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話說獸人督軍和聯盟船長戰在一處,一個是縱橫海上的霸主,一個是曾與火印劍聖修行過的鬥士,兩人可以說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忽見得船長後退一步,右手長劍舉過頭頂,喝了聲“起!”,就見那寶劍華光流動,真叫一個明晃晃灼人二目,冷森森叫人膽寒,獸人督軍的腳下也隨之水波翻湧,一到巨浪衝天而起,帶著獸人督軍就衝上了半空!


    流水至柔,卻也至剛,在仍舊不斷上用的湍流中,督軍鎧甲的碎片紛紛而下。由於水流的衝力,被衝掉頭盔的獸人督軍不自覺地抬起了頭,在他眼前的是那藍藍的天,以及幾朵淡淡的雲,雲後的太陽即將破雲而出,不知為什麽他總覺得這些雲的樣子和那位火刃劍聖很像,進而,他想起了火刃劍聖的一段話:


    “自從格羅姆?地獄咆哮死後,世界上已經沒有了真正的獸人劍聖,雖然我號稱劍聖,要拿過去來說也不過是一個學徒而已。同樣的,劍聖真正的秘技已經失傳,雖然現在在的我已經將它們補全,但也已經似是而非,隻是其中有一招自上而下的……”


    福至心靈一般,獸人督軍緩緩閉上雙眼,雙手在胸前交握住斧柄,一時間,他感覺不論是下方戰鬥的聲音還是身體上的疼痛,以及其他一切的一切,都消失了,隻剩下手中的斧。忽然,他睜開雙眼,眼中已是一片血紅,但眼神中卻沒有一絲狂熱,隻有決然。


    所謂孤陽不長,魔法劍引發的水流也不是無窮無盡,就在水流消失時,獸人督軍的身體順著這股力量,在最高處緩緩的轉了一圈,血紅卻又沒有一絲狂熱的雙眼緊盯著下方的船長,緩緩舉起了手中的斧,沒有嚎叫,沒有怒吼,隻有平靜的三個字――


    “無敵斬!”


    許多大事的轉折點其實都落在了一些不起眼的小人物身上,比如說著名的桶狹間之戰,如果不是那兩個小兵把那位東海道第一弓取的腦袋砍了下來,讓阿犬先生挑在矛尖上,或許信長殿下也沒有機會成為第六天魔王,而是早早成了餃子餡。(.無彈窗廣告)


    閑話少敘,獸人督軍這記無敵斬不愧是一招絕技,如果薩爾在,甚至可以在這招上看到當年地獄咆哮斧劈深淵魔王的影子,不過獸人督軍終究不是地獄咆哮,在這可以說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以及自身偶然的感悟下才揮出了這一斧,與地獄咆哮斬殺深淵魔王那一擊更是天差地遠,但劈死下麵的船長是足夠了。


    “噗!”


    如木棍擊敗革,這當然不是把人一劈兩半的聲音,獸人督軍的戰斧的確落下了,船長也的確沒躲開,隻是在斧子臨身的那一刹那,一個金黃的的光罩突然出現在了船長身上,雖然劇烈的波動了一陣,不過還是扛住了這一斧。


    是白卒!就見他緩緩放下高舉的右手,在這個過程中他又是手腕一翻,一道“恢複”就降臨在船長的身上。


    這個變故可以說出乎了絕大多數人的預料,但戰鬥經驗豐富的船長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相比之下,在剛剛那一記精、氣、神都達到巔峰的一擊後,獸人督軍已經是賊去鏤空,此消彼長,再加上白卒的治療,十分鍾後,那位很有可能成為獸人新一代劍聖的督軍,戰死。


    上駟之爭輸了,騰出手來的上駟又開始幫助中駟,最後是下駟,這麽說吧,從兩船相撞到殺光部落炮艦的獸人後再分開,時間也就不到半個小時,但就這半個小時,另一艘船上的賽斯三人已經是苦苦支撐,要不是賽斯拿出了壓箱底的劍陣,另外兩位保鏢學習能力也不差,現在賽斯或許已經跳水逃跑了也說不定。(.無彈窗廣告)


    不過……


    “目標!部落炮艦!把炮彈全都給我打出去!為我們的勇士送行!”


    船長的一聲命令可以說是徹底絕了賽斯三人的活路,不過從全局來看,這個命令還是相當明智的,經過及時發炮彈的洗禮以及那一次毀滅的擁抱,現在聯盟戰艦的耐久度已經降到了一個相當危險的水平,或許在挨幾炮就會沉沒,所以,勇士們啊,你們的犧牲,聯盟會永遠銘記的……


    ……


    “唔……”


    睜開眼,這次不是天花板,也不是山洞,更不是藍天,而是沙土地――因為現在賽斯是趴著的。掙紮著爬起來,賽斯感覺現在的狀態比剛被泰勒上將他們救起來時強不了多少,看來自己又在大海裏泡了好幾天。


    雖說現在是疲倦欲死,但賽斯仍舊掙紮著向前走――如果就一直呆在那裏才是真的找死,先不說以他現在的狀態,隻要來一個大型食肉動物他也就隻有變成糞便的份兒,腹中的饑餓感也像催命符一般,他知道,在三小時內如果再找不到食物,那他仍舊是個死。


    幸好,沒走出多遠他就看到了一堵紅色的院牆,更重要的是他聞到了食物的味道,此時的他也沒心思考慮其他,奮起最後的力量從圍牆上開的一扇小窗中鑽了進去,衝到院子裏的一張矮桌前,抓起上麵的食物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一個饑餓的人吃相當然好不到哪去,但賽斯也不是一味的胡吃海塞,就算饑餓難耐,他仍舊保持了一定的節製,經驗豐富的他知道饑餓後過快進食不但不利於恢複體力,還會讓身體機能下降,在這個未知,說不定還危機四伏的地方很可能成為一個致命的因素。


    他不怕死,但也不想找死。


    總算在一陣看起來狼吞虎咽其實是細嚼慢咽中,賽斯緩過勁來了,這讓他開始注意周圍的情況。在他剛到這裏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不論手上的食物還是周圍的建築以及布置,這裏都充滿了東方――或者從自己的記憶來看,是“美洲”風格,也就是西方人眼中的東方,不過不管怎麽說,這裏都和小麗娜告訴自己的這個世界相距甚遠。


    這樣想著的賽斯下意識地伸出手端起了桌上的酒杯,在他意識到不對是,這杯酒已經被他喝了下去,然後就是一陣天旋地轉……


    “我就知道……”近乎呻吟的吐出這句話,賽斯明白他剛才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那個動作根本不是他能做的,畢竟他一不是酒鬼,二來到陌生環境的他也不可能和這種會讓自己判斷力下降的東西,而現在他的眼前隻有一片黑暗――除了坐在他麵前不遠處那個笑吟吟看著自己的人。


    “呦,姐夫,可以說好久不見麽?”小麗娜相當假的打招呼道。


    “這次又有啥任務?”賽斯倒是相當光棍。


    “本來想直接告訴你的,不過現在我改主意了,”麗娜聳了聳肩,“還是讓姐姐告訴你吧。”


    “你說的是……”


    “所以說,不管遇到什麽情況,一直走下去吧,你和姐姐終究會相見,不論是你,還是我,亦或是我的姐姐,都要堅信著這一點。”此時的小莉娜表情嚴肅,眼神堅定,這讓賽斯相當的不適應,但當他正想說些什麽的時候渾身一個機靈,眼前的世界突然破碎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霧裏看花花非花,半夢半醉,誰是誰非?”


    伴隨著這句話,賽斯眼前的鏡像再次清晰了起來,他感覺到身上再一次變得濕淋淋的,至於為什麽會這樣麽……想來那個人手中提著的仍舊滴水的木桶就是原因吧。


    “非常抱歉,在下遭遇海難,幸而不死,剛剛饑餓難耐,不告而取,萬請恕罪。”被潑了一桶水的賽斯也不惱,立即站起來,抱拳對這位……熊貓?還是熊貓人?說道。


    “食物本就是用來解除饑餓的,能幫助有需要的人這也是我的榮幸。”熊貓人揮了揮手,接著說道:“我叫周遊,是一名學者,作為此間的主人,我冒昧的問一句,客人啊,您姓甚名誰?從哪裏來,又從哪裏去?”


    “貧僧從動土大唐而來,往西天拜佛求……抱歉,拿錯劇本了。”賽斯將手裏的紙隨手一扔,接過不知從何處遞來的另一張紙,看了一眼,接著說道:“在下賽斯,一個為了提高自己的技藝,一直在旅行中的劍士,前段時間乘坐的船遭遇海難,被救起後第二艘船又遇到了部落的襲擊,這才流落到此。”


    “啊,這大概會是一個驚心動魄的故事。”熊貓人學者周遊眼中閃出了感興趣的光芒,“不過在這之前,你需要休息,寒舍雖然簡陋,但還是有一張舒適的床榻,請跟我來,相信一次充足的睡眠可以消除你旅途的疲勞。”


    對此賽斯當然不會拒絕――什麽?你說賽斯舊這麽相信了別人的善意?首先,賽斯現在的確已經到了必須休息的時候,其次,他覺得這個熊貓人還算可信,至少如果剛才他手裏拿著的不是水桶而是一把利刃,那自己現在能不能活著還是兩說。


    充分的睡眠的確是消除疲勞的良藥,在第二天賽斯按照生物鍾醒來時,他已經恢複了大半,剩下的一小半則不是單純休息就能恢複的,所以他準備練一套劍法活動一下,至於手裏沒劍這個問題,因陋就簡,拿根樹枝代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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