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天悵然一笑,“不是放棄,是塵封。”


    他很清楚,他們之間已經不可能再超越,莫思婷和李世明之間的感情,哪怕李世明給她留下的,都是些殘忍的傷痛,但那些傷痛已經在她心底結痂生根,就算再痛,那也是屬於李世明一個人,就算生根,那也是李世明的埋下的種子。


    在年少瘋狂的熱愛,漸漸被疲倦的身心擊退後,他渴望那種塵埃落定的安逸,所以他要將對莫思婷的愛,全部都轉移到李雲兒和孩子身上,也許他不再有曾經那份奔放火熱的情,但是他會用餘生的時間,來建造一個溫馨的港灣。


    莫思婷鼻息酸澀了一下,盡管淚水滾動在眼眶中,她還是看著程浩天,以淚眼帶笑的說道:“謝謝你能為留下一份空隙,你同樣也是心底的封印。”


    程浩天一臉感傷中的柔情,他輕撫著莫思婷的臉頰,溫柔似水般的說道:“既然是封印,你可以告訴我,你有愛過我嗎?”


    “愛過...在遺憾中。”莫思婷一臉傷感的美眸中,點綴著晶瑩的淚花,她像似在為自己哭訴,因為錯過而留下的遺憾,她也在錯過的那一刻,真正的體會到她在乎他這份感情,可惜一切卻明白的太晚。


    程浩天其實並不確定莫思婷說的是不是真話,但他相信,莫思婷曾經是真想挽留過他,同樣遺憾的是,一切來得太晚,他忍不住把她攬進懷裏,悵然卻沉重的說道:“這樣就夠了。”


    莫思婷就這麽任由他抱著,她沒有回應,是因為她已經失去了這個資格,所以她能渴望失去擁有的同時,還能留住一份親情。


    程浩天也沒有沉迷於貪戀,因為他真的累了,也倦了,他適時的鬆開她,為了避免彼此間會有尷尬,莫思婷像似想起了什麽似得,她說道:“對了,這個給你。”


    莫思婷從腰間拿出一個,類似掛件的東西遞給程浩天,而程浩天看了眼她手中的東西,又不明好奇的說道:“這是什麽?”


    因為是莫思婷自己縫製的掛件,所以樣式難免會難看些,但她還是踮起腳尖,把掛件掛在程浩天的脖頸上,並笑意盈盈的說道:“我們老家有個說法,這個可以辟邪。”


    程浩天看了拿起胸前的掛件看了一下,“你還信這個?”


    莫思婷笑了笑,她其實並不信這些,但幾經打聽,這個朝代的人,比較信這方麵,所以她就抽空做了一個,不過她所做的不是純粹的辟邪符,而是加了些藥物進去。


    於是她也隻是淡然的說道:“也不算是信這個,隻是閑來無聊,就做了一個,正好送給你了。”


    “這是你做的?”程浩天帶著明顯驚訝的語氣,目光卻又回到那個,可以用醜來形容的掛件上。


    “怎麽?有問題嗎?”莫思婷一臉無知不明的表情,但話落,她就後悔自己的疑問,就連她看著那掛件都覺得難看,更何況他們這些,把精美花俏整天都看在眼裏的貴族。


    所以她又難為情的說道:“這樣雖然難看了一點,但也是我一番心意,你要是嫌棄,那就還我算了。”


    莫思婷話落,便又打算去把掛件取下來,程浩天退了一步,他又打量著不太美觀的掛件,隨即笑道:“誰說我嫌棄了,我喜愛的很。”


    程浩天一邊說著,已經把掛件當寶貝似得塞進懷裏,莫思婷笑了笑,也家融洽的氣氛,融入的更加輕鬆自如。


    對於夏季的夜晚,總是姍姍有些來遲,李雲兒在程浩天的陪同下,送走了白天的焦躁,也迎來了夜幕的舒適,兩人在短暫的散步後,一同回到寢室。


    不知什麽時候,寢殿內的宮人,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李雲兒拖著笨重的身子,四處愣是找不到宮人來伺候,於是她揚聲喊了兩聲“小紅,小燕。”


    宮人們還是遲遲沒有現身,李雲兒因為身子的不適,所以她顯得有些不滿的抱怨道:“這些宮人,平日裏到處亂竄,真正用著她們的時候,卻一個也見不著。”


    程浩天卻若無其事的態度,他攙扶著李雲兒說道:“來,小心點,先坐下。”


    李雲兒一臉倦容的在床榻上坐下,借著床頭支撐著下沉的身體,因為身孕月份越來越接近,她虛弱的身子,也算是到了極限。


    李雲兒想到程浩天一夜沒睡,又整整守了她一天,所以她略疲憊的說道:“浩天,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原本隻是一句很關心的話,對於程浩天來說,無疑是一種赤-裸-裸的諷刺,他們是夫妻,而且還有了孩子,可他們每每相敬如賓,她甚至可以這麽鎮定自然的,提醒他離開休息。


    程浩天愧疚的幾乎無顏麵對,不過,既然決定好好彌補她,他隻會無私的陪伴在左右,於是他輕言輕語的說道:“以後我想搬來這裏住,不知會不會打擾到你?”


    李雲兒怔怔的看著他,她以為是自己聽覺有誤,所以她一時間顯得有些遲鈍,在她懷了孩子後,程浩天依舊是不冷不熱的態度,從那以後,她再也不奢望能得到他的關心,可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他竟態度如此大變,變得讓她竟不敢相信是真的。


    程浩天以李雲兒的表情,就知道她是意外過頭,所以他又輕聲的說道:“別傻愣了,我幫你寬衣。”


    提及到敏感的話語,李雲兒這才稍稍回神,本就為他意外的舉動,感到驚訝,他又說出這種親密的話語,她更是難為情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用了,讓宮人們做就可以了。”李雲兒說著便起身,像似又是要去找宮人,而她哪裏會知道,宮人們都是被程浩天退了下去。


    程浩天拉住她,依舊是一副柔情的說道:“宮人們都忙去了,你就給一次侍候的機會吧。”


    “可是...我...”李雲兒吞吞吐吐的為難著,她不想錯過這麽好的機會,卻又擔心,程浩天不懂女人身孕方麵的細節,畢竟這種情況下表現的親密,她也很難避免緊張的心理。


    程浩天輕撫著她的雙肩,一副自信的說道:“我可是妙手神醫,你還擔心我照顧不好你和孩子嗎?”


    李雲兒嬌媚的笑了笑,她緊張激動的差點忘了他的身份,程浩天也笑了笑,隨即幫她解開單薄的外衣,衣褪去後,她高高隆起的小腹,顯得更加明顯,程浩天情不自禁的摸了上去,他切身的感受到,那鮮活的小生命,在他手心下成長,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宛如在訴說,他心裏彌漫著一股濃濃的暖意。


    李雲兒偷偷窺視著程浩天的表情變化,從他的表情著,她確信,此時此刻他是真的屬於了她,不管是因為孩子也好,還是他真的發現了她的好,對於她而言,這足以讓她無憾終身。


    程浩天從濃濃的幸福中醒來,他依舊是溫柔如玉般的說道:“來,先坐下。”


    李雲兒在他的攙扶下,小心翼翼的坐在床榻,笨重的身體,隻能使她靠在床頭,程浩天蹲下為她脫鞋子,她趕緊起身說道:“別,還是我自己來吧。”


    “你確定你可以?”程浩天看了看她隆起的小腹,她連基本的坐姿都很難把握,根本不可能彎下腰來。


    李雲兒羞澀的抿了抿嘴角,她實在是做不到,否則她無論如何也不能委屈程浩天做這種事,但是程浩天卻絲毫不介意的幫她鞋子脫下,且還順勢幫她扶進床榻中。


    “小心點。”程浩天幫她吃力的朝裏麵挪了挪,李雲兒為自己笨重的舉動,很是好笑的笑了笑,有時候她也會感覺懷胎十月,實在是太不容易,但更多的時候,還是沉浸在幸福的喜悅中。


    程浩天自己褪下單薄的外衣,很是隨和的在李雲兒身邊躺下,李雲兒尷尬的朝裏麵挪了挪,他卻依舊無拘無束的幫她拉好被角。


    其實程浩天完全能感覺到李雲兒緊張的心理,但是他不想去解釋什麽,隻希望用自己的行動,慢慢的讓她適應他所做的一切。


    李雲兒還傻乎乎的靠著,程浩天不希望她太過拘謹,所以他輕聲的說道:“早點睡吧。”


    李雲兒點了點頭,她試著躺下去時,腹中被猛的踢打了一下,疼痛使她蹙眉嘶痛了一聲,程浩天見狀,趕緊緊張的問道:“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李雲兒緩解了痛處後,她羞澀的笑了笑,隨即才羞答答的說道:“他好像真的急著要出來了,最近總是這樣鬧騰。”


    程浩天一邊輕輕摸著她的小腹,一邊笑意盈盈的說道:“也該是時候出來,省的每天這樣折騰你。”


    李雲兒輕輕柔柔的說道:“話雖如此,我還是希望他健健康康的出生。”


    “放心吧,一定會的。”程浩天握著她的手,像似一種默默的安慰和鼓勵。


    “對了,孩子出生時,我希望你能陪著我,不然我會沒有安全感。”李雲兒一臉無助的像個孩子般看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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