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一場秋雨冷一場。指的是,深秋時節,天上每每傾瀉一場雨露,溫度就會驟然下滑。如今,北方三個省都被一片陰雲籠罩,人們添衣禦寒,但在這滿布雨雲的環境下,任誰也打不起一絲精神。


    a市國際機場。


    雨霧蒸騰的跑道上,泊著一架就要起飛小型私人飛機。駕駛艙內,飛機駕駛員與機長正在對自動飛行裝置進行最後的設定。季東華隔著飛機上的小窗戶,睡眼惺忪地望著落在玻璃上滴滴雨露。


    他張嘴打了個哈欠,吧唧著嘴巴道:“蕭桐都嗝屁了,你還救他做什麽,我真懷疑你腦子是不是鏽掉了。”


    對坐的陳艾麗正把玩一個鐵籠子,而籠子裏麵也困著那個正呲牙咧嘴的小骨娃。她伸出一根手指,邊跟骨娃“嬉戲”著,邊回道:“哥,你都嗝屁了,我還不是一樣救你。”季東華挑挑眉:“我和蕭桐能一樣嘛?對了,你是怎麽查到我被關在天獄的。”


    陳艾麗放下鐵籠子,再對上唐震的幽怨眼神之後,她笑著道:“是唐唐查的,剛開始我是讓他找莎木這個人,沒想查著查著就把你查出來了。”唐震看著季東華的傻楞表情,他沒忍住笑意,噗嗤一下樂了起來。


    季東華眯著眼睛點頭道:“小妹,你真讓我太受傷了。在小唐人跟前也不說給我點麵子,哪怕你說是專程去救我的也好啊。”陳艾麗笑笑,然後她轉向唐震道:“莎木說了沒有。”唐震搖搖頭,“季哥不讓拷問,必須禮待莎木,你說人家能講嘛。”


    陳艾麗瞥了季東華一眼,“那按照你的方法,應當怎樣讓他開口呢。”唐震聽著眼神一冷,他回道:“拿總躲在他身後的那個小男孩開刀,硬把莎木的嘴撬開。”陳艾麗的唇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她說:“唐唐,別老是針對那個叫小默的孩子,既然我哥不讓你動莎木,就自然有他的道理。隻要到了彩雲國的皇朝龍脈,不怕莎木不開口的。”


    “你是說讓小海他們與莎木聚合?”


    陳艾麗擺擺手:“不,是讓莎木親眼看著小海他們涉險,他就一定會說了,然後再用電話告訴那個廢材,不就結了。”唐震越聽,臉上的笑容就越是擴大,最後他一下伏到陳艾麗的腿上,並獻媚非常的道:“小姐姐,我真是太佩服你了。”


    陳艾麗用指尖劃著唐震的紅唇,他看向皺眉瞅著自己的季東華,道:“哥,我是不是好陰險啊?”季東華聽著她那如銀鈴般的輕笑,搖頭道:“其實做什麽事,都要給自己留一條後路的好,也千萬別把話說死了。”


    ……


    太平洋,公海區域。


    溫彩將一張人造衛星拍的地貌截圖平展在桌上,她透過船艙內的觀察口,眼盯著一望無盡的浩瀚海洋,暗暗歎了口氣。


    這張地貌圖上,將一座呈六角型的海島拍得特別清晰。它周圍蔚藍色的海域,證明海島周圍全部為淺灘,一般的船隻根本無法靠近。石島用一隻廣告筆,將這座小島的六個角,都用直線連在一塊兒,很快一個碩大的六芒星就出現在這張截圖上麵。


    小海盯著這座土灰色的海島,而且看著呈現在海島上的六芒星,還有點微微泛暈。他道:“石島,你見過長成這樣的小島嘛?”對方回道:“沒見過,但你現沒有,它的這種六角排序就像密碼一樣,通過咱們十二個小時的截圖來看,這六個角是動過的。”


    小海摸著下巴:“動過的?”


    溫彩收回目光,道:“石島說的沒有錯,你們看這五張圖。”說著,她將其他五張小島截圖,就這樣一齊平鋪在桌上,然後手指著其中一張圖上的一個角道:“你看這張圖上,東北方的這個角,是不是有一座像塔一樣的建築物。”


    小海微微欠身,他仔細看了半晌,“嗯,是有一個塔形建築物。”


    溫彩道:“這些截圖都是按照標準航海圖來照的,所以方位絕對不會變化。那現在咱們再看兩個小時之後的。”


    當溫彩指向第二張圖的時候,小海忙低頭看去。這邊,溫彩繼續道:“你看,這把這座塔形建築物,又到東南角去了。”小海見此,他驚訝著說:“這,這怎麽可能嘛?怎麽會有這樣的墓穴。”


    溫彩長出口氣:“你錯了,它並不是墓穴,而是龍脈。是人類史中都沒收錄過的文明,彩雲王朝。”溫彩一絲不苟的樣子,特別惹人看,尤其是她細長柳眉與散著精光的眸子,都看得石島有些稍稍眩暈。


    小海哦了一聲,開口就道:“就這麽點個小島,誰能知道它有文明存在啊。”


    “彩雲龍脈,雲生九彩,傾城一舞,玉璽傳承。”溫彩低聲念叨著這句話,然後他朝向二人說道:“彩雲的這個龍脈,總共分為九關,也就是九層,而這座小島就像一個倒扣在海上的金字塔一樣,是漂在那的,所以說移動也並不算稀奇的事。”


    小海的輕浮表情不見了,他咽下口水:“漂在那的?”溫彩抬高下巴,“當年,我鬼師父老糊塗的時候,總給我們幾個弟子講故事,這些也都是他講的。還講了好多次呢,那時候我小,鬼師父總是一遍一遍的,給我一個人講這個故事,所以我記得很清楚。”石島已經完全被敘述中的溫彩所吸引,所以他根本一句沒有聽進去。


    小海聽著,他頓了一下,然後有些開玩笑的道:“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神調收養的孩子吧,你的名字叫溫彩,沒準你就是彩雲國的後人呢,所以你鬼師父才一遍遍給你講這個故事。”


    溫彩聽完他的話,立馬沒好氣的道:“都到這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蕭桐還等我去救他呢。”小海扁下嘴:“蕭哥是等我們去救,我們――”


    一句話就像導火線一樣,即刻引燃了二者鬥嘴的炸藥桶。但就在這時,艙門被一個身著海員服的男人打開了。


    男人走進船艙內,他道:“海先生。還有六個小時,咱們就能到達無名島的海域了。”小海擋住桌上擺著的截圖,他說:“知道了,能直接把我們送到小島上嘛?”男人麵露難色,他回道:“這個恐怕不行,無名島四周都是淺灘,船到那會擱淺的。”


    小海沉吟了一會,“那就給我們條小船,我們自己劃過去”


    “海先生,小船到那也走不過去,當到達淺海區域,你們隻能淌著海水走,因為那淺灘連半米都沒有的,你們不好保持重心的。”


    小海倆眼一瞪:“啊?這麽淺!”


    海員離去之後,幾人繼續著剛才的討論,時間也隨著他們的準備工作而快流逝。六個小時的時光,仿佛連眨眼的功夫都沒到,就已經過了。


    甲板上,三人頂著烈日進行最後的準備工作,他們將槍械全部套上隔水袋,將食物也用真空工具密封完好。


    溫彩看著船員們都擠在一旁的陰涼處,並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她有些好笑的道:“一定要在這等我們!”說完,她把手上的銀色左輪手槍,一把插入腰間的槍套裏麵,然後就順著繩子滑到事先準備好皮筏上麵。


    片刻後,小海跳到皮筏上麵,石島也緊隨其後。就這樣,三人開始了一段漫長的劃船旅途。溫彩目觀前方那座並不算大的海島,自語道:“蕭桐,要等我。”小海見四周海水漸漸清澈起來,而且一眼就能望到水下的植物與沙碩,他撂下船槳道:“走吧,該用咱們的十一路(兩條腿),走著去了。”


    溫彩脫下靴子,她一步邁入淺灘之中。烈日將海水照的有些微微熱,所以當小腿被它們完全包裹時,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舒適感。石島看著漸漸走遠的溫彩,他一時間癡了。小海提起一個大背包,他見石島那癡呆的眼神後,將聲音壓低道:“注意你的眼神,溫彩可不是普通的美女,惹上她的話,就算你有一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這邊,溫彩並沒有聽到小海的話,她踢著溫熱的海水,一雙眼睛逐漸變得深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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