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媽還是很關心馬瑤瑤聽我的話後就說:“我知道了,我馬上給她打電話叫她回來,你放心吧。”


    我聽舅媽一說就放心下來,馬瑤瑤這個人性格是有些不講理又刁蠻,但對父母的話還是比較聽從的。


    我掛了電話之後,就回到了值班室。平時我們夜總會的打手一般都在值班室聊天打牌什麽的,隻有夜。總。會出了事情,比如有人進來砸場子有人鬧事,我們這些打手才出現。


    “二狗哥。”我叫耳釘男,這裏的輩分和年齡都是最小的,所以管人都叫哥,這也算是一種低姿態。畢竟道上的,都是很講究輩分的。


    耳釘男點了點頭,丟給我一根煙,我麻溜的接住了,然後拿出打火機幫耳釘男點燃,耳釘男吹了一口煙霧問我外麵什麽情況?我說風平浪靜,沒什麽人鬧事。


    耳釘男說道,這種風平浪靜持續不了多長的時間的,潮州人可能來鬧事,你機靈一點。


    我點頭,潮州人都是廣東那邊過來,口音我還是可以分辨的出來的。這個時候耳釘男接了一個電話,接完電話之後,又抽了一根煙。“二狗哥,我這裏有點錢,你有急用,先拿著去花吧。”我剛才不小心聽到一些談話的內容。好像是耳釘男的媽媽生病了,需要一筆住院費。


    我之所以借錢給耳釘男不是說心腸多好,要當雷鋒。而是在這個夜總會,我和耳釘男走得最近,他平時也對我聽關照的,沒什麽指派我做事,端茶端水的,但其他人不一樣,總是吆喝我做這個做那個的。上一次一個大哥和一個小妹出台,最後居然打電話叫我買單,我當時氣得鼻子都歪了,可是我能說什麽呢,我輩分最低,隻能老老實實的去交錢。


    “你 哪裏來的錢?”耳釘男一臉狐疑的看著我。


    “二狗哥,我有點小錢。你先拿著給阿姨治病。”我說,然後把一張卡遞給了耳釘男,那裏麵就是依然姐給我一萬塊。我把密碼也告訴給了耳釘男。


    耳釘男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我:“陳三,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你把卡密碼都告訴我,我現在拿著你的卡了,別人都不相信這一張卡是你的。”


    “二狗哥,哪怕你是一個壞人,但對自己的父母好的,孝順的,這就行了。”我樂呼呼的說道。


    我連孝順媽媽的機會都沒有了,所以,對於耳釘男的遭遇,我還是蠻同情的,要是換做另外一個人,我可能也給錢,但不會給這麽多。


    “你真是一個二貨。”耳釘男罵著我,但臉上笑著,“謝了,我會把錢還給你的,不過要蠻久的。”


    “沒事,你可以慢慢還,我不會收利息的。”我也是笑著說道。


    一個夜總會的打手走進來:“陳三,海少找你。”


    “我知道了。”我站起來,也不知道劉海找我做什麽?不會是知道我叫舅媽打電話叫馬瑤瑤回去,把氣撒到我這邊吧。


    還沒有到包廂的時候,舅媽就給我電話了,說;“陳三,瑤瑤已經在回來道路上了。”


    我問:“舅媽,瑤瑤就這麽聽話回去了?”


    舅媽在那邊笑說:“我說我被車撞了,在醫院,她就回來了。”


    我哦的一聲,原來是這樣,隻有用這種計策,馬瑤瑤才能回去了。


    不過馬瑤瑤是回去了,我就難辦了。我掛了電話後,就敲門走進了劉海的 包廂。


    馬瑤瑤走了,那個馬瑤瑤的朋友沒有走,而是靠在一個男孩身邊,那男孩子把手伸進去她褲子裏,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我進來的時候,感受到這些人投在我身上的目光都不什麽友善。我心裏猜測著,海哥一定是生氣了。


    “海哥,你叫我。”我先說話,假裝什麽事情都不懂的樣子。


    “坐。”海哥拍著沙發對我說道。


    我走過去,坐下來。


    “知道我叫你來做什麽?”劉海問。


    我裝糊塗:“海哥,我真不知道。“


    劉海哈哈 笑了笑,然後手操著啤酒瓶子就砸我的額頭上,桄榔的一聲巨響,我立即感覺到自己大腦好像炸開了一樣,冰涼的液體從我的額頭流下我的臉,也就是短暫空白幾秒鍾,我的大腦又恢複了清醒。


    ”海哥,你這是?”我還是笑著問道。


    “草泥馬的。”劉海罵道,“今晚是是我約馬瑤瑤來過生日的,你他媽這麽不給麵子,叫她回去,你說我該不該生氣。”


    “海哥,瑤瑤是我表姐,她能認識海哥你,是她的福氣,我沒有叫她回去啊。”我說。這個劉海確實不是一個善貨,我也認識了一些天,誰砸人就砸人,從頭到尾都沒有把我當成一個小弟看,估計我就是他的發泄火氣的一個煞筆而已。


    “這麽說是我誤會你了。”劉海歪頭對我說道。


    “沒有,沒有。”我說。


    劉海說:“那好,我給你一個機會,明天晚上把馬瑤瑤叫出來,以後你就是我的小弟,我罩著你。”


    “海哥,我表姐出不出來,我不能左右的,你也知道我和她關係真不好。”我回答。馬瑤瑤之前認識的是新河,新河會不會也認識劉海呢?劉海第一次見我的時候我就覺得這個人好像對我有些目的。然後帶我去桌球室打球,而且很不巧合的是他出去接電話,新河就帶著人來教訓我了。


    我的腦子被砸了之後,這想法突然冒了出來我越想越有這個可能性,新河一定是給了劉海某種好處,然後劉海才弄我的,今晚上馬瑤瑤來,也肯定是新河叫來的。


    可是,這都是我的單方麵的想法,沒有證據。


    “那你這是拒絕我了?”劉海陰森的看著我。


    “海哥,我不敢。”


    “你當然不敢,你敢我就弄死你。”劉海說。“我現在就問你一句話,你明天晚上能不能把馬瑤瑤叫出來。”


    “我,我不敢確定。”我說。


    “那你就是不給我麵子了。”劉海咄咄逼人的眼神。


    “海哥,我不是這個意思。”要不是顧忌這個劉海是劉彪的兒子,又是四海幫的人,我他媽的早就幹了這小子了,騎在我頭上作威作福。


    “曹。”劉海抓著我的頭發狠狠摁在桌子上,我的拳頭緊緊的捏著,脖子上青筋也凸著,我心裏的火氣在慢慢的燃燒,該死的劉海,我快忍不住了。


    “癟三,給你臉了,我可是你老大。”劉海冷冷對我說道。本來用手摁住我的頭的,他站起來之後,直接用腳踩在我的臉上,那種侮辱比新河逼著我喝尿我感覺更加濃鬱,我的雙眼血紅,有那麽的一瞬間我把他打扒下,就算我沒練過詠春拳,劉海和這幾個狗腿子都不是我的對手,我瘋起來,連我都害怕。


    “海少,這麽動怒,何必呢,陳三就是剛出來小弟。”耳釘男突然開門走了進來,見到這個場麵之後就笑著說道。


    “原來是二狗啊。”劉海沒有把腳拿走,還是踩著我的臉,笑了笑,“我叫教訓一下小弟,你想來插手。”


    “當然不是,你可是彪哥的兒子,”耳釘男說,。“誰敢不給你海少麵子啊,我隻是覺得要是別人知道你海少這麽欺負一個小弟,可能會被人笑話的,你說呢。”


    “二狗,這裏輪不到你說話,滾。”劉海勾出一抹冷笑。


    “海少給個麵子吧。”耳釘男還是笑著說。


    “我要是不給你麵子 呢?”劉海昂著頭,一臉挑釁的說道,“你他媽的就是我爸的一條狗,你有個幾把身份。”


    “四海幫顧名思義就是四海之內皆兄弟,不能自相殘殺。”耳釘男一板一眼的說道,然後拿著桌子上一個酒瓶子砸在他額頭上,桄榔,玻璃碴子掉下來,他還是笑著,“希望海少給我這一條狗麵子。”


    劉海等人也是意外的了一下,我歪頭看著耳釘男,緊緊咬著下唇。


    劉海沒說話。


    耳釘男笑了笑,又是拿著桌子上酒瓶子砸額頭,又是桄榔響著,這一次,額頭上飆出猩紅的血液來。


    看上去特別的令人心悸。


    這一次,耳釘男左右手同時拿著一個酒瓶子,還是二話不說,砰砰兩聲,兩個酒瓶子砸自己額頭上,這一次他的身子晃動了一下,任憑血放肆的流下來。


    包廂裏安靜可以聽見人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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