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繼續第一人稱描述)


    記得有這麽一句話:“急速下落的快感。”我不知道是誰說的,不過真應該讓他過來這裏體驗一下。


    已經過了好長時間了,似然處於這個狀態,沒什麽東西可以給自己傷害,就連掉落的蟲子也會從自己的身體中穿過,但是長時間的墜落,就好像深深的絕望一樣,根本就是一種折磨,一種殘酷的刑罰。


    “轟隆隆……”


    忽然,我眼前一亮,終於,終於出現了不同的景物,也許,也許就要到底了吧?但是看下麵那些可怕的紅色,是火焰嗎?還是岩漿?不過這些我都不想管了,因為在這樣下午去,我真的就可能瘋掉了。看看旁邊不斷在空中的蟲子,有時我還真羨慕他們,羨慕這些無知者的無慮。


    越來越近了,我現在已經可以看到下麵是什麽東西了。火焰,全是火焰,大坑的底部都是火焰,而在火焰的中心,有一個巨大的鍋,或者說是一個熔爐,裏麵翻滾著像岩漿一樣的紅色的液體。雖然這個鍋很大,但是這個地方更大,有許多蟲子掉進了鍋裏,但是絕大部分卻掉到了火焰的裏麵。我可以清晰的感覺到,直指向上的巨大的負麵情緒,就是那些在火焰中翻滾的蟲子們發出的,雖然這些火焰燃燒的很劇烈,但是蟲子在裏麵還要痛苦許久才能死亡,不知為什麽,我突然知道了,其實這些火焰是以這些蟲子作為燃料的,不隻是身體,還有靈魂。


    我連忙調整身體,讓自己的位置可以掉進鍋裏,至少這樣似乎還有一線生機,因為我看到了,不斷有小惡魔從鍋裏麵爬了出來,似乎,這些小惡魔就是掉進大鍋裏的蟲子們變成的。


    “地獄熔爐……”


    在我喃喃自語的時候,我的身體又回到了這個世界當中,擠開了一隻蟲子,“噗通”一聲,我掉進了大鍋裏。按說,從那麽高的地方跳下來,就算是液體,我也會被直接摔成肉末吧,但是並沒有如此,就好像溫泉一樣,這些“湯”包裹著我。在水麵下,我可以看到有些蟲子正在變形,而有些蟲子則直接融化了,不敢在這裏多待,我手腳並用,迅速向一個認定好的方向遊去,沒敢碰鍋邊,直接從大鍋裏跳了出來。


    “歡迎來到地獄,這裏是第一層,貪婪。”就在我剛剛感覺到腳踏實地的時候,一個聲音出現了,抬頭一看,原來是一隻抱著透明瓶子的魔嬰。身邊不斷有新生小惡魔落下,不過那些小惡魔都是渾渾噩噩的,正在被魔嬰們帶走,隻有我還站在這裏。


    “很奇怪嗎?其實我也很奇怪,因為新生的小惡魔是沒有智慧的,但是你似乎有,不過沒有關係,這些我們都不在乎,時間就是價值啊,作為你的引導者,我們開始吧。”魔嬰說完,直接轉身就走,我自然是緊緊跟著它。


    “現在的世界越來越不好混了,所以,作為一個地獄生物,在得到工作之前,必須進行培訓。我的任務就是訓練你,讓你知道這一層應該注意什麽。”在一個岩洞裏,魔嬰對我說道,“其實你也不需要知道太多,當你分配到工作的時候,自然會有相關的人告訴你一切,而且這個第一層也不複雜,你隻記得兩條真理就可以了:第一,世間萬物都可以明碼標價;第二,我們的宗旨是把一個價值變成更大的價值。所以,你就需要這個了。”


    說完,魔嬰從旁邊的石台上拿起了一塊紅色的石頭,交給了我,有些懷念的說道:“當年啊,我也是從前輩手中拿起了這個,你握在手裏,集中精神,自然就知道裏麵是什麽了,你要記住裏麵的東西,這不但是在這裏,而且是在地獄當中任何角落都能用的上的東西。還有,用完了就放回去,你是絕對帶不走它的。”


    看著手裏的石頭,我握拳,閉眼,集中精神。霍,原來這塊石頭竟然是一個巨大的菜單,上麵標明了許多東西的價值,而且在最上麵有一些兌換率,這些是在大多數次元當中的一般等價物。比如什麽黃金啦、寶石啦、信仰啦、惡魔的角啦、天使的光圈啦等等,再往下看,雖然菜單上各種東西所標注的價值都不盡相同,但是參照這個兌換率,還是可以迅速算出相應的價值的。


    這很有用,當我看到這些的時候我就知道了。集中精神,用心記憶,花了很長一段時間,終於把這些都記了下來,再試試沒有什麽差錯,我睜開眼,卻發現那個魔嬰也在握著一塊石頭,記憶著。


    “啊,當然,物價是隨時都在浮動的,一段時間之後,我們就要更新這個價格表,而我們的記憶也就要隨時更新。”魔嬰睜開眼,把石頭放了回去,然後繼續說道:“現在,我們來看看你的能力,首先是火球術,啊,你已經學會了,然後是相位變換,這可是保命的能力,嗯,你也學會了,接下來,就是連接地獄的魔法陣了,這個你不會。”


    說完,魔嬰看是教我畫魔法陣,很複雜,不過也不是那麽難學。


    “這個魔法陣其實隻是一個特殊通道,隻有你在完成任務之後才可以通過它回到這裏,而這個東西還有其他的作用,那就是接受代價,然後把兌換出的物品送到你的麵前,很方便。至於代價,根據世界的不同,也會有不同的情況,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魔嬰看我已經掌握了,點了點頭,說道。


    “那麽,現在你的培訓已經完成了,可以上崗了,走,咱們到人事處去,看看你的實習工作是什麽。”


    “實習工作?”我有些疑惑的問道。


    “是啊,我們總不能讓新生的小菜鳥直接上戰場吧,那不符合這裏的價值觀,而且,除了你之外,幾乎所有新生的小惡魔都是沒什麽智力的,或者說,隻有新生的智慧,在工作中學習,不但效果好,而且可以產生更大的價值。”魔嬰解釋道。


    所謂人事處,其實是一個巨大的圓形廣場,上麵有著巨大的法陣,許多新生小惡魔被帶到了這裏,然後引導者說了幾句話之後,小惡魔就被傳送走了。


    到了這裏,我終於感覺到了自己的特別,因為在這裏,已經有另外的幾個魔嬰在等著我了,看樣子,似乎和我的引導者很熟悉。


    “呦,你們已經在這等啦。”我的引導者打了聲招呼。


    “我還以為會等很久,沒想到這麽快,不一樣就是不一樣。”對麵的好像領頭的魔嬰說道。聽到這句話,我似乎察覺了一絲陰謀的味道,不過這是地獄,陰謀什麽的,應該很常見吧。


    “快介紹實習工作吧,時間就是價值啊。”旁邊的一個魔嬰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好吧。”領頭的魔嬰打了一個響指,周圍突然暗了下來,隻剩下我們一群人,我倒是沒有慌亂,因為它們不至於害我,這不符合這一層的價值觀(我該說主角不愧是主角嗎?學得真快)。


    “說實話,要不是你的出現,這個工作還真是很麻煩的事情。”領頭的魔嬰說道,而周圍則漸漸亮了起來,說亮,也隻是相對於剛才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來說的。


    “有一個人在她的次元進行了惡魔召喚儀式,但是在那個次元我們與天界有協議,不能出現真正的天使與惡魔,但是對方既然召喚了,而且方法沒錯,沒理由我們不響應,所以,我們打算用附物降臨的方式來進行。但問題出現了,這個任務的評估隻是一個實習級的任務,因為那裏很和平,沒有什麽危險,但是新手的靈魂很差,不可能達到附物降臨的程度,規矩就是規矩,我們雖然被稱為小惡魔,但我們其實應該算是魔鬼,是守序的。不過還好,你出現了,現在,這個工作就交給你了,還有什麽疑問嗎?”


    “請問,什麽叫附物降臨?”我問道。


    “就是說,把你的靈魂扔進某個東西裏,代替你的身體降臨,就是這樣。”首領魔嬰解釋道。


    嗯,這個我熟,在做鬼的時候很常見。


    “還有,我的出現,時間剛剛好?”這也太巧合了吧,對方召喚,我們這裏立刻出現了合適的人員。


    “也不是,關鍵是時間對於這裏來說,也是價值的一種,而價值是可以兌換的。”另一個魔嬰解釋道。也就是說,就算各個空間的時間不一樣,但是在這裏卻可以得到統一嗎?


    “沒有問題了吧,那麽你就去吧,時間就是價值啊。”說完,首領魔嬰揮了揮手,周圍的魔嬰一起施法,我感覺自己的靈魂被從身體當中拉了出來,接著,感覺到身體一輕,再次向下掉落……


    視線漸漸恢複,身體還有一些僵硬,我發現,我正在一個不大的房間裏。房間很黑,唯一的光源是我身前的魔法陣周圍的蠟燭,在魔法陣的中間,躺著一位少女,黑色的直長發,接近西方人的麵孔,身穿黑色絲衣,裏麵似乎沒有內衣,而且身上塗滿了香油。這個家夥難道把自己當祭品了嗎?怪不得會暈過去,不過說實在的,要不是這個次元有規定,那這個少女現在連渣都不剩了吧。


    活動活動身體,發現自己竟然附在了一個洋娃娃的身上,就是那種傳統的蘿莉可以摟著睡覺的那種,我突然覺得自己像鬼多過像惡魔,因為這種事情一般都發生在鬼故事裏。站起身,發現自己還可以漂浮,而且精神力在這裏的作用很大,火球和相位變換也可以使用。


    慢慢的飄起來,飄到少女的身旁,我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通過一根看不見的線連接在少女的靈魂上,稍微檢查了一下,原來是魔力透支,再看了看,原來地獄得到的報酬並不是她的靈魂,而是她的魔力。


    這個所謂的魔力不是說這個少女的魔力沒有了,而是她的魔力在使用的時候必須要交付給地獄,也就是說他隻能用地獄魔法,這倒沒什麽,重要的是,惡魔已經出現在了這個空間,並且不算違規,這可比一個靈魂有意義多了。


    把一個價值變成更大的價值,這可不是說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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