。臉色蒼白顯得灰暗,神情極度萎靡,時時會死去也不會讓人覺得意外。


    豔麗的麵容逞現灰暗,全無生機,帶著濃濃的死亡氣息。


    很明顯,軒轅聖夜在為她出氣。她的手臂剛好,這雲隱就了現在他的地牢裏,怎麽看都不是意外。


    一時間,她的情緒有些複雜,不知是對軒轅聖夜的舉動還是對雲隱的下場。


    “你有什麽想說的?”如歌掩下心中情緒,如歌鎮定看著雲隱問道。


    “你不搬一張椅子坐下?”雲隱不答反問,特別是看到如歌那打著石膏的手時,眼中異色大起。


    “你有事就說,聽說是你說要見我的,想說什麽?”如歌隨意找了一張椅子坐下,回頭看著消失了身影的軒轅聖夜,鼻間微酸。


    一開始,她還有些擔心軒轅聖夜知道她與冥月的一些事情,沒想到他卻主動離開留了空間給她。這種被細心嗬護的感覺,讓她有一種被感動了的錯覺,原來,被人嗬護的感覺是這般想流淚?


    雲隱敏銳的感覺到了如歌的情緒,眼中暗沉之色劃過。


    這樣的她,不是他想看到的!


    “你與冥月很熟吧?他為了你不惜一切代價抹殺我,真人讓印象深刻!”雲隱抬著頭,看著如歌微微一笑,接著道:“我與暗閣,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你說他為什麽突然發瘋的追殺我?你沒看到他那認真起來的樣子,哈哈……”


    裂著幹裂的嘴大聲笑道,好似想到什麽有趣的事情一樣,明明都重傷快死了,竟然還有心情大笑出聲,真是詭異。


    “你從哪裏知道他與我很熟?又從哪裏知道他為了我追殺你?是你平時太過高調才引來的追殺吧?”如歌眯著眼,危險的看著雲隱。


    他是從哪裏知道她與冥月相識?又是怎麽認為冥月是為了她追殺他?雖然冥月有說過雲隱交給他處理,難道是用這種方式處理?殺手閣肯定會引人憎恨,隻需把所在透露出去,多的是人去尋仇。這些,冥月會想不到?


    “嗬嗬,你不用否認,我殺手閣的消息網雖不如暗閣,但你別忘了,我們是殺手,一點消息都不清楚冒然刺殺是送死的行為,自然也就會有自己的消息網絡,而且,我與冥月很熟。關於他的,你知道的,我同樣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恐怕你還不知道吧?冥月被抓了!”雲隱丟下一個大消息後,細細盯著如歌,想要從她的臉上發現什麽端倪。


    如歌坐在椅子上,聽著冥月被抓的消息,神情一頓,臉色也沉了下來,危險的看著雲隱道:“被誰抓了?”


    “你怎麽不問是怎麽被抓的?”雲隱看著如歌沉下的神情時,反而還淡笑反答,看著如歌沒有作答的打算時,自己主動回答起來:“是我告密的,冥月他家老頭子一直在找他,他在外麵躲了快五年了,你說好不好笑?為了你他竟然對付我,最後卻被他家老頭子給抓了回去。”


    如歌看著雲隱大笑的樣子,反而神情更加陰沉起來,不悅的緊抿著唇。


    “對了,你為何會出現在黑市?是盯上了太子還是蕭湘兒?總不會是盯上了我吧?”雲隱絲毫不在意身上恐怖傷痕,反而還輕鬆的跟她聊起天來。看著如歌那緊抿唇陰沉的模樣,愉悅的眯起了眼。


    快了,就快了,他一直想見到的那個她!


    “冥月在哪?你們說得大人是誰?”


    半響,如歌才冰冷出聲,陰沉昏暗的地牢,幽暗的神情,如歌的身上漸漸開始滲出迫人的寒意。


    雲隱裂開嘴無聲笑了,癡迷的目光看著越來越肅殺的如歌,看著她漸漸變得與他內心深處的她相重合時,他愉悅的笑了……


    “大人是誰我不能告訴你,我的命還握在他的手上。我勸你不要再查比較好,雖然不知道你為何對大人感興趣。”好心勸著如歌,他的神情難得的正經。


    如歌把背靠在椅子上,呈現放鬆的神態,可不過她那危險眯起來的墨眸完全不是那麽回事,反而更加冷冽感興趣的問道:“姓沉對不對?你們的主子!”


    雲隱驚得頓時瞪大眼看著如歌,不明白她為何會知道。


    而如歌看著雲隱的失態,了然的勾唇笑了……


    果然是沉氏,之前西逍王爺說是沉氏滅了姚氏一門,是聯合太子害了辰王,聯合東元滅了姚家軍……


    那麽,太子他那所謂的大人,一定就是沉氏了。


    而她的最終仇人,就是傳說中沉嘯天的後代?


    良久,如歌勾起一抹幽暗詭譎的笑意,


    傳說中的沉嘯天?她傳說中的沉氏外袓家人?


    有趣!


    她倒要看看,與傳說中的沉氏作對是否真的會死玩葬身之地。看來,沉氏墮落了,什麽狗屁傳說的戰神之家,隻不過是一群殺人凶手罷了。


    雙眼寒光凜冽,宛若九天驚雷,滿身的濃重的殺氣宛若地獄爬出的惡鬼,即便是一身純白,幹淨的透徹,卻無端的讓人覺得那是刺目的紅,一瞬間,雲隱屏住了呼吸,眼神更加的迷離起來。


    “不管姓什麽,你最好不要去招惹,否則夜王都有可能保不住你!”看著如歌的表情,雲隱臉上全是驚豔,但還是正色規勸。


    保不住?哼,她到要看看到底是誰死誰活!


    “說說冥月的事!”如歌確認雲隱與太子背後之人是沉氏之後,也不再強救,她也明白,想從雲隱這裏問出什麽除非他自願,以一個殺手首領用刑逼供是不現實的。


    “你很在乎他?”雲隱看著如歌迅速從沉氏之事抽開,聽著冥月二字從她嘴裏說出來時,他心中不同嫉妒起來。


    “他有什麽好的?丟下所有逃了五年不敢出麵,一直躲在暗處,要不是他最近為了追殺我,也不會出現在我們的眼中。他那老頭子可不是吃素的,找了他快五年了,你說他怎麽樣了?”雲隱不悅抱怨著,可如歌卻多少聽明白了。


    原來,冥月是為了她而出了事!


    “他在哪?”如歌緩緩問道。


    “你怎麽不問他還活不活著?”雲隱不答反問。


    如歌紅唇輕抿,挑眉首:“被他父親抓到會死?”


    “不會死,但也不會好過,雖不會致命,但每天肯定還是會有十種八種的大刑在他身上伺候……”雲隱淡淡道。


    如歌完全輕扣桌麵的好頓時停了下來,雙目寒冽的盯著雲隱道:“他在哪?”


    “你著急了?怎麽辦?我突然不想說了。”看著如歌微變的臉色,雲隱反而挑釁起來。


    明明傷重快要死亡了,現在卻還在不知道死活的挑釁如歌。


    “這樣吧,你陪我玩,我開心了就告訴你!”雲隱看著臉色越來越沉的如歌,反而愉悅的笑了。


    如歌緩緩起身,神情冷冽又滲人,朝著雲隱走去。


    不發一語的看著雲隱那挑釁的笑容,良久她也勾起一抹妖嬈豔烈的笑,輕輕微揚的唇角畫著冷酷的弧度。如墨曜石般幽深黑暗的雙皮深處,跳動著淡淡火焰,那是靈魂燃燒的溫度。


    看著雲隱身旁那燒得火紅的刑具,如歌眯著眼問道:“想讓我怎麽陪你玩?”


    雲隱一絲不露的把如歌的神情收在眼底,特別是看著她那如地獄而歸的豔烈模樣時,眼中奇異光茫大起,唇角也勾起可疑的微笑。


    “讓我高興就好!”


    如歌空洞無波的表情靜靜與雲隱對視,仿佛能看到他的靈魂深處,能看到他深藏在眼底的*,期待,癡迷,愉悅……


    ‘溫柔’的從火堆中拿起一個被燒得通紅的鐵烙,大小如梅花般精致,烙頭通紅發出陣陣高熱,僅僅是拿著,如歌就感覺到從烙頭傳來的燙手與熾熱。


    “小心燙手!”雲隱的目光一直追著如歌,笑著看著她的動作,反而還擔心出聲提醒。


    如歌單手拿起,隨手就直接烙在雲隱的胸口。


    皮肉發出嘶嘶作響的聲音,伴著燒焦的肉香味,緩緩在地牢中散發。


    “嗯……”


    不是痛哼,也不是慘叫,一直低頭的如歌竟奇異的聽到幾聲愉悅的輕歎,不由抬頭觀望。


    看著雲隱的樣子,如歌不由背上一寒。


    原本蒼白灰暗的臉色浮現奇怪的潮紅,眼神也越來越迷離,微微滲出汗水痛苦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唇中偶爾發出一兩聲令人臉紅心跳的愉悅音符……


    變態!


    如歌雙唇移動,久久沒有吐出任何話語,眉頭微皺的看著雲隱。


    鬆開手中的烙鐵放回原位,如歌快步後退兩步,拉開了與雲隱距離。


    “你喜歡痛?”


    如歌不解起來,為何因為痛苦還能愉悅起來?他那表現她雖不明白是什麽,但卻讓她不由背後陰寒。


    “不喜歡!隻不過這是你所給予的,我很喜歡!”勾勾伸出舌尖在唇上輕舔,滿足又魅惑的看著如歌。特別是看著如歌瞬間後退兩步警戒的樣子,更是愉悅的笑出了聲:“哈哈,我很開心,按照約定,我告訴你冥月所在,不對,他叫元子月,他是東元的太子。”


    如歌手一滯,原本要放回原位的刑具瞬間在他的手中脫落,摔在地上發出清脆刺眼的聲音,引起了外麵之人的注意。


    軒轅聖夜一直呆在牢外不遠處,聽到裏麵刺耳聲音時,快步跑進來查看……


    “歌兒怎麽了?”看著似乎有些呆滯沒有回過神來的如歌,軒轅聖夜上前搭住她的肩上下仔細檢查著。


    確認無事才放心的輕舒了一口氣。


    不悅的狠瞪著雲隱,軒轅聖夜眼中滿滿全是殺意。


    歌兒還小,她不明白雲隱這奇異的反應,但他明白雲隱的反應是為何。


    所以不可饒恕,用如此肮髒又惡心的眼光看他的歌兒,絕對不可饒恕。


    “好了嗎?這裏空氣不好,咱們上去吧?”軒轅聖夜輕聲問道。


    他不放心,實在不放心讓他的歌兒與雲隱相處,明顯對她不懷好心,實在是該死。


    如歌扭頭看了眼從軒轅聖夜過來後開始閉上眼的雲隱,明白他應該不會再說什麽了,也就沒有拒絕軒轅聖夜的提意,緩緩朝牢外地麵走去……


    看著如歌離去的背影,雲隱睜開了他的雙眼,癡迷的看著那抹純白的身影消失在她的眼前……


    “歌兒,可惜不能再陪你玩了,我們下次再會!”


    無聲的吐出一句話,雲隱再次閉上了眼,微若的氣息好似將亡之人,隻有胸口微微起伏才知道他並未死。


    與此同時,被禁足的秦候在秦如蓮的幫助下,偷偷出府朝著太子東宮而去……


    太子一身草綠色的華服,上麵金色的絲線勾勒出一片青山日照綠水圖,領口重疊,脖子上圍著一隻絲錦領子,坐在一張紫檀木的大椅上,手邊是一張紫檀木桌,雙手捧著一隻茶碗,淺淺的酌了幾口。


    太子的右手側坐著的則是一名身材略顯纖瘦的中年男子,眼露精光,充滿著算計之色,不是別人,正是秦幕。


    來人也不焦急,始終彎腰等待著太子開口。


    將茶盞放下,拿出手帕輕輕擦拭了唇角,太子這才開口道:“什麽消息?”


    秦幕立刻回道:“按照當初約定的,你要的東西送進來了。”


    太子點了點頭:“可有什麽異常?”


    “沒什麽異常,本候能幫你的也隻有這些了,別忘了我們當初的約定!”秦候淡淡回答。


    太子看也不看秦候一眼,淡淡道:“當然,你幫我弄到鐵礦進京,本宮立秦如蓮為太子妃,成事之後,立她為皇後。當初,我們就是這般約定的,是吧?”


    秦候這才放心點點頭,他為了讓秦如蓮成為太子妃,不惜從他國運來鐵礦原石,以助太子成事!


    “那批武器,什麽時候能弄好?”太子眼中異色劃過,低頭輕飲熱茶掩了眼中情緒。


    “一個月的時間吧?”


    一個月的時間?


    太子聽到秦候的話不悅的皺起了眉頭,抬頭道:“不行,時間太長了,本宮沒時間等到那個時候,翼王從柳家打個來回本隻需半月時間,本宮派人拖住了他這才晚了一些,不出一兩日,翼王就要回京了。”


    他沒有時間了,一旦翼王回京,當初他叫柳隨做的偽信就會成為證據呈到父皇的麵前,那個時候,他一定會被祁王死死纏住,想要完成上麵給他的任務就不可能了。


    “太子不用擔心,找不到證據無法銷毀出沒事,讓翼王出點意外不就好了?”秦候摸著胡子算計道。


    “不行,翼王與柳隨都不能出事,不然所有矛頭都會指向本宮!”太子想也不想的拒絕了秦候提議。


    “您說死咬不鬆口,反正您現在在禁足中,雖懷疑你,但沒證據不是嗎?陛下這三年拉攏祁王不過是為了平衡您的力量,所以陛下不可能隻聽信祁王的一麵之辭就怪罪於您。陛下要的,是想看到你們雙方抗衡的局麵……”


    秦候不愧是秦候,他深深抓住了軒轅帝的心理。


    “本宮現在禁足中,而且祁王盯得很緊,翼王那邊不好動手!”太子皺起眉,神情浮現麻煩的神色。


    “由本候這邊處理吧?本候幫不您什麽,這點小事倒是可以!”


    明知是太子故意的,可秦候他還是主動接下了這件事。太子的狡猾與扮豬吃老虎,估計也隻有他一人知道。那此軍候,公候竟還妄想把太子當傀儡?


    真是癡人說夢!


    “如此真是多謝候爺了,真是幫了本宮大忙!”太子這才放心的笑了,衝著秦候道謝。


    “太子的事情自是最重要的,祝願太子早日登上皇位!”秦候輕輕點頭。


    他是太子黨,也是太子的謀士,更是唯一一個知道太子真實麵目的人。


    自然,他也明白太子這次成功的機會有多大,雖然不知道太子為何這般急得動手,明明隻要再等個一兩個,他的勢力就會完全成熟,到時皇位也是十拿九穩的。


    可半月前,他突然接到太子的來信,說要近期行動,叫他備好行動的必須品。


    現在正在風頭上,他也不得不鋌而走險,正好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是柳隨與太子一事之上,暗中行動出沒有出現什麽紕漏。


    “蓮兒,進來!”


    起身準備離去的秦候突然輕喚,一道人影緩緩走了進來……


    “參加太子殿下,父親!”


    秦如蓮一身冰藍色長裙,看起來純淨清新,淡綠玉釵閃著微微瑩光,柳眉輕掃,淡施粉黛,紅唇似凝露。緩緩走進來,盈盈下拜,神情微笑又嫻靜。


    可見她今日有精心打扮過,整個人看起來絕美清貴,似嫡似仙,好像又回到了之前她那絕美聖潔的模樣。


    “蓮兒,為父有些不便,你替為父多陪陪太子殿下!”秦候看著走進來的秦如蓮,眼中全是算計。


    這個女兒,廢了可惜,倒不如讓她發揮她應有的作用。


    “秦候這是?”太子見到秦如蓮容突然詭異的勾起了唇,疑惑的看著秦候。


    明明他知道自己的愛好,卻還把自己女兒送了過來?以前不是百般不願意麽?還是……


    “小女蓮兒一直仰慕殿下,隻是臉皮薄不敢開口,所以我這個做父親的就厚著老臉替她開口,希望殿下能收下她,讓她能在您身邊近身伺候……”秦候神色不變的頂著太子的打量,從容的說出自己的打算。


    太子詭異的打量著秦如蓮,好半響才緩緩道:“多謝候爺!”


    說完,衝著秦如蓮招招手,秦如蓮見狀,連忙走了過去……


    “倒酒,本宮今天高興!”挑眉看著桌上沒有動過的酒壺,太子衝著秦如蓮道。大手拉著秦如蓮,用力一帶,把她圈在了懷裏,不顧秦候在場,細細撫摸著她的小臉。


    “殿下……”秦如蓮臉上閃過急怒,求救的看向秦候,隻不過看到他陰沉充滿警告的臉色時,才緊咬唇揚起一抹僵硬的笑,伸手給太子倒了一杯酒討好道:“太子,您請!”


    臉上是僵硬的笑意,秦如蓮心中暗恨不己表麵卻獨自忍耐,心中不停的告訴自己:沒關係,這都是為了複仇,為了讓秦如歌死無葬身之地,也要讓夜王爺認清真相,她強過秦如歌那個小賤人。


    “太子,那本候就告辭了!”看了秦如蓮與太子一眼,秦候告退!


    太子揮揮手,眼神全在秦如蓮的身上。


    秦如蓮一直低頭,沒有發現秦候與太子兩個眼中那詭異的神色,當她真知道是為何時,卻早己晚了……


    “蓮兒怎麽會主動接近本宮?明明以前本宮那般的想要與你交好,你都對本宮不屑一顧!”


    勾起秦如蓮的一綏長發,輕輕放在鼻下輕聞,微眯的眼中滿滿全是詭異。


    秦如蓮被太子環抱著,神情極為不自在的僵笑道:“以前是蓮兒不懂事,太子您會怪蓮兒嗎?”


    她不想討好太子,不想主動爬上太子的床,可父親說了,現在母親下落不明,很可能是祁王做的,是為了威脅候府幫助祁王登上大位。可祁王不是太子,沒有資格上位,唯一有資格的是太子。隻要她抓住太子的心,就一定會是皇後。


    皇後?多麽大的誘惑?到時她就不信軒轅聖夜還如這般對她,登上皇後之位後,她想要誰死,誰就得死!


    哪怕是承歡在最不喜的太子身下,她也要得到皇後之位!


    “本宮怎麽會對心心念念的蓮兒生氣?”太子挑起秦如蓮的下巴,像情人般說得情話。


    “太子喝酒!”


    “好!”


    秦如蓮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一杯又一杯,不停灌著太子的酒,時不時偷偷在太子的酒中下著一些白色粉末,緊張的她根本沒有發現,她所做一切都被收入了一雙邪肆的雙眼之中。


    太子看著秦如蓮的動作,不屑的勾起了唇。


    女人,果然是這般的下作,被捧在手心時故作清高,對她冷淡時又主動下賤討好!


    秦如蓮看著臉色開始微紅的太子,眼裏閃過得逞,輕輕靠近太子問道:“太子,蓮兒美麽?”


    “美,很美!”太子迷離答道。


    “想不想要蓮兒?”秦如蓮低聲誘惑。


    太子聽著耳邊的話,呆愣點頭:“想要!”


    秦如蓮這才緩緩勾起唇,素手摸上太子的胸前,輕輕解起衣襟……


    一件,兩件的衣扣解開,秦如蓮還想下個動作時,雙手被一隻大手握住。心中頓時一驚的秦如蓮條件的射看去,與一雙玩味邪肆的雙眼對在了一起。


    “太……子……”秦如蓮被抓包,多少有些害羞,特別是看到太子神色清明時,更是羞紅了臉。


    “繼續!”


    太子玩味的坐起身,淡淡盯著秦如蓮道。


    秦如蓮感覺好似被玩弄一樣,臉上浮現一絲惱意,快速起身就要朝著外麵離去。不想腳上突然一絆,她的身體不受控製的朝著前方倒去……


    “嘶……”秦如蓮覺得下巴與手臂傳來磨破皮的痛楚,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


    回過頭看著腳上,一根綠色的腰帶纏在她的腳上,腰事的另一頭,則在太子的手上。


    “你要去哪?”


    太子衣襟大開,緩緩起身,眼睛一直盯著秦如蓮,冷冷問道。


    “我……”秦如蓮看著太子的神情,頓時一驚。


    她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太子,是她記憶中的太子完全不一樣。


    邪惡,肆虐,唇角間的冷酷,這都是她在以前太子身上從未見過的。


    “真不乖,蓮兒,看來你需要處罰一下!”唇角勾起一抹玩味又冷唳的笑意,太子緩緩走進秦如蓮,輕輕抱起她,朝著房中另一個暗門走去……


    驚疑不定的秦如蓮不知道,前方等待她的,將會是無限的地獄。


    秦候的動作很快,僅僅才過兩天,翼王歸來。


    隻不翼王是被抬著歸來的,聽唯一存活的護衛說,在他們回京的路上,一隊黑衣人截殺了他們,翼王身中毒箭暈迷不醒,而做為證據的偽信也下落不明了。


    沒有證據,太子的禁足被解除,同樣的,祁王的禁足也解除了,唯獨天牢中的柳隨,被陛下嚴令於今中午時斬首示眾,由秦幕主刑!


    不得不說,陛下的心倒是夠狠的。


    明知道柳隨是秦候的妻舅,卻還讓他親自處刑?


    這是軒轅帝故意所為,在他的心中,柳氏的失蹤與秦候脫不了關係,又不想舍去秦幕這麽一位純臣,所以軒轅帝才命秦候親自處刑,隻不過是為了替秦候在百姓麵前洗清嫌疑。


    柳隨全程一直神情平淡,沒有對死的畏懼,同樣也沒有求生的*,隻是詭異看著主刑的秦候,緩緩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查柳隨私賣鐵礦,罪證俱在,後又兩次越獄,陷害太子,實罪無可恕,故於午門之外,行腰刑,以敬效尤,飲此!”


    主位上,秦候攤開聖旨,緩緩念道。


    念完之後,緩看著柳隨道:“罪民柳隨,可有話說?”


    柳隨神色淡淡道:“無!”


    秦候這麽深深看了他一眼,丟下令牌道:“午時三刻己到,行刑!”


    柳隨神情平靜到詭異,沒有一絲的害怕,被劊子手綁著躺在刑台上,看上方血腥閃著寒光的大鍘,反而還詭異的笑了……


    他先一步下地獄,黃泉路上先等著,等著太子!


    回想起昨夜,柳隨扭頭看著秦候,衝他明確的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秦候不解柳隨的笑意,大手一揮:“行刑!”


    大鍘落下,鮮血四處飛濺,柳隨的身體在一片驚叫中瞬間被斬成兩段。


    被斬成兩段的柳隨還活著,這就是這腰斬之刑的殘酷。人被斬成兩截,一時半會還死不了,還能感受到身體以下被斬的痛楚,一點一點,才會流血而亡。


    感受到身體帶來的劇痛,柳隨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在地上不斷扭曲著,過了好久者緩緩咽氣。


    咽氣的柳隨臉上,一直帶著詭異的笑容,是所有人都看不透的笑容。


    昨夜時分,如歌得知翼王受傷的消息時,就立即前往了天牢。


    她明白,太子動手了。


    翼王受傷,很有可能偽信也被搶走了。從陛下的性格來猜,這件事很有可能就這麽揭過去了,柳隨,會作為罪魁禍首被處理。


    柳隨以前是太子黨,是為太子做事的。


    她不會救!


    但,或許能從柳隨的嘴裏知道一些太子不為人知的秘辛也說不定。打著這個主意的如歌,第一次進入天牢。


    天牢腥臭的味道,讓她感到不適。這是她第一次進入天牢,第一次見到所謂吞活人的天牢是什麽樣子。


    軒轅聖夜派人打典之後,如歌的到來是悄無聲息,沒有被任何人發現,守門的牢頭與犯人們全部昏迷不醒,沉沉的睡了過去。如歌進入天牢如入無人之鏡,全身墨色鬥篷蔽體,悄無聲息走近柳隨的牢門。


    打開牢門,暗靈拿著一瓶藥膏放在柳隨鼻下輕嗅,原本昏迷沉睡的柳隨緩緩睜開了眼,眼裏閃過一絲迷茫。


    過了好半響,他的眼中才劃過清明,神智瞬間回籠,警惕的看著如歌與暗靈道:“你們是誰?要做什麽?”


    柳隨聲音被他故提高,隻為引起牢頭的注意。眼前這兩個蒙麵人一定是太子派人來刺殺他的,他還不能死。這般想的柳隨故意提高聲音,想要引起別人的注意。


    可惜,牢頭與犯人們全部沉睡,根本不可能聽得見他的聲音。


    “不想做什麽,隻是有點事想要問你!”如歌沒有遮掩,掀下帷帽看著柳隨。


    柳隨一愣,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這個瘦小的女子,長相稚嫩不過十三四歲的樣子,竟敢夜闖天牢?


    “我沒有什麽事情可以告訴你的!”柳隨想也不想的拒絕。


    眼前這女子太過詭異,明明還未成年卻有能力夜闖天牢,不知是何方勢力所培養出來的,說不定,是太子的人。


    “你在等祁王麽?他進不為的,他的人,全被我消除掉了。”如歌看著柳隨的樣子,好心告知。


    “哼,不管你說什麽,都別想從我這裏知道什麽,就是死,我也不會告訴太子與秦幕任何事情。”柳隨冷哼,心裏也開始失望起來。


    他以為,身為太子對手的祁王一定會找他,可他等了半月卻沒有看見任何人來接近他,原來,都被這個女子攔下了?


    原來,真的是太子黨的人。


    如歌好笑的看著柳隨道:“誰說我是太子與秦幕的人?”


    “你不是?”柳隨不信。


    “當然不是,我是太子與秦幕的債主,他們欠了我的債!”如歌玩味一笑。


    “什麽意思?”柳隨坐直了身體,微微抬頭看著如歌。


    “什麽意思你先不用管,我想知道,太子真的叫你仿寫了辰王與姚清文的信件?”如歌四處看了看,沒找到什麽可以坐的地方,就隨意的靠在牽門之上,幽暗的看著掙紮猶豫柳隨接著道:“放心,我不是太子的人,也不是秦候的,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我憑什麽相信你?”柳隨神情戒備,有些不信。


    “你不得不信,翼王受傷不醒,偽信下落不明,明日之後,你一定會被當成罪魁禍首處理,你不想死得這麽窩囊對吧?你柳家滿門的仇不相報了?”如歌聲音低沉,絲絲引誘,如勾魂使的冥音,引得柳隨不得不心動。


    看著神情開始鬆動的柳隨,如歌加了一記重藥:“你可以賭,是帶著他們的秘密死去,還是說出來賭我會替你報仇。”


    柳隨神情一重,是了,他為什麽要把所有消息帶入地府?不管眼前這女子是何方之人,如果是太子的人,那權當消息未傳出,萬一她真是祁王或者別的一方勢力之人呢?他是不是有機會扳倒太子?


    “你發誓你不是太子的人,也不是秦幕的人!”想通之後,柳隨想要個心安,就讓如歌發誓。


    誓言不過是心安的理由罷了,如若世上真有神明的話,都不知道多少人因為背信棄義而死。


    “我發誓,我不是太子的人,也不是秦候的人,如果我說謊,受五雷轟頂而死。”如歌深深看了眼柳隨,舉起三指發誓。


    誓言,不過是騙人玩意。如果世上真有神明,她真想問問神明,為何奪走她的一切。


    柳隨這才放心的點點頭道:“我不知道你是何方勢力的人,但我可以告訴你,太子一直有奪位之心,雖不知道外麵為何傳他昏庸無能,但我可以告訴你,太子根本不是如表麵那般。他的手下至少有數十萬的軍隊,至於在哪,我就不知道了……”


    如歌聞言揚手製止柳隨的話,插嘴道:“你是怎麽知道太子有軍隊?”


    柳隨冷哼道:“太子每月從我這裏拿走數十萬數百萬的銀子,可每月都用不夠,還叫我給他販賣五石散牟暴利,可一直手頭非常緊。每次想要做什麽都從我這裏拿銀子,大到十萬百萬,小到幾千上萬,他都拿不出來。叫我大量給他糧食,藥材,你說,如此龐大的銀子去向不明,你會怎麽想?”


    “接著說!”如歌點點頭,暗自思量著。


    確實,如柳隨所言的話,如此龐大的銀子,糧食,藥材去向不明的話,太子應該養不少的軍隊。


    除此之外,無法理解如此龐大的軍需去向。


    “秦幕是太子黨的,以前我不知道,以為我與太子的相識隻是意外,後來從我妹妹口中得知一絲線索猜到的,你可以不相信我的猜測,但請記住這一點。”柳隨好像在說遺言一樣,大小鎖事都一一告訴如歌。


    “辰王與姚氏之事呢?”如歌看柳隨一直說著太子的事,主動提起辰王與姚氏一族。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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