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二零章附屬洞天


    梁笑風雖然很少外出,還是接了一個新的任務,就是假扮強盜,去搶劫一個人。確切的說,是綁架一個人,然後獲得贖金。他所獲得的,當然不是那些贖金,而是一枚玉簡,其中有五行界不少附屬洞天的詳細地圖。它們雖然和五行界大同小異,但也各有一些小特點。


    其中,萬龍門所在的洞天福地,就是他這回任務的地點。


    萬龍門,孫護法的私人花園神龍穀,在狩獵基的控製室中,白大長老和孫護法老麵麵相覷。他們麵前的水晶球一片雪花,而他們的臉色,比水晶球上的雪花還要蒼白幾分。他們的心裏,更是冰冷徹骨:少門主不見了!一同消失的,還有孫護法老的寶貝兒子各十幾個不知好歹的權貴之後,外加一艘小型飛舟。


    清晨,一陣示警聲打破寂靜,把孫護法老從調息狀態中驚醒。當侍從打開門時,立刻被迎麵衝進來的侍衛撞了個滿懷。由於衝擊力太大,侍從差點被撞飛。來人也被撞得夠嗆,但顯然沒有時間去進行哪怕片刻的喘息,就輕車熟路的衝到孫護法靜室,結結巴巴的向一臉愕然的孫護法報告了一係列的壞消息。首先,就是少門主孫少爺等人失蹤的消息。孫護法一臉的愕然立刻換成了一臉的憤然:“蠢材,打開監視係統不就看到了。我的花園裏,一隻蚊子都不會走丟的。”喝斥完侍衛,孫護法腦子裏就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再接著調息一番。然而,下一個消息立刻打消了孫護法的如意算盤。九龍盤支流紅龍澗暗物質流發生暴漲現象,使得神龍穀通信完全中斷。孫護法老一下子徹底清醒了:“通知白大長老沒有?”“少門主和少爺失蹤這一消息,就是白大長老的隨從通知小人的。”


    很快,孫護法老就匆匆忙忙趕到了控製室,與此前已經到達的白大長老碰了頭。在路上,孫護法老就給自己的人下了命令:所有能適應這種惡劣天氣的飛舟通通出發,四麵撒網,一定要把少門主找回來,去紅龍盆地的人手要加3倍。然而,由於通信徹底中斷,能派出去的,隻能是低速飛舟,而且,隻能用肉眼搜索。這麽大個星球,用有限一點低速飛舟,是起不到什麽作用的。不過,聊勝於無,總比什麽都不幹要踏實點。至於通訊,那是完全指望不上了。目前,孫護法老能做的事並不多。


    “紅龍澗暴漲?這麽大的事兒,怎麽沒有事先通知我們?”白大長老強壓著心頭的不滿,提醒自己保持克製。不管怎麽說,這次走失的人也包括孫護法老的寶貝兒子孫追遠。“這都怪那些吃幹飯的預言師,十測九不準。這次,他們事先連屁都沒放半個。”孫護法老連忙把責任推了個幹幹淨淨。也難怪,這麽倒黴的兩件事兒,誰攤上了也沒好果子吃,也不能怪孫護法老不仗義。當然,孫護法老心裏也明白,少門主千萬不能有事兒,不然,他一定是吃不了兜著走。更何況,少門主出點什麽事兒,他的寶貝兒子也跑不了。想到這兒,再看著水晶球上不知何時才能消退的雪花,孫護法的心裏跟冰窖一樣冷,但是,汗卻一個勁的往外冒,都是冷汗。這時,副手小聲嘟囔了一句:“可千萬別去紅龍盆地啊。”一聽這話,孫護法老連眼睛都急紅了,可當著白大長老的麵,也不好發作。隻好強壓住心頭的怒火和越來越濃厚的懼意,狠狠的瞪了副手一眼。這一眼瞪得太狠了,差點沒把孫護法老自己的眼珠子給瞪出去。副手本來還有半句話,現在就算爛在肚子裏,也不敢再胡說八道了。還好,白大長老好像並沒有聽見。“就算聽見了,他肯定也不知道紅龍盆地是怎麽回事兒。”孫護法老存著一絲僥幸,給自己打著氣。


    此刻,一幫子惹禍精正快活的不得了。


    昨天,受夠了假冒偽劣龍族的少門主找到了孫少爺孫追遠,而孫追遠又找到了那為數不多的獵龍“精英”。十幾個人躲藏在偷偷建立起來的臨時隔音區,秘密謀劃了這次出逃行動。首先,他們選中了一架飛舟,放在一間大靜室隔壁的機庫;然後,晚宴上選擇了相鄰的兩桌;再然後,晚上順理成章的擠到了同一間大靜室。


    大靜室是孫護法老的無奈之舉,他沒有預料到會出現幾百個瘋小子一起闖進他狩獵花園這種事,隻好把侍衛們的大靜室暫時拿出來應付一下――由於少門主堅持要求“與民同樂”,白長老雖然覺得有失體統,但是,這也不全是壞事兒,一個親民的少門主總是更受人愛戴的。再說,這裏所有人的一舉一動不可能逃出監控,不會出什麽事的。於是,少門主從自己的套房轉移到了那間特別的大靜室;再然後,十幾個闖禍精齊心協力、絞盡腦汁,在大靜室和隔壁控製室的監視係統偷偷做了手腳,不斷重複著某個“平安無事”的影像片斷;最後,他們開著那架被係統認定是夜間“正常”巡邏的飛舟溜出了基地。


    那個“平安無事”的錄像片斷,因為少門主濫用了自己的權限,陣法沒有發出警告。而當守衛們憑肉眼偶然發現時,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夜。當守衛們想查詢紀錄時,紅龍澗的“及時”漲潮讓一切都如墜霧中。他們連這些惹禍精的行進路線和確切位置都不知道。


    現在,經過大半夜的飛行,十幾個精力過剩的小子把飛舟開到了一處巨大的盆地,並進行了短暫的休息。


    紅龍澗的漲潮並沒有影響到他們。飛往盆地的途中,一切通訊都很正常,因為那時紅龍澗還沒有漲潮。當狩獵基地因為這次漲潮而中斷通訊聯係時,他們早已經進入盆地,正在休息。當他們醒來時,也沒有發現異常。這一方麵,是因為他們進入盆地,進行休息時,主動切斷了和基地的聯係。用他們的話說,是不想那些老怪物們的口水澆醒了自己的好夢。另一方麵,盆地周圍的群山中,顯然含有能夠屏蔽漲潮影響的物質,所以,盆地裏的通訊狀況相當良好。其實,能產生這種屏蔽現象的地點在洞天內並不是絕無僅有的――雖然也並不多――老怪物們早就注意到這種現象,但是,卻苦於無法找出其中的奧秘。當然,這就不是現在這些獵龍小子們所能知道的事情了。


    在他們那邊,神龍穀的太陽已經升起,一個晴朗的上午出現在眼前,一個未知的龍族世界正等待著他們去征服。(.)而且,基地一團糟的現狀並沒有影響到他們的心情,因為在那裏變得一團糟之前,他們已經主動切斷了和基地的聯係。


    他們進行了初步的分工,一半人留守在飛舟內,一半的人出去狩獵,每兩個時辰輪換一次。


    頭一批出獵的,三三兩兩的組了隊,便散開來,向著盆地腹地進發。少門主和孫護法之子追遠一組,飛了不算太久,就看到前麵天空有一個小黑點,飛近了一看,原來是一隻成年青龍。這種類型,在龍族裏麵算小的,然而,相比人類,算是個大家夥了。


    少門主和孫追遠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孫少爺大方的說,少門主先請。少門主也沒有客氣,元氣一催動,向著青龍的左側飛了過去。青龍早看到了少門主,不過,人類太小,根本就引不起它的警覺,它仍然悠閑的享受著上升氣流帶來的愜意。


    少門主輕鬆的向它的左翼斬下了第一刀,除了砍開邊緣部分的時候,有種吃力的感覺,使得少門主速度微微有點下降外,剩下的部分相當輕鬆,一下子就把青龍的左翼斬下一小部分。青龍吃痛之下,尾巴一甩,雖然沒有拍中少門主,但是帶起的氣流卻掃到了少門主的臉,頓時火辣辣的感覺從麵部傳了過來。“夠勁!”少門主心裏暗暗叫了聲好。把身子一提一扭,頓時轉向了青龍的尾部。再一提速,又從青龍的同一側掠過,這次,除了又帶走一部分左翼,連尾巴都先砍掉一部分。青龍無法繼續保持平衡,怪叫著從空中墜下,少門主大喝一聲,將手中的長刀飛擲而出,正中青龍的頭部,穿透了它那小小的腦子。青龍先前的慘叫聲在空中嘎然而止,還沒有落入地麵的草叢,就魂歸天外。在擲出長刀的同時,少門主把身子猛力壓下,此時正好掠過青龍的腦袋,等到和青龍錯開時,長刀又赫然出現在了少門主的手上。


    這幾下子如行雲流水一般,做得幹淨利落。不光少門主麵有得色,連孫少爺也暗自叫好。“下一個是你的!加油啊!”看著飛到自己身邊的孫追遠,少門主給他打著氣。“沒問題,我可是行家!”孫追遠大言不慚的給自己胡吹大氣。飛了不太久,又一個黑點出現在兩人麵前,這回的是飛龍,體形明顯大得多了。


    孫追遠看了看那頭飛龍,用力一捏身子,沿著一個下降的弧線,直朝飛龍衝去。再看孫少爺,竟然雙手握刀,大力向龍頭劈去。由於距離太近,飛龍倉猝之下,來不及規避,索性張開大嘴,向著他咬去。人龍交錯,血花四濺。孫追遠雖然沒有如願以償的劈開飛龍的腦袋,但是,卻將飛龍的嘴巴砍開了老大的一條口子。


    龍血和唾液四濺而出,痛得它一聲悶哼,猛的由腹下出爪,想要把這個可惡的小小人類一爪捏成肉醬,以解心頭之恨。可惜人沒抓著,卻抓著了刀尖,又付出了一個爪尖的代價。狂怒的飛龍低著小腦瓜四處尋找,想要讓那個可鄙的小飛蟲認識到自己的厲害。這時,一陣風卻在它的頭頂上方迅速掠過。隨著頭頂一陣冰涼的感覺傳來,飛龍的視線變得越來越模糊。最後,在一片無邊的黑暗和痛苦中,它的靈魂離開了身體。


    孫追遠麵帶得色,飛到了少門主身邊。正要開口吹噓自己的“豐功偉績”,卻看到許多黑點朝著這個方向飛來。原來是一大群青龍,老遠就聞到了血腥味兒,正四麵聚攏過來,想要飽餐一頓。孫追遠並沒把它們放在眼裏:“哼,比你們大得多的飛龍,本少爺都收拾了,你們這幾隻小蝙蝠算得了什麽。乖乖的納命來吧。”孫追遠一邊得意的吹著牛,一邊向最近的一隻青龍飛過去。不過,這次他沒有直接攻擊頭部,青龍的體形小得多,意味著它們也靈敏得多,還是迂回攻擊比較保險些。那種孤注一擲的方式看起來很威風,不過,那是以飛龍體形較大不夠靈敏為前提才能使出的招數。


    孫追遠攻擊的是飛龍的右側,也是一擊就削掉了那隻青龍小部分的右翼。“攻擊成功!”他得意的在空中劃出一個優美的圓弧,再次出現在那隻青龍的右側。孫追遠愜意的吹了個口哨,想進行二度進攻。識海中突然傳出了少門主焦急的聲音,小心你的左後方。同時,一股腥風從腦後傳來。孫追遠來不急多想,握住身子的手用力一抬,以一個向上的弧度直插雲宵。然而,少門主仍然在繼續發著警告,告訴他,那隻奇怪的青龍速度極快,不僅僅沒有被甩下,反而與他距離越來越近,而腦後那股腥氣也一直陰魂不散的跟著他飛出老遠。孫追遠一咬牙,猛力一壓身子,立刻變向,急速向下俯衝。看著地麵飛速和自己貼近,一股眩暈的感覺湧了上來。而背後那股腥風隻稍微遲疑了一下,就又把自己咬得死死的。孫追遠心頭一股寒意升騰而起:“要壞事。”


    就在這時,他看見少門主沿著一個向下的弧度,向自己飛過來,看樣子,是想給自己身後那隻怪物來一刀。而且,少門主也和自己剛才一樣,丟開身子,雙手握刀,不同的是,這一次,刀是直刺向前的。隨著距離接近,孫追遠可以清楚的看見,少門主的雙眼突然放射出異樣的光芒――那是嗜血的血紅色。兩人在空中擦身而過,孫追遠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風刮在臉上那如同刀割般的痛感。隨後,傳來“紜鋇囊簧尷歟鎰吩堆劬Φ撓喙猓蹲降揭患忠斕氖慮椋嶄沾幼約荷肀唄庸納倜胖鰨衷詵鱟龐滯嘶乩矗窀齜勺姆緋擔窒褚恢歡舷叩姆珞藎背旒史扇ァk叨背倜胖鞣扇ィ靡換岫鷗仙仙倜胖鰨鎦誑罩邪謖俗頌i倜胖鞔罌詿罌詰拇糯製紙粑丈磣櫻種械謀久叮蠆恢ハ頡


    孫追遠可以感覺到一直死死追趕著他的那陣腥風在遠處停滯了。他的在空中輕靈轉動,現在,可以看到一直追著自己的是什麽了。在他前方,一隻火紅色的“青龍”渾身痛苦的痙攣著,腦袋大力的擺動,竭力想要甩開點什麽。孫追遠把手指在身前一劃,一個清晰屏幕出現在眼前:在屏幕中,可以看見青龍的左眼中,露出長刀的刀柄。而青龍的雙眼,竟然也是一片豔紅,好像要滴出血來。說不出的猙獰可怖。


    “我有一種感覺,它的皮膚是本命長刀也難以劃開的。[.超多好看小說]”喘息初定的少門主歎了口氣。“那怎麽辦?”孫追遠有點沮喪。“我從它眼睛受傷的左側飛過,你跟在我身後,在接近青龍時,從右側飛過,趁機把長刀插入它的右眼。”“好!”


    紅色青龍正在痛苦的掙紮著,突然,它完好的右眼看到一個人朝自己飛來,就是剛才那個傷害自己的家夥。“這個卑鄙的小蟲子,竟然朝著自己受傷的左眼一側飛過去!”青龍憤然把頭一偏,要用自己完好的右眼再次鎖定這隻可惡的小蟲子,然後,用自己的利爪給他致命的一擊。就在它轉頭一刹那,那個家夥身後又飛出一隻“小蟲子”,青龍眼前一黑,什麽也看不到了。它徒然的出爪,但是什麽也沒有碰到。


    少門主從腰間取出備用神符,一束藍光正中飛青龍頭部中心。青龍來不及發出嚎叫,就直挺挺的從空中摔落地麵。“我們應該回去了。”在青龍拍起的灰塵中,少門主試了試剛剛從龍眼中取出的長刀,果然,砍在龍皮上隻是反彈回來而已,連個小口子都沒有砍開:“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有紅色的龍族存在。”然後,少門主在眼前劃出一幅航線圖,直接按照地圖的指引向飛舟飛去。孫追遠則緊緊跟在後麵。少門主在眼前又劃出一道屏幕,和飛舟取得了聯係,通報了自己一組遇到的危險,並建議其它人立刻返回飛舟。連一隻小小的紅色變異青龍都這麽厲害,如果是原本更厲害的龍族所產生的變異品種,這些菜鳥是難以應付的。一個不小心,就可能命喪當場。哪怕有神符防身,如果遇到大群變異龍族,後果也是不容樂觀的。


    “你們不用回去了!”兩個人眼前突然出現了同一幅畫麵,一個裝束怪異的肌肉漢子衝著他們冷冷的笑著,滿口發黃發黑的大板牙上都寫著同一個詞匯:囂張。讓他們不由自主的想起剛咽氣的紅龍。他們先前的地圖和與飛舟通訊的畫麵都被切斷了,這意味著,對方在附近空域成功的實行了通訊控製。在他們身前身後,一大一小兩隻飛舟靜靜的懸浮在空中。它們是那麽的安靜,就好像一直在那裏等著少門主和孫少爺一樣。紅色的光束在兩個人身上顯示出巨大的光斑。兩個人就算再遲鈍,也明白這是飛舟上陣法炮的導引光束。這種程度的陣法炮,別說打到人身上,就算射到飛舟甲板,也能輕易弄出個透明窟窿。


    少門主和孫追遠老老實實的被人“請”進了較大的那艘飛舟。飛舟裏麵相當的狹小陰暗,少門主時不時的有一種錯覺:船艙的甲板好像隨時都能倒下來,把自己壓成一團肉餅;艙內一片狼藉,地上各種各樣的垃圾隨處可見,走路時一腳就能踩起一片灰塵、在陰暗的空間中久久彌漫;艙壁上時不時可以看到各種塗鴉、腳印、食物殘渣樣附著物;空氣中時不時傳來汗臭和麻醉品在狹小空間燃燒的味道、腐爛食物的味道,以及類似腐屍的臭氣;地麵上可疑的殘肉、碎骨和凝固血液的黑斑,時時提醒著他們,這裏處處都可能充當過屠宰場;連這裏的空氣,都是陰冷潮濕的,膩在人裸露的皮膚上,滲入人的內心深處。


    “我覺得,我們現在就像是在一頭食人怪獸的肚子裏。”孫追遠竭力抑製自己幹嘔的**,但卻忘記約束自己那過餘靈活的舌頭。“不要說話!”身後的一記鐵肘和他的背部來了次親密接觸。“恩,和飛舟坑坑窪窪的表麵倒是非常般配。”於是,少門主也挨了一記。“他們倒是蠻公平的嘛。”兩人苦中作樂,相視一笑。


    很快,他們被押進了控製室。信息屏前的一張巨大安樂椅轉向了他們,椅子上坐著的,赫然正是那個囂張的大爛牙:“歡迎光臨食人怪獸!”兩個人差點絕倒,原來,還真是叫這個名字啊。“你是誰?快把我們放了,不然,我爸爸不會放過你們的。


    ”大爛牙臉上擺出一個誇張的造型:“你爸爸?你是說孫護法?我們好怕啊……”然後,好像覺得這個笑話很夠勁,大爛牙哈哈大笑起來,聲音在狹小的控製室裏回蕩,顯得格外磣人。一幫子手下也扯開喉嚨大笑起來,一麵表示對這個笑話的欣賞,一麵展示他們過人的幽默感。


    笑了好一會兒,好像覺得已經笑夠了,大爛牙收起了笑容,隻露出滿臉的殺氣。隨著他一個暫停的手勢,所有人也都停止了狂笑,整個屋子裏立刻變得可怕的安靜。“孫追遠孫大少爺,如果不是因為可以用你敲咱們敬愛的孫護法一小筆款項,你以為我們留著你的小命幹嘛?難道欣賞你和你朋友那不入流的三腳貓的獵龍把式?”


    “哈哈哈哈……”一個胖夥計急切的表現著他對老大新笑話的欣賞、表現著自己出眾的幽默感。但是,當發現整個房間隻有他一個人的笑聲在回蕩時,他立刻緊緊的閉上自己的嘴巴。不過,大爛牙好像沒有聽到一樣,他反而衝著押來少門主和孫追遠的手下皺了皺眉頭:“你們解釋下,為什麽把這個家夥也押回來?”他用手指了指少門主:“難道,你們認為我有的是糧食供養吃白食的小白臉?”


    那兩個手下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準備把少門主押出去。不過,當他們把手伸出去想抓少門主時,少門主好像身後長了眼睛一樣,快速的抓住左邊那隻先伸過來的手,順勢往前一送,那個人立刻躺到了大爛牙的腳下。而孫追遠則向後一肘,頂在另一個手下的小腹,那個人的身子立刻彎成個蝦米,躺倒在地。屋裏其餘人立刻拿出神符,鎖定了兩人的腦袋,隻要大爛牙一聲令下。這兩個人就會化成氣體,從人間蒸發。


    少門主盯著大爛牙的眼睛,不急不徐的說道:“無論你向他的父親要多少贖金,你都可以向我父親多要雙份。”少門主故意把“父親”兩個字每次都說得非常重,孫追遠雖然不知道他有什麽用意,但他知道,少門主不會亂來的,不會說出自己少門主身份的。大爛牙的心一下子被打動了,他揮了揮手,所有拿著神符的手都垂了下來。“你父親是誰?”“白大長老。”“成交!”“有一個條件,必須在三天之內放我回去,你才能拿到這個數。”“沒問題!”


    錢的魔力總是驚人的,這以後,再沒有哪個強盜再碰過他們倆。而且,他們也被“邀請”參觀大爛牙向孫追遠的父親“預收一點點贖金”的活動。飛舟在巨大盆地的上空仔細搜索,每發現紅色變異龍族的時候,就毫不客氣的收割它們的生命。活兒做得很“幹淨”,幾乎每頭龍族都被一擊致命。能量束的能量每次都控製得恰到好處,剛剛好將龍族可憐的小腦子燒幹,但又不會造成更大的破壞。也就是說,整個龍族屍體上隻有能量束射入時形成的一個不大的洞而已。如果龍族的體形過於巨大,甚至還會動用到小飛舟上的主要陣法炮。


    每次,當射程內的變異龍族被射殺殆盡,飛舟就會快速的把龍族屍體運上飛舟,他們撿拾屍體的時候是那樣的仔細,甚至連少門主和孫追遠殺死的那頭小變異青龍也沒有放過。然後,飛舟就快速的向下一個目的地駛去。而飛舟上的人就忙忙碌碌的用能量束剝下它們的皮,然後,把沒了皮的屍體扔出飛舟。現在,兩人終於明白了,飛舟上的走廊為什麽做得那麽小,目的就是空出更大的地方當剝皮車間。而飛舟上的腐屍氣味和碎內碎骨殘血,那是這些人忙忙碌碌時遺留下來的。


    “變態,冷血!你們竟然用陣法炮來射殺這些可愛的生物,你們竟然把它們剝了皮以後,就這麽扔到荒野裏!你們是些懦夫,你們是些野獸!”孫追遠雖然以前從來沒有看到過這些可愛的生物,但他不能容忍大爛牙的惡劣行徑――那些紅色龍族,它們簡直是移動的活火,美麗得不像人間的生物,這是一種應該對它們報以敬意的偉大存在。


    “收起你那套貴少爺的偽善麵具吧,”大爛牙對孫追遠的話嗤之以鼻:“就在剛才,你自己和白少爺親手獵殺過一頭變異青龍,不會這麽快就忘記了吧?”


    “那不一樣,我們是像勇士一樣和它決鬥。不像你們這些懦夫,躲藏在不會被傷害的安全地方,射出你們卑鄙的暗箭。”孫追遠的聲音都在顫抖。


    “得了吧,它們隻不過是些野獸,我們文明人,當然應該用先進的方法去解決問題,而不是靠著一身的厚甲和蠻力。”


    “文明?!你還敢自稱是文明人?!”孫追遠已經快要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你們把這麽美麗的生物殘忍的剝去外皮,然後把它們的屍體像垃圾一樣扔出去,讓它們在曠野裏風吹日曬,蟲吃鼠咬,腐爛變質……死後也得不到安寧!你們簡直連野獸都不如。”


    “孫少爺,請你保持自己的克製。”大爛牙拿出長劍,抵著衝到自己身前、正拍著桌子憤怒咆哮的孫追遠的額頭,用另一支手{著孫追遠噴到自己臉上的口水:“作為一個文明人,在請別人吃自己口水之前,是不是應該先征詢一下別人的意見呢?”


    少門主使出渾身的力氣,才勉強抱住瘋狂的孫追遠。他不能不這麽做――大爛牙一邊用長劍抵著孫追遠的腦袋,一邊陰惻惻的對少門主說:“我是不是應該考慮替孫護法節省點開銷呢?”


    當少門主把孫追遠按進沙發時,大爛牙的話差點把孫追遠又激起來:“我們其實也不想浪費那麽美味的龍族肉。可惜,你父親並不是一個好客的主人,從來不肯給我們從從容容洗淨碗筷時間。而且,那些龍族的肉其實也沒有浪費,這個紅龍盆地的動物們,可以開始它們的盛宴了。”


    隻半天時間,當所有飛舟可以利用的空間都塞得滿滿當當的時候,盜獵者的小艦隊不得不返航了。“唉,早知道紅龍澗會漲潮,我們應該把所有飛舟都開過來。”大爛牙摸著控製室裏摞得高高的紅龍皮,不無惋惜的說。當然的,他的話引來了孫追遠又一次破口大罵和激動掙紮,大爛牙看著被銬在沙發上被蒙住雙眼的難兄難弟,又一次咧開嘴大笑起來,他那一口爛牙,現在寫滿了一個詞匯:得意。


    而後,這隻小艦隊隻靠著天上星光的指引,回到了老巢――某個廢棄渡口的小型城市遺址。由於少門主一路表現得比較克製,而且,從他身上,還有大筆的贖金可拿。盜賊們並沒有把他和孫追遠一樣關在牢房,反而允許他可以四處走動――當然,核心區域是例外的,而且,自然也不能跑得太遠――甚至還給他配備了一艘3座小飛舟。由兩個全副武裝的強盜跟著,他可以在有限的區域“放風”。


    考慮到赤手空拳對付兩個全副武裝的強盜幾乎沒有勝算可言,而那艘沒有任何武裝的小飛舟也飛不了多遠,少門主完全沒有一點點靠這點放風機會跑路的打算。


    廢棄城市遺址裏麵,有幾個尚能使用的大型浮空島,那就是強盜們盤踞的地方。而在大型浮空島之外,還有一些很小很小的浮空島――在小飛舟上,這些地方顯示為閃爍的綠點,根據它們實際體積的不同,綠點顯示的大小也不一樣。


    “少爺,這裏是一個小酒館,裏麵可好玩兒了。”一個大塊頭的強盜指著一個看起來比較大的閃爍綠點,向少門主獻媚的說。“你是不是又想起你那老相好了?想要假公濟私去一回?”另一個短小精悍的強盜打趣道。“什麽話,我隻是問問這位少爺,有沒有興趣去這個高尚的地方樂一樂,又沒有說一定要去。是吧,少爺?”在得到肯定的答複後,大塊頭顯得很是得意,衝著小個子笑罵到:“不要光說我,就你那相好,誰不知道啊。光會笑我,是你自己想去,拿我當幌子吧?”小個子被說中心事,嘿嘿的傻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把期待的目光投向少門主,大塊頭也靜靜的瞧著少門主。


    少門主咧開嘴一笑,露出同道中人的本色。“我也想去啊!”兩個強盜聞言大喜:“少爺,算您識貨。我們這兒的妞土是土點,可那是野味啊,帶勁著呢,包您來一回想二回。多來幾回,你都舍不得走了。”“我看少爺您這身板啊,保準第二天您就起不來了,就是想走,那也走不了了。”少門主麵露難色:“我現在就一身不值錢的獵裝,想去也沒人答理我啊。”“那好辦哪。您瞅瞅這個……”小個子從座椅後麵拖出兩個包裹。打開一個,是一身火紅色的皮衣:“這身您先穿上。這個包裹裏麵是一張皮料,算我們兄弟送您的。有了這張皮料,您看上誰就是誰。”


    小酒館裏,人頭攢動,所有人都跟少門主一樣,穿著一身火紅色的龍皮外套。充斥耳膜的,是不知道名目的打擊音樂和放浪的調笑聲,連麵對麵坐著的人,都要聲嘶力竭的喊叫,才能讓對方聽到自己說什麽;桌上放的,無非是到便宜到極點的劣製酒水和各種食物;各種食物的味道混合著酒精和毒品,不斷刺激著人的鼻粘膜。


    那兩個強盜把他甩在這兒,衝老板來了句:“這位少爺的食物算我們帳上。”就大模大樣的找各自的老相好去了。“他們也不怕我跑了?”雖然知道自己是無論如何也跑不掉的,但對方竟然這樣放心,著實大大傷害了少門主的自尊。少門主正悶著頭生氣,一股刺鼻的粗製香水味迎麵撲來,大腿上一沉,一個女人坐到了自己懷裏:“帥哥,我來遲了,不要生氣喲。來,啵一個……”


    看著一張塗滿白粉的臉湊過來,少門主心裏暗叫一聲“妖怪啊。”立刻就想打發她走。“哦?那這是什麽?”女人打開包裹,才露了一個小角,就發現是一張紅龍皮,馬上拿起就走。“喂,那個好像是我的吧。”女人回頭拋了一個媚眼:“跟我來,保證物有所值。”“先說好,你不會謀財害命吧?”“少爺真會說笑話。”


    不久,他們就開著一艘小飛舟到了酒館旁邊女人的家。說是家,其實隻不過一個破舊的房間,外麵坑坑窪窪,裏麵也異常破舊,像是隨時都會突然破裂。“不要怕,不會有事兒的,它們結實著呢,這可是貨真價實的五行界出品。”女人熟練的說著,又拍了拍牆壁。“看來,她對每個來此的人都會這麽說一遍。”少門主在心裏暗暗說著。可能是女人拍艙壁的聲音驚動了誰,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遠遠的問:“誰啊?”“是我,爸爸。”女人並沒有說太多的話,裏麵也沒有再問,想來,他們憑聲音就能夠分辨彼此。


    女人沒有再往裏麵走,她一伸手,打開了離房間入口處不遠的一扇小門,把少門主讓了進去。裏麵很小,隻有一張床而已。而且,這裏的空間之力也不對勁。少門主覺得,一進門自己就好像要開始往上飄,空落落的不得勁。裏麵的溫度雖然很正常,但少門主仍然覺得身上冷嗖嗖的,是那種刺入骨髓的冷,還有一種頭暈惡心的感覺。“可能是這屋子裏粗製香精作怪吧?”少門主想著。就看到女人躺臥在床上,身上鋪著剛剛從自己包裹裏拿出的皮料,在下麵西西索索的脫衣服,而且,連頭套也沒有取下來。


    “你還蠻害羞的嘛。”少門主故意裝出一副色迷迷的樣子。女人用奇怪的眼神望了少門主一眼:“看來你真的是個肉票,什麽都不懂。”“什麽肉票?”女人笑了:“你不用裝模作樣了。隻有你們這些被綁回來的肉票,才會什麽都不知道。你是不是發現,這裏的空間之力不正常?而且你還覺得自己身上發冷、頭暈想吐?”“少門主用不解的眼神看了女人一眼:“你能知道我在想什麽?”聽了這話,女人大笑起來,聽著這毫不做作也做作不了的笑聲,少門主陡然發現,這個女人其實是個比自己還要小得多的女孩。


    ……


    第二天中午,當那兩個負責看押少門主的強盜從酒館二樓的樓梯走下一樓大廳時,他們發現,整個大廳隻有一個人,那就是他們負責的肉票。少門主趴在一張桌子上,身子不住的哆嗦。當他發現有人走到自己跟前時,抬了抬頭,用兩個熊貓眼瞟了一下來人,馬上就又趴回到桌子上。兩個強盜哈哈大笑,一邊合力把少門主往小飛舟上抬,一邊打趣肉票。這個說:“少爺爺,我沒說錯吧,咱們的小妞夠勁吧。”那個說:“少爺爺,您看您,都爽成這樣了。別說走路了,我看您話都不會說了。”“少爺爺,您倒是留點勁兒啊,這不是還不到交票的時間嗎?老話都說了,這細水才能長流嘛。”“還留勁呢,我看他是把幾天的勁兒攢一塊兒用了。”


    眼看少門主現在這個樣子,放風他是用不著了,於是,被直接送到了牢房,和孫追遠關到了一起。看著少門主被扔進來半天,也沒有動一下,孫追遠走了過去。當他扶起少門主,看到他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孫追遠著實嚇了一大跳。他剛要站起來衝外麵的人發作,就看到少門主向他狡黠的眨了眨眼,做了個怪相。孫追遠挺納悶:“他們怎麽你了?不是說讓你放風去了嗎?怎麽現在這樣了,到底怎麽回事?”“回去再跟你說,現在先讓我休息會。我可是真累著了。”少門主緊了緊龍皮外套,縮成一團,進入了夢鄉。


    你還別說,這強盜的效率還挺高,沒到第三天黎明,這兩個闖禍精就回到了狩獵基地。


    一同去紅龍盆地十幾個闖禍精中,有兩人喪命龍吻之下。雖然有少門主的及時警告,但是,一班玩兒瘋了的少爺並沒有太當一回事。更何況,少門主隻說了一半就沒有了下文。他們並不知道是因為少門主被綁架造成通訊中斷,這語焉不詳的警告因而並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


    白大長老和孫護法老也付出了價值不菲的贖金,不過,最終,少門主還是在預定狩獵結束的時間之前平安回到狩獵基地,他們終於可以不用麵對門主的雷霆之怒。


    隻是,少門主的表現太奇怪了,回來就呼呼大睡,而且,據說在強盜的老巢他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


    少門主如期回到了門主的船隊。一見到門主,他就提出了一個很奇怪的要求,希望能夠有一艘自己的飛舟,並擁有相對獨立的護衛習舟。


    當天夜裏,少門主的私屬艦隊就殺回了強盜窩。一切都出奇的順利,首先,是合圍的時候沒有遭遇任何的渡口外圍偵察飛舟――強盜就是強盜,烏合之眾。少門主開心的想;其次,是沒有遇到任何幹擾,就成功實施了對那個廢棄渡口的全麵通訊控製――門主的船隊的效率還是蠻不錯的嘛,少門主更高興了;再次,當突擊艦隻殺奔大型浮空島的時候,竟然沒有遇到武裝飛舟的抵抗――旗開得勝,大勝!門主有些興奮的期待著。看著少門主和副手興奮的樣子,艦隊司令幾次想說點什麽,結果還是什麽也沒有說出來。


    最後,理所當然的,少門主發現了一座空巢――他們付出的那筆贖金足夠大爛牙建一座新堡壘,收到贖金的當時,大爛牙就卷了鋪蓋,要去“建設一片新天地”。所以這裏沒有任何強盜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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