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蕭桐攤到在仍有餘溫的死屍上,向那異常璀璨的星輝點點,探出他沾滿血漬的手掌。(.好看的小說)


    同時,偷懶在進城兵團中的易鐵剛,本來正沿著呂家軍清洗後的街道一路慢行,但是突然駐足的蓮影,則引起了他的高度注意。


    “蓮影小姐?你又怎麽了?”


    蓮影昂仰望著東方,唇角微動:“錦城校尉走了…”


    “嗯?!宮錦城不原本就是死人嗎?”


    這一刻,蓮影兩步站到街邊,好為風火趕去內城的兵團讓路,頷道:“他的確是死人不假,但現在看來,八行祖師的靈魂,除了風華公子以外,其他幾位都始終徘徊在地宮山區域,或許這是他們祭奠昨日輝煌的方法,不過現在宮錦城的靈魂被摧毀了,也就是說,錦城校尉已經成為了曆史,也許在之後的關卡,咱們還會碰到他,但是卻此已非彼,物是人非,亂了,真是一切都亂了。”


    此時,焚雷站定在禁地的廳堂之中默不作聲,而且看向蕭桐的目光,也是極為的複雜,還有眼中光影更是變幻莫測,而脊椎本就呈報廢狀的宮錦城,就靜靜地倒在血泊之中,焚雷的腳邊。


    “寂鳴要爆炸了!快來人!東華!蕭桐!”


    驀地,在那條密道裏,傳來莎木急切地聲音,於是深知這次爆炸摧毀性的焚雷,又多瞄了眼神木訥的蕭桐一眼,隨後等莎木跑出密道的時候,身為凶手的焚雷已經逃了。


    “快來人!快來…”莎木喊話之間,現了傻傻坐在遠處的蕭桐。


    下一刻,沉浸在記憶之河,且樂此不疲的蕭桐,終究被他此生最忠心的夥伴之一,所喚醒於此。


    “蕭桐!”


    一次源自於莎木的劇烈搖晃,喚醒了蕭桐的感官世界。


    於是,當莎木看到那雙淡粉色的眸,慢慢且悲傷的轉向自己,當即叫道:“蕭桐你傻坐著幹什麽?寂鳴要爆炸了,你快隨我下去拆除它呀!”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這句突然從蕭桐蹦出的話,無疑又驚出莎木一身的冷汗,心道莫非蕭桐又失憶了,還是中邪了?


    想到中邪,莎木條件反射性的聯想到焚雷,因為神調自古以驅邪出名,完全不同於以鬼控得名的鬼門紅手。


    這會,正當莎木左顧右盼,意圖找尋焚雷的時候,蕭桐已經擦幹了眼淚,倏地站直身體。


    “走,咱倆下去拆除寂鳴,絕不能讓他再毀了咱們!”


    話落,正要舉步走向密道的二者,又親耳聽到有一聲聽上去非常空洞的巨響,從那道牆壁上的縫隙突然起!


    “轟隆!”


    這一刻,伴隨大片大片的瓦礫,以及諸多碎石一塊落地的是,手持東洋主刀的季東華!


    “護駕!”


    數名穿山甲在季東華落定以後,拖著滿載劍傷的身軀,拚了命穿過那又擴大出數倍的縫隙,得以來到他們的主人身邊。


    於是季東華輕吐著髒口,在穿山甲們的攙扶下豎直了身體。


    “媽的,那老小子還是鬼嗎?”說著,季東華拿出才剛撿到手的鳳凰鞭,偏頭環視廳堂,想去找這把利器的主人。


    “東華!”喊話的時候,莎木顰了顰眉。


    這一來,稍微有點暈頭轉向的季東華,瞬間鎖定蕭桐以及莎木的位置,不過看向他的也隻有莎木一人而已,因為蕭桐已經麵朝那道縫隙,擺出了防禦姿態。


    故此,季東華調頭朝禁地以外望去。此刻,從季東華的位置望向禁地之外,萬夫莫敵的葛羚正屠戮著僅剩的最後一名穿山甲。


    “啊!——”


    隨著那名穿山甲悲戚到極致的慘呼,他的心髒,被葛羚所生生的挖了出來,而身為都統的葛羚旁邊,已再無兵可以幫他助戰,試想這漫無盡頭的烽火長夜,讓邊軍預備隊以及蕭桐等人,都殺成了光杆司令,而一決雌雄的戲碼,也遲早會來臨到這。


    “你們幾個兔崽子!還不快快跪下束來手就擒!假如這樣的話,沒準我葛羚還會賞你們個痛快!”


    就在葛羚起怒吼的時候,蕭桐淡淡地說:“莎木你去緩解寂鳴的引爆時間,我記得它是個巨型的沙漏,你把沙漏的頂端擊碎,然後帶上穿山甲們一起去扒沙子,除了沙子以外,碎石塊也可以,反正不要讓沙漏流盡,不行就把屍體剁碎了礽裏,還有,憑術士的頭腦,隻要你給他時間觀摩寂鳴,他就會找到拆除的方法,所以要把心放進肚裏,去吧。”


    蕭桐的聲音特別大,而且怎麽去聽,都能顯而易見的感覺到,他的話裏有著十足的火藥味,甚至還能尋到一絲半點涙氣的影子。


    聽完蕭桐的話,季東華忍不住向他望去一眼,然後沉聲道:“你們還不快去做。”


    “是。”


    就這樣,在莎木的引領之下,數名穿山甲跟隨他一起跑進了密道,而禁地內外,也隻剩下季東華、蕭桐以及暴怒中的葛羚。


    “風華公子,老子今天要滅了你個妖孽!”音起,葛羚像扔石子一樣將穿山甲的屍體,拋向九天之外,而話落,他由鐵靴包裹的大腳,已經開始律動運作,快向蕭桐這邊走來。


    由始至終,季東華一直陰晴不定的注目著葛羚,因為他在等蕭桐的攻擊訊號。


    “喲!葛都統大人不是要把人家送給長公主嗎?怎麽現在又要殺人家了呢?”


    這句嗲聲嗲氣,且甜到膩死人於無形的言語,頃刻間將季東華原本嚴峻的態勢,改成了呆若木雞,因為說出這句話的,竟然是他最好的兄弟,蕭桐。可是,當季東華向蕭桐投去最不可思議的目光之時,令季東華膛目結舌的場麵,顯然還不止這些。


    此刻,蕭桐站立姿態所呈現的是,標準的模特造型,以及裝可愛式的單手叉腰,左手摩擦著微薄的唇瓣,還有他刻意將臀部送遠,扭腰側立的波幅極大,怎樣去看都沒了先前的防禦態勢,反而會給季東華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因為不論音容笑貌,還是此情此景,季東華都會聯想到,那個與蕭桐歡愛於戰火之中的女子,風華。


    “哼!”葛羚冷哼了一聲,立定道:“我就知道你先前的故作鎮定,都是裝出來玩的,朝野上下有誰不知道風華公子喜好四處留情,酷愛玩弄良家閨秀於鼓掌之間,為人心狠手辣,更想著擁兵一方犯上作亂,不過今天讓我看到你這股子騷勁,你還真有那麽點韻味,怪不得長公主會為你癡狂到夜不能寐,隻可惜,我不是長公主,如果比起統領全軍的虎符,還有與鬼門紅手的門主一決生死,我葛某人寧願選擇後者。”


    “那就是沒得商量了?”蕭桐吐字之間,叉腰的右手私下裏轉到身後,在那靜靜地比劃起一種極為怪異的小動作。


    “談?等你們下地獄以後,去和閻王爺談吧!”


    刹那間,葛羚突然起了對蕭桐的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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