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真的非常不好學,李文靜深知此理。同樣的讀音卻是不一樣的寫法,同樣的寫法又是不一樣的讀音,就算是同一個詞,放在不同地方意思又不一樣……各種不一樣和一樣,太傷腦筋了。不過可能是由於父母都喜歡,所以自己受熏陶的也就跟著喜歡了。


    古堡一樓的會客廳裏,李文靜畢竟隻是個孩子,因為自己又亂用成語的事情隻鬱悶了一小會兒就好了,就又陽光普照了。搖頭晃腦的背著中文。她的目標是拿滿分,最不濟也得拿個a,讓老師們和爸爸媽媽都大吃一驚,最重要的還是可以去中國旅遊了。啊,想想就興奮,古老而又神秘的東方巨龍,一定非常值得一看,還有那個好帥的陳決哥哥,好喜歡他啊。


    爸爸曾經說過中國是一條時而沉睡時而清醒的巨龍,最不缺人才,但也最缺人才,為什麽這麽說呢,因為中國五千年文化積澱之下,能人太多了。而所有中國人想要成功,都得先過被打壓這一關。被輿論、被政策打壓,衝破樊籠是每一個中國人都想的,但也是最難的。這些話她當然不太明白,不過她認為爸爸說的話肯定是正確的,是毋庸置疑的。


    李文靜背了一個小時的書,爸爸史密斯隨著幾位叔叔下來了。她雖然是史密斯的女兒,但她其實並不知道爸爸是做什麽工作的,更加不知道世界上還有異能這個東西。


    史密斯待其餘四位長老走後,拉著女兒的手,笑問學的怎麽樣了?李文靜小嘴一嘟,說還好,就是有時候腦子有點亂,容易弄錯成語。史密斯哈哈一笑道,正常,你才學多少年,你爸爸我學到現在也隻能算是初窺門徑。李文靜眉頭一皺,更顯成熟風騷,說初窺門徑是什麽意思啊?


    父女倆其樂融融的談起中文,指點江山,江山如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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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決特麽的鬱悶了,必須鬱悶。


    因為他又一次失敗了,雖然老二很興奮的挺著在,雖然楊牧風情萬種眼含秋波的看著他,但他還是下不了手。辦公室裏打一炮,多麽美好的一件事,可特麽的陳決就是慫,慫的不夠徹底。連慫都慫的不夠徹底,這樣的男人是要拉出去槍斃的。


    雙手在楊牧身上遊蕩了十分鍾後,陳決長歎一聲跑進洗手間,把臉放到冷水裏麵。


    外麵,楊牧理了理衣衫,也走進洗手間,拿下旁邊的毛巾遞給他。“操……“陳決抹著臉,羞憤交加的罵道。楊牧微微一笑,說不用著急,慢慢來,這次有進步,已經敢解我文胸了。


    ……陳決無語,洗完臉點上根煙,抽了幾口道你也別急,遲早得把你辦了,小樣我還製伏不了你?


    “我等著。”楊牧照著鏡子,發現自己的兩頰微微泛紅。


    吃過中午飯,陳決帶著楊牧出了銷售部。他們是要去見一位大客戶,老奸巨猾的商界巨頭。陳決不知道周總是用什麽辦法拉攏到那位大客戶的,之前陳決已經和那位巨頭通過電話。電話裏巨頭的聲音四平八穩,持著一個長輩對後輩正常的態度,陳決也表示了應有的尊敬,約好地點,約好時間。


    把楊牧帶著有撐門麵的嫌疑,陳決自知麵對如此來頭巨大的人,有楊牧這個男人殺手的女王存在,為己方壯壯聲勢也是好的。


    慣用伎倆了。以前楊牧經常因為這個原由被陳決帶出去,問陳決就不怕被某些心術不正的人給強占了?陳決則笑答不會的,能夠和我坐在一起談生意的男人,不會這麽沒頭腦。女人多的是,何必為了強占你就為自己樹一個強敵呢。


    來到水雲街希爾頓,陳決和楊牧走進這間已經不知道來過了多少次的酒店。那位商界巨頭當然還沒有到,陳決知道,對那些人來說,他這種小蝦米小嘍囉是不需要太重視的。


    大包廂中,陳決點了根煙,喝茶。


    據說那位巨頭曾經是周總的死對頭,兩人火拚過不止一次,手底下都死過不少人。


    據說那位巨頭就是因為周恒遠,才離開了房地產業,專攻零售業。如今已是國內零售業一流企業。


    據說那位巨頭有十個正牌夫人,每一個老婆都是一麵旗幟,十麵旗幟十座大山,坐鎮著整個企業。


    巨頭的名字叫李金山。


    傳說很多,據說很牛-逼,陳決見多了牛-逼的人,但還沒有見過據說這麽牛-逼的人。今天這頓飯,絕對又是一頓長見識的飯。吃飯也能長見識,很奇葩,但在中國卻隻是很稀鬆平常的事。


    等了半個多小時後,巨頭終於來了。


    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身後跟著兩個保鏢走了進來。陳決和楊牧一同起身。


    “李總你好,我是陳決。”陳決伸手右手,微微低頭,麵帶微笑。


    巨頭李金山點點頭,也伸出蒲扇一般的大手,與陳決輕輕一握,隨便坐了下來。簡單的介紹過後,陳決道周總讓我代他向您問好,謝謝您在百忙中抽出時間給我們一個機會。見慣了各種各色女人的李金山隻看了一眼楊牧,微微一笑,便把目光都放在了陳決身上。陳決以低一等的姿態麵對他,但他卻從這個年輕人的眼中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拘謹和慌張。


    第一印象,還不錯。


    酒席開始,三個人實際上隻有陳決和李金山在吃,楊牧在一旁隻是替代服務生的。酒過三巡後陳決直入主題,請問李總對於我們的八號樓有什麽意見?李金山自飲一杯酒,然後看著楊牧再給他倒滿,說道沒什麽意見,周恒遠讓我買,我不敢不買。陳決愣了愣,心想之前的功課還是做少了,到底周總跟他是什麽交情都沒弄明白。隨即也自飲一杯,笑笑道,看來李總和我們周總關係很好,可惜後生我孤陋寡聞,願聞其詳。


    李金山側目看了看陳決,吃了幾口菜,又喝一杯酒道,我和周恒遠有過命的交情,也曾是你死我亡的對頭,當初他是江浙滬經濟圈的霸主,我是遊走在鄂豫皖落後地區的遊擊隊小頭目。後來我也進入房地產業,有了生意上的競爭,難免就會有磕磕碰碰,小爭鬥小流血。今天我派幾個人弄你,明天你派幾個人弄我,明爭暗鬥的搞了十幾年。


    說到這,李巨頭停了下來,點上一根煙,吐了幾個煙圈笑道,你猜後來發生了什麽?


    陳決人模狗樣的臉上堆滿笑意,故作深沉的想了一會兒,答道後來聯手打天下了?


    李金山搖搖頭,說不對,再猜。


    陳決又想了想道據說您是因為周總才離開房地產業的,難道是周總幫您渡過了某次生死難關,使得您甘願把房地產的天下拱手讓給周總?


    好大膽的推測,陳決為自己有勇氣說出這番話感到興奮。不過李金山卻是哈哈一笑,頗有周總的豪邁勁,連喝三杯,李巨頭繼續說道,說來不話長,你聽了之後一定會感覺不可思議。說到那一次,我倆拚殺正凶,你來我往的持續了一個月的鬥爭,雙方死掉的、進監獄的人不計其數。後來我們鷸蚌相爭卻被一直在暗中蟄伏的另一個人漁翁得利。把我倆徹底拿住,放逐在太平洋的一個小島上,要把我倆活活餓死。你先別忙提問題,等我說完。


    再下一杯酒,李金山點燃第二根煙,續道,其實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後周恒遠為我擋了一刀,那一刀本來是要我命的,因為幕後黑手得了周恒遠朋友的關照,所以決定放過周恒遠,做掉我。當時我在黑道上拚殺了很多年,會點功夫,而周恒遠可以說隻是個普通人,一點武功不會。但他卻願意以身軀為我擋那一刀,而且在很冷靜的情況下和我一起殺掉當時負責看守我倆的幾個守衛。就這樣,我跟他一起成功逃離,坐的是來迎接他的直升機。說實話,我感激他救了我,但光憑這個的話我不會放棄與他繼續爭鬥下去,畢竟感謝歸感謝,對手的關係還是改變不了的。


    “那是怎麽回事?”陳決聽的入神,也忘了問他漁翁是誰,為什麽他倆會給漁翁有機可乘。


    “後來我問周恒遠,為什麽要救我,他沒說,半個月就把幕後黑手帶到我麵前,讓我動手殺了他。我當然二話沒說,一槍蹦了那家夥。然後周恒遠幫我把一切罪證洗幹淨,最後放了我。”李金山抬起頭看頂上的燈,仿佛回到了當年,十分鍾後他咳嗽兩聲,又道:“後來我回到公司,發現公司一切如常,所有問題都已被解決,幕後黑手的公司已經垮塌,隻短短半個月就被周恒遠完全覆滅。什麽樣的手段我沒興趣知道,但我直到今天都沒有想通為什麽周恒遠當初要那麽做。常言道一山不能容二虎,但他這條老虎把獵人殺了之後,卻把已經是囊中之物的我放掉,用什麽邏輯我都無法想通他到底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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