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郭大壯還沒趕回來,張輝那邊又出事了。


    張輝每到月初都會去音像市場進影碟,把不好賣的給退掉,好賣的再填貨。為了怕瑤瑤受累,張輝自己就上貨。月初的時候,張輝走了,瑤瑤帶著兩個服務員在店裏看著。瑤瑤是反對張輝賣島國片兒的,她在這點上跟張輝正好相反,瑤瑤覺得應該多進一些流行歌曲跟言情片。


    所以,隻要瑤瑤在的時候,基本都不讓服務員去推銷島國片。她正在店裏守著收銀台,看著電視裏播放的歌曲,幾個頭發挑染得像小公雞一樣的人就進來,脖子上,手背上都紋繡著圖案,一看就是混社會的。


    這幾個人進來之後,就走向了電影碟專區,服務員一看到這種人也特別小心,不急不慢的跟在後麵,有問必答。其中一個個子最高,身體瘦弱稍有點駝背的跟服務員問道,“有沒有黃片兒?”


    這鴕鳥問服務員的時候,眼睛盯著服務員的胸脯不聽的掃描,眼神中帶著挑逗,服務員看見幾個人一直盯著自己的胸脯跟大腿看,就有點緊張,應付道,“沒了;;;;;;過幾天再進貨的吧!”


    鴕鳥說道,“妹子,我們大老遠來一趟,為的就是找這種碟,你好歹幫我們找找,別讓我白來一趟啊!”


    服務員一聽鴕鳥這麽說,也隻好走到嘴角落的影碟區,假裝給他們查找。可由於張輝告訴服務員們穿的漂亮一點,這服務員可就聽話了,穿了一身短裙跟絲襪,確實夠性感。但她蹲下找影碟的時候,幾個人就在她身後盯著她的屁股議論。


    “三十七的吧!”“最少四十!”“沒有,絕對沒有。”


    服務員再傻也知道,這是討論自己的臀圍呢,她立刻站起來,重新整理了一下短裙,然後對著鴕鳥說道,“我找過了,真沒有你們要的片兒,過幾天老板進貨之後你們再來吧!”


    鴕鳥眼睛敏銳,在服務員翻看影碟的時候就看見了黃片兒,他蹲下從影碟裏找出了幾張島國的片兒,扔在地上問道,“這是什麽啊,怎麽的?我們的錢不是錢啊,不樂意賣給我是吧!”服務員沒說話,她根本不知道如何應答。但這事情難不倒瑤瑤,瑤瑤說道,“這片不是賣的,是我們自己留著看的,要買到別處去買吧!”


    “不是賣的你擺出來幹什麽?”鴕鳥問道。


    瑤瑤說,“我們的片擺出來了嗎?那是你硬找的。”


    鴕鳥講理說不過瑤瑤,但是並不服氣,他抬腳就把幾張光碟給踩碎了,然後得意洋洋的看著瑤瑤,那意思就是你能把我們怎麽樣!瑤瑤可是見過大世麵的人,怎麽可能被這幾個小子嚇唬住了,她對服務員說,“去看看,他們踩壞了幾張,一張收20塊錢。”


    服務眼數了數地上的碎片,告訴瑤瑤一共是五張光碟。


    瑤瑤怕幾個人跑了,堵住了門口,“損壞光碟要賠償,五張一共一百塊錢。”


    鴕鳥說道,“操,嚇唬我啊!就不賠,我還要打電話告訴派出所,你們這裏賣黃碟!”俗話說,民不舉,官不究。這種生意如果沒人到公安局檢舉,還能做得下去,如果有人舉報,那肯定就得費點銀子打點。可瑤瑤怎麽能吃這個虧,她覺得這事情隻要自己一口咬定是自己留著看的,派出所也沒辦法。我們兩口子在家裏看什麽,管你們什麽事情。


    瑤瑤說道,“別跟我廢話,有種你這就打。我跟你說了多少遍,這是我們自己留著看的,你們非要找,能怪誰。我跟我老公天天晚上在一起幹啥還用公安局管啊!說別的沒用,拿錢就走人,要不然你試試,看能不能走出這音像店。”


    瑤瑤的這幾句話氣勢強大,鴕鳥等人一看,這也是社會人的作風。其實誰都知道,敢明目張膽的賣光碟的人,肯定公安局都有認識的人,否則根本就開不起來這種買賣。社會上的人就有社會上的人解決事情的方法。鴕鳥走上一步說道,“哎,還真不知道您是跟誰混的,我大哥叫江裏,你哪片的!”


    瑤瑤哪知道江裏是誰,就回敬道,“我不知道江裏是誰,但是你們都得給我講理,拿錢走人,要不然你們試試看!”說完,瑤瑤吩咐服務員,“去,到遊戲廳告訴周若蘭,說這邊有人鬧事!”服務員從後門幾步鑽到了遊戲廳的後門,然後找到了周若蘭。周若蘭一聽,就告訴手底下的人,“你們過去幾個看看,別鬧出大事來!”


    鴕鳥剛想對瑤瑤動手,看到遊戲廳門口呼啦來了十多個人,接著一個帶頭的就衝了進來,問瑤瑤,“怎麽回事!”


    瑤瑤一指鴕鳥,“踩碎了我的光碟,還拿警察威脅我!”


    帶頭的人是周若雄收的那群人當中的一個資曆比較老的,叫做高倫強,長得高高瘦瘦,有名的凶狠和陰險,周若雄不在的這段時間,都是他帶著人負責遊戲廳的安全,久而久之也算是小有名氣,人送外號強子。是的,每個黑道故事裏都有一個強子,這個強子跟其他那些強子不太一樣,是典型的手段強。


    高倫強問瑤瑤,“嫂子,影碟多少錢啊?”


    瑤瑤說,“一張20!五張;;;;;”


    “五張五百是吧!”高倫強的數學好像是跟物理老師學的,搶答的很快,但是出錯率百分之五百。高倫強假裝做了好人,對著鴕鳥說道,“行啊,看你們也不像什麽壞人啊,看看,還紋身了,這紋的是啥?蠟筆小新啊,還是櫻桃小丸子?”


    高倫強一邊掀開鴕鳥的衣裳,看著身上花花綠綠的紋繡,一邊調侃鴕鳥。鴕鳥臉色非常難看,但是不敢發作。因為高倫強後麵帶著十多個人,自己肯定不是對手。


    高倫強說道,“別以為身上畫個癩蛤蟆跟臭蟲就是社會人,你們是個雞*巴,知道這是誰的地方不?一張碟二十,五張碟五百,拿錢,快點!”


    “別啊,哥們,咱縣城就這麽大,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幹嘛啊!我大哥叫做江裏,南城的。”鴕鳥開始說軟話,希望強子可以給點麵子,但是強子就是強子,給了麵子就不叫強子了。


    高倫強笑了,“江你媽的裏啊,我怎麽沒聽說江裏,行啊,讓他來這裏找我講理吧,一句話,給錢走人,不給錢就抬出去!”


    “行!”鴕鳥一看不給麵子,就從口袋裏往外掏錢,“你不給麵子是吧,行,走著瞧!”幾個人七拚八湊的弄出五百塊錢,連一毛的都弄出來了。然後交給了瑤瑤,高倫強這才放他們走。對於這種出來咋咋呼呼的人瑤瑤見多了,也根本沒當回事。


    瑤瑤留下一百塊,其餘的都塞給了高倫強,“給,兄弟,多謝你了,拿去買煙吧!”


    “這是幹啥啊!”高倫強推脫道,“別,這錢我要是拿了,以後還怎麽混啊,多給點就收著,嫂子這麽漂亮,以後留著買胭脂水粉。”


    高倫強雖然對鴕鳥凶悍,但是他知道張輝跟麟離的關係,也知道張輝跟周若雄的關係,更知道張輝跟麟離的關係。這樣的時候,他再傻也不能收這個錢。高倫強帶著幾個人熱熱鬧鬧的回去,事情就這樣輕易的解決了。


    可是高倫強不知道,江裏就是南城江波的兒子。江裏小時候,江波仇家多,怕他在自己身邊不安全,所以把他送到外地讀書,一來是培養他的自主能力,而來也是害怕兒子過早的接觸社會,走上跟自己一樣的道路。江波對社會這些事看的還算明白,他覺得自己已經打下了江山,就別讓兒子跟自己一樣成為社會人,而是老老實實的找個單位上班,這樣他也安心。


    但是俗語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兒子會打洞。江波的兒子自然繼承了他充滿暴力的血脈和強勢的人生,在外麵讀書幾年,大小架打了無數,後來在學校被開除,江波才知道,原來兒子不是讀書那塊料。江波也覺得,與其讓江裏在外麵混,不如在自己身邊好照看。現在他也不小了,該出來見見世麵了。


    江裏回到縣城之後,很快的把江波認識的一些人結交成為自己的朋友,那一年,他才十六歲。十六歲對於一個孩子來說,本應該是花季,但是江裏的花季實在暴風雨中度過的。江裏不僅在十六歲的時候在江城賓館洗浴中心的一個小姐身上嚐到了做男人的快樂,而且還一發不可收拾。一直到江波明令禁止他在進入洗浴中心,並且開除了跟他有染的小姐,那些想攀上江裏的小姐們才斷了春心。


    江裏在南城也有一幫太子*黨,但群太子*黨跟劉振東的有所不同,劉振東的屬於戰鬥性比較強的,出來打架都是為了名氣。江裏的人則年齡偏小,更多的是出來玩。畢竟,江裏的成長經曆跟劉振東的不同。江裏是叼著金湯匙長大的,而劉振東少年時候多風多雨,已經過早的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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