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代縣前往雁門關，不過四十裏而已，李季不敢怠慢，一路催促大軍急行，等行到雁門關之時，已經是黃昏時分，隻聽到前麵喊聲震天，一群胡人架著二架雲梯，正殺到了城樓之上。
雁門關乃是天下九大雄關之首，李季之前討伐馬賊之時，便曾經在此路過，城牆高達三丈有餘，兩邊均是高山峻嶺，無法樊登，城樓前方開有一個門洞，門洞寬約三尺來寬，一條小道順著山路向北而去，每次並排而行不過兩人。
如此險要位置，隻要將除近的樹木砍光，在兩邊高山上伏數百的弓箭手，居高臨下而射，下麵小道上前來攻城的人便一個個成了箭耙子，李季實在想不到如此險要的位置，有什麽原因居然到了和人玩肉博的程度。
然而他現在無暇細想，他也顧不得剛剛趕來的士卒疲憊，大手一揮，李思漢便已領著人衝了上去。可惜的是城樓所占的地方，並不是很大，長寬各三丈左右，如今五千兵馬，也隻能幹看著。
胡人已經被十來個胡人占據了一小塊的位置，他們大多是身強體強之徒，牢牢的護住了那個缺口，不斷有人被砍翻被倒地，又有源源不斷的人從上麵爬了上來。
如今城樓上麵，勉強維持著以二比一的比例，看到守方依然有人不斷倒地，李季大感心疼，他現在缺的就是訓練有素的精兵，仔細一瞧，便已看出端倪，兩岸高山之上，居然沒有弓箭手，若非前方牟皮和狗娃正和人戰作一團，他幾乎就要懷穎牟皮是不是奸細了。
然而他現在無暇細想，右手向著前方山脈一指道：“來人，調五百弓箭手去山上。”
兩隊精兵迅速朝著兩側的山上攀緣而去，片刻之後便已到位，一輪齊射，弓箭便如飛蝗般向穀中小道射去，夾在小道中間的人一個個都如活耙子，顧得了左邊，卻顧不了右邊，無不被射倒在地。
封住了這條小道，便如封住援兵，牆頭上的那十來名胡人見勢不對，其中一人使著一把大刀護住雲梯，大喝道：“將軍快走，我來斷後。”
李季目光微微眯起，最後落到正在與狗娃牟皮二人對敵的一員將領之上。這人手中握的乃是一把三尺長的樸刀，他一劈在狗娃來襲的的槍尖，將狗娃劈退兩步，順手一帶，便又擋住了牟皮從側方襲來的長槍，一劈一帶之間圓潤無比，渾若天成，顯然是刀法已臻大成之境。
那人聽到身邊的護衛如此喊道，一刀又將一杆來襲的長槍劈飛，大眼一瞪：“你們先走，我來斷後。“
李季聞言頓感好笑，如今來路已經被上麵的弓箭手封死，便是強如佛圖澄之輩，隻怕也是插翅難逃，此人居然還想著逃走，笑道：“牟將軍，陳將軍，你們兩個讓到一邊。”說罷，便領著一百多弓箭手緩緩壓上。
前麵的兵士聞言讓出一條小道，狗娃和牟皮不再步步進逼，退出丈餘，暗自戒備。那名胡將見狀大喜，趁著這個機會，帶著那十餘名胡人，順著那個雲梯一把溜下。
如今關牆之下，依然躺著不分袍澤的屍體，旁邊眾人看得大是不忿，李季一一看在眼裏，等那名胡將走出十丈之外，便大吼一聲道：“射。”
一聲令下，後麵的一百弓箭手紛紛彎弓搭箭，隻聽到弓弦響處，那些胡人無不為之色變，有人放大雙腳急奔，卻哪裏跑得到急追而至的利箭。
那名胡將倒是幸運得很，他身體微微一弓，便已滾到了道旁，然而大腿上依然中了兩支利箭，行動之間已經有所不便，而此人竟然還未放棄，正匍匐不斷向前爬。
旁邊的牟皮已經取順了虎筋弦弓，他從旁邊士卒手裏討過一壺箭，此刻神箭在手，他又恢複了一慣的冷靜，輕搭弓弦，李季絕對相信，如今腿上中傷的那名胡將將成為一縷孤魂。
關外一箭之地，依然停留著不少大軍，見到胡將匍匐前行，有幾個人衝動的人便衝了過來，李季目光露出一絲訝色，抬頭扯住眾人道：“先別射那員胡將，讓他再多引幾個過來。”
一旁眾人聞言，臉上無不出現怪異神色，李季坦然道：“你們須得記住，對敵人仁慈，便是對自己殘忍。”
那幾名胡人剛剛衝出十來米，便已被山下的箭手射倒，如此再三，又付出數十人的代價之後，便再也沒人敢於前來。此時那胡將也已死心，不再向前爬行。
李季哈哈一笑，朝著前麵一指道：“來人，去將那員胡將抬上來。”
失去行動能力之後，胡將的武藝大打折扣，兩名勁卒沿著雲梯飛溜而下，將他打暈，背了上來。遠處的胡人不免又是躁動了一番，又付出數人的性命之後，一人當先走了出來。
那人遠在一箭之地，看得不大分明，隻見取出一張大弓，搭箭便往俘虜射來。
難道這些胡人當中，還在內哄不成？李季心中一驚，在斷龍穀一戰，他從牟皮的弓箭之下吃了不少的虧，如何還敢硬擋，隨手取過一杆長槍，朝著急射而來的長箭砸去。
長箭力道十足，然而李季這回並未硬碰，也覺虎口欲裂，長箭被他帶離的軌跡，飛到了城樓之上，兀自嗡嗡作響。
那人見長箭並未立功，便領著大軍緩緩退了出去，讓李季有些奇怪的是，若是內哄，他旁邊的那些手下便不會無動於衷。
日頭緩緩落了下去，寒風又起，李季正要開口，卻見牟皮跪下請罪道：“屬下中了拓跋什翼健之計，請大人責罰。”
“如今雁門關還有我們手裏，何罪之有？”李季一把將他扶了起來，牟成說的情況，他心裏已將隱隱有了幾分底子，牟皮手下多是箭手，而看剛才情況，他在兩側高手之上居然沒有派人射擊，看來是被拓跋什翼健施計將弓箭騙了出去。
果然不出所料，隻聽牟皮緩緩道：“前日清晨大霧剛起之時，鼓聲大響，我隱隱約約看到前方有人攻了過來，便令人以箭射之，不想竟然是些草人，射出的長箭被他們一杆不落的帶走。昨日又是如此，當時我便感覺有些不妙，清點箭支，才發現所剩無幾，今日他們早上又來，我隻以為他們又是草人，不以為意，導致關口差點失守，請大人治我之罪。”
雁門關乃是天下九大雄關之首，李季之前討伐馬賊之時，便曾經在此路過，城牆高達三丈有餘，兩邊均是高山峻嶺，無法樊登，城樓前方開有一個門洞，門洞寬約三尺來寬，一條小道順著山路向北而去，每次並排而行不過兩人。
如此險要位置，隻要將除近的樹木砍光，在兩邊高山上伏數百的弓箭手，居高臨下而射，下麵小道上前來攻城的人便一個個成了箭耙子，李季實在想不到如此險要的位置，有什麽原因居然到了和人玩肉博的程度。
然而他現在無暇細想，他也顧不得剛剛趕來的士卒疲憊，大手一揮，李思漢便已領著人衝了上去。可惜的是城樓所占的地方，並不是很大，長寬各三丈左右，如今五千兵馬，也隻能幹看著。
胡人已經被十來個胡人占據了一小塊的位置，他們大多是身強體強之徒，牢牢的護住了那個缺口，不斷有人被砍翻被倒地，又有源源不斷的人從上麵爬了上來。
如今城樓上麵，勉強維持著以二比一的比例，看到守方依然有人不斷倒地，李季大感心疼，他現在缺的就是訓練有素的精兵，仔細一瞧，便已看出端倪，兩岸高山之上，居然沒有弓箭手，若非前方牟皮和狗娃正和人戰作一團，他幾乎就要懷穎牟皮是不是奸細了。
然而他現在無暇細想，右手向著前方山脈一指道：“來人，調五百弓箭手去山上。”
兩隊精兵迅速朝著兩側的山上攀緣而去，片刻之後便已到位，一輪齊射，弓箭便如飛蝗般向穀中小道射去，夾在小道中間的人一個個都如活耙子，顧得了左邊，卻顧不了右邊，無不被射倒在地。
封住了這條小道，便如封住援兵，牆頭上的那十來名胡人見勢不對，其中一人使著一把大刀護住雲梯，大喝道：“將軍快走，我來斷後。”
李季目光微微眯起，最後落到正在與狗娃牟皮二人對敵的一員將領之上。這人手中握的乃是一把三尺長的樸刀，他一劈在狗娃來襲的的槍尖，將狗娃劈退兩步，順手一帶，便又擋住了牟皮從側方襲來的長槍，一劈一帶之間圓潤無比，渾若天成，顯然是刀法已臻大成之境。
那人聽到身邊的護衛如此喊道，一刀又將一杆來襲的長槍劈飛，大眼一瞪：“你們先走，我來斷後。“
李季聞言頓感好笑，如今來路已經被上麵的弓箭手封死，便是強如佛圖澄之輩，隻怕也是插翅難逃，此人居然還想著逃走，笑道：“牟將軍，陳將軍，你們兩個讓到一邊。”說罷，便領著一百多弓箭手緩緩壓上。
前麵的兵士聞言讓出一條小道，狗娃和牟皮不再步步進逼，退出丈餘，暗自戒備。那名胡將見狀大喜，趁著這個機會，帶著那十餘名胡人，順著那個雲梯一把溜下。
如今關牆之下，依然躺著不分袍澤的屍體，旁邊眾人看得大是不忿，李季一一看在眼裏，等那名胡將走出十丈之外，便大吼一聲道：“射。”
一聲令下，後麵的一百弓箭手紛紛彎弓搭箭，隻聽到弓弦響處，那些胡人無不為之色變，有人放大雙腳急奔，卻哪裏跑得到急追而至的利箭。
那名胡將倒是幸運得很，他身體微微一弓，便已滾到了道旁，然而大腿上依然中了兩支利箭，行動之間已經有所不便，而此人竟然還未放棄，正匍匐不斷向前爬。
旁邊的牟皮已經取順了虎筋弦弓，他從旁邊士卒手裏討過一壺箭，此刻神箭在手，他又恢複了一慣的冷靜，輕搭弓弦，李季絕對相信，如今腿上中傷的那名胡將將成為一縷孤魂。
關外一箭之地，依然停留著不少大軍，見到胡將匍匐前行，有幾個人衝動的人便衝了過來，李季目光露出一絲訝色，抬頭扯住眾人道：“先別射那員胡將，讓他再多引幾個過來。”
一旁眾人聞言，臉上無不出現怪異神色，李季坦然道：“你們須得記住，對敵人仁慈，便是對自己殘忍。”
那幾名胡人剛剛衝出十來米，便已被山下的箭手射倒，如此再三，又付出數十人的代價之後，便再也沒人敢於前來。此時那胡將也已死心，不再向前爬行。
李季哈哈一笑，朝著前麵一指道：“來人，去將那員胡將抬上來。”
失去行動能力之後，胡將的武藝大打折扣，兩名勁卒沿著雲梯飛溜而下，將他打暈，背了上來。遠處的胡人不免又是躁動了一番，又付出數人的性命之後，一人當先走了出來。
那人遠在一箭之地，看得不大分明，隻見取出一張大弓，搭箭便往俘虜射來。
難道這些胡人當中，還在內哄不成？李季心中一驚，在斷龍穀一戰，他從牟皮的弓箭之下吃了不少的虧，如何還敢硬擋，隨手取過一杆長槍，朝著急射而來的長箭砸去。
長箭力道十足，然而李季這回並未硬碰，也覺虎口欲裂，長箭被他帶離的軌跡，飛到了城樓之上，兀自嗡嗡作響。
那人見長箭並未立功，便領著大軍緩緩退了出去，讓李季有些奇怪的是，若是內哄，他旁邊的那些手下便不會無動於衷。
日頭緩緩落了下去，寒風又起，李季正要開口，卻見牟皮跪下請罪道：“屬下中了拓跋什翼健之計，請大人責罰。”
“如今雁門關還有我們手裏，何罪之有？”李季一把將他扶了起來，牟成說的情況，他心裏已將隱隱有了幾分底子，牟皮手下多是箭手，而看剛才情況，他在兩側高手之上居然沒有派人射擊，看來是被拓跋什翼健施計將弓箭騙了出去。
果然不出所料，隻聽牟皮緩緩道：“前日清晨大霧剛起之時，鼓聲大響，我隱隱約約看到前方有人攻了過來，便令人以箭射之，不想竟然是些草人，射出的長箭被他們一杆不落的帶走。昨日又是如此，當時我便感覺有些不妙，清點箭支，才發現所剩無幾，今日他們早上又來，我隻以為他們又是草人，不以為意，導致關口差點失守，請大人治我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