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右邊臉,不,整個腦子都是深入骨髓的痛,眼前一片血紅,意識混混沌沌,但本能卻讓我極力的向上爬。眼中的血紅讓我看不到周圍,我隻能憑借雙手的感覺抓著許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把自己的身體向上挪動。


    我所在的位置似乎是一個大坑,耳邊嗡嗡的聲音也不知道是蟲鳴還是耳鳴,抓到的許多滑膩膩的東西也不知道是泥土還是其他的什麽,但本能卻告訴我一定要盡快離開這裏,在完全無法思考的現在,我也隻能遵循我的本能。


    我的體力似乎還算不錯,花了十分鍾,摸到了坑邊,翻身爬了出來,但我根本沒有停下,一直向前爬,因為心中危險的征兆一直沒有消失。也不記得爬了多久,雙手和膝蓋的痛處相比於腦子,準確的說是右半邊腦子根本可以忽略不計,原本照在背上的火辣辣的熱量也漸漸消散,隻有一股股的冷風吹過我的身體。


    ‘似乎……安全了……’


    我的本能這樣告訴我,因為我在向前爬的過程中摸到了一棵樹,接著奮起餘力,用幾乎快要磨掉了的指甲把自己挪了上去,在似乎是樹枝的地方趴好,這才讓自己鬆了口氣,緊接著眼前的紅色徹底變成了黑色,我,暈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眼前已經沒有了血紅色,頭也不那麽痛了,通過僅有的左眼,我發現手臂還有腿上被磨破了的地方竟然全都複原了,這讓我很高興,至少我不會為感染擔心,至少我活下去的希望又增加了。


    “嗬――”


    長出了一口氣,我在樹枝上坐了起來,習慣性的開始總結信息。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種習慣,最嚴重的,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誰。


    不,其實也不能說不知道,我記得我是一個奴隸,被奴隸販子抓來,扔進天龍人的角鬥場,與我一起的是二十幾個同樣沒什麽戰鬥力的女人,而我們的對手則是凶殘至極的死囚。[.超多好看小說]這就是每年都會上演的角鬥,幾個死囚對於柔弱女性的虐殺,在開場我就被一個死囚一狼牙棒擊中了頭部右側,一隻眼球被打爆,當時我就昏死了過去。


    但,這也許是我的幸運吧?死囚在“適當減少敵人的數量”後便開始“遊戲”,這些窮凶極惡的死囚們當然先要滿足自己的獸欲,而那些相對而言並不怎麽漂亮的則會被各種殘酷的方式虐殺。


    因為我在開場時就已經“死”了,所以沒有死囚對我有興趣――這又是一個幸運,至少這次的死囚當中沒有喜歡屍體的變態,而在戰鬥之後,所有的屍體都會扔進一個大坑,每周這個大坑都會被點起一把大火,所有的屍體,連帶光顧的各種食腐動物一起燒光。


    不過,我知道這並不是真正的我,“我”在中了那一記狼牙棒後的確已經死了,我現在隻是占據她的身體的一個靈魂而已,我甚至不屬於這個世界,我來這個世界是為了取一樣東西,但不知為什麽,除此之外的一切我都想不起來了。


    “隻是記憶缺失,以及丟了一隻眼睛嗎?這還不算太糟糕。”我摸了摸除了右邊眼窩的空洞外,其他已經完全恢複的右臉,笑了笑,跳下了樹,我現在首先要做的是找一件差不多的衣服,然後進入市鎮吃些東西。


    其實,先吃東西也行,但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搏殺一隻野獸,在我的記憶中雖然有著許多的搏殺技巧,但我現在的體力嚴重不足,手上又沒有武器,我現在可能連隻兔子都抓不住,何況其他獵物。


    “誒?老子運氣真好,竟然有個小妞!”一個蠻猥瑣的聲音突然出現了,我驚恐的轉過半個身,然後撒腿就跑,後邊的人自然緊追不舍,沒有多少體力的我自然跑不了多快,沒過多久便被撲倒在地。[.超多好看小說]


    “跑啊?你倒是跑啊?在我利茲大人麵前,你還想跑?”這個上身穿著髒兮兮的白色襯衫,下身穿著同樣髒兮兮的黑色褲子,形容猥褻,就差腦門上刻著“我是個壞人”字樣的家夥,一隻手按著我的肩膀,一隻手機不可耐的開始解褲子,我的雙手亂揮,雙腳亂踢,但力量微弱,最多隻能增強對方的變態快感罷了。


    “恩?怎麽缺了隻眼睛?”終於看清了我的麵貌,對於我右臉上的空洞感到了一絲惡心,不過還是忍住了,畢竟他可是很長時間沒碰女人了。


    “啊,真可憐啊,那就讓我利茲大人好好疼疼你吧!”說著,他的左手就要撕開我的衣襟,而右手則要分開我的腿……


    “嘎巴”


    “啊――――”


    突如其來的劇痛讓他捂著自己的手臂大聲慘叫,他的右臂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個奇怪的形狀,很明顯是斷了。就在剛才,在他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我的雙腿已經盤上了他的右臂,雙手抓著他的右手,腰部用力,直接把他的右臂擰成了一個麻花。


    受到重創,這位利茲大人忽然覺得事情有些不妙,因為剛才那個在自己身下無力掙紮的小妞,在折斷自己的右臂後,忽然以非常淩厲的動作來到了自己的身後,同時他覺得自己的腰間似乎少了什麽東西,然後脖子一涼――


    看著那個家夥雙目凸出,捂著自己的喉嚨躺在地上顫抖,我把剛得到的匕首橫在眼前,用另一隻手抹了一下帶血的鋒刃,接著屈指一彈,然後就這麽看著他一點一點的憋死。我剛才下手很有分寸,隻是割斷了一半氣管,並沒有碰任何血管,所以除非他有勇氣自殺,不然憋死將會是他唯一的結局。


    剛才的一切都是我設的一個局,不然我也不會在那時跳下樹,並被隨後走來的這個家夥看到。判斷一個目標是獵物還是獵人,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生存本能,很遺憾,對此我是個專家。


    身上的衣服是那種完全沒有防護能力的“戰鬥裝”,雖然我是奴隸,但為了“表演需要”,我的背後並沒有其他奴隸一樣的刺青,但我這身衣服就能告訴這個島上的所有人:“我是個奴隸,快把我抓回去”。


    把屍體上帶著血跡的衣服剝下來,並用他的頭巾把右眼紮好――我根本沒有管這身衣服幹幹幹淨,麵對生存,那都是小問題。再看看他的身上,隻有幾百貝利,不過也夠我吃一頓,然後再換身衣服的了,至於未來的錢怎麽弄,到時再說吧。


    這個倒黴鬼的屍體就被我這麽扔在了這裏,換下來的“戰鬥裝”則被我卷成卷帶在了身上――這東西不能在這附近處理,不然絕對會是個隱患――我按照記憶中的道路走進了市鎮。


    說是市鎮,其實也不對,因為整個香波地群島是在幾十根亞爾奇曼紅樹上建立起來的,可以說,每棵紅樹就是一個鎮子。看看紅樹上的數字,二十六,也就是說我在26gr上嗎?記憶中從1gr到29gr都是無法地帶,在這裏拳頭大就是老大,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卻正好適合我這個“沒有身份”的人呢。


    很順利的,用手中的幾百貝利買到了一身還算可心的衣服――我不知道為什麽最後還要加上一件白色連帽長袍,但這的確是下意識的一種習慣――吃了一頓還算過得去的食物,我準備先去別的地方逛逛,因為我手裏又有錢了。


    又有錢了?對,這還要感謝某個好心的海賊,看著一身白袍的我走進酒館,便向我行了一個很奇怪的禮,那就是用他的側臉撞我的拳頭。我想把他拉起來,結果他可能有些缺鈣,不論是拉手還是拉腳都是一碰就碎。我本來想要道歉的,但是那個海賊卻更加不好意思,說本想幫我付賬的,但現在卻沒了機會,所以讓我把他身上的錢都拿出來,等我吃完了一起算,剩下的找零也可以交給我。


    真是個好人啊,不是嗎?


    “就是她!就是這個女人!”


    剛剛走出酒館,一個有些刺耳的聲音響了起來,我轉頭一看,這不是那個好心的海賊嗎?隻不過你的聲音怎麽變了?原本不是很好聽的嗎?哦?還有同伴啊,不會是看我沒有多少錢,就一起幫助我的吧?


    “臭娘們你聽好了!我們是……”


    “嘭!”“咣!”“哢嚓!”“啊――――――――!”


    “老娘不跟你們唧唧歪歪,一分鍾內,掏出身上所有點錢,然後從老娘的麵前消失!”看著地上東倒西歪的海賊們,我抱著肩膀,用淡然的語氣說道。恩,這些人還是很聽話的,絕大部分人聽從了我的勸告,但仍舊有一個人無動於衷,那就是那個好心的海賊。


    我緩緩的走了過去,在他的麵前蹲下,僅剩的眼睛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伸出左手拍了拍他的臉,輕聲說道:“怎麽?好心的海賊先生,我剛才的語法有錯誤嗎?”


    “大姐!輕饒了我吧!我的手腳都斷了,沒法動啊!”感受到了我的溫柔,好心的海賊竟然激動的哭了起來。


    “啊,真對不起,那一定很痛吧?沒關係,我現在就幫你治療。”我仍舊溫柔的微笑著,輕撫他的臉的左手緩慢下移,來到了他的脖子上……


    “嘎巴――”


    “看,治療的效果很明顯,已經感覺不到痛了吧?”我扶起那個好心的海賊的腦袋,微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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