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李建成已被定為儲君,但李世民也從未放棄過爭奪儲君的念想,隻是礙於皇室顏麵,他的行為做的比較嚴密,但他不斷增強的勢力,不難那讓人猜想。


    李建成仰頭爽朗的‘哈哈’大笑了幾聲,就算是張太師有所恭維,但這樣的奉承的話語,依舊能打動他穩定的心懸,他而後又說道:“太師不愧為太師,就連說出來的言詞,都格外的入耳。”


    “太子殿下過獎了。”麵對這樣的一位儲君,張太師不知是否該為盛唐感到擔憂,但此下他卻連自身安危都顧暇不上,又談何憂心江山。


    “既然張太師這麽說,那不知將小女轉嫁如何?”李建成陰險的笑意中,流露著意味深長的看著張太師。


    “老臣惶恐,還望殿下恕罪。”張太師頷首示意著,也掩去了臉上的凝愁與暗沉,他料想到李建成不會輕易允許他與李世民結盟,但他不明李建成口中的改嫁。


    “本宮初見太師小女,便一見傾心,不知太師可有辦法,圓本宮這個心願?”李建成一副無謂的靠在軟榻上,而他看似無謂的架勢,卻又明顯帶著必行的氣勢。


    張太師驚訝恐慌的看了眼李建成,他倒是萬萬沒想到,李建成竟有此意,而他口中所謂的傾心,想必隻是製止張幻兒嫁李世民的一個手段。


    “殿下...”張太師雖然為難,但他還是想盡力化解這樣的事發生,但不等他言語,李建成卻打斷他的話語,又道:“張太師不必急著回答本宮,本宮可以給張太師時間思考,直到太師給出本宮滿意的答案為止。”


    李建成分明是有意控製張太師的一舉一動,也從中暗示了他勢在必得的意向,他清楚的知道,李淵既然不立下賜婚的旨意,一定也是了解其中的利害,而需要張太師點頭同意,隻是一個搪塞的借口,更是想試探張太師對朝廷的忠心。


    如果張太師立馬讚同張幻兒下嫁李世民,那麽意味著他具有結黨營私的可能,但如果張太師猶豫不決,那麽證明他還算是顧慮大局,即便是他有心結黨,至少他還有顧慮,這是一個聰明人之舉。


    而張太師也正是顧慮到大局,再加上皇宮的黑暗,所以他遲遲不願作出結論,因為深知張幻兒秉性,還是莫過於父母。


    李建成並沒有釋放張太師,而是將他留在宮中,並告知他事情的利害,且赤-裸-裸的威脅張太師,如果他同意將張幻兒下嫁李世民,他便有辦法輕而易舉的出去張幻兒。


    張太師清楚的知道,李建成也許並不能把威脅到他的權位,但對付張幻兒一個乳臭未幹的女孩,他的手段還是綽綽有餘,而他生為人父,又怎忍心顧念別人家的大局,而將自己親生骨肉而不顧。


    況且,李建成儲君的位置,一時半會也很難被推翻,即便他是一名忠臣,他也明白識時務者為俊傑的道理,況且能保住張幻兒的命,且有利於張氏家族的發展前途,而他又何樂而不為。


    張太師從中看清了李建成陰險的小人之心,所以在他們再三談判後,張太師同意扭轉張幻兒與李世民的親事,但也沒有答應將張幻兒下嫁李建成,因為有關權益的深宮,實在不是女人托付終身的地方。


    直到次日午後,張太師覲見完李淵後,才被準備出宮,他對李淵的解釋,同樣是以張幻兒秉性單純,且年幼無知,包括一位父親,對女兒的真實所願,他通通都向李淵表明。


    李淵自然感受到生為人父,對子女的苦衷,而且張太師此舉,也證明了他無結黨私心,李淵避免了李世民拉攏張太師,增加自己的勢力,他自然順理成章的同意了張太師的意向,從中化解了擔憂,還落了人情,他也算是兩全其美。


    因為較為被重視的皇子親王,在皇宮都具有自己的宮殿,且殿內都具備避暑,避寒的宮殿,所以李世民也一直居住在他的雨花閣;


    碧水閣內,李世民正坐在窗前的軟榻上,他看似是對著一本兵書鑽研著,但心思卻早已偏離了書中的含義;


    他得知張太師已經覲見過李淵,但距張太師覲見的日子,已經過去了幾日,他卻遲遲沒有收到李淵賜婚的旨意,而張幻兒似乎也有些時日不曾進宮,這貌似不太像張幻兒的作風。


    李世民不安的心,隨著驕躁的思緒,隱隱變得浮躁,他放下手中的書,揚聲吩咐道:“來人。”


    一名常見在李世民身邊的小公公,頷首上前說道:“殿下有何吩咐?”


    “你派人去趟太師府,就說本王掛念府上小女,請府上小女進宮一趟。”


    “奴才這就去辦。”小公公領意後,便頷首退了出去。


    李世民對自己親自挑選的宮人,個個都是深信不疑,所以他從不擔心,宮人會走漏他的意向,也不擔心宮人會對事馬虎。


    而在這緊要關頭,李世民不能允許出任何差錯,他早已打聽了張太師的為人與秉性,再加上數次的交往,他相信張太師是個明鑒之人,他更加相信,隻要他對張幻兒負責,張太師不會置他最太愛的小女兒不管,但他要利用的,並不是蠱惑張太師與他結黨,而是借他名位,來拉攏鞏固自己的勢力。


    一個聰明人,願意耗費無盡的時間與心思,去拉攏一個有權勢,且口碑較好的人員,因為這個人,就算不能給他帶來實時的利益,但至少能給他帶來口碑與名義上的好處。


    而隻有昏庸之人,才會不擇手段的,去積攢一群空名無實的廢材,包括利用自己的權勢,去逼迫一名能為他帶來權益的人員,盡管他能掌控住這個人一時,但終究掌控不了這個人的真心,反而是將一名有用之人,從自己身邊推遠。


    李世民擅於去發覺與利用方式,而李建成卻隻擅於利用,卻不懂得采取手段,所以他不擇手段的威脅,也許隻能穩固他暫時的權位,可惜,他並意識不到。


    李世民宣見張幻兒的吩咐,在次日午後,隻等來了張幻兒抱病的消息,原本他並沒有過分憂心,但在間隔幾天後,依舊是沒有等到賜婚的旨意,且張幻兒那邊也同樣是鳥無音訊。


    李世民開始隱隱感覺不安起來,他詢問了一些安插在宮中的眼線,才從中得知,張太師進宮覲見時,卻無故失蹤,直到次日才覲見李淵,而後又像人間蒸發般,消失了蹤跡,隻是對外稱是李淵準他休養。


    事情在進行中,卻一切都不合邏輯,李世民苦思冥想,卻還是分析不出到底哪裏出了差錯,而張幻兒眼下沒了消息,想必定是出了不測,而此事必然與李建成脫不了關聯,所以眼下唯有從李建成那裏,去尋得一絲可用的線索。


    李世民抱著一絲可能,來到李建成宮中,此時正是炎熱的午後,也為他本就不安的情緒,添了幾分浮躁,但他依舊表露的如往常般冷淡無奇。


    可剛進太子-宮主殿,當那抹熟悉的身影,徘徊在視線中時,李世民怔住了腳步,連同神情也被怔住在此,莫思婷正在院內的朗庭中,澆灌著茂盛的花草,茂密的綠藤,遮去了刺眼的光線,也隔開了火焰的熱度。


    莫思婷的一舉一動,包括她的一神一情,都顯得很是悠閑,李世民看著完全進入嶄新的她,莫名的暗自感歎,也許再深的情,都經不起謊言與欺騙,但再深的愛,又何嚐能經不起時間的磨滅。


    如果短暫時間裏,莫思婷已經全然釋懷了過往,那麽他是否可以去懷疑,她到底有沒有真的愛過他,如果有,為何短暫的時光,她已經重回了自己,但如果沒有,那些所謂的過去,包括莫思婷口中的那句‘我已經不愛你了’這些都建立在什麽情愫之上。


    李世民再度被淩亂的思緒所纏繞,他怔怔的站在原地,早已忘記了來意,也忘了要離開;


    莫思婷無意間,掃視到不遠處的李世民,兩人目光相觸的瞬間,彼此的心都猛的跳動了一下,仿佛像那種情竇初開的一眸回斥,又像似那種驚心怵目的觸電。


    各自都迅速的將目光收回,許是各自心虛作祟,所以此時的氣氛,顯得有些尷尬,好在這時,一名小宮女匆匆忙忙的跑來,許是注意到了李世民,小宮女及時止住腳步,並欠身說道:“參見秦王殿下。”


    李世民收拾起多餘的情緒,他挺直腰板,又恢複一副威嚴的說道:“什麽事如此匆忙,尚儀局沒教會你宮規嗎?”


    “秦王殿下恕罪。”小宮女驚慌失措的匍匐在地上說道:“奴婢不敢怠慢皇後娘娘旨意,所以衝撞了殿下,還望殿下饒命。”


    李世民本是想看看莫思婷是否會過來相助,卻沒想到從中得知皇後下旨過來,他更加好奇,皇後與李建成又存在多少關聯,於是他冷言問道:“說吧,皇後娘娘吩咐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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