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山下流花港,


    花著魚身魚嘬花。


    最是春光萃西子,


    底須秋水悟南華!


    此乾隆老兒最喜杭州也。確實好地方,景美人甜,本就是個叫人舒暢的佳所。可娃已經從剛被“接來”的別墅搬到了西子湖邊一處高檔住宅區內。和許覺得那裏空氣好,又沾點人氣兒,更適合養胎。


    朱可娃自然不在乎住在哪裏,你隻要把她爸爸的事情跟她搞清白了,住哪兒,她能有所謂嗎?上哪兒都是躲著,上哪兒也是想把她的孩子生的健健康康,杭州北京對她沒區別!


    實際上,朱源的事兒,和許跟她辦得非常好。為了“安”她的心,和許甚至跟她搞到“現場直播”的地步,遣人24小時在醫院守著,關鍵是,隨身都帶著攝像頭全程“衛星定位”傳回杭州可娃跟前的電腦,絕對叫她“足不出戶”就能看到她最操心的老父親。


    直到現在,可娃也才大致搞清楚她老爸到底怎麽回事兒!


    原來,朱晟可竟然最終確診的是白血病!


    至於其中的細微末節,可娃暫時還不得知,隻知道,朱源好像是在日本找到的尤代母子,(難怪可曉細細一直找不到朱源,根本方向就錯了)。


    象朱晟可這樣肯定要做骨髓移植,手術本在日本也能完成,隻是,最關鍵的問題是,血型!


    朱家上下竟然都是罕見的RH陰性血!


    朱晟可又不是日本公民,在日本很難享受到這樣的血型提供,隻有回國。正好,朱源的一位老朋友介紹了北軍總一位骨髓移植的專家給朱源,按說,手術真沒有多大問題,卻還是在血源上有困難,實在稀缺。可憐父母心呐,朱源當然提出要抽自己的血,為兒子渡過難關!


    對於朱源這樣的舉動,可娃是深能理解的。同為父母,想想,如果是她的鬧鬧,或者肚子裏這兩個————完了,這一想,可娃的心更是軟到不行咯,不僅“老爸出走”立即就原諒了,甚至———咱可娃又杞人憂天上咯!到時,她的孩子要是也缺血————也難怪可娃這樣驚惶上,朱鬧確實跟她一個血型,現在肚子裏的兩個根本不用想,肯定也是RH,因為是她和可曉的————可娃現在全都隻為孩子,你說她能不愁?


    不過,和許到真是“安”了她不少心,暗地裏,從上麵施壓。你說,直接從“上麵”來的“指示”:一定要最先保證朱晟可這個手術的成功!血源,還成問題嗎?當然,和許在這件事兒上充分吸取了艾磊的教訓,“幫忙”也“幫忙”的幹淨利落,不留絲毫痕跡,所以,就連朱源本身都渾然不覺,一切非常自然。


    手術很成功。朱源的心放下了,這邊,朱可娃的心也放下了。終於解決了心頭一座大山!可娃到底是“記善”的啊,再加上,本身就是個懶得動的,重壓消除後又忒能得過且過的,且,她的肚子也一日大似一日,和許把她照顧的又非常周到,————可娃在杭州呆著,到也真靜下了心來。


    和許當然不可能象和讚那樣閑,整日不離身的呆在可娃身邊,不過,就是不自覺的,隻要有空,就一定在可娃這邊來。漸漸,漸漸,真覺得這個女人————很有意思。


    她確實很能“靜”,


    當然,這也是巧,他和可娃處的時間段兒正好與和讚和可娃處的時間段兒又不相同,主要還是可娃的生理周期問題。和讚那時正是可娃懷孕初期,心理壓力又忒大,自然人焦躁不安。和許這時又不同了,孩子的情況一直很穩定,她爸爸也找到了,剩下的,除了想死鬧鬧,你說她還有什麽難受的?朱可娃本來就是個享受型,自己委屈不得自己一點兒的,現如今,隻一心一意想著好好把胎養好,生下來了,健健康康的,就回家,到時候,她的可曉要見到了————可娃想著可曉到時候可能的樣子,自己都會不由自主的幸福地笑起來,這一切苦吃的都是值得的啊!


    所以,她真能“靜”下來了。


    靜下來的可娃,她的世界其實並不沉悶,因為,她的心緊緊和家人連在一起!


    她喜歡寫東西,常常一個人懶懶靠在沙發上,手裏一個本子,隨意地寫著什麽,


    “————鬧鬧,媽媽不是個大氣的人,可是,媽媽希望你能成為一個大氣的人。因為,看到一個大氣的人,好比行走於莽莽野草之地,忽然撞見一棵大樹,當下的喜悅,是帶著感動的。不啻在烈日之下找到一處涼蔭,可以憩息,也在微風習習中,聆聽了千葉萬葉互相的交談————大氣的人也是平凡人身,自有七情六欲的纏縛,但他多了一層自省沉思的功夫,懂得返回內在的明鏡靈台,拔除人性中粗糙的成分。他願意獨自與生命的純真本質對談,把一生當做是對它的盟誓————”


    本子裏多數是“鬧鬧”,可娃把現下不能跟兒子說的話,都寫了下來,這也是一種寄托吧,


    當然,隨手寫的也有自己的“宣泄”,


    “人生就是做自己不喜歡的事,以換得做自己喜歡的事的資格,————就看誰能熬到最後。”


    “你知道,有些鳥兒是注定不會被關在牢籠裏的,它們的每一片羽毛都閃耀著自由的光輝!”


    嗬嗬,頗有些“自勉”的味道哦,


    有時,她還會在旁邊隨手弄些塗鴉,有抽象的,有意象的,也有些很通俗易懂,這些好懂的,通常都是給她肚子裏的兩個“饕餮”的。她喊兩個孩子,一個叫智齒,一個叫本筋。


    名字古怪,她給兩個孩子畫的畫兒也有意思,題材全是小,小孩,小蟲,小佛,小酒瓶,小山坡,小眼神————


    可娃有自己奇異的想法,有自己的一套思維方式,當她一切放柔放靜,那就全變成一股暖暖癢癢的流直撲人心!


    恰巧,這一切,都被這段兒唯一“隻關注”著她的和許悉數看進了眼裏,記在了心裏,品在了心頭———


    可娃一切的一切,都仿佛隻有她的家人,世界如此大,她的魂骨裏卻仿佛隻能容下這些,專一專情專神!———而,和許內心深處,何嚐不是這樣?


    也許,淪陷往往就在這不經意的息息相通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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