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東華橫穿煙霧,疾走到蕭桐跟前,握緊對方的肩膀不鬆,將其前後左右看了遍,確認無致命傷以後,才將目光投向錦城校尉,隻是這眼神深邃駭人。(.)


    宮錦城冷眼睨著季東華,餘光時刻鎖定在父親那邊,尤其是那把獸環大刀,而跪在一旁的摸金校尉,此刻才豎直脊梁,並垂抱拳仿若請戰。


    “老頭,借我用用你那小刀,用完準還你。”說著,季東華褪去避彈衣,把步槍等一係列裝備統統塞到蕭桐懷裏,話音雖玩味十足,但深邃無底的眼裏沒有絲毫波瀾。


    火光照亮宮錦城的眸,藏匿在披風下的雙手負於身後。從季東華出現以來,庭院變得安靜許多,沒人出言更無人搭話,尤其是宮錦城注視季東華的目光,忌憚之意已明了十分。


    陳舞銘用指腹蹭著蕭桐的嘴角,想將這驚心怵目的血跡拭去,可從蕭桐受創以後,嘴角邊的血流,就像沒關緊的水龍頭那樣時而滴溢,細水長流。


    “呼!――”


    合圍庭院的四麵建築,同時出現無數人影穩立於屋脊,他們黑白分明綢緞蒙麵,眼中殺機外泄十分,握劍的手在不經意的顫著,可他們並不是心有畏懼,而是那錦城校尉不該傷了他們的主子。


    徐把玩著一套鐵牌,站在茶莊內衛和左校之間,眾人居高臨下俯視著院裏的百十號摸金校尉,這是一招攻心計,想想勇闖武侯墓的人數並不算多,假若與宮錦城他們平地對峙,人數之懸殊隻會助漲這些死靈的氣焰,但此時眾人站在高處,無形間是給予宮錦城一種心理打擊,隻需略微思索,像宮錦城這種頂級高手,會料到這建築之後有幫手存在。(.好看的小說)


    綠袍老者認不出這些人的裝束,可他們的打扮卻和摸金校尉極像,當下強忍困意,打起十分精神盯死了宮錦城。


    “季東華……”


    蕭桐開合唇角許久,終究低喊出對方的名諱。


    季東華倏地轉過身,隻見蕭桐將眉心皺成隆起,半瞌著眼的態勢令眼睫抖動十分厲害。


    “季東華……宮錦城疑心很重…要打快…不要等…”


    “別說話了,求求你不要說話。”陳舞銘哽咽著,將環抱收的越來越緊。


    驀地,季東華虎軀一震,轉身對向綠袍老者,喝道:“把你那破刀扔過來!”


    綠袍老者微微一笑,眼裏滿載鄙夷,這把百斤獸環刀絕對在百斤以上,這黃口小兒能用與否,他心底自然和明鏡似的。


    “小家夥,老夫奉勸你一句,人太狂了不好!”


    語畢,在宮錦城的注視下,老者突然催動渾身力氣,將獸環刀一舉投向季東華!


    這一刻宮錦城突然啟動,直逼父親。至此蕭桐才弄清他的用意,原來宮錦城並非忌憚任何人,真正令他憂心的竟是這把獸環百斤刀。


    季東華嘴角一勾笑得冷酷,驀地拔地而起縱向空翻,身體也隨著彈起的力道而急旋轉,當百斤刀臨近他的一瞬,季東華繃直腳麵,淩空一踢這百斤刀!暮然間,在老者的驚訝注目下,這百斤刀竟如‘鴻毛’一般,被季東華一腳送向宮錦城!


    “嗖!――”


    錦城校尉並非浪則虛名,在感受到這刀鋒的瞬間,突然原地立定微微側身,以躲過獸環刀的攻勢,明明在衝刺的情況下,都能做到這種反應,可見他實戰經驗特別強悍,處事也特別冷靜。


    宮錦城撇過頭,根本沒看季東華那邊,正當獸環刀與他錯身而過!隻聽百餘名摸金校尉齊呼:“錦城校尉!”


    宮錦城心一凜,扭頭便見季東華已經衝到他麵前,來者的雙眼像猛獸那樣令人膽寒,連宮錦城本人都沒敢預想對手的身法,竟這般了得!


    其實早在季東華踢飛獸環刀的時候,他就啟動衝向了宮錦城,隻是一切生的如電光火石,而局中的兩人一刀又太過迅猛,致使觀戰的人都未反應過來。


    驀地,季東華弓起右臂,照準宮錦城的麵頰,一拳轟去!


    宮錦城無處躲藏,更沒法反應,隻得咬牙接住季東華的狠拳!


    “嘣!”


    宮錦城被季東華橫向擊飛,緊接著後者並不怠慢絲毫,飛身追上宮錦城,自然也追上了獸環刀!


    “去死!”


    季東華再次暴喝,同期將那橫飛似閃的獸環刀,生生從半空奪下並穩握在手,當即朝宮錦城劈去!


    從季東華啟動開始,徐和屋頂眾人都被徹底驚呆,他們知道老季身法好,但也沒想能把摸金門祖師錦城校尉,逼得毫無還手之力,而且生死一線的戲碼,也隻是頃刻間的判定。


    宮錦城見獸環刀急下落,想都沒想就用右臂去擋,因為他依然在飛,想借力遁逃就如同天方夜譚。


    “鏗!――”


    一聲兵刃相碰的脆響傳入眾人耳中,獸環刀被宮錦城的右臂震得錚然作響,這讓季東華吃了一驚,難道錦城校尉的手臂,是由鋼鐵刻製?!


    宮錦城受百斤刀的影響,垂直落於地麵,獸環刀的狠勁也將他的披風刮碎。這一刻衣衫襤褸的他,不得不重新審視季東華一番,並且重組應對之法。


    “嗨!――”宮錦城暴喝一聲,趁著季東華的第二刀還未落定,蜷起單腿將老季一腳送遠!


    季東華手握獸環刀,被對方腿力帶向綠袍老者,眼看二者就要撞到一塊,季東華才穩住身形,同時垂落右臂,用百斤刀的刀身將老者擋在身後。


    宮錦城一個鯉魚打挺起身,而披風早已碎成爛泥,剛好令宮錦城的原貌,當場現形於眾人眼前。


    宮錦城身材高大,棱角分明的虎軀與季東華如出一轍,他相貌冷峻全身披甲,尤其是右臂上那倍加銀亮且布滿小刃的拳套,象征著摸金門初代左校一個早已失傳的技藝,拳師。


    “原來宮錦城是拳師,摸金門初代左校就是由拳師組成,現在早就失傳了,我講給你聽,請你閉上眼休息會好不好?”


    陳舞銘緊摟著蕭桐,不想對方在重傷之下還要注目戰局。


    宮錦城手下的摸金校尉,作勢便要向季東華攻去,可待到半途卻被自家主子抬手擋下。


    “那個人,你叫什麽名字。”


    麵對宮錦城質問,季東華麵無懼色,雖說右手虎口疼痛難耐,可他依然朗聲回道:“我叫你阿爸!”


    話落,沒等宮錦城勃然大怒,玉伯和高進帶著二十餘茶莊內衛,頃刻間上到屋頂前來助戰。


    自此,宮錦城完全不看父親,仰頭望著屋脊那些全副武裝的外來人。


    玉伯見季東華與宮錦城對峙,忙出言向徐詢問。


    “小,還好你們沒妄動,快說說這是怎麽個情況。”


    徐立馬將從他到場以來,還有先前聽到的喊話,完完全全的敘述個遍,當二兩位長者聽完,都不約而同地問道:“蕭桐呢!”


    徐抬手一指,二人順勢一看,豈料恰好碰上蕭桐的視線。如今,蕭桐的記憶還停留在孩提時代,說白了就是個半大小子,當他一見師父,頓時感到委屈,眼圈一紅且輕聲念道:“師父…”


    轉瞬,高進和玉伯都是暴跳如雷。要知道,二人本就對蕭桐疼愛有加,而蕭桐更是成熟穩重,像這種失態極少生,但高進從小便抱著哄的孩子,居然有他人敢傷,哪怕是一根毫毛,在高進看來也是不允許的!而玉伯則是指向那些摸金校尉,張嘴暴喝。


    “殺!殺!都給我殺光!”


    言罷,早就隱忍多時的內衛與左校,頃刻間爆出積壓許久的憤意,他們均揮劍飛下屋脊,大聲喊道:“殺!――”


    事態一亂再亂,轉瞬間,那震耳欲聾的喊殺聲,以及兵刃相碰的聲聲鏗鏘,一度將場中所有人的聽力掩蓋,而宮錦城未動絲毫,依舊在與季東華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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