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勇想來個姿勢標準的五體投地。


    為嘛?


    因為在地窖口,就沒耽誤他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但他沒做,怕汙染了南神的眼睛。好吧誇張了,但不否認有一個瞬間,他是真那麽想過。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他現在甚至覺得之前那些“傳說”,不僅沒誇張, 還做了不少限製。


    正名!必須正名!一些帖子的權限,必要要爭取開放開放!還有一些,也非常有必要打擊打擊了!


    呼延勇又朝自己擅長和管理的領域打起了主意。絕不是以權謀私,純,正能量!


    透明體質的呼延勇再再次被略過。張高明師徒打地窖上來後,就圍著周南討論起來。


    “嫌犯這招看似精明, 一了百了,實則是一記不折不扣的昏招, 即便之前我們沒能從視頻中獲取信息, 也能通過這次現場的蛛絲馬跡,判別出凶手還有一人。”


    章姚斌首先定了個腔調,隨後就被師傅錘了,“要不是周支的側寫,你小子能判別出個P,沒準兒這會兒還在為凶手自殺而忿忿呢!”


    章姚斌差點淚目,他就這麽不成氣候邁,您可真是親師傅!


    親不親的不知道,但是師傅準沒錯,張高明整理著接下來的調查思路,“按照周支你之前建議的,我選擇了最近發生的第三起案件進行著深入調查,沒想到你先我一步找到了突破口...”


    章姚斌插了句,“所以分而治之, 周支果然好想法, 連環案件也並非必須全要去找共同點進行突破。”


    不是, 您這忽高忽低的情商,就讓人很難拿捏呀。


    周南忍著牙疼戰略性微笑, “瞎貓碰上了死耗子,不提也罷。”


    嗐,天選之子就不是瞎吹,誰能想到快倆月了,丫不過是到專案組走走過場,啊不是,是履行組長職責,就能挖出這麽條線來?


    眼瞅著徒弟一句“虛懷若穀”就要尬出口,張高明板正著臉秒開口打斷,“姚斌雖然腦子不太好使,但有一點說的對,這起‘自殺’案件,就是隱身嫌犯的最大突破口,茲要是人,生活在這個社會,就不可能一點痕跡不露,他一定就在嚴喜軍的社會關係網中,並且還可以進一步排除相識十年以下的,那麽這個範圍就比較有限了。”


    章姚斌,“???”別以為您是師傅他就不敢...算了他真不敢。


    十年?接近自己一半的人生歲月, 呼延勇若有感觸道,“那多半是同學了,甚至是親人,對,也隻有血緣關係,才能將兩人如此緊密的聯係在一起吧?”


    甭管是合作殺人還是主謀脅從,十年不露半分端倪,這關係能一般的了?


    章姚斌難得讚同著呼延勇的觀點,“再進一步想,不但是親人,或許有可能是嚴喜軍的直係長輩,因為打小帶大,所以統治支配的地位非常穩固,也隻有這樣的穩固,才能使得人們口中脾氣暴躁的嚴喜軍言聽計從。”


    “而且這個村子雖然地處偏遠,但卻有著一般村子的特性,那就是生人進來一定會被注意到,那又是什麽人進出嚴喜軍家而不被格外關注呢?”


    呼延勇很是給麵子的接口,“親人!”


    根本沒用“老的”出馬,倆小年輕你一言我一語的,居然就把嫌犯範圍給圈定了下來。


    張高明難得給了個讚許的眼神,章姚斌尾巴差點翹上天,風風火火道,“我這就去把嚴喜軍的親屬都排摸一遍!”


    “不急不急,”呼延勇又摸出了他隨身攜帶的小本本,開啟了單身二十五年練就的黃金手速,“嚴喜軍父母和祖輩外祖輩都還健在,姑姨叔伯舅均生活在通洲!”


    通洲?那不正是十年前第一起案件的發生地嗎?好家夥,仿佛解開一道邏輯複雜的數學題後,回看時那種嚴絲合縫的成就感。


    這麽點信息自然不能體現呼延勇功力的萬分之一,於是他繼續邊曬手速邊道,“由於嚴父二十多年前出了場嚴重的交通事故,失去了部分行動能力,所以嚴家是由嚴母外出打工養家的。換句話說,嚴喜軍和他妹妹嚴招娣,是由在家務些簡單農活兒的父親嚴興發一手帶大的!”


    “不是?網上還有這些記錄?”章姚斌好奇的伸頭探視,隻看到一堆讓人眼暈的代碼。


    其實不止章姚斌,周南和張高明同樣挺好奇的。話說回來,這些消息不是秘密,並不難獲取,但絕大多數時候,是通過親戚朋友鄰裏或者村幹部之類的人口中了解。


    這個時候反倒是呼延勇自己沒覺得有什麽了不起,“我想著既然嚴喜軍曾‘年少輕狂’過,為了打遊戲不惜賣腎,還趕時髦的紋身,沒準當時風靡的博客或者企鵝空間什麽的,他也開通過...”


    這也行?但網絡確實是有記憶的,隻要你留下過痕跡,就給了這些有心又有技術的人追蹤到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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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孔不入呐。


    細思極恐的章姚斌,嗖的一下把腦袋從電腦屏幕前挪開,並後退了一大步。


    晚了,就是退到天涯海角,也逃不過網絡無視地域時空的追蹤。


    呼延勇抬頭一笑,章姚斌卻隻感覺涼風陣陣,之前嘲諷的多愉快,現在就多肝顫。不過旋即他又一挺胸膛,看看小視頻怎麽了?誰規定警察就不能看了?前段日子他們還撞見周支也看呢...


    周南仿似也感覺到了啥似的笑了笑。


    章姚斌,“......”。恐怖如斯,現在收回想法還來不來得及?


    張高明再一次拯救徒弟於水火,“你叫呼延勇?幹的不錯,有沒有興趣調來我們重案支隊?”


    好麽,合著之前連人家名字都沒咋記,這就開始挖人了?嗐,還不允許老張見獵心喜咋的,再說了,這樣的人才,能發揮的作用難以想象,再不濟...也能節省大量調查時間不是?


    不管怎麽說,嚴父嚴興發一躍成為第一嫌疑人。至於父親為什麽會殺掉唯一的兒子,非常不合常理,但卻並非絕無可能,一切有待進一步查證。


    就在這時,遠處林中傳來的陣陣狗叫,昭示著警犬隊那邊,也有了發現。片刻後,對講機傳來消息,三位姑娘的埋骨地,找到了...


    接下裏,案件似乎隻需按部就班,於是周南提出了告辭。


    “周支,您真不打算繼續參加後續調查了?”天色已晚,重案支隊眾人卻顯然要通宵達旦了,章姚斌不幸毒奶,因為埋藏的屍骨,必須要小心再加小心的挖掘。


    “查啥?找狗?”


    章姚斌,“......”。好吧,目前除了院子裏這條狗外,一切都有跡可循,確實沒必要再出動大神。


    “而且明兒還要進組。”


    周南走的輕鬆,留下一地麻爪兒...


    就,魔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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