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候府最近幾天都鬧開了鍋,府中時不時傳出一陣陣淒厲的慘叫,驚得外麵經過的百姓一個個如走獸一般,快速逃離了沉府門外。沉府權勢通天,裏麵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人確實有好奇心不錯,但也僅限有命在才行。


    強忍下好奇心,所有人快速離去,不敢在沉府門前觀望。


    沉仁陰沉著臉看著發瘋般亂撞的沉郭,心疼又無奈又憤恨,他的愛子這個樣子己有三天了,可最終請來的所謂的神醫一個個全部都是沒用的東西,隻會讓他的郭兒更加的疼痛。


    斬殺了一個又一個衝著賞金而來的騙子,讓不少人卻步,到現在為止也沒有找到可以救他郭兒一命的神醫。一天好幾次,每次發作就會這般疼痛,有好幾次都想咬舌自盡,還是被他發現的及時而救了下來,否則這樣下去,不是被痛死就是自殺,終究離不開一個死字。


    “來人啊,人還沒有找到麽?”沉仁也不知道他這句問了多少次了,可每次問,每次都得不到答複,得到答複請進來的人一個個全是庸醫,隻會讓他的郭兒更加的痛苦。


    “回世子,沒……沒有……”奴仆全部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聲音顫抖著,不敢看沉仁那滿是怒火的臉。


    “沒有找到還在這幹嘛?養著你們這些個飯桶有什麽用?沒找到不知道去找?滾!”沉仁高聲咆哮,聲音大得從外麵進來的沉公候都為之一驚。


    沉公候沉程,剛走進房中,看著被綁起來的沉郭,看著暴怒的沉仁,他的臉上也浮現一絲心疼與不悅,駐著拐杖重重敲著地麵,沉聲道:“你在吼有什麽用?用吼的就能治好郭兒?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能治好郭兒的人,你來一個殺一個,誰還敢上門嚐試?”


    想著這三天從沉府抬出去的那些屍體,沉公候搖搖頭,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沉仁。來一個殺一個,本來可以治好郭兒的人都不會上門了,豈不是讓事情更加惡化下去?


    沉仁掩下怒火,不甘的彎彎腰,僵硬道:“那些全是庸醫,不僅治不好我兒,還讓郭兒更加的痛苦,留著他們有什麽用?”


    看著不知反省的沉仁,沉公候憤怒的用拐杖敲了一下地麵,怒斥道:“混帳!”


    看著床上臉色蒼白,瞪大眼睛痛苦扭曲著臉的沉郭,沉公候眼中也同樣閃著心疼。


    整個沉府,隻有沉仁與沉郭兩個男丁,可他這個兒子性格易怒又小心眼,他實在不想把沉家交到他的手上,他大半輩子還辛辛苦苦扳倒嫡係,他可不希望到頭來在沉仁的手中沉寂。


    沉仁的性格太小心眼又太勢力,容易與他人結怨,這也是他不把公候之位讓給他這個兒子的關係。公候之位可以讓,但也要等到太子登基,沉家找到嘯天騎再無敵手之後,他才可以放心讓位。


    “是!”聽著沉公候的怒斥,沉仁隻得不甘的住了嘴。


    “候爺,世子,有客上門!”


    就在兩人正在想辦法時,一個小廝大步跑了過來,看著兩人高聲喚道。


    “什麽客人?不知道現在閉門謝客嗎?”沉仁劍眉一豎,不悅衝著來人怒吼,剛剛被沉公候訓斥他的不甘沒處撒,正好這小廝撞他槍口上,倒黴得可以!


    小廝畏懼的看了眼沉仁,小心道:“來人說是路家家主,有事求見世子!”


    路家家主?兩人一聽,神情頓時沉了下來,疑惑對視一眼。


    路家與他們有一些生意往來,路家富可敵國,比大陸任何一個國家都要富有,可也太過神秘,無人能從他們的手中奪下任何一座礦山,是一個不可小視的家族。


    之前為了拉攏路家,費盡心思才與路家搭上一絲生意關係,全一直沒有過多的聯係,與路家前任家主也隻見過一麵。


    聽說現任家主是一個極為年輕的殘疾男子,手段也十分了得,隻不過一直活躍在軒轅,他們也就無緣相見。


    路家的財富,哪怕是他們也不敢得罪!


    隻是路家家主這次來要做什麽?


    “何事?”沉公候率先出聲,嚴肅問了下。


    這個路家,要謹慎對待,萬萬不可得罪。


    “奴才不知!”小廝彎彎腰,恭敬道。


    沉公候思考了一下之後,看著沉仁道:“路家這一次親自上門不知道為了何事,仁兒,你去親自接待路家主,記住,萬萬不可得罪,明白嗎?”


    沉仁點點頭:“知道了,父親!”


    沉公候歎息了一聲,衝著沉仁揮揮手:“嗯,去吧,為父看看郭兒!”


    沉仁心疼的看一眼睡著了沉郭,狠狠點頭,便大步離去……


    與路墨一起來的,是琴兒與梅兒。


    用琴兒的話來說,為了知道盅王有什麽異狀,她必須要待在梅兒的身份,以防出現什麽意外。盅王的養成太過困難,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純陰之體,要是再失敗她也不用當巫醫了。


    梅兒如今的武功也算不錯,跟在路墨的身邊可以當一個護衛,來保護路墨的安全。


    走進沉府,梅兒打著精神目不斜視,但暗中卻不動聲色打量著,今天她的任務,就是記下府中的地形與暗哨,再打探嫻姨娘的下落。


    琴兒嘟著嘴,推著路墨站在客廳之中,不悅向外觀望道:“這沉家也太沒禮貎了,咱們在這呆了快一個時辰了都沒個人過來,這茶都喝了好幾杯都要喝飽了,早知道就不來這裏,治什麽病?就他們這種待客的態度,活被被人下毒!”琴兒的性子比較衝,左等右等都不見有人來時,便提高聲音大聲指責著。


    走過來的沉仁剛好走到門口,聽到梅兒的話時便大步的推開門,激動的看著琴兒:“這位姑娘能醫?真的能醫好我兒的病麽?”


    聽著沉仁的稱呼,琴兒一下子就想到前幾天如歌對她說的話,柳眉一豎十分生氣的看著沉仁高聲道:“什麽姑娘?當本小姐是青樓姑娘是吧?誰說你兒子是生病了?被人下了毒都不知道,真是蠢死了。”


    琴兒的性格十分潑辣,說得沉仁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沉仁的性格本就愛計較與小心眼,聽著琴兒的話時他第一反應就是要生氣,隻不過在極力壓抑而己。


    “小姐說得可是真的?我兒真的被下了毒?”沉仁壓抑著內心的不悅,僵硬笑著問道。


    琴兒才不會管這些,十分高傲的看著沉仁,頭一仰,道:“本小姐從不說假話,你要是不信不關我事,相信也罷,反正本小姐現在也沒這個心情替人解毒,我家公子過來隻是跟你談生意的,可沒有包括對你兒子解毒。”


    沉仁一聽,當下衝著琴兒彎腰行禮:“還請小姐救我兒一命,本世子一定重金相謝!”


    琴兒後退幾步,走到路墨的背後,道:“本小姐才不稀罕那些,金銀公子多得是,本小姐不屑!”


    琴兒的話說得極為清楚,她的動作也明白告訴沉仁,她隻是路墨的侍女,救不救人全看路墨的決定。


    沉仁頓時明白,快步走到路墨的跟前,拱手道:“路家主,可否請這位小姐替我兒解毒?有什麽要求路家主可以提,隻要是本世子能做到的一定不會拒絕。”


    路墨端著茶杯,輕輕飲了一口熱茶,半響,才淡淡抬眼,冷冷道:“我路家是商人,商人看重的就是利益,沉世子能給我路家帶來什麽利益?”


    路墨麵無表情沒有一絲的情緒波動,看著沉仁變臉則是淡淡挑眉。


    沉仁看著路墨的表情,細細審視著,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時,便棘手的皺皺眉,起身,坐在桌邊,嚴肅道:“路家主特地上門肯定是有事情,倒不如就請路墨家主提出要求吧!我沉家能做到的,自然不會拒絕,還請路家主不要再賣關子了。”


    這是談判,但沉仁從一開始就輸了。


    把主動權交到了對方的手裏,從一開始,他沉仁便輸了這場談判。


    路墨冷冷看了一眼沉仁,毫不猶豫道:“我路家要沉家在沙漠邊緣的那座池!”


    沉仁聞言一愣,不明白路墨的要求是何意。


    他沉家確實有一座城,可那是一座荒城,太過靠近沙漠而導致整座城漸漸被黃沙掩蓋,成了名副其實的廢城!


    那座城,一點用處都沒有,可路墨為何會要?難不成那裏有什麽他不知道的東西?


    沉仁突然腦中精光一閃,神情頓時沉了下來。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世間傳言路家現任家主天生鬼瞳,可一眼便能看出世間的礦脈所在,路家的礦山眾多,傳言有一半的礦山是現任家主發現的。


    現任路家家主路墨,六年前才成為路家家主,可他成為家主三年時間不到,讓整個大陸布滿路家商會痕跡,讓原本隻會守著礦山過活的路家更加的壯大起來。


    經商奇才這個稱號,他路墨當之無愧。


    如今他看上了那座城,肯定那城中有什麽,否則不會這麽大張旗鼓的上門來與他談交易。


    “不行,那座城是我沉家唯一的城池,不能換!”沉仁想了一下,便拒絕。


    或許那座城真的會有巨大的財富也說不定。


    路墨隻是慵懶的抬抬眼:“琴兒,生意談不成了,咱們走!”


    琴兒動作也不猶豫,推著路墨,便準備朝著外麵離去……


    “等等!”看著路墨毫不猶豫的離去,沉仁突然慌了,他沒有想到路墨說走就走,一點談判的餘地也不給。


    背對著沉仁的路墨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他的來意可不是要變成這筆生意,他雖要做的,隻是光明正大留在沉家,否則無法對沉家進行一次探查。


    “沉家主還有事?那請說吧,天色己不早了,本人不喜歡夜間,視線太過錯暗,發生點什麽不愉快的事情也容易被掩蓋過去……”路墨的神情帶著玩味,眼中帶著一絲幽暗與淡淡的算計,還有一絲危險。


    沉仁一聽,臉上都揚起一抹笑容,對著路墨道:“那路家主今日就在我府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再給你答複可好?”


    路墨久久看了沉仁一眼,最後才緩緩收回,好像勉為其難一樣,點點頭:“也好,沉世子可以好好想一下,本人不急,隻是不知道沉公子等不等得了,這一夜,可是很長的……”


    沉仁咬咬牙,壓抑心中不悅,低著關恨恨瞪著地麵,好像把地板當成了路墨,想要瞪死他一樣瞪得十分用力,平複了一下情緒之後,他才緩緩抬頭,僵硬笑道:“路家主放心,本世子一定給你一個完美的答複,還請路家主去休息,晚膳時還請路家主賞個臉!”


    路墨隻是淡淡掃了一眼,沒有做答……


    沉仁尷尬的沉下臉,快速扭頭掩下眼中的怒意,衝著門外大聲道:“來人!”


    一個小廝快速走了進來,彎著等候吩咐。


    “帶這位貴客去西廂房!”沉仁扭頭看著小廝,掩下眼中的怒意。


    “是!”小廝彎彎腰,看著路墨幾人道:“貴客,請這邊請!”


    琴兒推著路墨緩緩跟著小廝的身後,臨行前,沉仁還耐著性子說了句:“路家主請好好休息!”


    看著路墨跟著小廝離去的背影,沉仁的臉色頓時垮了下來,雙眼微眯危險的看著路墨離去的方向,眼中的怒意與憤恨浮在了他的眼底。


    就如沉公候所說一樣,沉仁的心眼小,愛記仇。現在的他完全把琴兒與路墨的無禮深深記恨在了心底,若不是對琴兒有求,以他的性格來說,絕對會當場斬殺琴兒以泄他心頭之恨。


    這是,躲在一旁的沉公候從外麵走了出來,看著沉仁那凶殘模樣時,不悅的拿拐杖跺跺地板,驚得沉仁一下子就回過了神來:“父親,您怎麽來了?”


    沉仁上前,扶住沉公候,沉公候疑惑問道:“剛剛的那年輕人,就是路家現任家主?”


    “對,之前有調查過,路家現任家主很年輕,而且是個殘疾,性格冰冷無情,與剛剛那人十分吻合。”沉仁邊扶邊回答。


    “他來是做什麽的?你讓他住下了?”沉公候緩緩坐下看著沉仁沉聲問道。


    沉公候有些不悅,他們沉府為了不讓別人知道沉府中情一般是不會讓外人進來的,哪怕是他大壽之時也隻在前廳擺宴,不準賓客進入後院等重要之地,一是他沉府有不少的機關陷井,二是有不少的秘密不能被人知道。


    比如沉嫻!


    沉仁看著沉公候,同樣也不悅的眯眯眼,淡淡道:“路家主說是來談一筆生意的,他手下有一個人可以治療郭兒的毒,她說郭兒不是生怪病而是被人下毒了。路家主就提了一個條件,用咱們輕城相換,他才會讓自己的人給郭兒解毒……”


    沉公候聽著沉仁的話,想也不想答道:“那就換啊,反正輕城是一座鬼城,黃沙遍布又沒有什麽用,你猶豫什麽?”說著,沉公候看著沉仁的表情,突然道:“難不成輕城有什麽東西是路家想得到的?”


    沉仁點點頭:“路家不可能會無緣無故要一座荒城,聽說路家現在家主天生鬼瞳,現在路家手上的礦脈有快一半是現任家主找到的,兒子我懷疑,那輕城可能也有礦石,所以路家還會這麽急著上門談交易!”


    沉公候一聽,雙眼一直,大手迅速一揮:“對,你做得很不錯,那輕城肯定有什麽,隻不過郭兒怎麽辦?”


    沉仁掩下眼底暗色,狠辣道:“可以要求他們先解毒,再把城交給他們,等他們解完毒後,就……”沉仁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狠辣的看著沉公候。


    沉公候有些猶豫,但沉仁勸道:“路家家主死了,咱們可以去搶路家的礦山,而且還有輕城在,咱們養的那些軍隊生活足夠了,這些年為了培養出一支嘯天騎,咱們家都快要被掏空了,隻能想辦法得到更多的錢,而且,那支嘯天騎掛名在陛下的名下,可真正養的還是我們,現在陛下是沒有證據向天下證明那支軍隊是我們所有,要是一旦證明了,在天下人的眼中,咱們沉家可就是一頂私養軍動,大不敬的帽子在頭上。父親,是時候想想辦法了,路家不能得罪是沒有錯,但那隻限於沒有動作的和平時期,旭王回歸,太子需要我們沉家!”


    沉公候的表情越來越鬆,越來越平靜,很明顯,他被沉仁勸說成功了。原本他一直堅持的就是不能得罪路家,路家的財富讓他忌憚,但是就是沉仁所勸一樣,現在的時期己不同的,旭王回歸,是時候行動了。


    “好,按你說的辦法!”沉公候重重點頭。


    “是,父親!”沉仁臉上浮現一抹凶殘的殺意。


    諒沉公候怎麽也想不到,沉仁所說的這些話並不是真心替太子與自己的軍隊所想,他隻是單純的想要殺了路墨幾人而己。剛剛在他們那裏失了臉麵被甩了臉,心中嫉恨的他又不想讓沉公候失望,拐著轉的想要對付路墨。


    說到底,他隻不過是想要報複路墨而己。


    堯國公府


    如歌的生活過得十分愜意,沒有找碴的兄弟姐妹,沒有心思詭譎的嫡母,沒有小心眼的姨娘……如歌一天到晚都活在被小心嗬護中,身邊還有堯夫人時不時的陪著她,向眾人說著她之前設計沉眉那大快人心的事情。


    說到高興時,她還會手舞足蹈起來。


    堯國公與堯安還有堯流也會時不時的來陪堯夫人與她,聽著堯夫人那誇張說法時,一個個笑開了眼。全部溫柔的看著堯夫那開心的模樣,心中的喜意浮現在臉上。


    鬱鬱寡歡快十年,終於再次看到堯夫人那開心的笑容,他們都覺得十分懷念。特別是堯流,他的記憶中從未見過娘笑過,在他的記憶中,隻有悲傷與無視。


    悲傷的想念著妹妹,無視他們兄弟三人。


    一開始時,他嫉妒過,為什麽娘親不愛他不抱他,一心隻想著那個病妹妹?後來長大一些之後才發現,娘親他看到妹妹的東西時還會露出笑臉時,他才知道,他比不上妹妹。最起碼,他沒有本事逗笑娘親,又憑什麽去嫉妒?


    “娘,陛下的壽宴快到了,要不要去幫妹妹挑一件漂亮的正裝?天天穿著白色的裙子不膩歪麽?而且陛下大壽,穿純白的衣服有些不敬。”堯流看著一旁坐得直直的如歌,突然插聲打斷了堯夫人第二十次的說著如歌事跡。


    “啊……沒事,娘我親手做了一件,不會很素,雙兒,你等著,娘給你拿出來看看!”回過神來,堯夫人馬上起身,沒有看到堯安與堯流還有如歌三人全部輕了一口氣的樣子。


    不停重複,娘親怎麽就不膩?他們幾人都聽得耳朵起繭子了。


    三人鬆了一口氣,互相對視一眼之後,不由笑了……


    “妹妹,你聽說了嗎?沉家的大公子沉郭得了怪病,現在沉家都急瘋了,聽說連太醫都治不好。哼,果然壞事做太多,遭報應了!”堯流突然出聲,興災樂禍的說起沉家的事情。


    如歌拿起一塊小點心,細細品嚐起來,半響,才幽幽道:“是麽?連太醫也治不好的怪病?世上真有怪病?”


    堯流覺得如歌話中意味深長,可又聽不出什麽奇怪的,便點頭:“真的,確實得了怪病,身上沒有一絲傷痕便便痛得鬼哭狼嚎的。你別不相信,前幾天我在街上看到一個賣藝的,是生活在壇子裏的,聽著天生沒有手與腳,說不定也是得了什麽怪病吧?這事呀,也難說!”


    如歌聽說堯流在說軒轅淩的事情,輕輕勾唇一笑,不語。


    倒是堯安品著茶,淡淡開口:“你怎麽就信沉郭得了怪病?會不會是中毒?世上毒物千奇百怪,也沒有什麽不可思議的。再說了,你說的那個生活在壇子裏的人,你怎麽知道他是天生沒有手與腳?也有可能是被人斬了四肢裝進去的。”


    堯安的話,如歌聽到著訝異的看了他一眼。


    果然不愧是家中長子,思想成熟與老練,想事方法也與他人不一樣,難怪身邊武將卻能獨自在朝牽製沉家,心思細膩確實讓人心驚。


    “不會吧?有誰這麽凶殘?把一個人斬了四腳放壇子裏,那是有多大的恨意?殺人不過頭點地,那做法也太超過了吧?”堯流挑眉,震驚反問。


    堯流雖是當今榜眼,對於官場其實沒有過多的了解,對於人性也還存在一絲天真。他不是看透了人性黑暗才不入仕的,隻不過他純粹不喜被束縛而己。


    堯安沒有回答,隻是喝著茶,淡淡觀察著如歌。


    她是軒轅的郡主,此翻到西越來肯定有什麽想做的,軒轅淩又是西越的太子,他怎麽總覺得軒轅淩的死有些蹊蹺?突然暴斃沒有一絲傷痕,而沉郭也是沒有傷痕突然得怪病,這兩者有什麽聯係?


    與她,又有什麽關係?


    來西越,她到底想做什麽?


    承受著堯安的打量,如歌麵無表情,靜靜吃著小點頭,扭頭看著大步跑來的堯夫人,微微一笑。


    “雙兒,來看看,這裙子喜不喜歡?”堯夫人抱著一件白中帶紅的裙子快速朝著如歌跑來,如歌連忙起身,接了過去。


    打開,一件很美的裙子樣式就浮現在如歌麵前。


    珍貴的煙霞雲錦,純白的衣裙上,一枝紅梅悄然綻放,從腰際一直延伸到裙擺,雖說也是極素的衣裙,但因為紅梅而顯得十分清貴優雅,少了一絲不食人間煙火的飄渺感,多了一絲寒梅的冷冽與高貴。


    如歌打量著這件裙子,點點頭:“喜歡!”


    “那快去試試,哪裏不好娘要改改!”說著,就推著如歌朝著裏麵走去,回頭還怒瞪坐著的兩人一眼:“你們兩誰了不準走,等下看看合不合身,哪裏要改的,雖然沒什麽用,動動嘴總可以!”說完,就背對著堯流兩人,看著如歌緩緩走進屋內,完全沒有看到堯流臉上的兩根寬帶淚。


    他果然不是親生的,什麽叫沒用?什麽叫動嘴總可以?在她心中,他就隻有這一點用處?


    如歌拿著衣裙愉悅的走進屋內,在外麵坐久了,走進屋中沒得視線有些昏暗,一時稍微有些不適。


    走到屏風之後,如歌解開身上的衣服,突然兩隻大手從背後環抱了過來,驚了如歌。可聞味那熟悉的味道,她才有些不自在道:“你怎麽來了?”


    軒轅聖夜眯著眼,看著穿著裏衣的如歌,把頭埋在她的頸間,深深吸了一口氣,半響,才幽幽道:“想你了!”


    “不是前兩天才見過麽?”如歌無奈的笑了。


    她怎麽沉得他越來越像小孩子了?時不時用委屈的語氣跟她說放在,害得她有時想生氣想拒絕都不忍心。


    但是,想到隻有她一人看到這般的軒轅聖夜,心中,卻如蜜般甜。


    如歌站著不動,任由軒轅聖夜抱著,無奈道:“說吧,你到底是來做什麽的?”


    軒轅聖夜眼光微閃,久久才道:“歌兒,你什麽時候嫁我?”


    如歌突然神情一僵,咬咬唇,有些遲疑!


    軒轅聖夜感受到了如歌的拒絕,大力一把扭過如歌的身體,雙眼惡狠狠盯著如歌,一字一句道:“你該不會從沒有想過要嫁給我吧?”


    看著如歌那掩眼好似默認的表情時,軒轅聖夜怒氣湧上心頭,大手勾起如歌的唇,惡狠狠咬了一口,低吼道:“該死的!”


    如歌心中其實十分不平靜,說實話,她真沒有想過要嫁給他,在她的心中,她的新婚之日十分的不美好,直到現在,她都有一絲抵觸的情緒。


    總覺得,在她成親的那天,似乎又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讓她卻步。


    軒轅聖夜離開如歌的紅唇,靜靜盯著她的表情,可最終,在她臉下隻看到平靜與淡默時,他無力低下了頭。


    哪怕要了她,她還是不肯全身全心的相信他麽?


    無力的低下頭的模樣,如歌看在眼裏,心中也閃過一絲心痛,身體不受控製的抬起手,輕輕撫摸上了他的頭頂,好似安慰一樣。


    軒轅聖夜感受到如歌的溫柔時,眼裏閃過一絲算計。


    可憐兮兮的抬頭,赤紅的雙眼閃著祈求的光茫,小心翼翼又十分失落的看著如歌,甚到還帶著一絲委屈的哭腔輕輕喚著如歌的名:“歌兒……嫁我好不好……”


    如歌看著這個模樣的軒轅聖夜不但沒有覺得不適應,反而心中母性泛爛一樣,竟有一些不忍,不禁回想她是不是說得做得太過份了,是不是說了什麽不好的話讓他傷心了。


    看著神情有些鬆動的如歌,軒轅聖夜再接再力,再靠近一點如歌,用委屈的眼神對視著如歌,幽幽喚道:“歌兒……歌兒……”


    最終,如歌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小手從軒轅聖夜頭上移到了他的臉上,小手捧著軒轅聖夜道:“現在我沒有心思想這些,我想做的,是先救出娘親,滅了沉家與太子,僅此而己!”


    有門!


    軒轅聖夜眼中暗光一閃,卻還是用那小眼神看著如歌,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道:“那是不是滅了沉家與太子,救出娘親之後你就會嫁我了?”


    如歌看著他純真可愛的眼神與爛燦的笑容時,目光微微一閃,一時間竟有些失神,也好像沒有聽到軒轅聖夜的問話一樣,呆呆點頭。


    “太好了!”軒轅聖夜一把把如歌抱在懷裏,把頭按在他的胸口,寵溺的看著如歌的後腦勺,幽幽一笑:“歌兒,這可是你親口答應喲,不準反悔!”


    如歌這才覺得有些不對勁,好像她剛剛答應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突然退開軒轅聖夜的懷抱,後退一步,迎上的卻是一雙愉悅又妖異的雙眼。輕輕勾起的唇中帶著算計後的欣喜,還有一抹溺死人不償命的溫柔。


    “你算計我?你用了之前對付西逍王爺的辦法對付我?”想起她剛剛的一陣失神,突然惱怒了起來。


    軒轅聖夜連忙舉手做發誓:“不,我不會用那種方法對付你,話說歌兒,你是不是想反悔所以故意的我碴?我要真不願意我也不會強迫你,畢竟我還是舍不得,要是你反悔了直說就好,不用特地找這些理由,多累是不是?”


    被軒轅聖夜這麽一說,如歌的臉漸漸紅了起來,說得她好像是個賴皮鬼一樣。


    “誰說的?我又沒有找理由!”如歌反射性的反駁。


    明知是軒轅聖夜的激將法,可她還是中計了。


    “是麽,那麽擊掌為誓,否則我隻能認為你為了耍賴故意在我身上找理由!”軒轅聖夜偷笑,伸出一隻手,強忍笑意看著如歌,認真說道。


    “你這個低級的激將法我就應了,但你要記住,不是為你,而是為了證明我的清白。”如歌早出手,重重的與軒轅聖夜擊了一掌。


    “嗯嗯,為夫會記住的,娘子!”軒轅聖夜樂嗬嗬的點點頭,十分聽話又十分認真的看著如歌點頭,也十分順口的改了稱呼。


    “哼,誰是你娘子?別亂喊!”如歌回過神來,覺得好像上當了,恨恨瞪了軒轅聖夜一眼,一時惱怒又傲嬌的扭過頭。


    “雙兒,還沒好吧?”在外麵的堯夫人等了好久都不見如歌出來,便出聲喚道。


    如歌聞言,推了推軒轅聖夜,瞪了他一眼,高聲道:“好了!”


    快速穿好裙子,如歌看也不看軒轅聖夜一眼,大步離去……


    軒轅聖夜久久不語,看著如歌離去的背影隻是裂嘴傻笑,渾身愉悅的氣息甚至帶著柔和。


    看著如歌離去的背影,半響,他才突然拍了拍自己額頭。


    壞了,忘了問歌兒還要不要會醫的人了,也忘了問她與元子月認不認識了。


    一見到如歌,別的事情全被他丟九宵雲外去了。


    如歌緩緩推開房門,堯夫人等在外麵,看著出來的如歌神情一驚,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就連後麵的堯安與堯流兩人,都緩緩起身靜靜看著如歌的身影。


    素白色的長錦裙,裙擺處用深紅色的絲線繡出朵朵寒梅延伸到腰際,端正到無可挑剔的五官,細致地排出了絕美的輪廓,眸光流轉的淡淡陰影下,是渾然天成的高貴而憂鬱的氣質,如幽幽穀底的雪白蘭花,從骨子散發出疏離寂寞,讓幾人心中為之一顫。


    紅梅傲骨與獨綻的孤獨,穿在她的身上就完美體現了出來。


    “好看嗎?”如歌看著眼前幾人,站在門邊,一手扶著門框,輕輕問道。


    堯夫人驚豔的看著如歌,大力的點頭:“好看,真好看!雙兒是個大美人兒,穿什麽都好看!”


    毫不吝嗇的誇著,堯夫人神情十分滿意。


    如歌點點頭,輕輕轉身一圈,剛好看著一旁的空氣幾株不起眼的小草好像被拔了,臉,頓時黑了下來。


    “歌兒,怎麽了?”堯夫人看著如歌突然沉下來的臉,小心又擔憂問道。


    “沒什麽,就是之前我在那裏看到幾株不起眼的牽藤紅白小花,覺得還不錯看的,隻不過現在看去好像沒有發現了,覺得奇怪而己。”如歌緩和了一下情緒,微笑道。


    那幾株黃白小花是她無意中發現的毒物,沒有名字,沒有記載,是她在地底生活時無意間發現的。


    是一種無解的毒花!


    “那些呀!我看這院子裏有了野花生長了出來,剛剛叫你三哥清理了一下花園,把那幾株野花拔了,怎麽樣?清理了一下就漂亮多了,對不對?”堯夫人一聽,反而不在意的說出真相,還衝著如歌笑著,好像在討賞。


    如歌頓時一怒,不得不壓下心中怒氣,衝著堯夫人笑著點頭:“嗯,看起來整潔多了。”


    她的心在滴血,剛剛才移栽過來還沒完全活過來就給她拔了,真是浪費!


    惡狠狠瞪著堯流,瞪著他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娘,時候不早了,晚飯吃什麽?”如歌轉移話題,成功引起堯夫人的注意。


    堯夫人連忙問:“雙兒想吃什麽?”


    “娘親煮的我都愛吃!”如歌想了想,可愛偏頭。


    “好好好,為娘這就去給雙兒做你最愛吃的醋燒排骨!”堯夫人寵溺的看著眼如歌,開心的快速離去。


    如歌看著堯夫人離去的背影,確認完全離去之後,才惡狠狠盯著堯流臉色陰沉:“三哥……”


    堯流隻覺得身上冷風陣陣,看著如歌那陰寒目光時頓時一個激靈,僵笑:“妹妹有事?”


    “我的花呢?”如歌幽幽盯著堯流,陰寒的讓堯流有些把持不住。


    “我……拔了,扔旁邊水溝了。”指著花壇旁邊的小水溝,如歌果然發現了一堆雜草狀的東西,快步跑了過去,細細檢查著。


    還好還好,看葉子與根部,沒有受損也沒有出現脫水狀態,看來還能種活。


    小心的從水溝裏拿出來,在堯流與堯安不解的目光下蹲在地上慢慢種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模樣讓澆流不由冷哼:“不就是野花麽?有什麽稀奇的?”


    他才不會承認他吃醋了,幾株野花就讓她對他態度惡劣。


    堯安也靜靜盯著如歌的動作,半響,也蹲了下來,拿過一株,邊種邊問:“這是什麽?”


    如歌手上動作十分輕,邊種邊道:“它沒有名字,但長大之後會開出十分大的花朵,味道很香,遠比其它花朵的香味還要重……”後麵的,如歌沒有解釋。


    可堯安總覺得能被她這麽小心翼翼對付的花朵肯定不尋常,便好奇問道:“隻有這樣?”


    如歌回頭,看著堯安與堯流露出好奇的神情,便神秘一笑:“真想知道?”


    “想!”堯流被勾直了好奇心,大力點點頭。


    如歌邪邪一笑,詭異的笑起:“我無意中發現的,這花全身都有致命性的毒,種子最毒,嫩葉其次,枯葉最差,但最差,也足以致死。而它的花則會使人興奮,就好比五石散一樣,讓人產生幻覺,興奮,幻聽……”


    堯流一驚,頓時驚恐後退,指著如歌:“你……”突然想到什麽,驚恐道:“慘了,我碰了那花,會不會中毒,會不會死?”


    如歌陰陰笑道:“忘了說了,這毒無解!”


    “啊……怎麽辦,我還沒娶妻,我不想死……”堯流抱頭,在原上跳下竄的,神情驚恐。


    堯安看著如歌那快意的表情,突然明白估計隻是抓弄堯流的,但也跟著起哄:“沒事,做大哥的會還成你的心願的,你死了之後一定會替你找一份好的冥婚。”


    堯流恨恨盯著堯安:“怎麽不讓我娶完妻再死,冥婚有個屁用,又不能自己挑妻子,萬一結個醜八怪怎麽辦?難不在我還能地獄爬起來抗議?”


    說完,堯流高叫著,快速離去,嘴裏還大喊著:“娘……我快要死了,快點給我娶個媳婦!”


    如歌看著活寶樣的堯流,好笑的搖搖頭。


    果然,這個家族歡樂與樂趣真的很多,讓她大感溫暖。


    “這花的毒直接接觸沒事?”他不認為她會毒害三弟,最多可是嚇嚇他而己。


    如歌看著全部栽好的花,還細心的搭了一個棚架,聽著堯安的問話點點頭:“嗯,要服食才會中毒,嫩葉大量又長時間接觸到皮膚的話也會中毒致死,但一般還是要服食才有效!”想起她在地底無事之時,天天拿著這花在動物身上試驗,毒性大多數都了解了。


    “這花的毒真的無解?沒有名字是因為沒有人知道麽?”堯安認真的問著,因為他有看過這種花,好像,在野外,時時能見過,是名副其實的野花。


    “嗯,最起碼我與師父是無解的,中毒症狀是口幹、吞咽困難、聲音嘶啞、皮膚幹燥、潮紅、發熱,心跳增快、呼吸加深、血壓升高、頭痛、頭暈、煩躁不安、譫妄、幻聽幻視等等,所以一般人誤食之後以為隻是普通的身休不舒服,通常十二個時辰內一定會死亡。我與師父都無法配出解藥,因為病狀太多,無法解!”如歌點點頭,對於這不知道的野花抱著深深的敬畏。


    中毒病狀與其它病狀相同,根本無法分辯,哪怕是她,也配不出解藥。


    堯安神情暗沉,眼中異光閃過,淡淡道:“嗯,我記下了!”


    如歌看著他臉上的異樣,沒有過多的計較。


    人,總是有秘密的不是?


    堯安深深看了眼前的野花,仿佛要深深記住它的樣子一樣,突然,緩緩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真好,無解,症狀太多又查不到痕跡。


    這是老天送他的禮物,也是專門送給沉仁的禮物!


    如歌不語,緩緩起身……


    堯家所有人的信息到目前為止她己全部查清,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她有看過堯安的信息。


    一年前,堯安的妻子王氏懷孕五月,好像就是沉眉在街上偶遇之時故意撞了王氏還讓王氏流產的。堯國公雖然有告到越帝的麵前,可拿不出沉眉撞人的證據,再加上沉家那邊全力否認,這事鬧得不可開交卻輕輕收場。


    沉家得意,堯家恨!


    如歌輕輕掃了眼堯安,了然的微微一笑。


    未出生的孩子被惡意弄死,如何不恨?身為人父的堯安好不容易得到一個孩子卻被沉家弄沒了,恨意,不難想象。


    隻不過,這事她不會插手,能幫的,隻也有這一點。


    她可以保證無人能查出這花的毒性,可以保證有人中毒卻不自知,隻以為是身體不適。


    她能做的,隻有一點!


    “這花一般生活在溫度比較高的地方,一年隻會結一次籽,按照時間來算,外麵的野生的估計己經結籽了。”說完,如歌便緩緩離去。


    聽著如歌的話,堯安袖中大手緊握,看著如歌離去的背影,衝著她九十度彎腰行禮。


    他明白她這番話的意思,是在告訴他這花的生長條件與熟成時間,在暗示他如果想要的話,現在派人出去尋找一定能找到種子。


    是的,他恨,他恨沉家!


    但他是家中的長子,他必須要保持理性,要把所有的恨意壓在心底不得不在朝堂上與沉家人麵對麵對峙。堯家己在風頭上,容不得他任性,他可以提刀殺了沉眉與沉家人,但堯家因為他的所為背上罵名。


    他也可以毒殺,暗殺樣樣來,但會給沉家找到針對堯家的把柄。堯家不比沉氏,沒有過硬的實力,唯獨有的也隻有堯朝手上的十多萬護城軍罷了。


    所以他不能做,整整一年來,天天做夢夢見那無緣出世的孩子,看著越來越沉默的妻子,他的心越發自責起來。


    如今,他有一個神不知鬼不覺對付沉家人的機會,他又如何會放過?


    堯安九十度鞠躬,看著如歌的背影,直到純白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視線時,他才緩緩站直了身體。


    如歌走到客廳時,堯流圍著堯夫人鬼哭狼嚎的,一幅命不久矣的虛弱模樣在堯夫人麵前耍寶,惹得堯夫人送了他幾個大大的白眼。


    “娘啊,兒子我真要死了,你真不替我找個媳婦?”纏著堯夫人,堯流看著進來的如歌幹嚎得更加大聲起來。


    如歌一進來就看到堯流的樣子,直接選擇無視。


    “雙兒來人?再等等就好了,你爹下朝晚一點,馬上就可以吃了,餓不餓?”堯夫人也直接無視堯流,上前關心如歌。


    堯流這下不幹了,他都快死了親娘還無視他,這可怎麽行?


    “娘……”


    堯夫人當做沒聽見,拉著如歌道:“要是餓了娘這裏有點小點心,你先埋下肚子?”


    “娘……我快死了……”


    堯夫人依舊的不見,看著如歌吃點心的樣子,寵溺笑了笑:“怎麽樣,合不合胃口?”


    “娘……兒子真快死了,你真不心疼?”咬牙切齒問道。


    堯夫人被煩得不耐煩了,頭也不回頭:“要死死開點!”


    堯流裝可憐的臉一下就愣了,也不裝了,從地上爬起來,一把搶過如歌麵前的點心大口吃了起來。


    心中是欲哭無淚!


    有偏心成這樣的娘?


    “你個死孩子,不是要死了,還吃什麽吃?”堯夫人挑眉淺笑看著堯流那委屈模樣。


    “要死也當個飽死鬼,怎麽?最後一餐還不給吃了?”口齒不清,化悲憤為食欲,堯流埋頭大吃起來。


    如歌全程不發一語,隻是淡淡笑著。


    笑得很開心,是發自內心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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