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省自從大量的滿漢旗人西逃,燕京周邊人口銳減近三分之一。華夏定都燕京之後,士兵幹部隨同的家眷加起來才讓燕京周圍多了些人氣。


    很多北平和天津的本地人都說比起往年,不論是臘八還是春節都少了年味。


    少了有錢有閑的滿漢八旗,少了達官貴人,少了張口就是“咱八旗”“咱老少爺們”“咱祖上乃是······”,北平城少了九成的住戶,可不是少了許多年味嘛。


    不過韋珣覺得人不多的時候也挺好的,畢竟“純粹”。


    原本在忙碌建設中的燕京竣工了大半的建築,軍政各部門大量遷入燕京之後,發展留用地之外的地方也興起了大量的民宅。南方部分富裕起來的人在也北平購置了宅院,商賈雲集在天津。


    1904年的春節,比起去年和前年更加熱鬧。人口的激增讓這個華夏新都城成為了一個堪比成都、武漢的大城市。


    看著窗外的煙花,韋珣仰頭打算喝上一口熱茶,卻沒想茶已經涼了。


    笑了笑轉身看向屋裏的父母和妻、子,正走過去。


    韋德昭對他招了招手,等他到了近前才說道:“伯琪。”


    “父親。”韋珣坐下後給父親斟了杯酒。


    “想想真是時光如梭。你十四年前立誌反清,如今天下權柄盡在手中,國泰民安不遠啊。”韋德昭喝了他斟的酒,笑道。


    “當初立誌純屬少年意氣,如今有此成就,不過是恰逢其會。”


    “想要真正的國泰民安,最少還需要四五十年。”


    韋德昭夾了兩口菜才問道:“如今隻需要出兵西北,將滿清殘餘清掃一空便能天下大治、修養生息,如何還需要四五十年。”


    “哈哈,父親之前可不怎麽關心這些的啊?”


    “還不是夏總理找到我,讓我勸勸你。”


    韋珣歎了口氣說道:“我華夏才建國兩年,各行各業正在欣榮發展。我也知道此時應該厚積薄發謀定而動。”


    “可世界大局不允許啊!”


    “西方各個強國大國相互連結,大戰十年八年內必然會發生。”


    “若我們不在明年趁機奪取一些地盤,以後的機會就不多了。”


    韋珣敷衍了一下,然後問道:“父親想要回老家寓居?東南和西北相隔甚遠,還是不要去了吧?”


    “如何不回去?宗祠雖然遷了,可祖墳還在呢。”韋德昭瞪了他一眼繼續說道:“現在老家沒幾個人,都忙著做生意賺銀錢,老家也就你幾個堂叔伯看著。”


    “我在燕京待著趕緊渾身不自在,趁著現在還能動彈,早點回去明年的地還能種上。等以後老了你來接我便是。”


    聽到這話韋珣笑了笑沒有搭話而是看向母親說道:“母親也要去嗎?”


    韋母正抱著韋開逗弄呢,聽到這話笑著反問:“我若是不去,你父親在家裏吃啥?”


    雖然父母都是借口在燕京待著不習慣,實際上還是被各種想要攀龍附鳳和阿諛奉承的人煩的。不過既然父母想要回去躲清閑,那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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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勉強過完一個年節,為了更好的應對開戰之後的事件韋珣帶著警衛搬到了燕京的總參謀部。


    將大衣遞給警衛,韋珣走進作戰室,跨過屋裏好幾個炭火盆。


    忙碌的眾人紛紛起立,擺擺手讓他們繼續之後,韋珣對李燮和問道:“曲同豐那邊什麽時候入藏?”


    坐在炭火旁邊的李燮和遞過手中的電報:“已經出發了,隻是天氣寒冷,藏區又刮起大風雪,曲同豐部暫時駐紮在甘孜和阿壩。”


    “蘭州方向的羅澄勳部也暫時留在瑪曲。”


    韋珣一邊聽著,一邊掏著炭火:“藏區既然遇到了風雪,暫緩一下也無妨。”


    “謔,還有這好東西啊?”


    看著兩個拳頭大的紅薯,韋珣笑著用火鉗夾了一個到李燮和麵前。


    李燮和笑道:“北邊的年關有些冷,我讓後勤部弄了些炭火過來。年關吃得有些肥膩,正好吃點紅薯有助於消食。”


    “嗯。”韋珣拿起紅薯,兩手來回倒騰,靠著紅薯溫度暖手。


    “南麵的部隊準備得如何了?”


    “蔡鍔將軍已經到了澳門,都是抽調的輕裝步兵師;運輸船和海軍艦隊都準備好了。”


    “嗯。”


    李燮和也拿著紅薯暖手,笑著道:“我倒是羨慕蔡將軍了,我們在北邊被凍得跺腳,他們南邊倒是穿著單衣。”


    “怎麽?想去帶部隊了?”


    “那倒沒有這想法,隻是想著進入藏區的士兵,不免有些擔心。”李燮和看著手中的紅薯愣神喃喃:“我們在燕京還有著火盆,藏區那邊不知道那邊刮著風雪,吾輩維艱啊。”


    拍了拍李燮和的肩頭,但是見到他的肩上變成灰印子。


    “哈哈哈···”韋珣一邊幫李燮和拍著肩頭的火灰,一邊安慰道:“藏區你就別擔心了,都穿著大棉襖,手腳頭都有護著的呢。隻要不在野外露營,凍不著他們的。”


    “他們都是川北的居民,早已習慣了氣候,不用太擔心。”


    “倒是職部想岔了。”李燮和感歎道。


    “薑超六怎麽樣了?”


    韋珣見這二十多歲就開始感傷春秋的參謀部部長,轉移了話題。


    “他還能如何,渾不吝的性子,刨了愛新覺羅一大家子的祖墳依舊吃好喝好。”


    李燮和言畢又笑道:“聽說當時逃到敦煌的老妖婆和光緒聽到祖墳被刨,都氣暈了過去。”


    “朕得到的電報隻說獲得了多少金玉器皿,那些骨頭架子呢?”


    當時韋珣讓人給幾個師長下密令讓他們掘愛新覺羅一家子墓,結果不少人都覺得這麽做有損陰德勸解韋珣不必如此,唯獨薑登選興致勃勃的接了命令。


    這個一身匪氣的師長氣洶洶的帶人將守陵的八旗挖坑埋了之後,從皇太極到道光,但凡有點地位是個王爺將軍的都給刨了出來。


    中間倒是鬧出不少的風波,軍方對外說是他的個人泄憤行為並不知情想要給他遮掩一下。


    結果薑超六直接就找一堆記者,把一堆骨頭架子整整齊齊擺了出來,遍數滿清明末對華夏各民族的犯下的殺孽,義正辭言的表達了行為的正義性,直言說要做滿清的掘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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