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沙和安德烈的老爹有過約定,不把人家兒子治好就不走,是以,經過了“第一個療程”的治療之後,穆沙心安理得的在伯爵府住了下來,而伯爵一家人在看到兒子能夠自由彈動的五指後,對穆沙也升起了無限的尊敬和感激。


    當晚,伯爵說要為穆沙開一個宴會什麽的,要邀請帝都的眾多貴族歡聚一堂,順便把穆沙介紹給他們。可是穆沙忙不迭的拒絕了,還酸溜溜的說了句:“寧使架上藥生塵,但願世間人無病”,伯爵一聽,頓時被穆沙的高風亮節折服了,同時對自己的小人之心感到無限的愧疚。


    而回到伯爵府的客房中,歐貝斯立刻不解的問穆沙:“我們的目的不就是為了名氣麽?伯爵大人願意為你舉辦一個宴會,你為什麽拒絕呢?這可是難逢的好機會啊。”


    穆沙卻對歐貝斯翻了個白眼,解釋道:“我們是要名氣不假,卻不是那種名氣啊。參加宴會的都是什麽人?男的是去泡女人的,女的是去泡男人的……”


    “哪有你說的那樣!”歐貝斯頓時火燒雙頰。


    穆沙無謂的攤了攤爪,說道:“總之你要明白,我們是醫生,是神醫,是世外高人。我們不沾名利,我們不惹凡俗,我們要視金錢如糞土,所以,我們必須拒絕,而且以後再有這種事情,我們還要拒絕。我們要視名利為無物,誌存高遠,心懷若穀……”


    歐貝斯將枕頭砸在穆沙臉上,總算止住了他滔滔不絕的自誇,不過她隱約也明白了穆沙的用意,無非就是欲拒還迎,以退為進。


    要充分吊起那些貴族的胃口,讓他們時刻關注著自己,這樣才能真正進入大貴族的圈子。如果自己去了宴會,那些貴族頂多把自己當做一個門客看待,雖然禮遇,卻也不會恭敬,而隻有裝出一副什麽都不在乎的樣子,他們才會把自己供起來,那樣,自己再行事就無往不利。


    “我越來越發現你是一個十足的奸詐小人,別人被你賣了都還在給你數錢。”


    穆沙連忙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一副無限委屈的無辜模樣,“歐貝斯,別人不理解我,我可以無所謂,可是為什麽連你也不懂我的心呢。”


    歐貝斯迷茫的眨著大眼睛,不知道穆沙葫蘆裏在賣什麽藥。


    穆沙把從伯爵那騙來的藥一樣樣的掏出來,放在床上,用一種悲天憫人的口吻說道:“其實,我有一個遠大的夢想,我要拯救苦難中的世人,可是救人總要有藥材吧,買藥就得有錢吧,我知道你能從聖堂領月例,可這是杯水車薪啊。所以呢,我要籌集藥材,我要從那些大地主大貴族身上獲取金錢和藥物,我要打土豪分財產,我要劫富濟貧,我要懲強扶弱。我知道你們會把我當成唯利是圖利欲熏心的壞人,可是,我所做的一切為了行善啊!”


    歐貝斯仿佛第一次人是穆沙似的,被他感動的稀裏嘩啦的,可是隨即就察覺到了不對,“可是你要的這些藥材都是強身健體助益修行的啊,沒有哪一個是治病救人的,啊,你又騙我……”


    說著,歐貝斯張牙舞爪的向穆沙撲去,而被揭穿的穆沙一點都不感到臉紅,身子一翻,反把歐貝斯壓在了身下。


    感受著身下柔弱無骨的嬌軀,體會著出手間的圓潤與豐滿,穆沙的雙眼瞬間紅了,身子立刻熱了……可是不等他有任何動作,恍然大悟的歐貝斯立刻喚出了覆麵全身甲,氣得穆沙把製造出這身盔甲的家夥罵得祖墳冒青煙。


    第二天,一副欲求不滿模樣的穆沙瞪著紅紅的雙眼出現在伯爵麵前,感動得伯爵熱淚盈眶啊,一把抓住穆沙的手掌,既是內疚又是自責的說道:“扁昔鳥先生為了犬子的病情徹夜不眠,熬紅雙眼,我卻對先生的醫德不信服,還要留先生在府上暫住,我真是……我真是……扁昔鳥大師,你一定要原諒我的過錯。”


    歐貝斯麵色古怪,強忍住笑沒有說話。穆沙麵色也很古怪,不過他順著伯爵的話往下爬,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說著:“伯爵大人放心,在下一夜不眠,總算敲定了治療方案,今天,我就讓安德烈手腕到肩膀的部位恢複知覺。不過和治療手指時可以有外及內發力不同,治療這個部位需要用刀具剖開皮肉,不知伯爵大人是否同意我這樣做?”


    如果昨天穆沙說要在安德烈身上動刀子,伯爵肯定亂棍把他打出去了,可是昨天看到安德烈恢複靈活的手指,伯爵對於穆沙的醫術那是死心塌地的信服了,隻怕穆沙此時說出要開顱他都會點頭。


    正如穆沙所說,治療手掌的時候可以由外及內的發力,畢竟手指手掌處的皮肉都比較薄,血氣侵入得不深,可以精準的控製住。但是手腕手肘這些地方不同,血管大筋密集,血氣的傳遞都會受到不同程度的影響。如果是搞破壞也就算了,可是續接神經修複經脈這種細活卻必須要切開皮肉。


    穆沙原本想找伯爵要點酒給室內消毒,可是歐貝斯一聽穆沙的用意,立刻說不用,念了一段咒語,喚出一團淡白色的光芒,隨即光芒緩緩擴散,逐漸充滿整個室內。而光芒過後,穆沙感到空氣明顯清新了許多,整個人神清氣爽。


    “這是什麽魔法?竟然這麽神奇?”


    “淨化!可以淨化掉範圍內所有疾病、詛咒、毒瘴、異端以及所有黑暗傾向的力量和所有對人體不利的東西。無論有形的還是無質的都可以淨化掉。”


    穆沙伸了個大拇指,心中暗想,地球上那些一到特殊時刻搶購板藍根,囤積白醋,壟斷食鹽的人,你們傷不起啊!


    安德烈也對於即將開展的治療有了大致的了解,當穆沙擦拭他的胳膊時,他隻是將雙眼閉上,淡淡的說道:“來吧!”


    一刀劃在安德烈粗壯的手腕上,由於穆沙控製著安德烈血液的流動,傷口並沒有出血,隻是因為神經和經脈的受損,安德烈胳膊中的肌肉並沒有出現收縮和痙攣的情況。一旁維持著淨化魔法的歐貝斯看到這一幕,立刻閉上眼睛,果斷的轉過身去。而在她轉過身去的瞬間,穆沙手中的刀子又拖動了十幾厘米,將安德烈的小半段手臂整個切開。


    刀鋒入肉的聲音安德烈並不陌生,雖然沒有看到,可他明白穆沙是在切開自己胳膊上的皮肉,隻不過因為自己半邊身子沒了知覺,感受不到半點痛楚。


    “就算沒有半點疼痛,可是這種無聲的折磨也夠嚇人的了。”想到這裏,穆沙一邊控製著安德烈胳膊的血液流動,一邊撐開皮肉,將一根銀針探到傷口深處,把那些破碎的神經和經脈一根根接上,隨即用血氣強大的治愈功效令其續接。


    這個活很細,很複雜,也需要很高的操作和很敏銳的掌控。幸得穆沙最近這段時間一直都在練習以血氣控製銀針,對於力量的控製已經達到了細如毛發,微似塵埃的境界,是以才能勝任這種工作。


    而隨著經脈和神經一點點的續接上,一波波潮水般的痛苦襲上安德烈的大腦,感受著這無邊的痛楚,安德烈不但沒有呻吟沒有叫苦,反而哈哈大笑起來,笑得是那麽的開心,那麽的愉悅。


    “我靠,受虐狂啊!關公刮骨療毒也隻是麵色如常而已,這貨竟然還高興的笑出聲來!”穆沙暗罵一聲,手上卻麻利的將安德烈的皮肉合住,一邊催動自己的血氣令皮肉愈合,一邊招呼歐貝斯過來放一個快速愈合。


    緊接著,穆沙又在安德烈手肘另幾個部位劃開口子,續接受損的神經和經脈。然後是上臂。無論穆沙開了多少刀,紮了多少針,安德烈自始至終都沒有皺過眉,沒有喊過痛,他的表情一直很愉悅,一直很開心,因為,他終於感覺到了身體的存在,他知道自己終於又能做回正常人了。


    “今天暫時就到這裏吧,剩下的部位會在以後的八天裏給你一一治愈……”


    穆沙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安德烈打斷,隻見他挑了挑眉毛,淡淡的說道:“剩下的部位就一次性治療完吧,這種廢人般得生活我一分鍾都不想繼續了。”


    看到穆沙想要開口,安德烈連忙將其打斷,“主人你放心,以後的八天裏我會裝作慢慢康複的樣子,你要的藥材我會翻倍的向我老爹索取,你每天隻管過來拿藥就是。”


    人家都這麽說了,穆沙還有拒絕的理由麽?不過對於安德烈這種“忠心”的行為,穆沙很形象的評價道:“坑爹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獄血魔神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大秦小兵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大秦小兵並收藏獄血魔神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