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被廢的聖旨在第三日終於下達了,聖旨未下達前,所有的太子黨與蘇貴妃都想要求陛下開恩,因為聖旨一旦下達,就無再收回的可能。


    特別是蘇貴妃,跪在陛下的殿下一天一夜,最終體力不支昏倒,可最終還是沒有改變太子被廢的事實。


    太子被昏的前一天,翼王也醒了,交出了柳隨為信的證據,讓原本還有些猶豫的軒轅帝最終寫下了廢太子詔書。


    秦候從太子被關開始,就開始夜不歸府,如歌得知時,心覺有異,還特意派人跟蹤他。


    可惜跟到的都是秦候他四處拜訪大臣公候,軍候,希望聯名請求陛下不要廢太子。


    秦如蓮四日前與秦候去了太子府後,今日才歸,氣色不好,神色低迷,臉色也十分蒼白,如歌見狀也無法猜測四天來在太子府裏發生了什麽。


    如歌喝著熱茶,羨慕的看著梅兒吃著冰鎮西瓜,直勾勾的盯著。大梅兒也被盯習慣了,完全不在意如歌的目光,反而啃得極歡。


    “梅兒,你是不是吃太多了?”如歌雙眼緊緊盯著梅兒,不,是盯著梅兒手中的西瓜。


    七月酷署,有見過還喝著熱茶的?有見過七月喝熱茶還不流汗的?


    “小姐不能吃,所以梅兒幫小姐多吃點!”梅兒毫無形象的蹲在地上啃得正歡,嘴裏像倒豆子一樣把西瓜子一顆顆快速吐出來。


    這般速度,看著如歌一愣,好笑搖頭。


    果然,吃貨的境界她不懂!


    “……”


    “小姐!”


    如歌正想說什麽,暗靈突然從外麵走來,手裏捧著一隻小鳥,走到如麵前嚴肅腰彎輕喚。


    “什麽事?”如歌挑眉,把視線從梅兒的身上移開。


    暗靈沉聲道:“主子那邊來報,那個雲隱逃走了!”


    如歌挑眉動作一僵,看著暗靈道:“怎麽會逃?之前我去看過,一個將死之人了,是有人劫走的?”


    暗靈放飛小鳥後對著如歌道:“雲隱掙開了鐵鏈逃到了地麵,外麵剛好有人接應他,主子懷疑府中有別人的眼線,叫小姐注意安全。太子不是近期動手嗎?主子猜測,對方引他出城的辦法就是擄走小姐當人質。”


    “知道是什麽人救了他吧?是殺手?”如歌點點頭。


    雲隱有主子的,會不會是他主子那邊來人救了他?那就是沉氏出現了?還是說,沉氏一直隱在暗處?


    “不清楚,來人是一支小隊,行動極為迅速,身法也極為詭異。從動作上來看,極有可能是軍隊的一支人馬。”暗靈想著得到的消息,如實的告訴如歌。


    “為什麽這麽認為?”如歌一愣,好奇出聲。


    “對方動作與行動方式與鬼軍差不多,很明顯是軍隊的訓練方式所訓練出來的,與殺手,暗衛的行為動作完全不一樣。隻不過動作不像東元的黑玄,也不像西越的烈焰騎,是一支從未出現在大陸的軍隊。這全是主子猜測的,他說這消息對你有用處,不派鬼軍傳過來了。”


    如歌一聽,頭腦快速思量起來。


    大陸從未出現的軍隊?而且隻是稍遜於鬼軍?會不會是嘯天騎?不然從未聽到哪個勢力可以培育出這種軍隊,軍隊的消耗太大,不然太子也不會把腦筋動到五石散上麵去。


    “路家有沒行動?”如歌的問話不是對暗靈,而是對暗處的暗一。


    “路家沒有動作!”暗一沒有出現,隻是淡淡道。


    如歌這才沉思起來,唯一能培育出不遜色鬼軍,烈焰騎,黑玄軍的勢力還有一個,那就是路家。


    路家的財富甚比任何一個國家,暗中培養軍隊不是難事。


    如歌陷入沉思,完全不知道,其實路家行動了……


    翼王府


    翼王神情蒼白的躺在床上,看著床邊一襲青色的身影,神情疲憊又帶著笑意,特別是聽到太子終於被廢時的消息,他的臉上滿滿全是解脫。


    “你滿足了?”路墨清冷的聲音緩緩響起。


    沒有一絲表情的看著翼王,特別是看著翼王那滿足又解脫的神情時,麵無表情的路墨微微皺了眉,似乎是在不滿。


    “太子被廢,一生隻能在宗人府度過,這種懲罰比殺了他還痛苦,辰王兄的仇算是報了。”翼王虛弱的臉上揚起一抹紅暈,那是心滿意足之後的喜色。


    當他真的找到柳隨仿寫的偽信時,心中別提多開心又多憤恨了。一直的懷疑得到證實,原來真是太子害了辰王。


    如今太子被廢,替辰王報了仇,他別無所求。


    “太子被廢,你是替辰王報仇了,但有一樣你忘了,陛下不會替辰王正名,從這次的聖旨就可以看出來,對於辰王的事情,陛下沒有隻言片語,很明顯,他要把辰王一事完全揭過不提。”路墨冷冷出聲。


    聽著路墨的話,翼王從床上一彈,想要跳下來,不想帶動的胸口的傷,隻聽著他‘嘶’一聲,裂嘴痛呼。


    捂著胸口,翼王提高聲音大聲反駁:“不可能,一定是父皇忘記了,本王要進宮,要替辰王討個公道。”


    翼王神情十分激動,不相信路墨的話想要帶傷進宮,掙紮著下床。


    “你去了也沒用,辰王己死,陛下是不可能為他翻案的,一個君主可以下任何決定,但絕不會對自己的決定後悔。時過三年,如果陛下真的重新替辰王正名,那麽他必須公開對辰王道歉。你覺得,一個君王做得出這種事情嗎?”路墨冷眼看著翼王獨自掙紮,沒有上前幫忙也無法幫忙。


    “做錯事道個歉有何難?君主也是人,也有做錯事的時候,有錯就認,誰會計較?”翼王不認同路墨的話,高聲反駁。


    “那你去吧?我不攔你,隻不過給你提個醒,陛下不可能會為辰王正名,想要替辰王正名的話,隻要你自己登上皇位為其正名,則否,都是空談!”路墨坐在輪椅上,雙手交疊於膝上,看著翼王淡淡道:“你朝中的棋子有幾次提起了辰王,可最後陛下有什麽反應?完全不提也完全不理會,從這態度就可以看出,他根本不想為辰王正名。”


    “辰王是父皇的兒子,他怎麽可以因為他的失誤害了辰王卻不予理會?”翼王不可置信,在他的心中,父皇不是那種人。


    “對,辰王是陛下的兒子,但最前提是,他是陛下,是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句話,你不會不知道吧?”路墨輕輕勾起唇的弧度,帶著淡淡嘲諷。


    翼王神情悲傷,完全無法相信軒轅帝對辰王的漠視。


    “那可是一條人命,是他親生兒子的命,他怎麽可以這般薄情?”翼王神情空洞無神,喃喃自語。


    路墨勾唇諷刺道:“姚家滿門的命都可以無視,何況辰王的命?辰王不過是他平衡朝政的棋子,辰王死了,他不是馬上提起來一個祁王?現在太子廢了,他一定又會提拔你與祁王抗衡,這就是帝王之術!”


    帝王之術,殘酷又無情,兄弟父子,皆為臣子!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辰王就要一生蒙受不白之冤?”翼王眼眶微紅,悲傷的神情令人動容。


    隻是路墨麵無表情的看著翼王,沒有一絲的憐憫,反而冷淡道:“這就是帝王,我以前就說過,不登上皇位,你就無法替辰王嗚冤!”


    翼王看著路墨,特別是看到他那冷淡的表情時,無奈苦笑:“你總是這般?把所有事情都這般理性看待?你有沒有恨過?有沒有感到過不甘?真羨慕你,恐怕天下沒有任何事能讓你的心產生波瀾吧?”


    路墨微微一怔,久久看著翼王,緩緩道:“有,就拿太子的這件事情來說,因為我的失誤,你成了別人的棋子,而且是光明正大的在我眼前利用了你。”


    “利用?怎麽回事?”翼王收斂悲傷神緒,微微好奇起來。


    路墨卻緩緩勾起一抹笑容,驚得翼王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


    “太子五石散之事我遲了一步,有人攔住所有想接近柳隨的人,我的人進不去,也無法接觸到柳隨。從柳家的帳目調查到異樣後,最終把目標放在了棋閣,可來不及查,棋閣被端,太子被牽連了。我很好奇,到底是何人搶在了我有前麵,那祁王背後之人,當真有趣!”路墨眼裏滿滿全是趣味,還有鬥誌。


    這好像是他第二次輸給祁王背後那人了,第一次柳隨被劫到林鎮時,他也遲了一步隻得旁觀。這一次,還沒來得及開始行動又遲了,而且還遲了不少。


    林鎮那次,他懷疑是夜王,如今這般來看,應該不是夜王,而是一直處於暗處的其人。


    與看不見的對手下棋?


    果真是有趣!


    “那為何利用了本王?”翼王看著路墨的笑容,不由感到一陣陰寒。


    “太子這次的事情陛下本來存著偏心,雖然暴怒時說了廢太子的話,可過了幾天他氣一消就會輕罰。你卻在昨天醒來,遞上了當年辰王被冤的偽信,頓時讓原本暴怒的陛下更加的盛怒起來,當場下了廢太子的詔書。而你並沒有昏迷而是假裝的消息,應該被祁王背後之人得知了,故意沒有下死手,反而把你拉了出來。”路墨輕輕一笑,神情滿滿全是愉悅,對於看不見的對手充滿好奇與愉悅。


    輕輕看了眼懵懂的翼王,路墨接著道:“祁王背後之人應該是認識你的,對你沒有惡意。雖然利用了你拉下了太子,但也幫你徹底出現在了陛下的麵前,今後你應該會越來越得陛下的重視,短時間內能與祁王平起平坐。”


    路墨細細打量著翼王,看著他也同樣疑惑的神情,有趣的淡笑問道:“有沒有想起什麽?善於權謀之人,而且是幫你上位之人,看來可不止我一人。雖然是祁王的謀士,卻暗中不動聲色的助你,一定是你所認識的熟人。”


    第一次,他感受到了一種名為好奇心的東西在心中滋張,一種名為鬥誌的異樣情緒在心底縈繞。


    翼王沉沉陷入神思,仔細搜查著他的記憶,可是記憶中好像無人有能力這般不動聲色暗中幫他。姚大哥善於權謀卻早己不在世,除此之外,他真不知道還有誰願意幫他。


    “不知道,本王認識的人不多,現在除了你,再無他人!”翼王左想右想,突然腦中閃過一道驚光。


    前段時間,他接到過驚鴻的信,是不是驚鴻真的未死?


    可是不對,驚鴻不善權謀,就算他未死也不可能突然學會權謀之術。


    看著翼王驚疑不定的神色,路墨細細打量,久久不語……


    柳隨一事,事關太子與祁王的博弈,所有人都忘了一個人的存在。


    柳氏!


    柳氏下落不明一直沒有音訊,秦候為了太子上位之事忙得團團轉,自然沒有過多的心思放在柳氏的下落一事之上,在他的心中,官府發了通輯令,己經盡了人事了。


    秦如蓮雖一開始對於柳氏的下落焦急不己,可自從在夜王夜發生了那種事情之後,現在她的心被仇恨迷了眼,滿心滿眼全是如何成為太子妃,如何報複如歌。


    太子失勢當天,秦如蓮回府,回府之後的她異常的沉默。


    恩寧公主有意不提起柳氏,秦寒則是一心迷在賭博之上,漠不關心。


    若大個候府,無一人提起柳氏!


    柳氏就好像一個死亡的人一樣,完全被忘卻,又或者是被有意忘卻了。


    昏暗的地牢密不透風,陰暗潮濕,唯一的光亮的牆壁上的一盞小小的油燈,在這陰暗到分不清白天黑夜的空間裏,小小的油燈則是唯一的照明。


    七月的在熱濕熱又悶,在這密不透風的地牢之中,更是悶熱不己。


    柳氏煩燥的在地牢中來回走動,聞著自己身上酸臭的味道嫌棄的皺眉,發髻早己散發,打結的在糾纏在一起,在這悶熱的地牢中,濃烈的味道久久散不去。


    她己不知道在這多久了,明明她還在流放的路上,可一醒來時就己到了這個地牢之中。


    無論她怎麽叫喊,怎麽威脅,這個地牢之中就隻有她一人,無一人過來理她。任由她叫啞了嗓子,不停的哭鬧,每天晚上會有一個黑衣人麵無表情的扔了幾個饅頭和一壺水給她。


    吃習慣了山珍海味的她,對於冷硬的饅頭十分不屑,從一開始的不屑到餓到受不了,從一開始的嫌棄到啃得津津有味。


    吃喝拉撒全在同一樣地方,梳妝洗瀨根本不可能。


    也不知道在這裏呆了多久,抓她的人一直沒有出現,每天晚上會有一個黑衣人出現給她食物保證她餓不死。


    每天的生活,就是仔細尋找著是否有逃去的可能,想要知道她現在在哪,想要知道兄長是否被斬,父親是否安好……


    可是每日關在這裏,她什麽也不知道,就連過了多少天,她也不知道。


    “夫人在這過得可好?”


    柳氏聽到地牢中竟響起了第二個聲音,不免以為是聽錯了,看到一抹黑色身影出現在她的眼前時,才確定不是錯覺。


    抓她之人,看來終於出現了。


    細細打量著來人,柳氏神情突然大變,聲音猛然提高:“怎麽是你?是你把本人抓來的?”


    來人披著一件寬大的鬥篷,看著柳氏不可置信的表情時,玩味的勾起唇,淡淡道:“夫人這般不可置信?這地方,隻有夫人與我,還有什麽不可置信的?”


    鬥篷之下,是一道女子的身影,靜靜與柳氏對視著。


    “你抓本夫人做什麽?你怎麽敢?”柳氏指著鬥篷女子怒斥。


    “看到夫人這般有精神,我也放心了,本來以為夫人身嬌肉貴受不了這種生活,看來夫人也是蠻能自得其樂。”鬥篷女子輕輕一笑,聲音空靈又柔和,一點不像是會動手綁架之人。


    柳氏神情頓時扭曲起來,想著她過了這麽久的苦日子竟是出自眼前女子之手,憤恨,怒意,委屈,頓時爆發了出來,指著女子威肋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綁架本夫人?本夫人一定要告訴候爺,一定要候爺殺了你……”


    “嗬嗬,夫人是在做白日夢吧?”女子輕輕一笑,毫不在意柳氏的話,反而接著道:“夫人不知道吧?柳家沒了,你兄長柳隨在被斬那一日又越獄了。你柳家在花費所有的財產請來的人救出了柳隨,卻也引去了太子。太子殺了柳老太爺,殺了柳家所有人,包括柳隨妻女!”


    女子的話好似一道驚雷劈在柳氏的腦中,頓時把她劈懵了。


    久久才回過神來,激動的大聲叫喚道:“不可能,你騙我,你騙我,太子不可能會殺父親……”她不相信,她完全不會想信,太子怎麽可能會殺父親?柳家是那般的忠於太子,為了太子花費了大量的銀子,怎麽可能被殺?


    不可能被殺,是因為柳氏沒有想過太子是否如她所想的那般識人好歹,遇到不識好歹之人,對他再好也是白費。


    “騙你有什麽好處?想你柳月也是高高在上的一品軍候夫人,這階下囚的滋味如何?”


    “我不會放過你的,等我出去的,一定要殺了你,一定!”柳隨聽著女子的話更加憤恨起來。


    “出去?你還出得去?”女子故作疑惑輕笑著,看著柳氏那落魄的樣子反而愉悅的眯起眼睛,接著道:“你哪兒也去不行,是生是死看我的心情!不然你以為我花費那麽大的人力精力把鐵礦運上你柳家的貨船是為什麽?當然是為了看到你柳家的落敗,看到你柳月的不堪!”


    女子再一次說出一個重大消息,再次讓柳氏華麗的驚呆了。


    好似聽錯一般,可看到女子那認真的表情時,才確認對方沒有說笑。


    “是你?是你害了我柳家?是你陷害的兄長?你好狠毒的心,本夫人自問沒有虧待過你,你竟敢……”柳氏心神俱裂,瞪著眼睛死死盯著女子,衝上前去想要死死掐死女子,可最終被牢門攔住,隻能伸出一隻手費力的在空中亂抓著。


    “我有什麽不敢的?挑戰了我的底線這麽多次,我可以不計較被如何對待,唯獨忍受不了有人挑戰我的底線,而一而再,再而三!”女子突然神情狠唳,盯著柳氏一字一句,恨意明顯浮在臉上。“敢動我底線的人,都該死,不管任何人!”女子神情幽暗,眼底墨色森然,唯獨眼底深處閃動著的淡淡的光茫,讓她保留著原本的柔和。


    “你柳家是第一個,而你,就一生在這地牢中好好度過吧!”


    說完,女子不再看柳氏一眼,任由柳氏發瘋叫喚也不再回頭,快步朝著外麵走去……


    隨著女子的出去,原來柳氏所在是在地底之下,地底單獨開的一個房間,將是柳月一輩子的居所。


    己是半夜時分,女子走出地牢回到地麵,清冷的月光淡淡撒在院中,映出荒無一片。


    女子的所在一片荒無,枯枝斷葉,蛛絲雜亂,一看就是多年無人居住。四周漆黑一片,看不到任何的人煙,可見地處十分偏僻地遠。


    “主子,太子被廢,沉氏那邊的人估計坐不住了,咱們要不要行動起來?”黑衣蒙麵之人出現在女子的身邊,沉聲低語。


    “沉氏可能暫時不會出現,太子終究是個棋子,他們要的是軒轅國,太子可以廢也可以立!告訴路墨,一定要讓翼王盡快成長起來,沉氏那邊快要坐不住了,咱們也需要棋子對抗!”女子思考半刻之後,緩緩下達的命令。


    從她的命令中可以聽出,路墨竟是她的下屬,這女子這誰?


    “主子,近期咱們動作不宜太多,沉氏那邊一直盯著,柳家事情落幕,咱們就該沉入暗處了。”蒙麵男子緩緩道。


    女子點點頭,認同了蒙麵男子的說法:“嗯,吩咐下去,暫時不要行動!”


    “是!”蒙麵男子這才放心的鬆了一口氣。


    他這主子這麽多年來都沒有聯係過他們,拒絕他們的存在,唯獨這次,交主動找上了他們,隻為完成一場設計柳家的陷害。


    柳家的陷害成果出乎意料的好,僅僅隻是陷害,就引發了一係列事情的開始,也引發了太子與祁王之間的鬥爭,更引得太子被廢。說實話,當初他們行動起來時,根本沒有想到會收到意料之外的成果。


    主子出了一口氣,而盯著他們的沉氏那邊也開始坐不住了。


    因為,他們的不經意之舉,動了沉氏那邊的棋子。


    靜靜的漫步在荒無的院子中,女子久久不語,隻是一直抬頭看著天上被掩蓋的明月。


    蒙麵男子一直跟在她的身後,同樣也沉默不語。


    天空的烏雲悄悄吹散,一絲絲皎白月光投下,越來越厚,也越來越亮,就冰冷的打在女子的臉上。


    皎月的光線照在女子的臉上,也照出了鬥篷女子的麵容。


    柳眉纖細,目慈麵柔,眼底的柔意與溫暖與月光形成了淡淡的對筆,麵容雖不絕美,卻是空靈靜好,溫嫻端莊。能一眼就喜歡讓她的輕柔與嫻靜,一眼就愛上她那溫和的氣息……


    如歌在這,一定就會大驚失色!


    因為這鬥篷女子,就是她的娘親——嫻姨娘!


    “小姐之前受傷的事情查清楚了,是不小心聽到了雲隱與太子的談話後逃走時受的傷,雲隱己查明是沉氏那邊的人,現在下落不明!”男子突然出聲,告知他這些天查出來的事情。


    嫻姨娘停下腳步,緩緩轉身,雙眼直視著男子,神情十分冷硬,不悅道:“找到他!”


    找到他,然後殺掉!


    這句話嫻姨娘沒有說出來,而男子意明白了她的意思。


    柳月僅僅隻是一次毫無成效的栽髒,主子她便讓柳家瞬間倒塌,柳月終生被囚於黑暗之中。


    這種對女兒的愛,不是深愛,而是瘋狂!


    以前明明對自己的這個女兒不聞不問,任由她在府中生活得如隱形人一般。但從這半年多來,主子的態度卻慢慢改變,從小姐重病醒來之時,主子的就開始轉變了,特別是三月前假借被禁足之時,偷偷去了趟五華山之後,回來性格完全大變起來。


    對再次醒來的小姐,主子的由寵愛,到深愛,到現在的瘋狂。


    “回府,忘了給歌兒煲點湯了!”懊惱的一拍額頭,嫻姨娘眼中的幽暗銳利頓時不見,瞬間恢複成了平時那溫軟嫻靜的模樣。


    明知身後男子的情緒,嫻姨娘卻沒有任何的在意,腳下動作微微加快,朝著秦候府歸去。


    嫻姨娘想著府中的如歌,神情十分愉悅。


    半年前歌兒病重昏迷時,是她親自抱出祠堂的,那時己無呼吸症狀,半年前,她的女兒死了!


    死了不過一柱香的時間,她的女兒又活了過來。


    身為醫者的她不可能會看錯,在她懷裏被抱出來的歌兒確實死了,可卻又離奇的活了過來。


    活過來的歌兒性格變了,神情變了,心思也變了。不像以前那般膽小沉默,也不像以前那般拒絕他人接近。


    本以為,隻是病重一場的轉變,越相處,她就覺得越懷疑。


    完全兩樣,有同樣記憶卻完全不同的喜好!


    禁足期間找了個替身在候府,她則親自前往了傳說中的五華山。


    五華山是名山,卻以惡名聞名於世,是大陸四大凶地之一。五華山山高地險,林中障氣毒性強,一不小心吸入過多障氣就會死在山上。然而五華山上生活著一位被世人排擠的巫醫,因為巫醫醫術多半奇異邪惡,不己草藥為引救命,而是以人崇尚鬼靈之說,治療手段也多有血腥,所以被世人不容。


    賭著身死的危險,她都想知道,原本死亡的女兒被誰占了身!


    終於到達巫醫所居住的木屋時,推門而入,巫醫早己候在了那裏。


    “你的所求,願意付出什麽代價?”


    看不清容易的巫醫靜靜的站在房中,身後是道小型瀑布在房中而下,經過房子地底暗道流下。


    “你收什麽樣的代價?”她輕輕反問。


    聽說巫醫都極為詭異,行事作風都按喜好來。


    “她現在叫秦如歌吧?以後帶她來這,我想親眼看看傳說中魔凰命格之人,這就是我的代價!”巫醫開出了她的條件。


    “我無法保證她會來!”她的心上一驚,什麽都沒有說,這巫醫卻知道她是為了歌兒而來。


    “也罷也罷!”巫醫突然歎了一口氣道:“魔凰逆天,最終會相見的。”


    突然,巫醫寬大的衣袖一揮,身後的瀑布如水鏡一般,顯映出了畫麵。


    是她所熟悉的卻又陌生的畫麵。


    一個小女孩,從嬰孩,慢慢長大!父母疼愛,兄長溺愛,無憂無慮,習武識字,初次上戰場,洞房之夜……


    她靜靜看著,看著一個小女孩從出生到出嫁,再最後,自殺……


    她不認識那小女孩,卻認識小女孩的父母兄長,那是姚清文一家。


    她的家主……


    小女孩長大,出嫁,洞房之夜,身死,畫麵就此定格……


    看著小女孩長大的一生,她也不禁紅了眼眶,心,為那小女孩而疼!


    隻因,她是他的女兒!


    定格的畫麵再次扭曲,畫麵之中,是另一個女孩的一生。


    不被歡迎的來到世上,享受著虛假的母愛,感受到母親溫柔背後的憎恨,性格越來越沉默,越來越膽小……


    罰跪祠堂之時,病重死亡,畫麵同樣定格……


    那是她的女兒的一生,從出生開始,就被她不喜,獨自承受著她的遷怒,盼望著她的愛。


    看著她女兒的一生,她沉默了,也自責了!


    隻因,她是她與不愛之人的產物,卻遷怒於無辜的她!


    兩個定格的畫麵漸漸扭曲,原本死亡的女兒突然睜眼,眼裏的恨意與精明,與之前的那個小女孩完全重合了。


    突然,她笑了!


    “她是我的女兒,也不是我的女兒,對嗎?”


    也好,無辜的女兒能早日投胎到疼愛她的母親肚裏,總比在她的膝下生活來得幸福。


    “你認為她是你的女兒,她就是!你認為不是,她就不是!”


    “……”


    巫醫的話一直在她的腦中憶起,每次麵對如歌時,她的腦中就會想起巫醫說的話。


    是她的女兒,是她與他的女兒!


    她與他的女兒,世上還有什麽比這更令人高興的事情?


    歌兒想要的,她為她取,歌兒想做的,她替她做,歌兒所恨的,她替她解決……


    隻要歌兒這一生能夠幸福!


    嫻姨娘一路愉悅的勾起唇,想著快要入睡的如歌,腳下的動作越發的快了起來。


    如歌洗瀨完畢正打算入睡之時,嫻姨娘卻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


    “歌兒,喝點湯再睡!”看著正準備入睡的如歌,嫻姨娘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剛好,回來得及時!


    “娘親,我都找你好久了,你去哪了?”如歌起身,接過嫻姨娘的托盤,輕輕問道。


    今日下午沒見到娘親的身影,溫褀說是娘親外出時把她給甩掉了。


    “去城外了,找了一些你愛吃的東西,這是小米香芒羹,看看喜不喜歡!”嫻姨娘輕輕攪拌著,緩緩遞到如歌的麵前。


    如歌輕輕嚐了一口,眼睛馬上眯了起來,吃著甜甜的香芒,神情愉悅。天知道她多久沒有吃過水果了,娘親說她身體不好,不可以吃寒涼的東西,很多水果都是寒涼性質的,平時碰都不讓她碰。


    “不是說我不能吃水果麽?”如歌意猶未盡的大口吃了起來,神情滿足。


    “香芒屬溫,你可以吃的,我聽到城外有從南方來的商販,就過去買了一些……”嫻姨娘柔和的笑了笑,看著如歌滿足的樣子,她也滿意的笑了。


    如歌一下就喝了個碗朝天,吃得幹幹淨淨,看著嫻姨娘笑笑道:“難怪找不到娘親的,原來跑那麽遠的地方去了。以後有什麽,叫阿褀去買就好了,外麵多危險!”


    擔憂的話像一碗蜜糖水,直甜到了嫻姨娘的心裏。


    “好!吃完了別急著睡,對胃不好!”嫻姨娘寵溺的看著如歌,神情溫和又充滿濃濃的母性光輝。


    “好!”


    如歌乖巧的點頭,看起來十分溫軟可愛。


    嫻姨娘溫柔又寵溺的看了她一眼,緩緩收起碗勺後,臨行前還不忘叮囑如歌。


    “別急著睡,一定要半個時辰之後!”


    “好!”


    看著如歌認真的點頭樣子,嫻姨娘這才放心離去……


    離去的嫻姨娘久久站在院子裏,看著裏麵不停晃動的人影,直到如歌熄燈睡下,嫻姨娘一直都站在院子裏,靜靜看著她的房間所在。


    這是她的習慣,從三月來開始的習慣!


    喜歡靜靜看著歌兒入睡之後,她才自己回房休息。


    生怕如歌突然不見一樣,嫻姨娘表麵沒有什麽改變,暗中對如歌卻是小心翼翼守護,生怕眨眼間,如歌會突然消失一樣。


    暗一站在屋頂,靜靜看著嫻姨娘久久才軒身離去的身影,神情十分複雜。


    半月前,他在黑市受傷逃離時,遇到了夜王的鬼軍!


    拖住太子一些時間之後,他便帶傷離開,本來是想要去找主子的,可一隊暗衛出現在了他的眼前,二話不說就攻擊他。


    這一隊人他雖不認識,但武功路數與暗靈極為相似,所以他認為是夜王的鬼軍。之所以殺他,或許就是因為他的身份不明讓夜王產生了懷疑。


    原本受傷的他根本不敵一支十人的小隊,身愛重傷不敵之時,出現了一個黑衣人救了他。


    把他帶到一個地下地牢之中,為他治好了傷,卻不放他離開。


    因為,救他之人,就是主子的娘親,嫻姨娘!


    過了幾天,他可以離開了,條件是不得說出任何關於嫻姨娘的事情!


    主子是他最佩服的人,嫻姨娘則是他最為畏懼的人。


    她騙了所有人,所有人都以為她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流之輩,不想她的手中卻有一支極為厲害的暗衛。


    在所有人的眼中,嫻姨娘都是溫軟毫無脾氣,在所有人眼中,嫻姨娘安靜不愛爭鬥。然而,所有人都被騙了,嫻姨娘其實是十分危險的。


    僅僅一眼,他便能知道,嫻姨娘很危險!


    這次被救,他多年來的任務完成了!


    終於被他找到了,沉帥之後!


    太子被廢一事之後,祁王在朝中的勢力開始慢慢壯大起來,如一些人所料那般,軒轅帝開始扶植翼王,對翼王也開始重用起來,這不,翼王被派出出使西越了。


    軒轅帝的用意很簡單,現在太子被廢,祁王獨大,翼王太過弱勢,他不得不保護起來,等待翼王成長到能與祁王平起平坐。翼王之後,還有一個五皇子,可年紀太小,無法製約到祁王。


    所以現在翼王成了軒轅帝唯一能製約祁王的棋子。


    讓翼王出使西越離開軒轅,為的就是讓翼王離開祁王的算計,而他就可以在朝上分散祁王的能力,等翼王歸來時全部讓他接手,以達成製約祁王的效果。


    翼王出使西越第三天,太子被廢第十天,邊疆戰報。


    東元入侵!


    三年前,東元攻打軒轅,是姚氏姚家軍力敗東元。


    如今失了姚家軍,邊疆士兵見到來勢洶洶的東元士兵之後,心生畏懼,竟三日內接連丟失了四座城池,更離譜的是有一座池的城主主動打開了城門把城讓給了東元。


    邊疆急報,以十萬火急之勢,將戰報上傳於京城!


    東元來犯,率先請戰的是林木將軍,林木是祁王的人,聽聞到戰事起,他便率先請戰。


    軒轅一半兵權在軒轅聖夜的手上,另一半原本則在軒轅帝的手上,這林木請戰他會允的話,勢必要交出手中的兵權,明知林木是祁王的人,目的是他手中的兵權,可他卻沒有辦法不給。


    東元來犯,城池接連失守,再這般失敗下去,不僅會民不聊生而且會失去天家的威儀與信任。沒了百姓的信任與尊敬,軒轅也將危在旦夕。


    但是兵權一旦發出,便很難收,事關重大,軒轅帝他必須要仔細考慮,本來他這皇位就被祁王覬覦,手中的兵權本也就不多,若是再被削弱,自己這個皇位怕是要拱手讓人了。


    在這世道上,要知道,問鼎皇權有兩樣東西最重要,一樣是人心,也就是聲望威望這一類東西,就如同古語有言,得人心者得天下,就是這個意思。


    但是聲望和人心這種東西,雖然厲害,能捧你上天,也能讓你千夫所指,但是它畢竟是虛的,若是有人善於利用,便可主導輿論。


    這另一樣便是兵權,這是實打實的真東西,就好比你同人打架,兩人若隻是都用拳頭,那麽你們旗鼓相當,但若是他手中有刀,你卻沒有,你便隻能慘敗。


    所有大臣的目光落在了軒轅帝的身上,現在在朝武將除了林木便無他人了,雖然還有一些比較年輕的武將,但大多數沒有實戰經驗,有經驗的,在朝有經驗的也隻有林木與秦候。


    “陛下,微臣請戰!”繼林木之後,秦候也出列了,目的當然也是軒轅帝手中的兵權。


    “候爺早己從武轉文了,我等武將沒有沒落到需要文臣來請戰!”林木看了秦候一眼,朝著軒轅帝道:“陛下,臣請兵作戰!”


    兩人爭執不下時,一個侍衛慌慌張張快速跑了過來,身後跟著一個滿臉血汙的士兵,士兵神情驚慌,進了大殿就直接跪下:“啟奏陛下!”


    “什麽事?”看著神情狼狽的士兵,軒轅帝不悅皺眉。


    “回陛下,東元進攻猛烈,第五座城池失守,現在東元大肆屠殺,所到之處雞犬不寧,血流成河,民不聊生。臨近城池的百姓自發組織起軍隊反抗,可他們這種行為更會惹怒東元,還請陛下火速支援!”士兵跪在地上快速回答,神情急切。


    “什麽?第五座城池失守?是何人守城?”軒轅帝十分震驚,不過沉下心細細想來卻也覺得合情合理。


    從邊境快馬加鞭送來戰報,最少也要三日,而城池一般隻有四萬左右的守衛軍隊,抵擋兵力強盛的銅鑼國,能夠支撐這麽久已經不易。


    “是戰將軍守城,城破之時,戰將軍與城池共存亡了!”士兵看來是戰將軍的旗下,說起戰將軍時有些哽咽。


    “東元派出了多少兵馬?分布如何?”有的大臣開始擔憂起來。


    士兵轉身對著大臣們道:“東元發兵五十萬,其中十萬黑玄軍,二十萬騎兵與二十萬的步兵,從寧城一帶開始進攻,一路朝著國都而來。來勢凶猛,糧草充足,而且每到一處便是大肆收刮百姓們家的存糧,一時間怨聲載道,哀鴻遍野。”


    軒轅帝頓時一震,不可置信!


    東元發兵五十萬,軒轅必須高達八十萬以上的軍隊才能勝利,如果有軒轅聖夜的二十萬鬼軍的話,隻需五十萬軍隊便可完全勝利。


    可軒轅聖夜那邊不一定會主動請戰,而且軒轅帝不舍他再去邊鏡,在邊境整整十多年,好不容易才回京城。


    八十萬軍隊,這表示他要完全交出手中的軍權。


    “父皇,兒臣願請兵來往,必將擊退東元,保我軒轅河山!”祁王也終於站了出來,之前一直沒有動作暗中觀察。


    祁王出列,祁王黨自然點頭應和,議論起來:“不然就讓祁王為主師率兵出戰的,祁王一定會將東元那幫烏合之眾打得落花流水。”


    “是啊,祁王功治皆是上等,在眾皇子之中極為出色,一定會戰無不勝,給敢膽來犯的東元人一個教訓。”祁王黨紛紛附合。


    軒轅帝見狀,不同皺起了眉。


    現在祁王的風頭太盛,如果讓他帶兵一定會帶走自己手中的兵權,倘若真的戰勝了,那他在軍隊之中的威望就會極高,到時想要拉下他培詎翼王也就極為困難。朝中六部上半全是祁王的棋子,若再是給了他兵權,可真是虎上添翼了。


    軒轅帝把目光放在了秦候身上,秦候手中握有幾萬兵力,手中多少有一些兵權,也就不怕自己的兵權會有去無回。秦候是純臣一派,不偏太子與祁王,與其讓祁王出征,倒不如讓秦候去。


    “報!”突然,一個太監突然出聲。


    “什麽事?”軒轅帝極為不悅的瞪了眼太監。


    “夜王爺求見!”太監害怕的縮縮脖子道。


    軒轅帝臉上浮現一絲喜歡,身體微微坐直,高聲道:“宣!”


    從未上過朝的夜王出現了?從西越邊境回來大半年了,都沒有出現過在眾人視線中的夜王終於出現了?


    隨著大臣們的猜測議論,一道赤紅的身影出現在大門口。


    赤衣黑發,衣和發都飄飄逸逸,不紮不束,微微飄拂,襯著懸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赤紅眼睛裏閃動著一種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畫,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這種容貌,這種風儀,根本就已經超越了一切人類的美麗。他隻是隨便穿件赤色的袍子,覺得就算是神子,也絕對不會比他更美。這種超越的男女,超越了世俗的美態,竟是已不能用言詞來形容。


    “夜兒,你有何事?”軒轅帝的目光一直在軒轅帝夜的身上,神情溫和好似慈父一般,是所有大臣們都沒有見過近神色。


    大臣們紛紛低頭,暗自奇怪!


    傳聞陛下很寵夜王爺,夜王是先帝最小的兒子,與陛下相差二十多歲。明明是很寵夜王,卻讓夜王十二三歲如年幼的歲數時駐守邊疆,當真是讓人猜不透。


    若說不愛,可這臉上滿滿全是慈愛的柔意又是怎麽回事?連太子,祁王,以前的辰王,都不曾得過陛下這般好的臉色。


    “關於東元攻打軒轅一事”軒轅聖夜沉著嗓音開口,赤紅的雙眸宛若血海,透著無邊的死寂與血腥,偶爾才會折射出一絲絲光亮。


    軒轅聖夜的態度十分無禮,沒有行禮,沒有朝服,沒有尊稱,隻是平淡的訴說著,甚至帶著我行我素的張揚。


    然而,軒轅帝卻不惱,神情反而漸漸柔和起來,剛剛的震怒己消失不見,隻是寵溺的看著下方傲世而立的一抹紅影。


    大臣們都不一發一語,無人敢插嘴,隻因陛下對待夜王的態度太過異常。


    隻能靜靜聽著……


    ------題外話------


    啊——二十天了,嗯,月光自我鼓勵一下,都沒人說月光棒棒噠?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生之將女謀妃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溫暖的月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溫暖的月光並收藏重生之將女謀妃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