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吉格向吉薩德等人說了什麽,總之,這些前來發難的強者們盡數歸順了吉格,無論是因為吉格的實力也罷,其他的原因也罷,總之,在之後的聖堂攻擊中,他們出手覆滅了一次又一次的聖戰軍隊。[]


    大陸各國的信徒在一次次失敗後,終於冷靜下來,沒有再狂熱的送死。而是由聖堂中一些有威望的人組織起來,統協所有力量,組成聖戰的軍團,並且從信徒中挑選能征善戰的各國武將擔任軍官,對赫頓瑪爾形成圍城。


    斯卡迪女王早就將貝爾馬爾的都城遷到另一個城市,赫頓瑪爾中的人財物等資源也都盡量帶走,所以,現在的赫頓瑪爾基本上是空城一座,聖戰軍團的圍城倒也不怕危害到普通民眾。


    不過吉格等人根本不怕這種程度的圍城,他們每一個都是高來高去,能飛能走的至尊強者,普通的戰爭手段根本無法威脅到他們。所以,雙方就這樣僵持起來。


    赫頓瑪爾城外的聖戰軍團戰前總部,一群身著十字盔甲的將官激烈的爭辯著。


    “教宗大人,占領聖堂總部的異端太過強大,普通士兵根本無法對他們構成威脅。我們所能做的也就是圍城、斷糧。可是那些異端總數也就是二十人,而我們的軍隊卻有二十萬多,而且這個數字還在與日俱增,我們每一天的消耗是他們的幾千倍上萬倍,恐怕再這麽圍困下去,先被拖垮的反而是我們。”


    “是啊,教宗大人。我們聖戰軍團的所有軍需給養都是臨近各國負擔,隻是這些小國本就不富裕,又是抽調人手又是籌集物資,有些小國都已經發生暴亂了。”


    那個將領還沒說完,一個身披紅袍的主教便憤慨的站起來,他一手抓著純銀的十字架,一手怒指著方才說話的那個將領,嗬斥道:“你們每日裏祈禱時怎麽說?你們的一切都是主賜予的,包括你們的生命、房屋、財產和每天的三餐。(.好看的小說)主賜予你們一切,你們自然也要向主奉獻一切。現在,我主還沒讓你們奉獻生命,隻是一些浮財,你們就怨聲載道,你們的信仰堅定麽?你們對主還有虔誠之心麽?”


    看到那個大放厥詞的紅衣主教,總部裏的各國將領同時在心中罵道:蠢貨!


    他們是信徒不假,可他們也是一國將領。雖然當兵的難免會吃空餉貪財什麽的,但是不可否認,作為一個武將,他們心中有著對祖國的熱愛。他們願意為聖堂的聖戰出力,但是卻不願為了一場沒有任何希望的聖戰將自己的國家拖垮。


    “好了,別說了!”教宗製止了那個主教,隨即緩緩起身站了起來。


    看到教宗站起來,總部中數百人哪個還敢坐著,都齊刷刷的站了起來。


    教宗滿意的看了看周圍林立的信徒,昂聲說道:“這是一個信仰的災難,是一個信仰的危機。但是我相信,神明會指引我們走出迷霧,看到光明!”


    “黑暗時代我們挺過來了,幾百年的黑暗聖戰中,我們犧牲了多少信徒,犧牲了多少英雄?可是我們怕過麽?退縮過麽?沒有!我們沒有!我們一直在戰鬥,直到獲得勝利!”


    “聖戰,必須堅持!無論是一百年還是兩百年,無論是三代人還是五代人,我們都必須堅持。不惜一切代價,我們都要獲得勝利!”


    教宗激昂的聲音鼓舞了一部分動搖的人,但是也令一些本就不看好聖堂的將領們更加疑慮。隻是,他們不敢表現出來罷了。


    當與會的眾人緩緩散去時,一直腰杆挺直的教宗忽然佝僂的坐了下去,他無奈的歎了口氣,向著身旁幾個親信的主教們說道:“為了勝利,我們不惜一切代價!”


    “教宗……真的要這麽做麽?如果……”


    教宗眼中迸出一抹堅定的神色,斬釘截鐵的說:“沒有如果,隻有結果!黑暗時代中的先輩就是這麽做的,我們再做一次又何妨?神,會寬恕我們的。”


    “是……”


    …………


    一座幾十米高的祭壇在聖堂直屬的軍營中搭建起來。可是和以往祈福禱告的聖潔色彩不同,這座祭壇上布滿了血腥之色。沒有人知道,原本要被安葬的屍體被聖堂盡數集中起來,匯集到一座萬人坑中,而這個埋葬了數萬人的葬坑,隻是祭壇的基座罷了。


    十幾座七八米高的熔爐在祭壇旁豎起,一件件從死者身上剝下的金屬鎧甲被丟進熔爐中,染滿血腥沾滿怨氣的武器和防具在熔爐中化成血液般的鐵水,深沉的血色浸染著鐵水,充斥整個營地。烈日當空,營地中竟然陰風陣陣,無邊的陰風怒號咆哮,在營地中肆虐。


    教宗和十幾個聖堂的主教單膝跪地,麵向那個祭壇,不停地念誦著音節古怪的咒文。


    這不是聖堂平日裏祈禱的咒文,這是一篇記載在聖堂中最機密檔案中的術法,是黑暗聖戰時代流傳下來的禁術。


    而且,平日裏聖堂中人祈禱念咒時是要正持十字架,也就是十字架的頂端向上,表明自己行得正,站得直。可是此時,這些他們的十字架全都逆持,原本應該向上的頂端都朝著地。


    這不是一個巧合,也不是一個疏忽。


    火爐中的火焰更加熾烈,融入了無邊血腥之力和怨氣的鐵水開始變得仿佛血水般。


    這時,一隊隊穿著囚衣帶著鎖鐐的囚犯被押解過來,他們的雙眼呆滯,麻木,沒有半分神采。


    數天前,他們還是各國的將領,是聖戰軍團中統轄一軍的軍官,可是隻因為他們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或者對戰爭不樂觀,便被職責為瀆神、叛逆,剝除一切榮耀,受盡各種刑法。


    “你們這群虛偽的婊子,披著人皮的吸血鬼,你們不會有好下場的!”


    “哈哈,原來世間最惡毒的不是魔鬼,而是你們這群披著神袍的敗類。可恥,可恨!”


    …………


    一個個將領高聲怒罵,各種汙言穢語響徹祭壇上空,可是對比聖堂的所作所為,他們這些語言可以算的上純潔了。


    “憤怒吧,不甘吧,怨恨吧……你們所有的情緒都將成為最好的燃料,榮成鐵血紋章,鑄成神明降臨的通道……”


    身著十字盔甲的聖職者飛起一腳踹在將領身上,那個將領慘叫著跌進熔爐中,隻是他這二三百斤的身子對比著龐大的熔爐實在太小了些,甚至都沒濺起一朵水花就變成一縷青煙,竟然連一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


    所有的怒罵和求饒都被聖職者無視,他們機械而冷酷的將一個又一個將領下餃子似地被投入熔爐中,灼熱的鐵水變得更加鮮紅刺目,而這些將領臨死前的怨氣和憤恨也被一層詭異的力量吸收,禁錮在熔爐中。


    數百將領,連同他們的上千個親兵以及數萬嫡係部隊全都被斬殺,投入熔爐。詭異的是,熔爐中的鐵水始終保持滿溢的狀態,不曾增一分,也不曾減一分。


    終於,一座座熔爐中發出一道道衝天的妖異血光。而這時,教宗和十幾個主教的念咒聲也高亢到近乎咆哮。


    “開閘!”


    早有準備的聖職者掄起大錘,狠狠地錘擊在熔爐底部的封口上,薄弱的封口頓時炸裂,洪流般的鐵水奔騰而出,幾個躲閃不及的聖職者被鐵水濺到,頓時燒沒了半邊身子,隨即,他們的身軀便蜷曲扭動著跌入鐵水中,眨眼消失不見。


    封口下方早就挖出了一道道蜿蜒扭曲的坑道,奔騰的鐵水便順著坑道奔流,滾動,將這些坑道灌滿,填實。


    從上空看,以祭壇為中心形成了一個範圍數千米的魔法陣,魔法陣的紋路盡數由閃耀著血光的鐵水灌注而成,猩紅的血光灼熱的火光照得千米範圍內赤紅一片,仿佛血色的海洋般。


    血光仿佛洪災般泛濫開來,懵然無知的聖戰軍團眨眼間便被血光籠罩,血光內,所有的生靈都在一瞬間被剝離靈魂,榨幹血肉,一個個生龍活虎的大漢眨眼間化成一地粉塵。


    二十多萬的聖戰軍團,全軍覆沒!死的不明不白。


    “去吧!”


    主持儀式的教宗向著五個渾身刺滿金色花紋的年輕男女說道。隨即,他的身子也和身後的十幾名主教一樣,緩緩化成煙灰。


    不過,在最後一瞬間,他還是鼓起最後一絲力氣,狂熱的吟誦道:“一切都將終結,往事不留半點塵埃,你們將開啟新的紀元,你們將是新一代的五聖者,你們將重新書寫神的意誌。神的光輝,不可磨滅,神的光明,永不暗淡……去戰鬥吧……”


    那五個男女同時點了點頭,隨即昂首闊步的跨著一級級台階走上祭壇。他們身上的金色紋身爆發出強烈的光芒,這些光芒凝實扭曲,仿佛盔甲般在他們身上流淌,遊走,護佑著他們不受血光的侵蝕,一步步走上祭壇頂端。


    “降臨吧――聖天使!以正義之名――審判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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