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如果對於他的本職工作非常用心,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他很喜歡這份工作,另一種是他把工作當成休閑娛樂,當作打發時間的一個方式。對殺手老四來說,他之所以用心當殺手,上述兩種原因都有。


    他從小就對殺手這個行業非常憧憬,覺得很拉風,很帥。後來又看了些這方麵的小說,就更加憧憬了。懂事後,又深刻體會到這個社會的黑暗與無情,他就更加覺得殺手存在的必要了。懲奸除惡,劫富濟貧……這句口號於他來說,雖然他貌似頂多隻做到了懲奸除惡,但不管怎麽說,他也是個殺手啊。殺手這兩個字,本身就是一個值得人們仰望的詞。而他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愛好,不喜歡喝酒嫖-娼之類的娛樂方式,接單殺人算是他用來打發時間的一個絕好方法。所以他才這麽認真的幹這行,得空就接個單,殺個把人。


    陳決相信,飛機上這些廚師絕對是頂級廚師,聘請他們來不知道得花多少錢。他吃了很大一份牛肉,七分熟的,味道非常好。陳決一直是把西餐當作中餐來吃的,什麽刀叉啊很少用,就用筷子吃,筷子夾不斷的牛肉就直接用牙齒咬。他很早以前就納悶了,為什麽西方人要用刀叉,後來想明白了,刀叉最直接,筷子這種需要練習、需要費腦筋的東西西方人不僅學不來,連想都想不到。可見,西方的文化終歸是不如天朝的。現在看起來好像天朝的文化什麽的有點坑爹,但假以時日,大浪淘沙過後,時間衝刷過後,展現給世人的,真正的東方天朝文化,那絕對是比西方文化要精深許多倍的。


    吃完牛肉,當然得喝點什麽。現在身體有傷,於是他就沒再喝咖啡,而是弄了杯濃濃的牛奶在喝。(.好看的小說)


    入口純正的牛奶,讓他不禁想起英倫式的田園生活,圈一塊地,柵一處農場,養上幾頭奶牛。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該有多麽的愜意。每當夕陽西下的時候,坐在自己農場中的某個高地上,看著一望無際的田園風光……


    不是說在中國過不上這種生活,而是在中國沒辦法平靜的過日子。你想想,既然你可以不用去掙錢養家糊口,那麽你肯定有點錢,至少屬於社會中上遊群體。那麽既然屬於這一群體,平時的應酬必定少不了。不應酬?好啊,不應酬一段時間,你就會失去很多很多的關係網,那麽維持你生活的經濟脈絡很可能就會斷裂。然後你沒辦法,隻得再次投身應酬中去掙錢。


    西方文化不同於我們中國,它對於應酬這個詞的詮釋沒有中國來的透徹。


    當然,這其中的種種也不是一言兩語能說清楚的。


    反正作為天朝的子民,想過那種愜意安然的生活,隻有等老了退休了才有機會。否則想都不用想。


    街舞老二看陳決淡定自若的吃肉喝奶,不得不打心底裏佩服,抽著極品雪茄說我算是服了你小子,都不知道即將到來的是怎麽樣的情景,你怎麽還能那麽坦然的在這吃喝?陳決笑笑,又點起方才抽一半的雪茄,深吸一口,滿臉享受的表情,說能有什麽大不了的呢?頂多你們把我殺了而已,反正我又跑不掉了,先吃好喝好了,再死也不虧啊。


    光頭九哈哈一笑,照陳決頭頂就是一個爆栗,不過卻沒使上內勁。他是覺得陳決這人夠膽氣,不隻是因為他這番話說的豪邁,話能有假,但這份氣度卻是做不了假的。英雄惜英雄吧,用打人的方式表達自己內心的高興,這是他光頭九獨特的方式。也許從這一刻開始,他覺得這個陳決不是他們之前想象的那麽簡單。


    感覺不怎麽疼,陳決也不以為意,沒罵他。喝口牛奶大笑兩聲。


    殺手老四提議大家打牌,橋牌這玩意傷腦筋,於是大家就選擇相對簡單的鬥地主來玩。本來這四人小組其實都是中國人,不然‘滅言’也不會安排他們駐守h市。而鬥地主大家都熟悉,玩起來也輕鬆愉快。陳決不玩,說你們玩,我對打牌沒興趣,看看就行。


    四人小組也不勉強,說打就打,陳決在一旁看,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掠陣。


    看了一會兒後,陳決發現光頭九果不其然技術最爛,做地主一路潰敗到底,做守門員一路放水放到底,做中門一路癡呆到底……貌似腦子裏是一團漿糊無可救藥。陳決邊看邊罵他,你腦子在褲襠裏啊,出這什麽玩意牌,你地主老放人家走幹什麽?你地主上家還想跑,跑個毛啊!而光頭九牌爛還不承認,總是能找出理由反駁,說你懂個屁,老子這叫韜光養晦,給他們走的沒幾張牌了,我一出手他們沒人能扛的住……


    可是事實證明了光頭九說的都是屁話,韜光養晦到最後就是人家都走光了,他還一手牌沒出。陳決看了一個小時,實在受不了,把他推走,掄起胳膊親自上陣。光頭九嘿嘿一笑,站陳決身後說我倒是要看看,你個牛-逼筒子能比我高明到哪去。


    陳決不理他,直接用事實說話。上手五牌,連做五把地主都贏了。有的是牌好,有的是打的好,看的光頭九直撓頭。一會說你偷看人家牌了吧,不然怎麽知道他沒三帶兩?陳決解答說你豬腦子啊,他剛才雙飛連一對a都帶著了,怎麽會再有對子。光頭九不服,一會又說你小炮彈怎麽那麽著急放,給他們走一圈就是了。陳決直搖頭,說你果然還是豬腦子,小炮彈不放,人家出大炮的時候我這小炮彈有個屁用。


    眾人靜聽陳決教訓光頭九,都是一臉笑意。眼鏡七平時跟光頭九鬥嘴最厲害,倆人平時就是互不服氣,各自認為自己的功夫比對方好,腦子也比對方聰明。事實卻是光頭九武力值較高一點,眼鏡七腦子較好一點。一平均,這兩人實則半斤八兩。這回眼鏡七見光頭九被陳決罵的沒脾氣,落井下石道,豬腦子啊豬腦子,一天到晚就知道瞎咋呼,不用腦子,現在知道錯了吧。


    果然,光頭九已經沒心思回擊眼鏡七了,皺眉苦想這牌怎麽在自己手就那麽難贏,到陳決手就一路順風順水了呢?這個問題很令他費解,最令他費解的不是陳決為什麽會那樣出牌,而是為什麽陳決腦子這麽夠使,自己的腦子為什麽經常呈漿糊狀…最後,他得出結論。上帝為他打開了力量這扇大門,關閉他智力這扇大門也是應該的。質量守恒定律嘛。這樣一想,他就不糾結了,完全不糾結了。拍著陳決的肩膀說,老子去拉屎,你們慢慢玩。然後就一溜煙跑去洗手間了。


    “擦,真受不了他!”陳決忍俊不禁。


    “更受不了的還在後頭,不要小看咱們老九,他會讓你吐血的。”街舞老二笑道。


    又打了一會兒牌,陳決已經開始打瞌睡了。因為其餘三人根本不是他對手,對於撲克牌的理解還沒他十三歲時候理解的深。梁德清說力量係的異能者腦子都會天生少根筋,現在看來,不僅僅是力量係的少根筋,視覺係和感應係的也不見得就不少根筋了。在我陳決麵前,都他娘的是浮雲啊。


    這幾個人中,除了街舞老二稍微聰明點外,其他的都是狗屎腦子。陳決又想不明白了,憑這幾個人,怎麽就能把向來自詡智力高到嚇人的自己給逮了,而且貌似根本沒費多大力,而且還在孫重山的保護之下。想不通啊想不通,狗日的世道小人得誌,高人都得被小人踩!


    他邊打牌邊措辭,想把這個問題說出來。不過還沒等他問出來,街舞老二就猜到他想問什麽。主動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我們都不聰明,卻為何能把你擄到手,是吧?陳決點點頭,心想也就你有點腦子。


    街舞老二抽口煙,悠然道因為我們團結,別看我們四個普普通通,但我們合力謀劃事情可是一點不含糊。我們各有各的長處,在一起沒事的時候雖然吵吵鬧鬧,可我們都願意聽取他人的意見。合力做事,最重要的就是配合。我們一個人的腦袋雖不及你,但合起來恐怕得比你兩個腦袋還有用。


    陳決還未及說話,殺手老四就接過話頭,說道最重要一點是,我們跟總部隨時保持聯係,有問題直接聯係總部或者其他部門,讓比我們聰明的人給我們出謀劃策。別說抓你,就算是想從‘天命’總部擄走梁德清,也不是什麽難事。


    這麽一說,陳決也就想明白了。說到配合他自然是深有體會的,他諾大的銷售部能做的風生水起,不僅是他陳決的運籌帷幄,更重要的是所有職工的配合,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嘛,一人本事再大也終究隻是一個人,不如幾個普通人一同謀劃來的全麵、精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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