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易鐵剛多次講解,好心提醒。玉伯特意選擇這條路線,前去武侯墓。因為這條路人氣頗高,是物流與貿易貨車,時常奔波的“黃金路”。


    不過這“黃金路”人氣雖高,燈火照樣罷工涼快,可見易鐵剛嘴中的陰魂,該有多麽猖獗。機車6續停止,在公路上,擺開一條燈火長龍。


    雁翎褪掉外衣,為蕭桐蓋好,落下輕輕一吻,麗人**輕抬,便下了車。


    車門關,阿俏倏地坐正,她盯住雁翎的背影,神情猙獰。等轉向蕭桐,眼底又春光外泄,柔情無限。


    “呆子,難道為了毒咒,你還要和人上床不成…”阿俏囈語,眼神如狼似虎。


    包括摸金門左校,還有茶莊內衛,此刻紛紛下車警戒。借助車燈,大夥分散四處,人手提著一把槍,開始在公路兩旁的土坡、水窪,進行排查。


    季東華等,火跑到蕭桐車前,然而半途就被雁翎攔下,傾城佳人媚態半掩,眼神似在提醒對方,不該看的,應當把眼睛移開。


    阿俏下了車,與慌張跑來的徐,正好照了麵,她手上捏著個不大不小的卷軸,這卷軸,徐見過,深知它的厲害。


    溫彩為蕭桐整理好衣衫,留陳舞銘呆在車裏,朗聲說:“5oo米範圍內,有人設壇。共兩處,分為主壇分壇,並非雲遊方士,各位小心調虎離山,切記離遠擊殺。”說完,她走到阿俏身邊,伸手小手,與對方十指相扣。


    季東華寒了臉,吼道:“搜!”


    話罷,正統摸金校尉,與機關門弟子,統一加入到搜索隊伍,他們將搜尋範圍,一擴再擴。


    公路上,冷不丁出現這些拿槍的人,一時造成交通堵塞。臨近的貨車想扭頭逃離,卻出不去,不清楚情況的人,想開過去,卻又擠不進來,但有一點,是場中時刻保持著的,那就是靜,令人毛骨悚然的靜謐。


    三女周圍再無他人,雁翎見溫彩眼神怨毒,笑道:“小家夥別這樣看我,你很誘人知道嗎?愛美之心人人皆有,小心我也把你吃掉。”話,聽得溫彩一陣惡寒。


    阿俏眉頭一皺,“溫彩,你怎麽知道5oo米內有人設壇。”這話,一樣問出雁翎心底的疑惑。


    “有香味,檀香,供奉拜神,專用的靈光檀香,茅山術幾率很大。”語畢,雁翎眼中一亮,盯得“小棉花”,立馬躲到阿俏身後。


    溫彩這小表現,看得雁翎心生憐憫,吐出的話,字裏行間都流露出,異樣的意味,“小時候我就聽說,神調有個小丫頭,喜好吸旱煙,天真無邪,怎麽也長不大。現在看來,應該就是彩彩了,彩彩別怕,以後姐姐與你一起生活,姐姐會保護你的。”


    阿俏將溫彩拉到懷裏,輕輕的拍撫,正當要啟齒話,誰想遠處突然槍聲四起,辨別槍響,對方的人數,應該不少。


    突然,車門被人拉開,陳舞銘身手矯捷,數個起躍,消失在三人的視線當中。空氣內,唯有一道晶瑩剔透的銀絲,緩緩下落。


    雁翎見狀大笑:“又多了隻偷吃的小老鼠,阿俏!你護得過來嗎?”


    這邊,一處火光四射的村莊,正是槍響的源地。村口,易鐵剛與季東華,被機槍的彈道,穩穩壓製。老季匍匐在地,從小到大就沒這麽窩囊過,他吼:“媽的!哪來這老些人!大家先別動!”


    易鐵剛目光如炬,咬牙切齒,“這攻不進,退也退不了,這是調虎離山!”


    “好一個調虎離山!”夜幕中,這嬌喝響亮無比!摸金門左校,同時高呼:“大小姐來啦!”


    話音剛落,陳舞銘躍過季東華,身手利索,簡潔,在彈雨裏,酷似舞動的精靈。她躬身挺背,似箭離弦,連連數個翻滾,竄入一座民宅。


    莎木愣了愣,大聲說:“舞銘小姐的身法,居然這麽好?”語畢,隻聽前方傳來數聲慘呼,目觀陳舞銘的飛刀,在夜幕中寒光百閃,所到之處,慘呼必定響起!


    季東華嘴巴一扁,“我老婆也不差啊。”


    易鐵剛起身喊道:“上!把那什麽壇,一窩端了!”


    耳聽槍聲變得間斷,不時會比先前激烈,過會又走向零稀,阿俏深知,前麵估計是進入膠著狀態了。[]


    冷風襲來,溫彩的小身段,被吹得瑟瑟抖。雁翎抬頭看看天氣,見烏雲遮天,可那麽三兩條積雨雲,仿佛從未動過,看來這陰風,是大有來頭。


    “彩彩,那檀香味是不是比剛才濃了。”雁翎依然仰望天空。


    “是,而且那壇,仿佛離咱們又近了些。”


    雁翎扭頭笑笑,靈眸被車燈映的絕美無暇,“哦?能聞出來是哪個方向嘛。”


    溫彩小手一抬,指去的方向,恰恰是高進與玉伯等人,搜尋的方位。雁翎見此,與阿俏換了眼色。


    對方拍拍溫彩的腦門,嬌聲道:“小家夥進車裏呆著吧,外麵涼,雖然你很厲害,可這種小事,還輪不到小公主上場,對不?”


    溫彩被阿俏盯得有些失神,她點頭之際,再一看雁翎,誰知那女魔頭,早已沒了影。


    阿俏隔窗望著蕭桐,此刻對方正在熟睡,睡顏唯美,恬靜。阿俏眼底溫柔無限,她一邊注視著心中所係,一邊玉指輕勾,將捆綁卷軸的金絲繩,慢慢挑開。


    溫彩像小貓一樣瞪大眼睛,時刻與阿俏,交換著訊息。


    公路上,停定著近5o輛空車,途徑的貨車司機,與私人車主,大都在聽到槍聲以後,改用雙腿奔逃。


    寒風依舊淩厲,且愈演愈烈。阿俏迎風站定,青絲隨風飄舞,漸漸,她雙眼微眯,感受周圍,那正逐漸加深的邪氣!


    “嗡――”失去光彩的路燈,在同一時間恢複明亮,可它們依然忽明忽暗,而且,連同每輛車的車燈,一齊像漫漫長夜的星光那般,同時眨著眼睛。


    車燈與路燈,在閃爍近百次以後,悄無聲息地滅掉了,黑暗當即吞噬一切,吞噬掉睡夢中的蕭桐,同樣也將那曲線玲瓏的魅影,一同抹去。溫彩有些害怕,她看不到阿俏了。


    突然,黑夜裏,升騰起無數暗藍色的火焰,它們距離溫彩很遠,空靈,且幽寂,時而會隨風飄舞,時而會爆出一抹火花。


    “啪!”一窗之隔,突現火光一抹,它呈色金黃,綻放生命的色彩,與無數暗藍色的火焰,形成最鮮明的對比。它由五根玉指緊緊護住,才在寒風下得以保全。


    在溫彩的驚愕注視下,阿俏微微垂,引燃了手上的香煙。溫彩從未見過對方吸煙,正犯嘀咕,她眼見阿俏望向蕭桐,眼底有愛意,也有思念哀愁,這下瞬間明白了一切。


    暗藍色的火焰,越來接近,阿俏收好火機,玉臂高揚!再看那卷軸,頓時迎風開啟,它似象征的勝利的標旗,在風中此起彼伏!


    “嗡!”車廂內的燈火,瞬間恢複如常,車燈在黑暗裏,晃得人睜不開眼。燈光照亮卷軸,那上麵滿是各種字體筆態,繪好的“鬼”字!


    溫彩愣的忘記眨眼,眼看阿俏將煙卷彈飛,遂將一根玉指,送入紅唇之間。美人眉頭微皺,將鮮血流柱的剔透玉指,狠狠壓在迎風展開的卷軸之上!隨後,就這樣狠狠一劃!


    “嗡――”路燈與暗無光彩的車燈,霎時通亮成排!


    與此同時,溫彩再看那些暗藍色的火光,心一凜不說,眼中還流露著驚恐!


    那些暗藍色的火苗,實為白紙包裹的小燈籠,它們數量驚人,成群結隊。而拿燈籠的這些人,幾乎不見眉眼,烏遮臉,肩膀的傾斜程度更有不同,走起路來步伐飄忽,根本不是活人!


    他們裝束統一,白袍赤腳,而且每個小燈籠,還像路標那樣,指引著無數具,泥濘不堪的死屍,在前行著!


    溫彩呼吸急促,囈語道:“鬼,鬼趕屍!”


    阿俏眉眼含笑,那笑,笑得張狂!突然,她開始前仰後合,笑音悅耳,可聽到溫彩耳中,卻是相當刺耳!熟睡中的蕭桐,也眉頭緊蹙,睡態特別不安。


    笑聲久久不止,反而越來高亢,阿俏胡亂揮舞著卷軸,動作嫵媚至極。同時,這“標旗”迎風舞動,上麵將近百十來個“鬼”字,頃刻間一一墜落,消失不見!


    溫彩揉揉眼,剛想脫口驚呼,誰想車外突然狂風大作!但阿俏如瀑的青絲,根本未被吹動半點!


    周遭頓時飛沙走石!石塊,將車體拍擊的微微震顫!還有那些暗藍色的白燈籠,也無法逃脫厄運,沙碩將白紙穿透,光源剛剛裸露在外,便被狂風瞬間摧毀!


    “呃!”屍群出沉吟,白燈籠統一熄滅,隨著阿俏的笑聲,一切都變得不再懸念。


    狂的笑,突然停止,阿俏收好卷軸,轉身鑽入車廂,然後將溫彩抱在懷裏,不讓這小家夥,探頭向外麵望。可溫彩的餘光,依舊清晰,眼見外界屍群亂作一團,它們互相踩踏,四散開逃。


    溫彩仰麵看向阿俏,見對方眼底寒光外泄,估計這些陰靈鬼魂,今日是逃不掉了。


    “嘣――”屍群腳下的土地迸裂,無數隻白骨半露的手臂,霎時向屍群難!它們死死攥住死人的腳踝,連拖帶拽,將它們統統拖往地獄!


    悲嚎四起,溫彩頓時窩進阿俏懷中,出於找尋安慰,她伸手抓牢阿俏的傲挺,惹得美人嬌呼連連。


    “你個小搗蛋,不要亂抓,抓壞了,小心蕭桐要你的小命。”阿俏裝凶,笑得寵溺。


    溫彩臉一紅,剛要回答,隻聽外界變得安靜了,她歪頭一看,見周圍早已恢複如初,哪裏能找到鬼的影子,而且迸裂的土地,根本沒有痕跡,一切就像從未生過那樣。


    溫彩一呆,搶過阿俏的卷軸展開,見那些“鬼”字,依然還“貼”在上麵,哪裏有掉下去。


    阿俏笑笑,扔下溫彩一個人,坐到副駕駛位上,去與蕭桐糾纏……


    兩分鍾以前,車隊北方。


    雁翎緊趕慢趕,總算找到了高進一夥人,這幫家夥在一土坡下方,一字排開,氣得雁翎直跺腳。


    “你們找到了?”


    玉伯扭頭放話,聲音極輕:“就在那下麵。”


    “那怎麽不動手?”


    玉老頭吹胡子瞪眼,輕聲道:“你先看看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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