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媽媽出去上班了,你在家裏不要亂動東西,不要到外麵去,中午來醫院找媽媽吃飯好不好。”門口處傳來的是一如既往的叮囑,對於哪怕隻有5歲的小男孩來說,都已經能夠倒背如流了。


    “知道了。”站在門口,目送母親去上班的小男孩,眼神有些空洞的回答到。


    “我兒子最乖了,媽媽走了。”身著打扮都比較時髦的女子,伸出手在小男孩的頭上揉了揉,伴隨著90年代帶鎖芯的鐵門關閉的聲音,離開了——


    中午時間,此時的時間是早上的11點30分左右,但是對於小男孩來說,這個時間通常都是放下任何身邊正在做的事情,去醫院找母親吃中飯的時間了。


    小男孩很習慣的在家裏走了一圈,確定家裏的電器的開關都被自己關掉了以後,就是抓上被套在一根紅繩上麵的鑰匙,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麵準備出門。


    雖然小男孩的父母一直覺得自家兒子每一次出門到處檢查的習慣很沒有必要,但是這不足以成為小男孩放棄檢查家裏各處電器開關的理由——雖然他的父母,甚至他家裏幾乎所有親戚都沒有出門隨手關電器的習慣。


    將家裏的小板凳搬來門邊,站在凳子上麵正準備開門出去的時候,門卻是突然從外麵被誰打開了。


    小男孩也沒有多奇怪,他的父親是一名老師,雖然大部分時間會在學校裏麵,但是偶爾碰見下午沒課的話,中午也是會回家來的。


    開門出現在小男孩眼前的,是她那個本來應該在醫院裏麵上班的母親。


    “兒子,太好了,你沒事!”一打開門的母親,就把小男孩抱在了懷裏,身上穿的竟還是醫院的製服。


    “媽媽,怎麽了?”不知道要怎麽形容小男孩為好,這種時候,他卻還是一副很淡定、或者說應該是對突然出現在家的媽媽並不在意的模樣,問到。


    母親沒有說話,隻是死死的抱著小男孩。


    小男孩也沒有說話,反而是已經看到自己家門口的倪端。


    小男孩家裏是住在某個工廠的住宅區之類,在這個城市裏麵小男孩家裏所在的這個工廠還可以算是這個城市裏麵,有些數一數二的一個產業了,所以他們的住宅區也是其他一些亂七八糟的住宅區要寬敞許多,有很多住宅區都沒有的設施——比如說公園,操場,足球場,籃球場之類。


    小男孩的家裏住在一樓,也是正好在操場的對麵,那個時候操場廣場這些還不是廣場舞大媽們的天下,隻是大多數的居民會在晚飯過後或者是平常休閑時候,帶著自己的孩子來到操場上麵遊玩一下,所以住在這個地方,小男孩的家裏也是吵鬧的很。


    但是此時,小男孩發現操場上麵沒有以往各種吵鬧聲,而所有人卻都是圍在了他家的門口。或者說是圍在了他家門口的那顆樹下麵。


    小男孩沒有顧及一直抱著自己的媽媽嘴裏說了什麽,走下了小板凳,走到了大家所圍住的地方看去,有救護車,還有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小男孩對這台小轎車其實還是有些印象的,因為當時家裏有小轎車的居民並不多,再加上這家的男主人一向肆意,經常會在居民區裏麵開的很快。


    小男孩以前還聽自己家裏老人抱怨過,這樣的速度遲早會出事。


    此時那個男主人正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站在他的小轎車旁邊,小轎車前麵倒著一個顯然比他要小一些的男孩。


    也許人家也沒有比他年紀小多少,因為他長得比同齡人都要高大不少,經常也會被誤認成上了學的大男孩。


    小男孩對這個男孩還算有些印象的,似乎是住在家裏後麵一棟還是兩棟的男孩。


    之後的事情小男孩就不知道了,因為家裏門口出事匆忙趕回家的母親,就那麽把他領走了。


    隻是後來過了幾天以後,小男孩某一次出去玩耍的時候,卻是聽著一些應該是被叫做阿姨的女人們,對著自己的孩子這樣叮囑到:


    “xx棟白家的大兒子是魔鬼的孩子,是掃把星,你們不要和他玩了,不小心會和小輝一樣被害死的。”


    小輝就是幾天前在小男孩家裏門口被車子撞死的那個男孩,當時似乎是有著一個同樣被撞到的男孩,就是這些阿姨口中說的,白家的大兒子,他當時和小輝不一樣,是直接被撞飛了,當時後來到醫院檢查了以後卻是什麽事情都沒有,反而好像隻是被輕輕碰了一下的小輝,卻是死了。


    為此,小輝的父母和那個開車的男人之間還一直在進行爭吵,因為開車的男人覺得自己其實沒有撞到孩子,孩子是因為別的事情而去世的,開車的男人還指責小輝的父母,說小輝本來就活不久了,所以他們才會讓孩子故意死在他車子前麵。


    這些話是小男孩聽父母偶爾談話說到的,不得不說,這樣的說法是很過分的,對於剛剛死了孩子的夫妻來說。


    但是關於另外一個男孩子,是怎麽變成大人們口中魔鬼的孩子、掃把星的,小男孩不知道,他也沒有聽媽媽說起過。


    之後小男孩也是為此問起過媽媽,但是當時趕著去上班的媽媽隻是匆匆的叮囑了他一句,不要過多的靠近那個男孩以後,就是和以往一樣,伴隨著90年代鐵門關閉的聲音,去上班了——


    是夜。


    按照他們這邊的習俗,年紀過小的孩子是不能夠舉行葬禮的,但是好死不死的,因為當初為了讓這個孩子早點出去工作,而刻意登記的時候調大了日期,導致這個孩子死的這個時候,正好滿了18歲沒多久,也算是符合了葬禮的要求。


    因為沒錢給置辦公墓,又不允許隨便找個地方埋了,最終孩子的家人還是給他置辦了一個小規模的葬禮。


    規模小到,來吊孝的人前前後後一共隻有20人左右,這些人都是一些什麽社區的工作人員,或者是和這個孩子家人關係很好的朋友,他們來的時候帶來了無數人的禮金。


    因為這個孩子死的太小了,所以很多人害怕被影響到自己家裏的孩子,都沒有來。


    如果不是因為少年的父親在外出差、母親去上夜班了,他也不會出現在這裏,按照他家裏的人說法就是,這樣的孩子太晦氣了,會對少年以後的路不好走。


    但是對於少年來說,這個孩子卻是他唯一的朋友。唯一可以交心的朋友。


    少年拿著一根不知道是從哪兒摸來的煙叼在嘴裏,這裏是前往禮堂唯一的過道,平常的人舉辦葬禮的時候,這兒的燈泡都沒事,但是偏偏輪到了他的摯友,這個燈泡卻是罷工了,負責白事的工作人員說,今日天色已經過晚了,要等到明天才能進行更換。


    家裏附近的阿姨們都說,這是他摯友太晦氣,燈都不願意讓他們發現這裏纏繞著過多的黑氣。


    少年的摯友從小就體弱多病,就偶爾去了幾回學校,雖然成績一直很不錯,但是家裏人最後都是害怕他在外讀書的時候,一不小心就死在外麵了,最終還是想了辦法將他留在了身邊,隻是他們也沒想到這留在身邊的孩子,最終也是突然的過世了。


    少年的摯友那幾天都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勁,和以往一樣的他一個人前往醫院進行療養,但是到了中午的時候家裏人都很奇怪,他還沒回來,於是就讓摯友的弟弟幫送了飯過去,但是哪想到,送飯過去的摯友弟弟,卻是發現自己哥哥在床上睡著,好像死了一樣,吊瓶之中的藥水早就沒有了,還有不少的回血已經倒到了藥水瓶之中。


    摯友弟弟當時沒有想著要叫醒自己哥哥,隻是將飯放在了床頭櫃上麵,隨手關閉了輸液管的調節開關,然後跑去了護士站譴責護士的不用心,等到護士和他一起過來,準備給摯友更換輸液瓶的時候,護士不小心觸碰到了摯友的手掌,才發現竟已經是冰冷的嚇人了。


    而那個時候,已經是快要進入六月的時段了。


    摯友去世了,接到消息時候的少年,就和以往一樣在家裏打著遊戲,打來的號碼不是他通訊錄之中的號碼,所以他隻是很隨意的點了接聽以後掛了免提,然後他就聽到了這個消息。


    遊戲被他隨意的丟小,哪怕遊戲之中的人物已經死在了地上,hp隻留著最後的一點血,等著他回到營地裏麵去複活了,但是遊戲人物就這麽整整等了差不多3天,因為操控他的人,都忘記了他出門的時候沒有關閉電腦了,沒有關閉遊戲了——


    “葉落,白言的弟弟說在bnce看見他了!!!”


    不管用什麽辦法,我都要再進入一次bnce,竟然你在那裏,至少讓我再和你見一麵,讓我再看看你的笑臉,讓我再和你說說話,讓我告訴你我和你約定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


    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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