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或許是女人的直覺,亦或是別的什麽東西,唐小婉隱約的感覺到了丁丁對自己所愛之人的情意,隻是她現在心中並沒有任何醋意,隻有感激和堅定,因為她已經明白了,什麽都明白了。


    雪魔王遺風,惡人穀當今的穀主,隻是江湖上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如果不是因為某件事,這位隱世門派紅塵門當代傳人可能隻會一輩子浪跡江湖,因為紅塵門弟子向來遊戲風塵,瀟灑無拘,而這個門派的武功也是靈動飄逸。


    作為王遺風的大弟子,丁丁自然用的也是紅塵門的武功,就見她似乎隨意的揮舞著手中之劍,帶著電光的劍氣卻如狂風般席卷著霸刀弟子們,把他們刮得東倒西歪,而且極少有人能再次站起來。


    這就是殘塵逸流劍,但我卻能感覺到劍法中並沒有任何的出塵飄逸之色,反而像是絕望的呐喊,丁丁臉上仍舊是笑的,但她的淚卻早已融入了劍氣之中。


    “師姐……”


    作為同門師弟,葉凡當然也會這門劍法,同時也更能感覺到丁丁現在使用這門劍法時的沉重,不知為什麽,葉凡突然有些後悔,後悔過去的肆意妄為,不過這個念頭也隻是一閃即逝,因為自己所愛的人就在自己的身邊,而她也深愛著自己。


    ――這就是愛情,奇妙的愛情。


    其實,別看丁丁這一手殘塵逸流劍將霸刀弟子殺得東倒西歪,但她本身的狀態卻非常危險。要說這霸刀門也不是紙紮的,不可能被丁丁這個剛剛脫離準一流高手水平的人如此砍瓜切菜的折騰,除了殘塵逸流劍的確是一門絕世劍法,以及不慧劍的幫助外,最重要的還是丁丁一直不要命的透支著真氣。


    真氣,這對任何一個入流的武林人士都是異常寶貴的,高手比拚很多時候都是真氣量的比拚,但再怎麽樣都沒有像丁丁這樣揮霍的。(.好看的小說)丁丁現在就是在發泄,後果什麽的她早就不考慮了,或者她心裏想的是,就這樣死了更好,至少這樣,自己能在葉凡的心中留下一個位置……


    不過我卻不擔心她,但這並不是因為我要出手,而是我看到遠遠地正走來一個人,這個人的到來,不但丁丁和葉凡他們最終會安然無恙,那些霸刀門的人也一個都跑不掉。


    因為他是雪魔,王遺風。


    雪魔果真霸氣側漏,就這麽緩步走進戰場,以指作劍,同樣是殘塵逸流劍,隻一劍就讓那些霸刀弟子永遠失去了呱噪的能力,接著說了一句“丁丁,帶他們回惡人穀,讓他們成親。”,便毫不拖泥帶水的轉身離開。


    “嗬……”看著師傅的背影,丁丁長出了一口氣,不隻是因為累的還是因為其他什麽,不過師父的吩咐她當然不能不聽,再說她本來的目的就是這個,隻是心中仍舊有些……


    ‘算了,就這樣吧。’


    掌中之劍緩緩歸鞘,丁丁這樣想著。


    “我說,這個婚禮,我能去討杯喜酒喝嗎?”我突然出聲問道。


    “當然歡迎啊。”丁丁對我同樣報以笑容,這個笑容比過去可以說是明媚的多,這表示她真的已經放下了一些事。


    也不知道是苦盡甘來了還是這之前已經把冒險的因子消耗光了,從金水一路到惡人穀竟然一路平安!要知道這一路上需要經過洛陽、楓華穀、長安,經龍門荒漠過玉門關,最後度過昆侖山下的茫茫冰原才可以到達惡人穀,雖說有馬車做腳力,我們還是走了一個多月。


    ――所以說,還是飛著好。


    惡人穀,惡人穀,一旦入穀,永不受苦!


    這句話我在很早以前就聽說過,但真正來到惡人穀之後我卻明白了,這句話對惡人穀中大多數人來說,不過是一個遙遠的夢而已,一切隻是因為“實力”二字。如果你有實力,就像莫雨那樣的童稚之齡你也可以過得很好,除了他是惡人穀當代穀主雪魔王遺風之徒外,一次他不知受到了什麽刺激,突然發起瘋來,盞茶時間,二十餘個一流好手被他撕成碎片,還是他師傅最終製住了他,而從那以後,“小瘋子”莫雨之名就在惡人穀暗中流傳著。


    如果你有實力,就像“閻王帖”肖藥兒這樣都有一個十幾歲的孫女的老人,也能過得相當滋潤,因為他有一手相當不錯的醫術――當然,他殺人的本事也不錯――在這個幾乎是朝不保夕的地方,誰又能說自己沒病沒災?


    如果你沒有實力,還決定在惡人穀住下,那麽很好,首先從奴隸幹起吧。作為奴隸,不但每天都有相當辛苦的工作,生命還無法得到保障,但,誰讓你實力不夠呢?不過實力不夠也並非隻能做一輩子的奴隸,在惡人穀與浩氣盟摩擦不斷升級的現在,兩方經常會組織小股精銳突襲對方據點,曾經有一人,隻憑手上一根長棍,以一條腿和全身功力盡失的代價,擋住了浩氣盟的一次突襲,支持到援軍的到來,保護住二十幾名婦孺安然無恙,因此,王遺風下令,他的下半生由惡人穀全權負責,隻要惡人穀不滅他便會衣食無憂,真正做到了“永不受苦”。


    “你來了。”在我麵前的就是“小瘋子”莫雨。來到惡人穀之後,丁丁很忙,因為她要準備葉凡和唐小婉的婚禮,葉凡和唐小婉也很忙,因為他們要準備自己的婚禮,王遺風更忙,作為穀主當然有很多是需要他處理,就算自己徒弟的婚禮也隻能放到一邊,所以招待我的也隻有莫雨――畢竟在惡人穀中,我認識的也就隻有他一個了。


    “你的武功……似乎沒提升多少啊,雖然隻有一個月的時間。”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我沒話找話般的說道。


    “我現在主要還是消化自己學到的東西,”莫雨回答,“師傅說了,適合自己的武功才是最好的武功,所以他並沒有教我凝雪功或者殘塵逸流劍法,我也覺得莫名掌法相當不錯,所以,謝謝了。”


    “沒關係,沒關係,反正就像這種東西我還有的是。”揮了揮手,我不在意的說道,“對了,既然這樣,我就把這些都教給你吧,覺得喜歡的,適合的你就練一下。”


    “……嗯。”這次莫雨並沒有說什麽感謝的話,因為感謝什麽的現在已經太過蒼白,但這份恩情他是記住了,如果有機會的話他一定要還――隻不過不是現在,現在他的實力還不夠。


    “少爺,該用膳了。”一個怯怯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那是一個一身黑衣的女孩,熟悉的身影讓我知道她正是莫采薇,去掉麵巾的她露出了真容,這張略帶青澀的臉果然是在程度以上,就知道莫雨是否會繼續“浪費”下去。


    ――嘛,人家還是小孩子,想這些幹什麽?


    ――為什麽不能想?沒見毛毛身邊那兩位嗎?誰知道他們的關係發展到什麽程度了。’


    雖說莫雨很想立刻向我學習,但他也知道“禮貌”二字,不過……


    “我說莫雨,這道炒青江菜,是道素菜吧?”指著麵前的盤子,我突然問道。


    對麵的莫雨沒說話――唐朝是分席製,自然不可能坐在一個桌子前――隻是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我,我也沒說話,隻是用筷子從菜中挑起一個東西。


    那是一枚蟲卵。


    “哼!”


    莫雨冷哼一聲,一腳踢翻了麵前的矮桌,隨手一甩,原本在他手上的筷子現在就釘在一個剛剛端菜進來的奴隸的腦門上。


    “公子饒命啊!”站在房間內的第三個活人立即五體投地,全身篩糠,汗如雨下,我卻突然輕笑了一聲,對莫雨說道:“正好,我要出去一下,莫采薇,你帶我去吧。”


    “廢物,還不起來帶路!”莫雨再次冷哼了一聲,他明白我其實是要保莫采薇,不過這對他來說真的不算什麽――你會對一隻地上的螞蟻動氣嗎?剛才殺了一個人,莫雨其實已經發泄的差不多了,再說他也不想駁了我的麵子。


    聽到莫雨的話,跪在地上的莫采薇向我和莫雨磕了一個頭,接著立即起身,說了句“薛小姐請”便當先引路,我們兩個就離開了飯廳,至於重新上菜這種事情自然有其他膽戰心驚的奴隸負責。


    如果單憑剛才的話,我的意思是要去如廁,隻不過在離開飯廳後我並沒有讓莫采薇帶我去那五穀輪回之所,而是去了她的房間。


    “你換身衣服吧,別說是一身冷汗,你剛才都尿出來了吧――雖然不是很多,但一定相當不舒服吧?”站在門口,我一把將莫采薇推了進去,笑著說道。


    聽到我的話,莫采薇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有些慌亂地說了聲“謝謝”,便躲進了屏風後,開始換衣服。


    盡管莫采薇隻是個丫鬟,但她卻是莫雨的丫鬟,階級上高人一等,所以才有自己的房間,雖說這間房間也就隻有一進,但繡著報春圖的屏風卻將房間分成了兩部分。現在是白天,房間內並沒有點燈,所以我當然看不到屏風後莫采薇的動作,但我能感覺到,雖說開始時心誌被奪的莫采薇的確按照我的吩咐準備換衣服,但在冷靜下來後卻遲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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