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應對那支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出現的亡靈大軍,在和薩裏安賭過一場的當天,高競忙著調整編製,完善教材,真正的訓練從第二天開始。(.)


    以1o人小隊編成為基礎,稍加調整之後,高競重新整理了旗隊。原本在軍團的編製裏,一個旗隊下麵應該設置有佰隊、什隊和伍隊,可他這個可憐蟲少爺在軍團裏沒享受到這種正規編製,丟給他的是一個二百來人的傭兵團,離滿編旗隊還少一半,所以也就沒有設置佰隊,下麵直接是什隊和伍隊。


    這樣也方便了高競調整編製,不然那些佰長還不好安排呢。


    高競以1o人為一個伍隊,4個伍隊編成一個什隊,如此編成的什隊在旗隊裏有4個,剩下的遊俠被編為一個什隊,還有十來個擅長馬術,之前老幹哨探的人被編成單獨的騎兵什,另外諸如馬夫廚師等勤雜人員被編成一個什隊。


    按照新編製,每個什隊裏有2o個盾衛,由以前的劍盾手擔任,12個突擊士,由之前的大劍手和擅長使用重武器的戰士擔任,8個遊擊士,由浪人和擅長近戰的遊俠擔任。取消了長矛手,這樣什隊的防禦力增強,但攻擊力減弱。高競以臨時加強長弓手來彌補這個問題,如果什隊要單獨作戰的話,就加上數目不定的長弓遊俠。


    按照高競的構想,4個如此構成的什隊可以結成一個邊長為3o米的方陣,將長弓遊俠們掩護在中間,形成一座能夠活動的臨時堡壘,具備向外突圍的能力,自然,他高競在最中間。


    要能實現這個設想,前提還是傭兵們能被訓練到令行禁止,步伐一致,同時轉變過去單打獨鬥的心理,能夠專注於完成被分配到的那部分職責。


    在三四天裏完成訓練,看起來有些天方夜譚。可高競分析過,要訓練成精於戰陣的老手肯定是不行的,但要能形成一個整體,進退有序,還是有希望。畢竟這些傭兵並不是新兵,戰技和心態上已經達標。


    高競的成辦法是什麽呢?


    他沒有什麽類似煮雞蛋的仙藥,也不會洗腦魔音、群體心控這樣的神術和魔法,除了嚴格要求之外,隻能靠引導和激勵。


    所以他想到了前世的體育運動,特別是一種叫“美式橄欖球”的運動。


    當然不能真的玩球,他幹脆就改了一下,以什隊為單位,舉行對戰似的競賽。


    將平地劃出大概3o米寬,6o米長的場地,兩隊的前排在中線對峙,除非被判定為戰死,否則不能跨出場地。按照正常的模擬戰鬥規則,哪個什隊的人死光,或者哪個什隊被對方推壓出了場地的底線,哪一方就算輸。


    這就像是個小型的戰術對抗係統,兩個什隊的競賽很快就能有結果,不僅高競能隨時現問題,參與競賽的傭兵們也能很快找到感覺,為了麵子而不斷改變。


    最開始的幾場比賽根本就是一片混亂,盾衛們成了主角,盾牌被撞得轟轟作響,後麵的突擊士和遊擊士們有力用不上,急得抓耳撓腮,競賽幾乎成了頂牛賽。在這種情形下,自然是力量強的盾衛能帶著全隊占領上風,這就不是高競的初衷了。


    可他不急,人都是會變的,別看這麽個戰術對抗係統簡陋,可它會引導著參賽者不斷轉變。


    果然,接下來,老輸的那些什隊裏,傭兵們現相互埋怨也不是個事,開始集思廣益起來,更有腦子靈活的傭兵挺身而出,要來擔當指揮。格雷少爺明確宣布過,每個什隊有兩個什長,除了之前的什長外,另一個什長讓他們自己選,誰能帶著大家打勝仗,自然就是實至名歸的什長。


    又打了幾場,力量弱的什隊裏,遊擊士開始學會幫助盾衛維持防線,從陣型間隙中殺傷對手。接下來盾衛們又學會了相互協作,將整條防線的壓力分攤均衡,而突擊士也懂得尋找和製造對方防線的漏洞。弱隊開始能跟強隊抗衡,在中線來回推壓,不讓半步。


    僅僅隻是一整天,4個什隊在這片小場地裏已經學會了以整體的思維來作戰,更有一個叫勞爾的初級浪人已經學會了讓什隊運用上一些粗淺的陣型戰術,開始嚐試著像高競之前那樣,靠調整陣型來占據主動。


    “旗長,再訓練個幾天,咱們可以靠著這套戰法在亡靈大軍裏直來直去了!”


    薩裏安興奮不已,作為老經驗的戰士,他自然看得出自己這些手下的變化。個人力量並沒有變強,隻是細化了分工,再加上不斷進步的指揮組織,戰力就有了明顯的提升。


    “當然了,我這麽編製的目的就是為了直來直去……”


    高競心中如此說著。


    雖然得到了薩裏安的認可,可高競嘴上還是要給自己留點餘地。


    “如果有高階亡靈存在的話,咱們再怎麽練也白搭,神明保佑,隻希望不會從亡靈大軍裏跳出來一隻巫妖。”


    說到這,薩裏安也是唉聲歎氣。


    “真有一隻巫妖,咱們全填進去也沒轍,那就是命。”


    訓練持續了兩天,第二天傍晚,負責哨探的騎兵們全都撤了回來,山穀的霧氣已經淡薄了很多,隻在石堡主樓的樓頂看,已經都能看到北方遠處那隱約的一片灰褐暗潮。


    亡靈暗潮如同一條隻露出了腦袋的巨蛇,大半身體還藏在群山之中,被這數不清的亡靈震懾住,傭兵們訓練起來更是賣力,第三天的訓練緊張有序地進行著。有勞爾那樣得力的什長帶動,什長們以自己的經驗開始完善高競隻勾勒了大致輪廓的《什長指揮手冊》,也讓高競從繁忙的碼字工作中解脫了出來。


    這時候,包括高競、薩裏安和所有傭兵在內,心思跟三天前都有了巨大的變化。


    之前是讓人屁滾尿流地去灰岩城報信,然後膽顫心驚地留在了石堡,就怕亡靈大軍馬上衝了過來。


    可三天過去了,亡靈大軍沒來,報信的人已經回來了,說威爾斯伯爵正在動員大軍,算算時間,援兵的前鋒再有兩三天就能趕到。


    這時候大家心裏就一個念頭:“媽的怎麽那些骨頭架子還沒動靜?”


    被高競這麽一調教,大家自信滿滿,如果它們不來,豈不是白費功夫了,名望和戰功眼見唾手可得,難道要被威爾斯伯爵的大軍給奪走?


    這一晚上,連高競都沒怎麽睡著,脫線的小弗丁居然也變得敏感起來,懂得了少爺的心思,在樓頂守望了大半夜。


    晨色初上,如果這裏有晨曦女神洛希弗的信徒在,就能見到著名的呼晨禮,對著初升的太陽展開雙臂,前仰後合,著實讓其他人覺得好笑。可沒有人真敢笑出來,晨曦、正義和秩序三神是黃金三神,三巨頭穩居整個費恩神係的善神之,晨曦女神在這三神裏地位最高。


    還好這裏沒有晨曦信徒,隻有一堆戰神凱薩的大老粗戰士、自然女神安雅的散漫遊俠以及荒野之神塔森的猥瑣浪人。


    戰士巴斯揉著惺忪的眼皮,一步步邁上石堡主樓的樓頂,即便是剛剛起來,腦子迷糊一片,步子卻下意識地控製得很輕。這座石堡到底有多少年曆史,誰也說不清,可巴斯清楚,腳下的台階早就朽爛了,下腳重一點就可能步了幾天前那哥們的後塵,那家夥從二十多米高的地方摔下來,斷了一條腿一條胳膊。


    踏上樓頂,巴斯鬆了口氣,終於腳踏實地了。


    “巴斯?怎麽換班這麽積極了?以前早班的家夥可都習慣了晚到半小時。”


    塔頂的哨衛是拉爾夫,正哈欠連天。


    “以前?現在是啥時候,誰知道旗長怎麽記著咱們?以前使喚過他好幾次,現在還總擔心他會怎麽整治我。”


    巴斯聳肩,嘲笑著同伴的遲鈍。


    拉爾夫一凜:“沒錯沒錯,可不能再犯在旗長手上,薩裏安頭兒差點被他殺掉。想想那天的情形,我後背一晚上都在冒汗。”


    接著巴斯歎了口氣,話裏滿是叫苦和羨慕。


    “你倒好,可以參加下午的訓練,而我今天就隻能幹看著,唉……”


    拉爾夫哈哈一笑。


    “別擔心,旗長說了,等援兵來了,咱們撤下去之後會繼續訓練,到時候恐怕你叫苦都來不及。”


    巴斯苦惱地撓頭。


    “以前可從來沒有接受過那麽有趣的訓練,少一次也是損失啊。”


    拉爾夫一臉的不甘。


    “說得也是,今天一定要打敗勞爾的什隊!前天和他們打成3比2,咱們可沒說啥,可昨天他們贏了個4比1,勞爾就老在麵前趾高氣揚地取笑我。”


    兩人嘮叨一陣,就開始交班,身影交錯,忽然同時又停住。


    “等等,口令得對一下,咱們可不能再那麽隨便。”


    “好吧……,總覺得怪怪的,你爸是誰?”


    “李剛……”


    正要分開,接著又僵住了。


    “等等……有動靜!”


    “是亡靈大軍嗎?***,終於來了!”


    晨霧掀動,一撥人馬帶起一溜煙塵,從石堡東方疾馳而來。


    “援兵來得這麽快?”


    聽到這消息,高競像是被打了一悶棍,說不出的難受。


    湊到殘破的窗口一看,一輛馬車停在遠處,一個披著兜帽,身著長袍的騎士在塔下正跟薩裏安說著什麽,在這騎士身後,四五百士兵站得整整齊齊。看起來還是正規軍,不僅披掛整齊,就這軍姿也不是自己手下這幫傭兵能站出來的。


    出了主樓,薩裏安迎上來低聲道:“軍團派來的,讓咱們移防南方要塞。”


    他話裏滿是不忿和不甘,高競胸口也是氣血上湧。


    這幾天他們不僅忙著訓練,連帶也把石堡的防務整理了一番,然後就這麽被人摘了桃子,像趕狗似的踹到其他地方去?


    高競艱難地平複下自己的呼吸,問薩裏安:“軍令具體是怎麽說的?”


    對方隻是援兵,沒道理把他們這支正牌守軍趕走吧。高競在想,是不是因為格雷少爺的惡名,而讓帶隊的混蛋起了異樣心思,對軍令作了某種層次的揮。


    薩裏安張了張嘴,卻沒敢開口。


    “有什麽不對嗎?”


    高競皺眉一問,人形獅子般的薩裏安說話跟貓叫似的。


    “帶隊的人是位法師老爺,我怎麽敢向他要軍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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