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周晨如今的裝束,眾人一陣愕然。


    隻見他身上套著一襲浴袍,前胸半敞,綁在腰間的帶子恰好能掛在胯間,微微露出一條四角內褲的褲頭。


    從他眼中兩粒豆大的眼屎,以及,如今嘴裏,還叼著一隻牙刷…那樣子、那形象,實在讓人無語。


    “就是他了,來人,把他抓起來!”短暫的沉默之後,克裏斯托塔血紅著雙眼叫嚷道。


    “住手!”還是白蘭士攔住了他們,在這之後,他才轉而對周晨道:“周晨,來來魔法用品店被人縱火搶掠,現在艾丁家族的人指控你是凶手,你有什麽話說?”


    “啊…”隨著周晨誇張的叫嚷,叼在嘴裏的牙刷掉落地上。隻見他聲情並茂地叫嚷道:“白蘭士隊長,你…你不是開玩笑吧?”


    “沒有人和你開玩笑,我來問你,究竟這事和你有沒有關係?”


    “白蘭士隊長,我是無辜的,來來魔法用品店我隻去過兩次,在那之後,我就再沒有去過了,給我一個水缸做膽,也不敢去放火啊!!”


    聽周晨這麽說,克裏斯托塔伸手指著他鼻子叫道:“周晨,你不用狡辯了,我敢肯定,我們店裏失竊的東西,都在你房間裏。你說不是你,那你敢不敢讓我們進你房間搜查?”


    “草!托塔的少爺,你一大早帶人來找我麻煩,該不會是因為我昨天罵了你吧?如果真是這樣,也太無恥了吧?要知道,東西可以亂吃,話不可亂說啊!”


    克裏斯托塔也沒聽清周晨叫他什麽,隻是氣憤地道:“哼!是不是,一搜便知!我堂堂艾丁家族的人,是不會隨便誣陷好人的。”


    “你又不是城衛兵,憑什麽搜查我的房間?要是這樣的話,我改天也說我家的母豬不見了,要搜查你的房間,還有你睡過的床,行不行?”


    啊米拉世界人類圈養的動物,通常都會被泛稱為肉地獸,其中,包含了那些沒有魔力的而又能夠被大量繁殖的,都可以用肉地獸來稱呼的。而豬,就是其中一種。


    周晨所說的話,實在陰損,這麽說來,無形中是繞著彎罵對方是豬了。聽到他的話,那跟在白蘭士後麵的學院警衛都忍不住偷笑起來。


    “你你你…”克裏斯托塔氣得不行,激動之餘,竟連話都說不順暢了。好半天後,這才嘶吼著道:“你昨夜整夜也沒在房間,而剛好在這段期間,我們來來魔法用品店就遭了賊,不是你還有誰?今天,你休想蒙混過關!不讓我們搜查,隻會更加證明你做賊心虛!”


    聽到這裏,周晨心中一驚,暗道這家夥怎麽知道我沒在房間裏?


    “托塔的少爺,你怎麽知道我沒在房間裏?難道…難道…”激動之下,周晨手指點克裏斯托塔鼻子的手激烈地顫抖著。


    正當所有人都認為,周晨是被人當麵戳穿,所以才會顯得如此失態時,卻從這家夥口中冒出了這麽一句:“難道你每天晚上都來偷窺我?天啊…我的清白…啊…”


    “你去死吧!”


    “住手!”當克裏斯托塔抑製不住怒火和鬱悶抓起周晨的衣襟,就要用他魔法師的軀體和對方肉搏時,白蘭士總算及時阻止了他。


    “周晨,如今艾丁家族指控你放火和搶劫來來魔法用品店,既然你說自己是無辜的,那就不妨讓我們搜查一下吧!”


    “這…白蘭士隊長,我和這位托塔少爺發生的事,你也是知道的,我就怕,讓他們進來搜查,即使裏麵沒東西,等一下也變成有東西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們堂堂艾丁家族,怎麽會做這種插髒的事?…”


    沒等克裏斯再說下去,在他身後,一個看來是他艾丁家族的中年人突然對白蘭士道:“白蘭士隊長,這小子分明是在狡辯,又或是在拖延時間,如果你再不處理的話,我們可要自行處理了。”


    “哎呀,白蘭士隊長,他在威脅你耶!”周晨怪叫一聲,故意挑撥道。


    “哼!”白蘭士冷哼一聲,也不管那中年人,隻向著周晨道:“好了,馬上讓我們進去搜查,在我眼皮底子,誰也不敢耍花樣。”


    知道白蘭士的耐性也被耗光了,周晨也沒敢再多言。撇了撇嘴後,很不情願地轉身回房,讓眾人跟了進去。


    “搜!”進到房間後,克裏斯托塔馬上對自己帶來的人命令道。


    “喂,弄爛了我的東西,我要你賠償啊!”


    房間隻有二十多平方米,除了一張床和一張桌子和椅子外,就隻有周晨堆在一邊的衣服和冒險時用的背包了。


    在克裏斯托塔帶來的三個人,以及白蘭士的三個手下搜查下,連地上一粒塵埃也不可能錯過的。可除了周晨自己的幾個紫晶幣和金幣外,什麽值錢的東西也沒有。這不由得讓克裏斯托塔和他的人感到沮喪。


    “怎麽樣,沒有吧?”一直斜身靠在浴室牆壁的周晨,見他們搜不出東西,一麵得意地道。


    “哼!一定是你事前藏起來了!”


    “有證據,你就拿出來吧,沒證據,就趕緊給老子滾!”


    “你少得意!昨晚我們來來魔法用品店遭賊的時候,你就不在房間,你說,到底到哪裏去了?”


    “老子愛去哪兒就去哪兒,與你何幹?我明白了…”說到這裏,周晨一拍腦門,指著可裏斯托塔道:“昨晚我就發現房間有被人搜過的痕跡,事後點算,發現少了幾百個紫晶幣,一定是你,是你偷了的!!”


    “你胡說!我堂堂艾丁家族少爺,會稀罕你幾百個紫晶幣?”聽周晨竟反過來汙蔑自己,克裏斯托塔氣得眼都紅了。


    “艾丁家族少爺又怎麽樣?我認識一個王子,他家裏的錢,多得數都數不過來,根本就不差錢。但他偏偏有一個嗜好,那就是偷東西。無論是紫晶幣、金幣、銅幣,甚至女人內褲他也偷,說到底,這是一種病!喜歡偷東西的病!”


    一口氣說到這裏,周晨望著對方,一麵鄙視地道:“況且,幾百個紫晶幣可不是小數目啊!或許你這個托塔的少爺隻是外強中幹,表麵看著風光,內裏呢…哼哼…”


    “你…你…”身為一個大商會、大家族的子孫,被人如此汙蔑和小看,克裏斯托塔幾乎都氣瘋了。


    “你什麽你?有本事,你拿出幾百個紫晶幣給老子看看!”


    “好,就讓你見識見識!”說罷,克裏斯托塔果然伸手到自己衣兜裏,抓了兩把紫色的晶幣出來。


    看樣子,幾百是沒有的,一百多個卻少不了。


    “看到沒有,本少爺隨便抖一抖身子,就好幾十紫晶幣掉下來的呢!竟敢汙蔑我偷你的錢?”


    “隨身帶著這麽多錢…我說,這些該不會是昨晚上在我這裏偷的吧?”


    “住嘴!”見周晨一再汙蔑自家少爺,跟在克裏斯托塔過來的那個中年暴喝一聲,寒聲道:“小子,你一再汙蔑我艾丁家族的人,當真以為我們好欺負不行?說!你究竟是那個家族的?”


    “草!你以為你聲音大就很了不起嗎…”嘴裏這麽嚷嚷著,其實周晨卻是被這家夥的大嗓門嚇得不輕。說這話時,腳步後移,躲在了白蘭士了後麵,隻留一個腦袋在外。


    從剛才在門外時,周晨已經透過神眼看清了這些人的修為。這個剛剛大喊大叫的中年人,竟是一個七級劍師。因此,倒難怪他對這人有些忌憚了。真的打起來,白蘭士和他的手下也保不住自己啊!


    “周晨,你說你的紫晶幣被偷了,是不是真的?還有,你有證據證明是克裏斯托塔偷的?”見這事越鬧越糊塗,白蘭士皺起眉頭問道。


    “我確實是被偷了很多錢,你看…”說著,周晨從床上一件衣服裏掏出八個紫晶幣苦臉道:“我原本有二百八十八個紫晶幣的,取其易發發這個諧音,所以平日裏都舍不得用的。可誰曾想,昨晚出去了一趟,除了帶在身上的這八個之外,其他的都被偷了…”


    “我問你可有證據證明是克裏斯托塔偷的!”


    “呃…這倒沒有,不過,白蘭士隊長,你剛才也聽到這托塔的少爺說了,他一口咬定我不在房間,要不是他來過,怎麽知道我不在房間?”


    “你胡說…我…我是聽人說的…”


    其實,克裏斯托塔之所以知道周晨不在房間,那是因為昨日被周晨侮辱之後,他果然派了人過來搞暗殺的把戲。隻是恰好,周晨不在,那殺手隻好空手而回罷了。


    事後,當那個殺手回去複命,說沒見到周晨在房間的時候,剛好也是克裏斯托塔和他父親正在來來魔法用品店救完火後,正清點損失的時候。


    所以,一夜未睡的克裏斯托塔聽完那兩個留守在魔法用品店,卻被打得重傷的兩個守衛的口供後,猜測可能是周晨所為,這才又風風火火地帶人趕了過來,意圖抓周晨一個人髒並獲。


    白蘭士倒是頭腦非常清晰,想了想,回身對周晨道:“單憑這點,並不能證明克裏斯托塔偷了你的錢。所以,周晨,你還有別的證據嗎?”


    “這個…沒有了…”周晨隻不過是胡搞蠻纏,意圖轉移大家的注意力而已,也沒想過真要汙蔑克裏斯。


    “既然雙方都拿不出實質的證據,克裏斯托塔同學,你還有什麽話說嗎?”


    “哼!我們店裏的守衛曾經與凶手交過手,讓周晨跟我們去一認便知道是不是他了。”


    不等白蘭士表態,周晨趕緊道:“哎,那是你艾丁家族的人,要怎麽說,還不是你說了算,那也叫證據?”


    “不錯,周晨說得有道理,你艾丁家族的人所說的話不能作準。而且,就憑這個,讓周晨跟你們去,也是不可能。除非你讓城主大人頒發公文傳召吧!否則,就請你們現在離開。”


    周晨覺得這個白蘭士是越來越可愛了,當對方在說這話時,他幾乎都要忍不住擁吻這個如鐵塔一般的家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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