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先生!請住手!”


    一個聲音字後麵叫住了藤原,接著一隻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這讓藤原緩緩的放下了手中已經舉起的刻刀,這倒不是因為身後的人,而是他突然看到從另一邊衝出了兩個穿著警服的巡警。(.)


    也就是說……小幸不會有危險了……不對……不是小幸……是小哀……


    藤原看著那個緩緩站起身,向後退了兩步,卻一直看著已經被巡警用警棍壓住的水源,默默地想道。


    小幸……小幸已經去世了……


    “水源先生。”看著一臉頹然的坐在地上的水源,小哀用清冷的聲音說道:“雖然我不是小幸,但就在剛才那一刻,小幸心中的眷戀、不甘,以及對於家人的愛,我都切身的感受到了,那是那樣強烈的感情,卻被你用那樣的理由如此輕易的毀掉,你――罪無可恕!”


    趁著水源的情緒經曆過大起大落,我們進行了突擊審訊,水源供認不諱,我們也找到了小幸的眼睛。這家夥真的是個變態,也怪不得藤原妹紅沒有找到,這家夥竟然把兩個經過特殊處理的眼球放在了保溫盒裏,放進冰箱,與一堆羊眼混在了一起!


    說實話,看到那個場麵,我都覺得惡心。


    案件事實清楚,證據充分,一周後,判決便下來了,就如我曾經說過的那樣,因為變態殺人,一般不會判死刑,不過二十年,還不允許減刑,差不多也可以讓水源受到足夠的懲罰。在這之後,小哀與藤原一家一起去祭拜了小幸。


    “小哀,今後……你還會來我們家嗎?”在離開墓地的時候,藤原用有些試探的口氣問道。


    “當然啊!”小哀笑著回答,“何況,藤原叔叔答應我的生日禮物還沒有給我呢!”


    ……


    金並立三,男,今年四十三歲,實業家,他的公司並不大,但由於他做事相當的不擇手段,所以仇人一大堆,也正因為如此,他是十分小心,生怕哪一天就被仇人幹掉了。


    那麽,如何預防仇人幹掉自己呢?簡單地說,就是在平時生活中不給別人任何機會。生活無外乎衣食住行,衣沒什麽要注意的,住的話自己家所在的小區保安非常好,行的話自己每天都會檢查汽車,而且還自己開車,最重要的一點是自己的仇人都是小人物,不至於擔心對方會有槍支什麽的。


    病從口入,最關鍵的就是吃了,為此,金並立三進行了充分的學習,他熟讀了大量偵探以及相關方麵的書籍,在這之後,他得到了一個結論:隻要不吃任何來曆不明的食物,並且經常洗手就可以了。


    要說,這有什麽難的啊?其實,“無數人的死”,不過是因為不注意罷了。就此,金並立三除了老煙槍外又有了一個毛病,那就是潔癖――隔三差五的就去洗手,堅決不吃除了自己動手外的任何食物,這不是潔癖又是什麽?


    不過,當他某一天出差回家後,習慣性地在自家的洗手池前準備洗手時……


    “轟!”


    ……


    “瞬間的高溫,被害人在幾秒內就變成了烤豬頭,雖然死後的樣子很慘,但完全無痛苦。”我一邊把報告遞給美和子,一邊說道。美和子皺了皺眉頭,她應該是覺得我不應該說出這種話,不過當她看完被害人介紹時也就釋然了。


    “被害人是個老煙槍,還有潔癖,也就是經常洗手的習慣,當他叼著香煙,打開近一個月沒有用過的洗手池的塞子時,這一個月在管道內生成的可燃氣體――也就是沼氣瞬間被點燃,然後被害人就被燒死了。(.無彈窗廣告)”同樣在現場的火災老爹弓長警部說道,“事情就是這樣,或者說,罪犯想讓我們認為是這樣。”


    “很簡單的漏洞,”白鳥說道,“就算真是沼氣,不到一個立方的沼氣怎麽能有這麽大的威力,周圍都被熏黑了,鏡子也被燒裂了,要說是汽油還差不多。”


    “但……要是汽油的話,這又是怎麽點燃的呢?”高木摸著下巴思考道。


    “不是汽油,是――水煤氣,或者其他相似的東西。”我回答道,“我想當時情況大概是這樣的吧,洗手池的下水管是一個橫置的s形,這是為了避免真正的沼氣,或者是其他有害氣體,在s形的中間部分存著一些水,案犯將這些水換成了水和水煤氣,而且是像雞尾酒一樣的前半部分是可燃氣體,後半部分是水,在洗手池中除了蓋緊塞子外還有一些水,這樣,兩端的壓力就會阻止可燃氣體的逃逸,當被害人打開塞子時,可燃氣體由於比空氣輕,所以會迅速衝出來,而被害人當時嘴上還叼著煙,所以就……”


    “我和你推斷的差不多,”白鳥點了點頭,“不過,這樣一來,案犯布置這一切的時間就會很緊張,而且他必然要熟悉被害人的行程,因為整個樓的管道係統的壓力是無法預測的,如果不讓這些布置迅速發揮作用,這些可燃氣體很可能衝破下麵的水,在管道係統中逸散。”


    “再有,案犯必須是小區裏麵的人,或者是可以進入小區裏麵的人,這裏的保安還有巡邏隊可是很盡責的。”我接著說道。


    一天之後,我們逮捕了嫌疑人,他是這裏的清潔工,目的當然是為了報仇,至於他是怎麽知道被害人的行程的,其實他根本不知道。他很早就準備了這個方案――順便說一句,這個方案也是來自某本偵探小說――為了成功,他每天都在練習迅速更換水管,而那節裝著水煤氣的下水管,以及被害人家的鑰匙他一直隨身攜帶。


    當他在做清潔時看到樓下被害人開車進入小區的時候,他隻用了不到十分鍾就布置好了一切,其中,來到被害人家三分鍾,換水管和放水用了兩分鍾,擦去痕跡用了一分鍾,離開用了三分鍾,要不是有一名住戶看到樓道內隨手丟在地上的拖把,另一名住戶看到了他奔跑的身影,我們還真不好逮捕他,畢竟他作案時戴著手套,離開時擦去了一切痕跡,而且那種可燃氣體在燃燒後完全分解在了空氣中。


    回到辦公室,剛準備提起筆寫報告――兩份報告,我的和美和子的,目暮警示長突然從辦公室內快步走了出來,招呼我們再次出警。


    “有宮鴉茂,男,六十四歲,實業家,雖然近幾年由於身體原因,逐漸淡出人們的視線,但在經濟圈內還是有著巨大的影響力。早晨七點,有宮鴉茂被仆人發現死在自己的床上,周圍並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初步懷疑是死於心髒病。”仍舊是由美和子宣讀初步的調查報告,不過這一次美和子的語氣有些奇怪,但我們卻並不覺得有什麽,雖然作為一個警察不應該這樣說,但這家夥的確早就該死。


    這個世界永遠都不缺少惡德商人,但很少有像他這麽邪惡的,還記得那個藤枝幹雄嗎?這個有宮鴉茂和那個人的發跡史差不多,但相比之下,藤枝幹雄絕對純潔的像個天使,雖然他也在商業鬥爭中把對手弄得家破人亡過,不過不僅手段差得遠,數量也是連有宮鴉茂的零頭都趕不上。


    按說,這種個人在這個世界怎麽可能活到現在?法律什麽的就不用說了,除了關係網之外還有大把空子可鑽,而且他也知道自己的仇人很多,比上一個金並立三還要小心,深居簡出保鏢環嗣,說的就是他了。


    “如果真是心髒病的話,我想我們就不用來了吧?”我問。


    “驗屍報告的結果還沒出,不過鑒識科的兄弟在靜點的注藥管中發現了利尿劑的成分,利尿劑對於心髒病患者就是見血封喉的毒藥,所以這起案件有八成以上的幾率是殺人案件。”美和子回答道。


    “咳咳”


    目暮警示長突然咳嗽了兩聲,接著說道:“大概情況我們都知道了,現在我們去見一下嫌疑人。”說著,警示長頓了頓,繼續說道:“我知道大家對這個案子感覺都不怎麽樣,但我們畢竟是警察,現在死了人,而且很可能是謀殺,我們的職責就是查清真相。”


    “是!”


    “怎麽?要調查我們嗎?沒關係,我們會配合的。”剛剛走進會客室,一個穿著名牌休閑服的年輕男子很隨便的對我們說道,他現在正坐在沙發上,看位置應該是主位。


    “有宮鹿取先生,對於您父親的去世,我表示遺憾……”目暮警示長剛想說句開場白,卻被那個青年打斷了。


    “您不用表示遺憾,警官,在這裏的所有人都對那個老家夥一點好感都沒有,包括我這個親生兒子在內。”說道“親生兒子”四個字時,這名叫有宮鹿取的青年可以說是咬牙切此,房間裏的另外兩個男人也是別過了頭,隻有一直站在沙發後邊,穿著女仆服飾的少女拉了拉男子的袖子。


    “沒關係的奧菲,”男子回過頭,笑著對女仆說道,“我說的都是實話,那老家夥早就該死,而且,看各位警官來調查我們,那老家夥的死一定是人為原因吧?如果找到了他,我是不會起訴他的,反而要謝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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