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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走出火堆,奎渾身猛地一凜。


    幾乎在他拔出飛斧的瞬間,一道冷芒穿透大門,切中了守夜騎士的身軀。熱血伴著四分五裂的大門,淩空潑灑。兩名女騎士先後撲倒在地。


    衝入城堡的殺手,雙眼一凝,金輪迎頭劈下。


    梆!顱骨一熱,殺手隨即倒飛撞上同伴,轟隆隆滾下石階,橫屍在地。


    “呃!敵襲……”窗口的盜賊捂著被射穿的喉嚨,倒栽下旋梯。


    一時暗箭如雨,從四麵八方,潑水般射來。放風的盜賊毫無反應,皆被亂箭穿身而亡。好在奎阻斷了從大門衝入的殺手,讓聖騎士獲得了喘息之機。


    短短的時間,光之紀律騎士團就組成戰陣,塔盾林立,一片火花中,擋住了劇毒的利箭。


    其實,暗箭有一大半是衝著奎去的。卻被野蠻人舞動的雙刀,悉數撥去。一些趁機撲進大廳的殺手,刀還沒舉起來,就被圓鑿劈了個腦漿迸裂。


    野蠻人竟然還有空閑投擲飛斧?


    暗箭繼續施壓,奎毫不畏懼,舞動雙刀,向大門撲去。前行中,雙刀猛然互斬,崩飛無數毒箭,血筋直貫腳底,奎猛然前竄,衝著橫在地上的屍體,怒腳轟出!


    嘭!


    血肉炸碎,碎骨暴虐射出!


    噗噗噗——


    滿眼火花閃耀,厚重的牆壁瞬間千瘡百孔。失去遮擋的大門外,更是慘叫聲不斷,強壯的血肉之軀,噴著血花,冒出無數透明窟窿。沒等倒地,脊柱立遭轟斷,斷成兩截的身軀對折栽落,半空中又被一輪掃射,打成碎渣,混合和身後人的碎骨崩向遠方,在無盡的時空亂流中化為點點沸騰的煙塵,屍骨全無。


    失去支撐的鮮血肉醬,砰砰砸碎在堅硬的門廊前,順流而下,染紅了層層石階。


    門口再無活人,偷襲的箭雨也跟著消失。


    長久的靜默,奎衝天而起!


    鋼拳呼嘯奔出,與一團堅冰當頭相碰!


    嘭!


    冰環炸碎,席卷半空,本就殘破的四壁霎時遍插冰刃,奎掙破滿身冰封,重重落地。


    與他遙遙相對的地麵,一道冰瀑飛瀉而下,現出偷襲者的全貌。


    逆著灑落的碎冰,緩緩升起一座肉山。


    來人光頭赤足,目光如炬,絳紅色的法袍崩著滿身暗金色的壘壘肌塊,隨著緩緩提起的身軀,纏滿紗布的雙臂正升騰起冰藍的魔焰。


    “奎,野蠻人。”握拳震去堅冰,奎酷酷的開口。


    “崔凡克,高等議會成員,冰拳托克(toorc-icefist)。”雙臂一擺,冰瀑隨即倒流,插滿四壁的冰刃如群鳥歸巢,呼嘯奔回,凝聚成一對冰封拳套。


    滿室寒意盡去,可聖騎士心中的寒意卻尤甚先前。


    “伊戈羅的武僧,這是撒卡蘭姆聖教的家事,與你無關。”冰拳讚賞的打量著奎偉岸的身軀,不出意外的將目光停在了碎鋼臂鎧上。


    “您是,托克大人?”盾牆後響起鋼鐵騎士的詢問。


    “是我!兔崽子,看你們幹的好事!”冰拳滿臉的恨鐵不成鋼。


    “大人,我們奉命掃除來自威斯特瑪的威脅,您為何追殺我們……”雷斯戴諾分開人群,走到了奎的身旁。


    “哼!你奉誰的命令?!”


    “拉紮勒斯大主教。”聖騎士直言相告。


    “嗯……”冰拳托克的臉色頓時凝重起來,“老夥計,看來你真的病了,還病的不輕……”


    “托克大人,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我們清除的到底是什麽人?”雷斯戴諾急忙追問。


    “聖教派遣的檢察官,和陪審團成員。”


    “什麽?!”別說雷斯戴諾,場中聖騎士全都炸開了鍋。


    “大人,沒搞錯吧,這可是拉紮勒斯大主教親自頒下的聖諭!”


    “怎麽會這樣……大主教竟然讓我們去襲擊檢察官和陪審員?!”


    雷斯戴諾猶在掙紮,“大人,如果要來崔斯特瑞姆的話,穿越沙漠,經由盲眼的僧院不是最近的道路麽……”


    冰拳托克揮手打斷他的話,“這是一次秘密進行的調查。他們從庫拉斯特海港出發,橫渡雙子海,直接抵達了威斯特瑪的列王港,而後秘密進入坎杜拉斯。


    可沒想到,半路全死在了你們這些兔崽子手裏!”


    “調查什麽?”雷斯戴諾屏住了呼吸。


    “大主教拉紮勒斯。”冰拳托克瞥了眼奎,“總領大主教寫給他的回信,一直沒有得到答複,所以高等議會懷疑,拉紮勒斯正日益遭受魔神的侵蝕,正處於墮落的邊緣。可現在看來,問題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嚴重。”


    “大人,我們能做什麽?”不愧是光之紀律騎士長,很快從初始的自責和混亂中清醒過來。


    “幸虧我來得及時,才沒釀成大錯。好在你們還能感應聖光!讓我確信你們依然是虔誠的聖騎士。今天的事就到此為止,我要連夜趕往崔斯特瑞姆,你們也早點起程吧。”


    “遵命!”雷斯戴諾恭敬的行禮。


    “你叫奎?嗯,很不錯的力量!等解決這件事,你我痛痛快快打一場!”說完,冰拳托克大笑著走出城堡,消失在時空的亂流中。


    “大人,多琳傷的很重!”寂靜的大廳裏忽然響起妮可的悲呼,奎和雷斯戴諾齊齊轉身,衝向先一步被拖入戰圈的女騎士。


    她和妮可同時倒在第一波的偷襲中。但塔盾幫妮可擋下了大部分的攻擊,而多琳卻身受重創。


    望著幾乎橫貫整個小腹的恐怖傷痕,金麥爾恨恨的捶著拳頭。


    “該死,這場仗打的真叫一個醜陋!”


    “聖光雖然能治好她的創傷,卻無法恢複她的機能。恐怕多琳再也無法生育了……”雷斯戴諾歎了口氣。


    “這怎麽可以!”妮可頓時就急了,顧不得擦去滿臉淚花,抓著團長的披風,聲嘶力竭的叫道:“她是庫爾溫家族唯一的血脈,唯一的血脈!”


    目睹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奎恍然大悟。


    多琳之所以成為蜂後,一定與這次所受的重創有關。


    或許,就是有人告訴她,有辦法令她重新成為一個母親,所以她才經受不住誘惑,投靠了黑暗。


    想到此,奎隨即下定了決心,“都讓開,我來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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