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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看到網上有個癡迷於日本acg文化的網友,在百度貼吧上麵激昂慷慨,催人尿下,他說道:


    【你們這些逗比(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說誰),看的那些雜七雜八的網文,裏麵有內容嗎?!


    隻有水,裝b,豬腳都是隻有吊炸天,刷怪升級,破x膜。。。。。。說白了就是人物描寫為0。


    每個豬腳都一樣的,故事情節都一樣,看一本我能複製n本的。


    看完全本都不知道豬腳是什麽人,知道他很吊,不是人。這缺點太過嚴重。往往看了一半就放棄。雖然日本的的輕小說都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後宮類都一樣,無節操情節)。不過人家的種類繁多,不同種類的人物都不一樣。女豬腳給人的感覺像真人。所以誕生了很多女神。


    咱們國家的輕小說,除了一本《龍族》之外,全是垃圾,《龍族》裏麵的人物描寫很好,形象。故事都很吸引人。】


    也不知道他跟網文有什麽仇,至於這麽埋汰後者嘛。


    說實話,我也很喜歡輕小說,也曾經嚐試過描寫此類小說,可以一直無法成功。


    但像這位兄弟所說的,我覺得有些過了。


    我對日輕和網文的看法是,他們原本都是網絡文學的一種,本身並沒有區別。


    不過呢,日輕比較擅長敘述人物及其心理活動,而網文更看中故事情節的發展。


    也正是這個原因,日輕比較容易改編成漫畫或者動畫。


    而網文則沒有這個便利,試想一下,一個漫畫家別的什麽都不幹,就去畫一本兩三百萬字的網文改編的漫畫,他怎麽也得忙活個七八年啊,要是製作成動畫,那播放時間就更長了。


    但是日輕也有它的不足————


    情節比較平淡,往往主角一個人的心理活動,動輒就可以寫上個幾萬字,試問誰看的下去啊?


    我以前以為,網文就是給那些沒有踏上社會的小孩子看的書,但是現在,我發現越是在社會中混跡越久的人,對不切實際的網文反而更加迷戀。


    大概是因為網文所塑造的世界,很適合躲避現實吧。


    。。。。。。


    看到柳生茜似乎並不是太理解自己所說的話的含義,香姬微微一笑,並沒有任何不悅。


    【重爍】的工藝淳樸厚重,表麵的紋路也沒有太多的花哨之感,這的確是亂世中的武士們所使用的刀。


    而相反地,【不動國行】的刀把上,刻著質感清晰的花紋,光澤鮮豔,與【重爍】完全不是一個風格。


    【道三公、義景公還有父親大人,他們三個人都是在亂世中求生存的人,而到了大人這一代,戰火已經慢慢遠去,在到竹千代,那時候的孩子,恐怕都不會再記得先輩們的辛苦了。】


    柳生茜垂下頭。


    【夫人為什麽會有如此感慨?】


    【這我也不知道,大概是被我那個哥哥給影響的。】


    【神戶大人?】


    【是啊。。。。。。將軍大人已經曾經抱怨過,織田一門向來英豪輩出,他的叔伯輩們,曆經千辛萬苦,才從尾張斯波家手裏,奪得並平分了治理一國的權力,而到了他這一輩,織田一門倒也還稱得上是人才濟濟,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到了第三代,卻鮮有出類拔萃的,這是為什麽呢?】


    【。。。。。。】


    【阿茜。】


    【小的在。】


    【你覺得神戶大人與本家大人相比,誰更優秀一些呢?】


    【這個。。。。。。真的允許小的說嗎?】


    【怎麽?你柳生十兵衛不是一向什麽都不害怕嗎?嗬嗬,怎麽現在變得有些膽小了?】


    【那就原諒我的狂言了。。。。。。我覺得神戶大人遠遠不能與老爺相比。】


    【哦?你是這麽認為的?】


    【沒錯,剛才夫人您與神戶大人之間的對話,我在走廊上麵都聽到了,那個神戶大人想借著這個機會打擊老臣,您似乎並不高興啊。】


    【僅僅就是因為我不高興,所以你就覺得他是個壞家夥嗎?。。。。。。真是個可愛的傻丫頭。】


    說著,她笑嘻嘻的身手捏了捏柳生茜的臉蛋,那樣子,就像是個壞心眼的大姐姐,在逗弄自己天真的妹妹一樣。


    柳生茜臉色一紅,要是別人敢對自己這麽輕佻無禮,她早就拔劍砍人了,不過香姬夫人可不一樣,她不僅是自己的女主人,還是被自己所尊敬的人。


    【不僅僅是這樣,我覺得。。。。。。好癢,請夫人您不要再摸了。。。。。。我覺得,身為一個武士,在背後落井下石,是相當卑劣的行為,所以你跟老爺相比,太差勁了。。。。。。夫人,他畢竟是您的兄弟,我這麽說,您不會生氣吧?】


    【當然,我何必生氣呢?你的想法與我是完全一樣的。。。。。。唉!】


    香姬感到無比的煩惱,她望了望西邊天空之上的夕陽,說道:


    【以後得讓阿枝多多重視一下對孩子們的品德教育了,可千萬不能讓他們變成像他們舅舅一樣的人啊。】


    。。。。。。


    撇開早上那段令我哭笑不得的經曆,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了。


    【喲,一夜不歸的男人回來啦,真是叫人驚喜,看來您還記得這個家啊。】


    聽了香姬調侃性的問候,正在喝茶的我,一口水噴了出來。


    她說話的語氣,怎麽聽,都像是一個深閨怨婦,這是一個幕府重臣的妻子,說得出口的話嗎?


    我這個老婆,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壞心眼啊。


    【哼,我現在沒空陪你插科打諢。。。。。。阿茜,你去把孩子們都叫過來。】


    阿茜走之後,香姬看到我一臉嚴肅,也就沒有再開玩笑了。


    【五郎,你也過來吧。】


    【是。】


    吉田敏光應了一聲,從走廊上來到內廳。


    香姬看著吉田敏光,其實她之前就注意到這個從來都沒見到過的孩子了。


    問我道:


    【這個孩子,是大人你新收的家臣?】


    【嗯,不光如此,從今以後,他就是你與我的孩子了。】


    【啊?!】


    香姬大吃一驚,原來我不光收了個家臣。


    這個家臣還成了我的養子。


    而這件事情,我之前根本就沒有向她提到過。


    如果隻是新的家臣的話,那倒無可厚非,但是,我突然帶回來一個[兒子],這讓她一時半會兒有些不知所措。


    她的反應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內,想想看,這種事情對於一個女人而言,確實很唐突。


    突然之間多了一個兒子,任誰也不可能馬上接受。


    【很抱歉,阿香,之前沒有跟你說這件事情,其實我也是臨時起意。。。。。。】


    【好了,大人您不用說了,你這麽做,一定有您的理由吧,請讓我聽聽好吧。】


    真不愧是織田信長的女兒,在短暫的慌亂之後,香姬馬上就鎮靜了下來,她衝我露出了一個微笑,表示理解我的行為。


    從這一點來講,她可真是了不起,一般的女人哪有這份氣度?


    【五郎,從今往後,她就是你的母親了,向她介紹一下自己吧。】


    【好的。】


    我對著吉田敏光指了下香姬,他很恭敬的對著這個年紀隻大過自己十歲的女人叩拜行禮,道:


    【母親大人,我的名字叫做吉田五郎敏光,今後請您多多指教。】


    香姬看著眼前的少年,從第一印象來看,後者彬彬有禮,便對他增加了一兩分好感。


    【好的,以後在我們家,就不用這麽多規矩了,盡管安心地相處吧。。。。。。對了,你的名字叫做[敏光]是嗎?】


    【是的。】


    【你的名字有本家世代相傳的[光]字,這是大人賜給你的名字嗎?】


    【不是的,那事我的生父在我元服的時候,所賜給我的名字。】


    【生父?對了,還沒有告訴我,你之前的家世呢?是哪家大人的公子啊?】


    【我本姓德大寺,後來轉入吉田一門,我的生父,他的名諱為德大寺實初。】


    【納尼?你。。。。。。。你是德大寺家的人?】


    香姬瞪大了眼睛,德大寺是什麽門第,她當然知道,僅次於【五攝關】的堂堂【九清華】之一啊!


    【那你怎麽會姓吉田呢?】


    【這個嘛。。。。。。】


    吉田敏光撓了撓頭,將這其中的原由講了出來。


    因為這實在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所以整個講述的過程中,他的聲音都很輕。


    【原來是這樣啊。。。。。。既然大人已經把你帶來了,那我也就沒有什麽理由推辭作為你母親的義務了。】


    講到這裏,香姬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這麽重大的事情,之前竟然沒有跟她商量,確實是我的不對。


    【多謝母親大人。】


    【對了,武家和公家畢竟是不一樣的,以後你要忘記自己曾經是公家子弟的身份,用武士道的行為準則來規範自己。】


    【多謝母親大人教誨,我一定會銘記在心的。】


    到底是公卿家的子弟,吉田敏光的一舉一動都有板有眼,禮數周到,看上去讓人很滿意。


    這個時候,阿枝牽著心和與竹千代過來了。


    我對著竹千代招了招手。


    【來,兒子,跟你哥哥打個招呼吧。】


    四歲的竹千代,在阿枝的手牽下,邁著並不算穩健的步伐走到了我們的麵前。


    【父親大人,你好,今天也請你多多指教。】


    【嗯,跟旁邊這個人打個招呼吧,從今天開始起,他就是你的哥哥了,還有,心和你也是,敏光哥哥比你大了兩歲,你如果被誰欺負了,就讓他來替你出氣吧。。。。。。哎呀,阿香你掐我幹什麽呀?!】


    【你能不能在孩子們的麵前稍微有些父親的樣子啊?!】


    香姬一邊抱怨丈夫的【沒溜】,一邊看了看被逗樂的吉田敏光。


    其實,香姬對這個新認的兒子並不排斥,甚至因為他的修養深厚而對他有了幾分好感。


    提到修養,香姬就忍不住想到了他不凡的家世。


    真是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跟【九清華】的人,產生這種交集。


    咦?等一下?!


    香姬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公家如今雖然已經沒落,但是高貴的公卿依舊不會隨隨便便放下自己的尊嚴。


    自己的丈夫雖然是天下知名的武士,但在那些思想還停留在平安時代的公卿們的眼裏,卻僅僅隻是區區從五位下的小官,如果不是因為他是將軍大人的心腹,誰會理他啊?


    另外,雖然高級武士的收入遠遠高過上位公卿,但是,並沒有多少公卿願意轉型成為武士,所以,身為【九清華】之一的德大寺一族和官居正三位中納言的吉田卿,怎麽會允許自己的人去武士家當家臣呢?


    香姬並不是傻瓜,她很快就能夠理解了————


    如果隻是收為家臣的話,那自然有**份了。


    但如果是收為養子的話呢?


    那意義就完全不一樣了。


    這種身份,是那些抱殘守缺的舊人物,也能接受的。


    大人也一定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才會臨時起意,收取這位【螟蛉義子】的吧。


    真是難為你了,大人。


    。。。。。。


    在家裏吃了頓午飯。


    香姬建議我最好去求見一下織田信長,因為吉田敏光畢竟是【九清華】的子弟,來頭不小,已經是公家中的上品了,這件事情如果不讓幕府將軍知道的話,恐怕很難說得過去。


    她說得不無道理,不過就在我打算出門的時候,卻接到了別人前來采訪的名帖。


    巧的是,這個人也是香姬的哥哥,不過血緣關係沒神戶信孝那麽親近而已。


    同時呢,他跟我的關係也非比尋常。


    【大阪司令官】織田勘十郎信澄。


    本人少年時代,曾經與此君還有蒲生氏鄉並稱為【三將監】,因為身份不同的緣故,之後三個人並沒有太多的來往,但這不妨礙我們三人昔日的情誼的長存。


    而他們兩個人常年在一起共事,關係更加親近一些,現在同時作為與力將領,參與對四國的攻略。


    除了官場上的那些往來之外,他還是我的姐夫,過年的時候,他的兩個兒子都收到了我這個舅舅所給的的壓歲錢。


    因為這些關係,所以我們之間不需要太多的禮節與客套。


    於是,沒有在內廳,我選擇了在後花園的一處紫藤花爬滿的木棚下與他見麵。


    【信澄大人,其實你應該多到我這裏來走動走動的。】


    織田信澄本人對於我的安排倒也滿意,我便接著用比較輕鬆的語氣說道:


    【吹音還有我那兩個外甥,他們身體都還好吧?這早春時節是最容易感冒的。】


    【不勞第一家臣大人您費心了,我家的人我自己當然會注意了,我到不是不願意來,可來十回有八九回您都不在家,這不是誠心為難我嘛。】


    【哈哈,沒辦法,太忙了呀。。。。。。對了,你到我這裏來,是有什麽事嗎?不會僅僅隻是為了跟我聊天賞花的吧?】


    【聊天賞花?哼哼,整個近畿,恐怕現在隻有你一個人還有這種閑情逸致。】


    聊到正事了,他神情一變。


    我心中一歎,怎麽每個人都是這樣?


    果然,接下來的話題,又扯到了羽柴秀吉身上,毫無疑問的,還是那場鬧得沸沸揚揚的謀反案了。


    與之前香姬跟我說的神戶信孝一樣,織田信澄也是為了探聽這件事情的虛實而來的。


    不過話說回來,幹嘛都要來找我呢?


    明明我也是昨天下午才知道這件事情的。


    而且羽柴秀吉又沒有謀反,那都是幕府和山陽道軍團之間的事情,你,還有之前的那個神戶信孝,明明都是南海道軍團的人,與他們山陽道軍團平日裏井水不犯河水的,也沒啥直接利益交集,幹嘛一個個都對這件事情這麽上心啊?


    難道落井下石的遊戲很有意思?


    那也不對啊,就算人家羽柴秀吉這回真的栽了,也不代表你們這些家夥就可以爬上去了呀?


    如果眼前的人是神戶信孝的話,我肯定要出口譏諷幾句,但是眼前這個人不行,既是姐夫,有是朋友,我怎麽能用那種語氣跟他說話呢?


    咦?等一下?神戶信孝?


    我記得這兩個人的關係其實並不是特別好,也許。。。。。。


    【信澄,先撇開你剛才問我的話不說,請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好嗎?】


    【唉,你這是什麽語氣啊?咱們兩個人誰跟誰啊,還用得著說[請],你直接問好了,隻要我能夠回答的,絕不遺漏。】


    這個家夥如此豪爽大氣,真是叫人佩服,我就沒這個氣度了。


    【那好,我就得罪了,請問神戶伊勢守大人,也就是三七公子,他之前是不是也跟你討論過這個問題?】


    【三七公子?】


    織田信澄先是一愣,然後不帶任何猶豫的擺了擺手。


    【怎麽會呢?除了一些公事上的交流,我平時都不也怎麽跟他說話,更何況是這種大事,我寧可去找一頭豬商量,也不會找他。。。。。。】


    無語!找隻豬商量【大事】,看來你這家夥也不是個高智商的主。


    末了,姐夫大人還不忘向我數落了幾句不在眼前的那個人————


    【那個家夥自詡是將軍大人的兒子,還自以為挺有才華的,不把我們這些人放在眼裏,除了瀧川大人之外,他眼裏沒有任何人。。。。。。】


    我苦笑著搖搖頭,看來我這個【二舅子】,不僅性格有問題,連人緣也不怎麽樣,難怪曆史上羽柴秀吉要殺他的時候,身為信長公之子的他,竟然沒有得到任何一個織田舊臣的同情。


    想到這裏,我又有了新的想法————


    嗬嗬,看來曆史還挺有意思的,明明是羽柴秀吉要殺織田信孝,到了我這個時代,變成織田信孝要殺羽柴秀吉了。


    當然有這種想法也隻是吉光片羽的時間,既然織田信澄不是因為神戶信孝才來的,那我就可以用正常的語氣跟他說話了。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我又聽見織田信澄說道:


    【其實呢,我在來的路上,路過了羽柴家的府邸,聽見了幾個羽柴家的旗本武士門口在罵大街。。。。。。】


    【納尼。。。。。。】


    我瞪大了眼睛,這種【有教養】的行為,也是堂堂百萬石大名羽柴家能做出來的?真是叫我好生開眼!


    織田信澄倒是一點都不意外,他冷笑一聲,說道:


    【小五郎,有什麽好驚奇的?羽柴秀吉如今雖然是名動海內的武士,可以算得上是人上人了,但不要忘了,他隻不過是一介農民的兒子,又沒有念過幾天書,肯定既沒有學問又沒啥修養了。。。。。。不起有句話嗎,叫做[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羽柴這個人,就是老鼠。。。。。。】


    【好了好了,人家現在都落難了,你就少說兩句吧,免得回頭神佛懲罰你口無遮攔。。。。。。】


    【嗬嗬,這倒也是。】


    看到他笑的樣子,我突然覺得有些厭惡。


    接受過【天賦人權,人人平等】新思想的我,本能的就對他那種鄙視農民等下層勞動者的嘴臉非常反感,即便我知道,在這個時代,這種觀念完全沒有錯誤。


    【於是呢,我出於好奇,就走過去跟他們聊了一下,他們之中,有兩個小鬼是帶頭的,一個叫做加藤虎之助,一個叫做福島市鬆。】


    好家夥,【賤嶽七本槍】一下子就讓你遇到了兩個,運氣真是不錯。


    【聽他們的口氣,挨罵的那個人。。。。。。嗬嗬,小五郎,別人總是說你足智多謀,你來猜猜,是誰在挨罵?】


    我差點沒一口水噴出來,你tmd一點提示都沒有,我怎麽猜啊?!


    【難道是羽柴秀吉大人最恨的柴田勝家大人?】


    【不是。】


    【又或者。。。。。。是瀧川一益大人嗎?】


    【也不是。】


    【難道是將軍大人嗎。。。。。。那也不對啊,他們要是那麽肆無忌憚的辱罵將軍大人,那隻會被人家抓住把柄的。。。。。。算了,我猜不出來,你就直接告訴我,是哪個倒黴鬼吧。】


    【真沒意思。。。。。。告訴你吧,絕對想不到的,是京都府知事,佐佐清藏大人!】


    【佐佐清藏?】


    【沒錯。】


    【為什麽是他?】


    【這個嘛。。。。。。我跟羽柴家的那兩個小鬼聊了幾句,他們認為,是佐佐大人在背後中傷羽柴大人】


    我歪著頭想了一下,如果說這件事情是柴田勝家或者瀧川一益幹的,那我一點都不會吃驚,甚至會有種【這才對嘛】的順暢感與滿足感。。。。。。咦?奇怪,我有什麽可滿足的?


    但如果是佐佐清藏的話,那我可就有點不太理解了。


    佐佐清藏的父親佐佐成政既是尾張舊族又是源氏的名門子弟,他對於出身低賤的羽柴秀吉的確很是不滿,但這已經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而且佐佐成政早就死在戰場上了。


    要是說,作為佐佐成政侄子外加養子的佐佐清藏,繼承了先輩的個性和喜惡,那我倒也不會吃驚,但是————


    佐佐清藏的年紀比我大不了多少,而且他的才具,也不足以使他能夠與混跡政壇多年的老油條羽柴秀吉相抗衡。


    所以,我很難想象他能夠有這麽大的手段,變出這麽一場震動近畿的傳聞出來。


    想到這裏,我問織田信澄道:


    【那麽,佐佐清藏大人那邊有什麽動靜嗎?將軍大人是否要說要召他進入安土城為自己辯解。】


    【沒有,佐佐大人似乎還不知道自己也被卷進來了,將軍大人也沒有召見他的意思。】


    【嗯,這基本上就可以說明了,將軍大人對於佐佐大人是完全放心的,而佐佐大人基本上可以算得上是清白的了。】


    【那就好,不過令我想不通的就是,羽柴家為什麽會認為是佐佐大人呢?柴田大人和瀧川大人同樣有嫌疑啊?】


    【先別考慮那些。。。。。。我也想過了,以將軍大人目前對羽柴大人的態度來看,羽柴大人這回不會有任何事情的。。。。。。】


    我與織田信澄並沒有聊太久,當我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說完之後,他坐了一會兒便起身告辭了,說是要去一下蒲生氏鄉那裏,後者最近也在琢磨這個問題呢,有必要讓他也聽聽我的結論。


    我沒話可說了,這兩個人真是對好g友!


    臨走的時候,他對我說:


    【別總是讓我來找你,你就算官再大,也別忘了過去的交情啊,有空多到我家裏去坐坐,而且我們[三將監]也好久沒有聚在一起喝酒了。】


    【嗯,等這段時間過去,我不是那麽忙了,就會準備好酒宴等你們上門的。】


    送走了織田信澄,我稍微準備了一下,便坐著轎子進城去拜見織田信長。


    與之前的羽柴秀吉不一樣,我很輕鬆的,就得到了織田信長的接見。


    不過呢,與我之前和織田信澄見麵一樣,織田信長不知道是出於什麽想法,也放棄了內廳,選擇在後花園與我見麵。


    這種巧合來得可真是有趣。


    唯一不一樣的就是,交談的地點並不是在爬滿紫藤花的木棚下麵,而是在養有鯉魚的池塘邊。


    我過去的時候,織田信長正在池塘邊,給鯉魚喂食。


    我跪伏在地,正打算像以前那樣向他【請安】,他卻主動先開了口:


    【在我們說正事之前,首先要感謝你幫忙救了我的兩個外甥女。】


    【嗯?將軍大人您已經知道了?】


    【怎麽了?我作為將軍,難道不能多知道一些事情嗎?難道你還打算親自向我匯報這件事情給我聽,然後向我邀功請賞?】


    【小的不敢。】


    織田信長的話差點沒把我給噎死,這織田家族的人,還有會說話的沒有?!


    不光織田信長是這種【語不驚人死不休】,香姬也總是跟我唱反調,對了,還有今天早上的那個茶茶,都是這幅德行!


    織田信長把喂食的魚餌交給了一邊的森蘭丸,然後向我走了過來。


    不過,他卻沒有說讓我起來的話。


    【本來嘛,你的行為的確值得嘉獎,但是,我聽淺井家的人說了,你不顧武士的尊嚴,出手陷害浪人,並且還向一隻癩皮狗一樣的在地上打滾。。。。。。】


    講到這裏,織田信長突然伸出一隻手,狠狠地摁在了我的頭上。


    我沒有提防他竟然會來這一手,再加上織田信長的臂力和腕力非常強勁,沒有絲毫反抗的,我的臉就把他狠狠地摁到了地上的石板上。


    【唔。。。。。。】


    石板可都是用大青石做成的,堅硬度可以想象了。


    我疼得齜牙咧嘴。


    【愛婿】森蘭丸大吃一驚,急忙叫道:


    【將軍大人,明智大。。。。。。】


    【閉嘴!蘭丸!這裏沒有你什麽事!你給我安靜的看著就行了!】


    聽的出來,織田信長的火氣很大,看來他是真的生氣了。


    森蘭丸充滿同情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悻悻地閉嘴了。


    【你這個蠢材!怎麽可以這麽沒有臉皮呢?!】


    織田信長還嫌不解氣,又狠狠地在我的後腦勺上麵敲了兩下。


    【你不僅是我任命的幕府官員,和你是我,織田信長的兒子!竟然做出了這種丟臉的事情!幸虧那些捕快和浪人不知道你的身份,否則我也要。。。。。。】


    織田信長罵起人來,也是沒完沒了。


    而我頭痛欲裂,心裏更是不爽————


    md!這麽丟人的事,我也不想這麽幹啊!


    可問題是作者非要這麽寫,還說什麽【要借這個機會,狠狠地諷刺一下所有網文裏的那些龍傲天】來著的。


    不過話說回來,織田信長又一次的稱呼我為【兒子】,這可真是。。。。。。


    自從母親去世以後,我慢慢開始把濃姬夫人,也就是嶽母大人,當做是母親看待,不過即便是這樣————


    我也沒辦法做到把你織田信長當成爹啊!


    因為我實在不敢想象,有你這麽一個爹,我的人生會變成什麽樣?


    好不容易等他罵完了,手也拿開了。


    我急忙把頭抬起來,疼的不得了。


    【你。。。。。。哼!隻有這一次,下次再敢這樣,看我怎麽收拾你!】


    織田信長本來還想說些什麽,但一看到我齜牙咧嘴的撫摸著腫痛的臉的樣子,便沒有再說下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剛才我竟然看到他在注視我的的眼神裏,短暫的出現了心疼,後悔,慈愛以及關切。


    咦?這又是怎麽回事?


    這可是以往不曾有過的。


    【請將軍大人原諒,小的也隻是想尋點新鮮,找點樂子,沒想到卻因此讓將軍您蒙羞了,實在是萬死難辭其咎,小的一定引以為戒。】


    【嗯,這才像句人話,既然你已經知道錯了,那我就不在追究了。。。。。。好了,耽擱了半天,還沒有說正事呢。】


    (看主角挨揍,作者我怎麽想,都特別的痛快。


    主角救茶茶的情節,原本就是用來惡搞龍傲天的,龍傲天英雄救美,實際上就是在裝b,而之後的【野狗打滾】就是在許多龍傲天都把痞子樣,流裏流氣的二流子模樣當作是耍帥扮酷,說什麽隨性灑脫,其實那樣隻會招人討厭。


    真期待在別的小說裏麵,也有個像織田信長這樣明事理的人,出來狠狠地揍那些個傻b龍傲天一頓。)


    盡管臉還是疼得不得了,但聽了織田信長這話,我也隻能把手給放下了。


    【將軍大人明察,小的的確有事前來通報。】


    【嗯,你不會也是為了猴子的事情,前來談聽我的口風的吧?】


    講到這裏,我注意到織田信長的表情有著不加掩飾的厭煩,看來這兩天,抱著這個目的前來求見他的人,肯定不在少數。


    既然是這樣,那我就。。。。。。


    【不,羽柴大人的事情,自由將軍大人您決斷即可,我們這些做臣子的的,哪敢妄測您的心意呢?】


    【咦?】


    織田信長用疑惑的眼神看了我兩眼,然後說道:


    【你說什麽?猴子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連京都的天皇陛下也派人前來問我是否真有其事。。。。。。】


    朝廷當然會關心這件事情了,羽柴軍近在眼前嘛。


    【而我身邊的人也不閑著,三七,長可,(鬆井)友閑,等人,都來問我這件事情到底是真是假。最後會怎麽處置猴子。而和猴子關係差勁的權六和彥右衛門等,不知道是不是為了避嫌,選擇了沉默。。。。。。】


    話說到這裏的時候,織田信長再次來到了我的身前。


    這次不是來揍我的,而是盯著我的眼睛,炯炯有神的問道:


    【詢問也好,沉默也好,之前都說明了,他們對這件事情非常的關注,】


    講到這裏,他用手摸了摸我的頭。


    那樣子,就是老師在安撫犯了錯的【差學生】一樣。


    【可是,到了你明智小五郎這裏,就好像完全不一樣了,從你剛才的話以及說話的語氣來看,你本人似乎完全沒有受到什麽影響啊,完全是一副該幹嘛還幹嘛的樣子。。。。。。這麽大的事兒,你就真的一點興趣也沒有?】


    【也不能說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我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道:


    【原本我在看淺井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驚訝的不得了,但後來聽見阿市夫人說,將軍大人您已經做出了讓羽柴大人在家反省的決定後,就安心多了。】


    【安心?】


    【是的,將軍大人已經做出了自己的決斷,把這件事請控製在手裏我們還需要擔心什麽呢?。。。。。。我雖然是幕府執權,但其實就是個啥也不懂的混小子,真要出事了,也頂不上什麽用,不過呢,幸好還有將軍大人您啊,隻要有您在我們身邊坐鎮指揮,什麽問題都不算個事兒了,讓人倍感安心,就算是天塌下來,也有您這樣的巨人頂著呢。。。。。。】


    【閉嘴!讓你說事兒,不是讓你在這裏阿諛奉承的!還什麽我頂著?要是全靠我一個人就能頂得住的話,還用得著養你們這群家臣嗎。。。。。。】


    雖然是斥責的語氣,但實際上,我能感覺到,我的馬屁拍得非常合他的心意————因為這個家夥原本就是一個喜歡出風頭的人嘛,我把他稱為獨力撐天的【巨人】,他心底肯定得意壞了。


    這就是說話的技巧,好話不一定要煽情肉麻,但一定要說到聽眾的心底。


    我注意到,森蘭丸悄悄地對我豎起了大拇指。


    【恕罪,總之呢,我的意思就是說,既然將軍大人您已經做出決斷,那我也就沒有什麽話可說了。】


    【無話可說?哼!那好,我現在就來問你,關於這件事情,我該如何善後啊?】


    【善後?您是說,該如何處置羽柴大人嗎?】


    【是的,不管猴子是否真的會謀反,他的人馬都已經來到了琵琶湖,要是不好好處理的話,很有可能會造成禍害的。】


    【等一下,將軍大人。。。。。。[是否]是什麽意思?難道說。。。。。。】


    織田信長揚了揚折扇,做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我已經派人調查了,這個傳聞最早是一群市井小民在傳的,而他們說自己也是從別人嘴裏聽來的,我的人查到最後,竟然找出了一絲伊賀餘孽的影子!】


    【伊賀?難道說,是伊賀忍者在。。。。。。】


    原來是這樣啊,想不到伊賀忍者眾滅亡這麽多年,殘黨竟然還能製造出這麽大的一場動靜出來,真是了不起。


    【可惜的是,那些個該死的老鼠忍者,在我派人抓捕他們之前,都已經乘著船,走海路,跑到關東去了,感覺就像是一場又預謀的行動似的。】


    【這麽說的話,羽柴大人應該就是無辜的了?】


    【嗯,猴子的確沒有什麽問題,可是。。。。。。】


    織田信長突然露出了一絲詭異的微笑。


    我在他身邊跟了那麽多年,馬上就判斷出來了————


    這個家夥又要開始整人了!


    果然,織田信長的下一句就是:


    【對了,我剛才不是說了嘛,你來幫我想想如何善後。。。。。。誒,你不用推辭,這會就由你來出主意好了。】


    【您幹嘛非要找我出主意啊?】


    我裝出一副很為難的樣子,心底卻在不斷的思量。


    【稍微一個處理不好,那麽以後羽柴大人還不恨死我?】


    看到我一副苦瓜臉的樣子,織田信長馬上就變得很開心了。


    整人嘛,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人到底有多少惡趣味啊!


    織田信長說是隻讓我【出主意】,但實際上何止這麽簡單,因為我作為幕府執權,所想所言,都有很高的幾率被【選中】,成為【國策】。


    所以這件事情,絕不是我與織田信長兩個人開玩笑這麽簡單,必須要深思熟慮才行。


    【將軍大人,依小的愚見,無論這羽柴大人是否有謀反的意圖,他都無法再繼續擔當維持京都治安京都的任務了。】


    【哦,即便知道了猴子是清白的,也不能讓他再幹了?】


    織田信長雖然用了疑問的語氣,但他的眼神卻沒有任何特別的反應。


    看來我的想法,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了。


    喲西!看來我的話完全在理啊!


    隻要能與織田信長保持同步。基本上就沒什麽問題了。


    【是的,這件傳聞這麽快就流傳到了近畿的每一個角落,隻怕現在的近畿人,對羽柴大人都感到萬分的恐懼和厭惡了,這個時候,即便是將軍大人親自出來,為羽柴大人澄清事實,恐怕也消除不了這件事情的惡劣影響了。。。。。。至少在短時間內,這種影響還會在那些鄉野小民的身邊徘徊。】


    【嗯,我所頭疼的,也是這個,現在距離春日祭,隻有十天的時間了,這十天之內,怎麽可能讓京都的人安心呢?】


    織田信長喝了口茶,說道:


    【猴子的軍隊如果進駐京都的話,十有八九是會引起京都人的恐慌的。。。。。。到那個時候,別說是春日祭,恐怕京都的人都會因為害怕兵災而不敢出門,或者幹脆逃離京都了。。。。。。】


    講到這裏,他的眼神突然變得無比凶狠,表情也開始扭曲起來。


    我和森蘭丸同時在心底一驚————


    不好!這個家夥要發怒了!


    果然,織田信長猛地抓起剛才喝茶用的茶碗,將它扔向不遠處的一座假山。


    【哢擦】一聲,在與假山的石塊來了次親密接觸之後,名貴的茶碗立馬裂成了好幾瓣,掉在了地上。


    【將軍大人請息怒!】


    我和森蘭丸同時伏下身子說道,後者接著又對一邊呆愣的小廝們罵道:


    【你們這群該死的東西,還站在那裏幹什麽?!趕快去把茶碗的碎片撿起來,回頭將軍大人走到那裏傷了腳,你們死一萬次也別想負責!】


    那幾個人嚇了一大跳,慌忙跑了過去。


    我這個女婿雖然看著挺娘的,但一身武藝修為非常不錯,據說是得到過織田信長親自指點的,真是叫人羨慕。


    不同於平時的溫柔敦厚,此時的他,麵容憤怒並且嚴厲,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作為織田信長身邊近侍們的統領,如果不凶狠刻薄一些的話,是鎮不住這群恃寵而驕的家夥們的。


    【好了,蘭丸,茶碗再好,也不過就是區區一個死物而已!】


    反倒是織田信長先冷靜了下來,他擺擺手,示意森蘭丸不要太放肆了。


    【算了,跟我為春日祭投出去的大筆資金相比,這東西的價值不提也罷。。。。。。本來一切都準備的差不多了,就等著春日祭開始,幕府與朝廷,還有天下百姓們,一起來享受著太平盛世的,哼!現在卻被這些個忍者給毀了,當然了,幕府財力雄厚,這些錢既然能花的出去,那當然也能賺的回來了,隻是,我信長和整個幕府的顏麵,往哪擱啊?!!!】


    顏麵?又是顏麵!


    我突然覺得織田信長過度執拗了,他對於【麵子】的死咬不放,讓我感到無法理解,也許大人物都是這幅德行吧。


    就當我一個人在胡思亂想的時候,織田信長又發話了:


    【小五郎!你悶在那裏不說話,是想挺屍嗎?!。。。。。。沒死的話,就給我出出主意,該怎麽辦,才能把春日祭給辦好!】


    【。。。。。。】


    我突然覺得有些委屈,說話會挨罵,不說也要挨罵,我的命怎麽就這麽壞啊?!


    現在所要做的事情,並沒有我們眼前所看見的那麽簡單。


    第一,是要安撫近畿人的情緒。


    第二,如何處置羽柴秀吉,與他的軍隊。


    第三,這春日祭該怎麽辦下去?


    森蘭丸突然說道:


    【明智大人,其實我覺得,這次的春日祭,不僅是幕府的事情,也是整個日本的事情,將軍之所以苦心籌劃這件事情,也是在考驗百姓們對幕府的信任心,這回,僅僅隻是一個小小的,經不起推敲的謠言,就已經讓整個京畿地帶的人,內心惶惶了,說明大家其實。。。。。。總之,將軍大人因此倍感失落啊。】


    【。。。。。。】


    聽了他的話,我又看了織田信長一眼。


    直到這一刻,我才真正明白織田信長的內心所想————


    也許是受了曆史書的影響,又或者說是總被他【威壓】,我在心底,一直都將其看做是一位暴君,刻意的與織田信長保持著距離。


    但實際上,我一直都沒有注意到,織田信長也是人,他不是真正的魔王,喜怒哀樂對他而言是免不了的。


    而他所想的【天下布武】,不僅僅隻是為奪取天下,還有如何更好的治理天下。


    讓自己所開創的盛世流傳千古,這才是他的真正野望,這是最了不起的想法。


    但是這次的事情之中,近畿百姓對幕府的不信任,卻讓他的內心遭受重創,沒有百姓作為根基的盛世,注定不會長久。


    【閉嘴!蘭丸!你的話太多了!】


    織田信長一邊斥責森蘭丸,一邊輕輕地咬起左拇指的指甲來。


    先咬嘴唇,再咬指甲,這已成了近來他一個人生悶氣甚至發怒的前兆。


    【嗬嗬,其實,森大人說得對,但又不全對吧。】


    我笑了笑,而森蘭丸瞪大了眼睛。


    織田信長微微一笑,冷冷道:


    【什麽[不全對]?!我織田信長是何等人物,怎麽會因為這種事情而失落。。。。。。蘭丸,你要是下次再多話,我可不管你是可成的兒子,小五郎的女婿,照樣會撕裂你的嘴!】


    我kao!你罵人就罵人,還要把我扯上幹什麽?!


    不過呢,即便是這樣,我也得順著織田信長的心意往下說:


    【正是。森大人,你太多慮了。。。。。。人都想愛憎分明地活著,都想完全信賴他人,但又在不斷懷疑他人。在這個世上,可將信賴與憎恨分明白的人,根本沒有,所以,近畿人才。。。。。。】


    【半信半疑才是真正的態度了?】


    森蘭丸還沒有說話,織田信長先開口了:


    【這麽說的話,小五郎,你我父子之間也是這樣的心態嗎?】


    【。。。。。。】


    我不敢說話,內心也感到萬分後悔————


    真是可惡,眼前這個處處刁難我的家夥,居然借題發揮!


    不對!不行!


    我可不能生氣!人家是織田信長,是我所不能應付的人物!


    轉念一想,雖說他對自己總是壓製,可我自己如果也發怒,結果又會如何?


    那樣一來,不就會讓事情朝最壞的方向發展嗎?


    我得好好想想該怎麽回話。。。。。。


    一番推敲斟酌後,我好不容易才壓住心頭怒火,道:


    【將軍大人,我剛才的意思是說,世上既無一塵不染之人,也無窮凶極惡之徒。況且自古以來,百姓對於朝廷官員或者幕府武士的畏懼,已經深入其心,如果百姓們並未明確說將軍是可信任者還是不可信任者,都沒有問題。。。。。。】


    【這也叫沒有問題?】


    【是的。】


    我講到這裏,突然覺得有些不對————


    我們不是再商量應對之策嗎?


    怎麽突然就變成了【人際關係研討會】了?


    不過現在話題既然已經開了,那麽即便是硬著頭皮,把它說完。


    【無論怎樣,就說明近畿百姓是一群保持著清醒頭腦。。。。。。半信半疑就足夠了,懷半信半疑之心,就表明他們對幕府既不會防範,也不會信。。。。。。疏漏,即便是聽了謠言,也隻是懷疑,錯也不會大錯,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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