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接下來的練習又是什麽呢?


    傑克(暫時先叫這個名字吧)現在的狀態很奇怪,沒有“眼”卻可以“看”,沒有“耳”卻可以“聽”,沒有“皮膚”卻可以“觸摸”,而且這些感覺還和正常人類的一樣,並不像有些“模板”那樣,看到的是黑白兩色,或者是靈魂,不過也有不同的,那就是可以“聽”到對方心中的聲音。


    “好餓啊……我不想死……好香啊……我要吃……殺了他就可以吃到了吧……殺了他就可以不用死了吧……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殺殺殺……”


    這就是傑克曾經在那個合成獸身上“聽”到的聲音,要不是因此愣了一下,傑克也不至於一個照麵就被撲倒。


    那麽,為什麽會這樣呢?傑克沒有考慮這個問題,傑克在考慮如何利用這個“優勢”。


    ‘我不需要知道這東西是怎麽來的,更不需要知道這東西是怎麽沒的,我隻要知道如何讓它對我更有利就可以了。’


    這是傑克的想法,因為他要活下去,每一分鍾都是寶貴的,想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他沒有時間。


    如何確定這是自己的“感應”,而不是錯覺呢?隻有試,找活物試。在這個試驗場裏,人形的囚犯他接觸不到,他能接觸到的除了蟑螂老鼠之外也就隻有合成獸了,所以他主動攬下了“照顧”合成獸的工作,每天就待在獸欄裏,“傾聽”合成獸的“心聲”。


    “好餓啊……好想吃……”


    “毀滅……殺……殺……”


    “好可怕……不要過來……我會殺了你的……不要過來……”


    “女人……我想要女人……”


    “為什麽是我……我恨……”


    “詛咒你們……我詛咒你們……”


    本來就異常吵鬧的獸欄,傑克在勉強靜下心後卻變得更加吵鬧,原本隻有合成獸的吼叫聲,現在又夾雜了各種各樣的咒罵聲、呼喊聲和哀求聲,這些聲音夾雜著巨大的負麵情緒,如潮水般一波一波的衝擊著傑克的靈魂印記,讓傑克有一種要毀滅一切的衝動。(.無彈窗廣告)


    幸好傑克忍住了。


    就這樣,傑克在練習劍法之餘,還增加了一個“傾聽”練習,又過了一個月,傑克不但不會再被這種“嘈雜”幹擾,甚至可以通過“傾聽”預測對方下一步將要做什麽,比如在“喂食”的時候,那隻獅形合成獸總是讓前爪看起來短一些,用以麻痹傑克,其實它心中一直在說:


    “靠近點兒……再靠近點兒……讓我撕碎你……”


    感覺差不多了,傑克又進行了一次“實戰”訓練,這次他選擇的是第二弱的合成獸――第一弱的已經死了。這一次,他充分利用了“傾聽”的能力,合成獸的每一次撲擊,每一次揮爪都被他從容閃過,不過他並沒有還擊,而是繼續躲避著,他倒是沒有蛋疼到要戲耍對手,他這是在訓練,訓練在“實戰”中進行躲避的技巧。


    第二弱的死了,第三弱的死了,一個月後,排名前十的最弱合成獸都獲得了解脫,而傑克已經可以很好的用“傾聽”來預測對方攻擊,進而或者躲避,或者反擊。傑克很滿意,不過,生性謹慎的他,還是要做另一個實驗。


    作為看門狗,還是看守著見不得光的地方的更加見不得光的看門狗,能離開自己的“崗位”嗎?能,隻要不被發現。屠夫就經常擅離職守,到城市裏殺人――這個瘋子至少還有些理智,知道要隔斷時間才能再殺一個。


    這天晚上,傑克也出去了,不過不是為了殺人,他像一個巨大的蝙蝠一般在城市中的房頂遊蕩,想試著“傾聽”一下人類的心聲。


    很遺憾,他失敗了。


    ‘難道說,這並不是穿越的福利?’傑克這樣想著,這次的失敗讓他有些灰心,雖然他是一個很現實的人,但他仍舊期望著自己其實是某本小說的主角,而這個“傾聽”的能力就是主角的“福利”,最好還是之一。


    ‘算了,能活下去就不錯了。’仍舊是不知道那種是優勢還是缺陷的性格,讓傑克很快就擺脫了灰心的狀態,但從這之後,傑克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到城市裏,雖然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做,無所事事的他也隻能仍舊像蝙蝠一樣蹲在房子上,像一個旁觀者一樣看著城市中的人群。


    ――看來他還是不甘心啊。


    所謂功夫不負有心人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傑克突然在城市中“傾聽”到了一個聲音,那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報仇……殺掉所有煉金術師……”


    那是一個很高大的伊斯巴爾人,全身裹在棕色的長袍中,躲在暗巷的陰影內,但心中的聲音就像呼喊一般,那是那樣的強烈。


    ‘刀疤?’傑克立即就明白了這個人的身份,這讓他知道了兩件事:一,自己隻能“傾聽”比較強烈的心聲;二,“契機”可能要到了。


    因此,傑克不再浪費時間,他把自己完全浸泡在了練習中,就在今天,循序漸進的傑克終於決定挑戰這裏最強的合成獸,也就是那隻獅子合成獸,他成功了,雖然過程可能有些取巧,但至少證明了他現在有了還算不錯的戰鬥力。


    “過幾天會有一個留著辮子的金發男孩來這裏,殺了他,你們就會獲得自由。”


    幾天後,“上邊”突然取走了所有的“合格品”合成獸,在離開之前,那個取走合成獸的人對傑克他們下達了這樣一個命令。


    “啊哈哈哈哈――老子終於要自由啦!!!”屠夫很興奮。


    “你信嗎?”收割機的大哥這樣問傑克。


    “不信。”傑克回答道,“不過,這也許是一個契機。”


    “契機?”收割機的大哥有些奇怪,接著若有所悟的問:“你是說,逃出這裏?”


    “也許吧,到時候再說。”傑克的回答有些模糊,因為他自己都不知道計劃能不能成。


    幾天後,那個男孩果然來了,和他那個同樣沒有肉體的弟弟一起。屠夫和收割機兄弟前去迎擊了,傑克卻一直守在進入地下的入口前。


    “我接到的命令是,守衛這裏,不讓任何人通過,直到下一個命令。”過了許久,看著抱著收割機大哥所在的頭盔的男孩,傑克冰冷的說道。


    “等等,我……”男孩想說什麽,不過卻被傑克打斷了。


    “我接到的命令是,守衛這裏,不讓任何人通過,直到下一個命令。”傑克仍舊冰冷的說道。


    “走左邊的門,那裏能夠繞過去。”收割機的大哥突然說話了,他所說的那個門就在傑克身前不遠。


    “但是……”看著雙手拄著騎士劍的傑克,男孩有些遲疑。


    “放心吧。”收割機的大哥如是說道。男孩遲疑著慢慢靠近那扇門,這同樣也是靠近傑克,不過就算男孩最終進入了那道門,傑克仍舊是一動不動。


    “謝謝,你是個好人。”在離開前,男孩如是說道。


    “我接到的命令是,守衛這裏,不讓任何人通過,直到下一個命令。”又是這樣一句冰冷的話,但對象卻變了,在他麵前是大群的軍人。


    “我是大總統,我命令你讓開。”一個身穿黑色緊身衣,腰間佩刀的獨眼男子命令道。


    “我不認識你,所以不能接受你的命令。”傑克就像一個忠誠的守衛者一般說道。


    “我來吧,總統閣下。”這時,一個赤著上身,渾身肌肉酋結,身高至少兩米開外的壯漢越眾而出,沉聲說道。


    “這是一個值得尊敬的戰士。”自稱大總統的人似乎感歎的說了一句,卻沒有阻止那個人。


    “豪腕煉金術師,亞曆克斯?路易?阿姆斯特朗。”壯漢擺出了格鬥的架勢,嚴肅的說道。


    “曾經罪大惡極的罪犯,現在隻是一個無名的守衛者。”傑克行了一個記憶中的騎士禮,同樣擺好了架勢。


    “哐――哐――哐――哐――……”


    指虎和騎士劍頻頻撞擊,發出陣陣打鐵一般的聲音,雖然阿姆斯特朗的力量很強大,拳法也很有套路,但他的力量在能徒手掰斷鋼鐵的傑克麵前並沒有什麽用,至於拳法,不知道一寸長一寸強嗎?


    “哐――!”


    又是一次撞擊,阿姆斯特朗突然借力拉開了距離,他半蹲在地上對傑克說道:“很抱歉,但我有任務在身,必須使用煉金術了。”


    傑克沒有說話,隻是上步,挺劍,前刺,目標,正是阿姆斯特朗的腦袋!


    “轟!”


    伴隨著一聲巨響,地麵上突然隆起了許多尖銳的石簇,這些岩石正向發動衝鋒的傑克刺來,如果傑克繼續衝鋒的話,那麽被紮成漏勺是唯一的結局。不過傑克沒有慌亂,甚至沒有停下,他雙腿猛然發力,以完全不符合他所在的巨大盔甲所能擁有的敏捷,一個前空翻就越過了石簇,接著借著向下的衝力,騎士劍繼續砍向阿姆斯特朗的腦袋!這要砍實了,阿姆斯特朗唯一的結局就是一分為二。


    “哐――!”


    再一次的撞擊聲,不過並不是指虎和騎士劍,而是再一次突然出現的岩石被騎士劍劈成了粉碎!不過傑克也隻能到此為止了,因為那些粉碎的岩石在落到地上後再次變成了石簇,不過這次的石簇卻細的多,而且準得多,直接把傑克的“四肢”給穿了起來!傑克掙紮,但最終的結果也不過是中央的身體部分脫落,掉在了地上。


    “走吧。”大總統沉聲說道,在經過“戰死”的騎士麵前嚴肅的敬了一個禮,其他人略有所感,同樣敬了一個禮。


    不過,“戰死”的傑克卻聽到了大總統內心憤怒的呼喊。


    ‘是因為接受並忠實執行自己的命運的我,進而想起了自己,所以才會如此憤怒的嗎?’傑克如是想道,‘但現在至少安全了吧。’


    是的,這就是傑克的計劃,不同於收割機兄弟的求死,也不同於屠夫大大咧咧的越獄,他利用自己靈魂被刻在手套上這一點設計了一個假死的戲碼,根據“劇情”,對付它的隻能是阿姆斯特朗,隻要表現出足夠的“英勇”,那麽阿姆斯特朗至少會留給自己一個全屍――這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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