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oo5章林妹妹，好妹妹
接到母親突然打來的電話後，唐明才知道時間不早了，已近正午時分，自己也該回去吃午飯了。(.)
掛上手機，唐明依然想不起來，今天是個什麽好日子，為什麽說母親和林素芬在家裏等著給自己一個大驚喜。
林素芬是唐明的妻子，兩人新婚不多久，“蜜月”還沒度完，對於這個可以說是突如其來的老婆，唐明他真的是不該說什麽才好了，自己才和對方認識不到兩天雙方家裏便給做了主訂婚成親，完婚喜宴按照本地的習俗是辦得是熱熱鬧鬧十分豪闊，隻是事後的洞房花燭上“冷場”了。
沒錯，在布置一新的新婚房間裏，唐明和林素芬相對著坐了一夜，唐明徒有尷尬，別說是摟抱親熱了，就連牽手兩人也沒做過。
後來通過“溝通”，唐明和林素芬相互協商好了，在都沒有對對方產生真愛之前隻能“真戲假作”，晚上同床而臥的時候各蓋各的被子，在床上嚴格地劃出了一條中分線。
在成婚後的這一個多月裏，兩個人相處倒非常融洽，在家人和其他外人麵前，林素芬儼然是一個溫柔嫻淑的妻子，無微不至地照顧著唐明，唐明同樣是一身的好丈夫風範，對嬌妻也甚是關心溫和，白天兩人很是顯得親昵，可一到夜深人靜的時候，雙方就都“堅守陣地”了，仿佛誰也不敢越那雷池一步。
“一日夫妻百日恩，不管怎樣，就算她愛不上我，我以後也會對她很好的，林素芬真是一個好女孩，善解人意，懂得體貼人，在現在這樣一個物欲橫流人心不古的世界裏當真很難找到像她那麽傳統的女孩子了。”唐明眉開眼笑地心想，很快他腦子裏就浮出了一個穿著天藍色衣衫嬌俏動人的女孩形象，那便是由於特殊原因不得不與他“閃婚”的林素芬，在唐明的眼裏，無論是性格還是外貌，林素芬無疑是優秀中的佼佼者，可惜的是兩個人還才處過這麽點時間，感情尚在培養之中。
“吃了飯下午再來！”
臨走之前，唐明麵對那輛破敗的機甲依依不舍，不過他不擔心靜靜橫躺在那裏的機甲會又像ufo一樣飛走，即使它有飛行係統也應該早已破壞了，在修好前根本沒辦法自行離開。
“哐當！”
幾分鍾後，唐明將大門掛上了巨鎖，走開廠區前他還特意在廠子周圍神情至為警惕地巡視了一遍，見四周無任何異常情況他這才放心地離開。
唐明家的住所位於市區的西郊一普通住宅區裏，本來他家在東環某繁華搶手的地段購置有一套麵積比較大的房子的，打算在他結婚後裝修好一家人搬進去居住，可不料一個天大的不幸消息迎頭砸來，“唐氏機械加工廠”頃刻之間宣告停產結算，負債累累，因此隻得將新房轉手，用賣房資金來填補這個巨大的空缺口。
唐明而今已無心去關心住房這麽一些繁雜瑣碎的事情，他的當務之急是重建機械廠，讓唐氏基業在機械行業重新昂起頭來，如此也能安慰哀大心死的父親了。
當下，唐明加快腳步朝家的方向趕去，約莫過了三四十分鍾他走進了小區的一處小側門。
他家的老房子在一棟樓的一樓之間，就在他跨進正門走廊待要走入自家門檻的時候，倏忽之間他站住了腳步，眉頭也深深地皺了起來。
“他們怎麽又來了？！真是沒完沒了了啊！”
唐明心中一團怒火頓起，他臉色也瞬即紅了，因為視線透過那窗戶他一眼瞥見了一張令人生厭的臉孔。
“……唐夫人，我知道你兒子很倔強，很執拗，但我想隻要你肯多多勸導他，那他總會想明白過來的，你要讓他看清楚當前我市這一行的形勢，競爭激烈啊，一家新開的小廠子如何能拉來業務，老板都找有信譽有保證的大廠談生意去了，更何況你家……唉，老唐這一次真是老馬失蹄啊，到頭竟會生這樣的事情！依我看來，你們家這個牌子不能再掛了，沒有任何市場了吧，換句話說誰還信得過那個招牌？唯一的道路是走聯合的方針。我們廠雖然沒有你們家以前那個廠開設得早，但是這幾年展勢頭很好啊，要不然我們也不會想著擴展廠區壯大業務量了。”
唐家的客廳裏，此刻正坐著三四個人，正在指指畫畫侃侃而談的是一個頭大臉胖的中年男子，那男子頭斑禿，一雙細小如豆的眼睛卻炯炯有神的，隻見他西裝革履的裝扮得很體麵，像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
他頭頭是道地分析過來，無非是在勸說唐明的母親，希望他能做唐明的思想工作，讓他拋下那份無謂的執念，轉讓那處廠房給他們公司擴大工作用地。
“範老板，不好意思，恕我沒辦法按你的要求做讓你滿意，我兒子的想法做法那不是頑固，而是執著！他是個年輕人，他有自己堅持的東西，做父母親的怎麽能剝奪他奮鬥的權利，理解他支持他才是對的啊！”唐母卻毅然回絕了那中年男子的提議，她語氣說得很堅決，口頭上絲毫沒有答應對方的什麽話。
唐明坐在範老板斜對麵的沙椅上，看上去，她四五十歲的年紀，從衣著到打扮都充滿樸素自然之氣，一頭短斑白了一大半卻沒做一絲的青染處理，臉龐上也爬滿了歲月的痕跡。
“唐夫人，這麽說，你也沒這意思了？你可要考慮好，我們公司是願意出最高價的那個，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範老板聽唐母不給自己商量的餘地，臉色騰地便陰沉了下來，說話的口氣也有點生冷了。
“範老板，這事情你跟我說沒用，我早把廠子全權交給我兒子處理了，他要怎麽做就怎麽做，我隻管善他生活，對他的工作和事業我這老一代過去的人又能提出什麽好建議？”唐母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回答道，“恕我無能為力，幫不了你。”
“哎，那沒得說了啊。”範老板眼神不悅地盯著唐母歎息道，然後他掉過頭來與身邊一個看似年輕男子的助手低聲商議了幾句。
“唐夫人，那我也沒辦法了，這筆違約金你先看看吧，還得你家人在上麵簽個字，你們家最好在這一周之內把賠償金還上，不然我們隻好請律師上告了。唐先生出了這種事，我們現在也隻能找你這當家的了。”範老板忽然說道，言語冷冰冰的，臉皮一下子就撕破了一般，話語間極為苛刻。
“什麽？！怎麽可能呢？！我們家廠子所欠的錢不是都償還賠清了嗎？”唐母一聽範老板那話，心下裏猛地一陣咯噔，她萬萬沒想到，這範老板能突然翻出什麽老底來，將人一軍。
“沒有什麽不可能的。”範老板板起臉色說道，“償清了債務那隻是你們家人自己認為的事情，過去我之所以沒來催逼，是完全看在老唐的麵子上啊，畢竟我們曾經合作過，他也給我一定的幫助，你們那時有很多的債主，一個個都十萬火急的，催得你們忙不停應付不過來，所以我也不好意思來橫插一杆了。不過，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是吧？我們公司正在擴建，正是急需資金的時候，還請你想辦法把這筆賬還給我。當然了，錢不多，區區幾萬塊，我想對你們家並不難支付。”
“幾萬？！”唐母腦中一昏，臉上神色也乍然大變，她心知肚明，別說幾萬塊錢了，就是幾千如今家裏也湊不出來，除非把這房子給賣掉！
“大媽，您請過目一下。”
這時，範老板那助手站起了身來，走來將一份協議書遞到唐母手上，並道：“請您在這兒代繳協議書上簽個字。”
拿著那份白紙黑字的合同，唐母雙手直抖，這不是將這個早就賠得差不多的家往絕路上逼嗎，三萬五千塊錢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叫人去哪裏籌集。
“唐夫人，你可以去問唐先生，這事有沒有，上麵可蓋有公證人印章的，雙方都得負法律責任，有關違約賠償細則上麵寫得清清楚楚，我們也算好了，是三五萬，一分也不多你們的。”範老板揚長聲音說道，“也是，合同是人定的，是死的，人卻是活的，可以坐下來商榷調解。我是這麽考慮的，如果你們願意轉讓那空廠殼子，那麽這份合同書也就作罷了，我們按照之前協商好的價錢付你們轉讓金，而這三萬五千塊錢我們也不收你的了。你看如何？看還有沒有必要勸導一下你的兒子。”
範老板劃下了道兒來，唐母渾身一震，她總算是摸透了對方的根底，他這是在對自己家攤底牌，過去他姓範的一直故意壓著這事，而等到人家都榨幹吸盡唐家的時候，在唐家這最為困難的關頭，他終於拿著他那張底牌和提議出現了，他可能估量好了，你還不得不答應他的要求。
“範老板，你們……這……怎麽能這麽做啊？！你們這不是趁人之危嗎？！你瞧瞧這協議上寫的，你在老唐被抓我們廠子陷入混亂的時候卻對這事不作一聲，這……這本該是可以避免掉的啊！”唐母指著上麵的內容顫聲說道，又是氣憤又是激動的樣子。
“唐夫人，話可不能這麽說啊。我們有乘人之危嗎？難道我們事事為你們著想就不是乘人之危了？做人真的不能這麽自私的啊！”範老板卻是反唇相稽地說道。
“你不簽字也沒關係，訴諸法律吧。我勸你們還是找個律師，否則很有可能就不是三萬五了！”稍後，範老板冷厲地說道，一點兒餘地都不給的架勢。
“我來簽！這筆錢我來替我爸還你！”
恰在這時，那出房門邊多了一個人，那是戴著圍裙的年輕女子，想必她剛才正在廚房裏做飯菜。
那女子一米七左右的個子，身材纖瘦，頭又黑又長，往後紮了個馬尾辮，一張標致清秀的臉蛋上明眸皓齒，肌膚也很白嫩。
“林侄女，我和你父親是老朋友了，昨天我們在一起喝酒的時候，我們也談到了你，都對你現在的情況感到很遺憾。當初要不是你母親和你祖父一廂情願的堅持，也許你也不會選擇嫁來唐家吧？範叔叔這人說話從來就這麽直爽你也是知道的。現在唐家出了這樣的事，你祖父在九泉之下肯定也感到很失望，他會後悔，覺得自己害了你，毀了你的前程。”範老板對那女子說道，苦口婆心般說得是頭頭是道。
“範叔叔，你想錯了，嫁來唐家是我自願的，沒人逼我，我是真想找份安穩的生活。現在我和明哥都結婚了，那我們就是夫妻，他想的也就是我要想的，唐家的困難也就是我的困難，今天既然你非得要我們把這筆債算清，那就讓我來承擔，我能想到辦法，一個星期之內錢還你，一分都不會少你的。”那女子斬釘截鐵毫不含糊地說道，她秋水般柔和的眼眸卻充斥著堅毅的光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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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素芬是唐明的妻子，兩人新婚不多久，“蜜月”還沒度完，對於這個可以說是突如其來的老婆，唐明他真的是不該說什麽才好了，自己才和對方認識不到兩天雙方家裏便給做了主訂婚成親，完婚喜宴按照本地的習俗是辦得是熱熱鬧鬧十分豪闊，隻是事後的洞房花燭上“冷場”了。
沒錯，在布置一新的新婚房間裏，唐明和林素芬相對著坐了一夜，唐明徒有尷尬，別說是摟抱親熱了，就連牽手兩人也沒做過。
後來通過“溝通”，唐明和林素芬相互協商好了，在都沒有對對方產生真愛之前隻能“真戲假作”，晚上同床而臥的時候各蓋各的被子，在床上嚴格地劃出了一條中分線。
在成婚後的這一個多月裏，兩個人相處倒非常融洽，在家人和其他外人麵前，林素芬儼然是一個溫柔嫻淑的妻子，無微不至地照顧著唐明，唐明同樣是一身的好丈夫風範，對嬌妻也甚是關心溫和，白天兩人很是顯得親昵，可一到夜深人靜的時候，雙方就都“堅守陣地”了，仿佛誰也不敢越那雷池一步。
“一日夫妻百日恩，不管怎樣，就算她愛不上我，我以後也會對她很好的，林素芬真是一個好女孩，善解人意，懂得體貼人，在現在這樣一個物欲橫流人心不古的世界裏當真很難找到像她那麽傳統的女孩子了。”唐明眉開眼笑地心想，很快他腦子裏就浮出了一個穿著天藍色衣衫嬌俏動人的女孩形象，那便是由於特殊原因不得不與他“閃婚”的林素芬，在唐明的眼裏，無論是性格還是外貌，林素芬無疑是優秀中的佼佼者，可惜的是兩個人還才處過這麽點時間，感情尚在培養之中。
“吃了飯下午再來！”
臨走之前，唐明麵對那輛破敗的機甲依依不舍，不過他不擔心靜靜橫躺在那裏的機甲會又像ufo一樣飛走，即使它有飛行係統也應該早已破壞了，在修好前根本沒辦法自行離開。
“哐當！”
幾分鍾後，唐明將大門掛上了巨鎖，走開廠區前他還特意在廠子周圍神情至為警惕地巡視了一遍，見四周無任何異常情況他這才放心地離開。
唐明家的住所位於市區的西郊一普通住宅區裏，本來他家在東環某繁華搶手的地段購置有一套麵積比較大的房子的，打算在他結婚後裝修好一家人搬進去居住，可不料一個天大的不幸消息迎頭砸來，“唐氏機械加工廠”頃刻之間宣告停產結算，負債累累，因此隻得將新房轉手，用賣房資金來填補這個巨大的空缺口。
唐明而今已無心去關心住房這麽一些繁雜瑣碎的事情，他的當務之急是重建機械廠，讓唐氏基業在機械行業重新昂起頭來，如此也能安慰哀大心死的父親了。
當下，唐明加快腳步朝家的方向趕去，約莫過了三四十分鍾他走進了小區的一處小側門。
他家的老房子在一棟樓的一樓之間，就在他跨進正門走廊待要走入自家門檻的時候，倏忽之間他站住了腳步，眉頭也深深地皺了起來。
“他們怎麽又來了？！真是沒完沒了了啊！”
唐明心中一團怒火頓起，他臉色也瞬即紅了，因為視線透過那窗戶他一眼瞥見了一張令人生厭的臉孔。
“……唐夫人，我知道你兒子很倔強，很執拗，但我想隻要你肯多多勸導他，那他總會想明白過來的，你要讓他看清楚當前我市這一行的形勢，競爭激烈啊，一家新開的小廠子如何能拉來業務，老板都找有信譽有保證的大廠談生意去了，更何況你家……唉，老唐這一次真是老馬失蹄啊，到頭竟會生這樣的事情！依我看來，你們家這個牌子不能再掛了，沒有任何市場了吧，換句話說誰還信得過那個招牌？唯一的道路是走聯合的方針。我們廠雖然沒有你們家以前那個廠開設得早，但是這幾年展勢頭很好啊，要不然我們也不會想著擴展廠區壯大業務量了。”
唐家的客廳裏，此刻正坐著三四個人，正在指指畫畫侃侃而談的是一個頭大臉胖的中年男子，那男子頭斑禿，一雙細小如豆的眼睛卻炯炯有神的，隻見他西裝革履的裝扮得很體麵，像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
他頭頭是道地分析過來，無非是在勸說唐明的母親，希望他能做唐明的思想工作，讓他拋下那份無謂的執念，轉讓那處廠房給他們公司擴大工作用地。
“範老板，不好意思，恕我沒辦法按你的要求做讓你滿意，我兒子的想法做法那不是頑固，而是執著！他是個年輕人，他有自己堅持的東西，做父母親的怎麽能剝奪他奮鬥的權利，理解他支持他才是對的啊！”唐母卻毅然回絕了那中年男子的提議，她語氣說得很堅決，口頭上絲毫沒有答應對方的什麽話。
唐明坐在範老板斜對麵的沙椅上，看上去，她四五十歲的年紀，從衣著到打扮都充滿樸素自然之氣，一頭短斑白了一大半卻沒做一絲的青染處理，臉龐上也爬滿了歲月的痕跡。
“唐夫人，這麽說，你也沒這意思了？你可要考慮好，我們公司是願意出最高價的那個，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範老板聽唐母不給自己商量的餘地，臉色騰地便陰沉了下來，說話的口氣也有點生冷了。
“範老板，這事情你跟我說沒用，我早把廠子全權交給我兒子處理了，他要怎麽做就怎麽做，我隻管善他生活，對他的工作和事業我這老一代過去的人又能提出什麽好建議？”唐母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回答道，“恕我無能為力，幫不了你。”
“哎，那沒得說了啊。”範老板眼神不悅地盯著唐母歎息道，然後他掉過頭來與身邊一個看似年輕男子的助手低聲商議了幾句。
“唐夫人，那我也沒辦法了，這筆違約金你先看看吧，還得你家人在上麵簽個字，你們家最好在這一周之內把賠償金還上，不然我們隻好請律師上告了。唐先生出了這種事，我們現在也隻能找你這當家的了。”範老板忽然說道，言語冷冰冰的，臉皮一下子就撕破了一般，話語間極為苛刻。
“什麽？！怎麽可能呢？！我們家廠子所欠的錢不是都償還賠清了嗎？”唐母一聽範老板那話，心下裏猛地一陣咯噔，她萬萬沒想到，這範老板能突然翻出什麽老底來，將人一軍。
“沒有什麽不可能的。”範老板板起臉色說道，“償清了債務那隻是你們家人自己認為的事情，過去我之所以沒來催逼，是完全看在老唐的麵子上啊，畢竟我們曾經合作過，他也給我一定的幫助，你們那時有很多的債主，一個個都十萬火急的，催得你們忙不停應付不過來，所以我也不好意思來橫插一杆了。不過，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是吧？我們公司正在擴建，正是急需資金的時候，還請你想辦法把這筆賬還給我。當然了，錢不多，區區幾萬塊，我想對你們家並不難支付。”
“幾萬？！”唐母腦中一昏，臉上神色也乍然大變，她心知肚明，別說幾萬塊錢了，就是幾千如今家裏也湊不出來，除非把這房子給賣掉！
“大媽，您請過目一下。”
這時，範老板那助手站起了身來，走來將一份協議書遞到唐母手上，並道：“請您在這兒代繳協議書上簽個字。”
拿著那份白紙黑字的合同，唐母雙手直抖，這不是將這個早就賠得差不多的家往絕路上逼嗎，三萬五千塊錢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叫人去哪裏籌集。
“唐夫人，你可以去問唐先生，這事有沒有，上麵可蓋有公證人印章的，雙方都得負法律責任，有關違約賠償細則上麵寫得清清楚楚，我們也算好了，是三五萬，一分也不多你們的。”範老板揚長聲音說道，“也是，合同是人定的，是死的，人卻是活的，可以坐下來商榷調解。我是這麽考慮的，如果你們願意轉讓那空廠殼子，那麽這份合同書也就作罷了，我們按照之前協商好的價錢付你們轉讓金，而這三萬五千塊錢我們也不收你的了。你看如何？看還有沒有必要勸導一下你的兒子。”
範老板劃下了道兒來，唐母渾身一震，她總算是摸透了對方的根底，他這是在對自己家攤底牌，過去他姓範的一直故意壓著這事，而等到人家都榨幹吸盡唐家的時候，在唐家這最為困難的關頭，他終於拿著他那張底牌和提議出現了，他可能估量好了，你還不得不答應他的要求。
“範老板，你們……這……怎麽能這麽做啊？！你們這不是趁人之危嗎？！你瞧瞧這協議上寫的，你在老唐被抓我們廠子陷入混亂的時候卻對這事不作一聲，這……這本該是可以避免掉的啊！”唐母指著上麵的內容顫聲說道，又是氣憤又是激動的樣子。
“唐夫人，話可不能這麽說啊。我們有乘人之危嗎？難道我們事事為你們著想就不是乘人之危了？做人真的不能這麽自私的啊！”範老板卻是反唇相稽地說道。
“你不簽字也沒關係，訴諸法律吧。我勸你們還是找個律師，否則很有可能就不是三萬五了！”稍後，範老板冷厲地說道，一點兒餘地都不給的架勢。
“我來簽！這筆錢我來替我爸還你！”
恰在這時，那出房門邊多了一個人，那是戴著圍裙的年輕女子，想必她剛才正在廚房裏做飯菜。
那女子一米七左右的個子，身材纖瘦，頭又黑又長，往後紮了個馬尾辮，一張標致清秀的臉蛋上明眸皓齒，肌膚也很白嫩。
“林侄女，我和你父親是老朋友了，昨天我們在一起喝酒的時候，我們也談到了你，都對你現在的情況感到很遺憾。當初要不是你母親和你祖父一廂情願的堅持，也許你也不會選擇嫁來唐家吧？範叔叔這人說話從來就這麽直爽你也是知道的。現在唐家出了這樣的事，你祖父在九泉之下肯定也感到很失望，他會後悔，覺得自己害了你，毀了你的前程。”範老板對那女子說道，苦口婆心般說得是頭頭是道。
“範叔叔，你想錯了，嫁來唐家是我自願的，沒人逼我，我是真想找份安穩的生活。現在我和明哥都結婚了，那我們就是夫妻，他想的也就是我要想的，唐家的困難也就是我的困難，今天既然你非得要我們把這筆債算清，那就讓我來承擔，我能想到辦法，一個星期之內錢還你，一分都不會少你的。”那女子斬釘截鐵毫不含糊地說道，她秋水般柔和的眼眸卻充斥著堅毅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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