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果然是任作秋,不愧是千機榜上的修士...九十八階,超越了第二名如此之多,你看又變了,一百一十五階,這才多少時間,太快了!”此刻盤膝坐在九座雕像前的修士爆發出驚歎的聲音。


    “踏仙橋越往上越難,據古往今來,曆代踏仙橋的比試之中,從未有人走過九百三十階以上!”


    神行宗宗主行千裏看著一旁的雕像,其臉色有著遺憾,目光在一個叫行百裏的弟子中掃過。


    “看來想要得到破界石,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了。”


    而此刻,在落日山之內,二百六十三條道中的一條,一身綠衣的男子正站在台階之前沒有踏入。


    “任作秋的確令我在意,”陸澤手中的令牌正發出薄弱的光芒,一行行字刻印在這些霧氣之中,使得所有進入踏仙橋的修士也可以清楚的知道其他修士走過的步數。


    “不過最令我在意的是方家...”陸澤眉頭皺在一起,方淩雲沒有出現,最有可能是被方家刻意隱藏起來。


    陸澤望著身後霧氣彌漫,收回目光,看著眼前的台階,在他第一步踏入的刹那,他似感受到踏仙橋一震,與此同時,他的身軀一震,一股壓力憑空出現,讓的陸澤略微詫異了一下,不過片刻之後,他穩定住步伐一步一步朝上走去。


    與此同時,其他所有的台階,在這一刻都出現濃濃的霧氣,將他們籠罩,直到二百八十二條全部動被濃霧籠罩之後,在落日山之外,那九座雕像之上出現了四百三十二個名字,而那些盤坐在石像之前的修士,此刻正全神貫注的盯著九個雕像,每一個上麵的排名都是一樣,在他們看去的時候,有議論之聲響起。


    時而隨著某一個名次的突然躍起而驚呼,時而也會對一個明明在上,卻又突然掉下來的修士惋惜。


    這場盛典,因為落日山與踏仙橋變得空前鼎盛,重的關注,全部都在這裏,此地的數百人,盡管絕大部分都是清池鎮的修士,但是也有不少是其他地界的修士,可以,除了個別的修士門派以外,所有清池鎮附近的修士都在這裏。


    隨著時間的慢慢流逝,排名在第一的任作秋,顯示出其走到三百三十二階,漸漸的似滿了下來。


    其後的葵天耀,緊隨不斷,顯示出第一百八十九階上,至於其他修士,一個名叫韓詩夢的散修,卻突然出現在第三的位置上,顯示出一百八十二階!


    “這個韓詩夢是誰,竟如此厲害!!莫非這一次演武,此人會殺出不成!!”


    “這一次有意思了,從未聽過有散修可以踏入前十,甚至連前三十許久都難見這一幕。”


    在眾人的議論之中,一些門派的宗主盯著這九座雕像,各懷心思之下,向著手下吩咐下去,讓其查查這個名叫韓詩夢的底。


    方家所在的地方,方淩雲盤膝而坐,閉著雙眼不看排名,似乎對此沒有絲毫興趣,至於他身旁護法的方靈,卻是皺著眉頭,似有所思。


    他望著一旁雕像上的排名,找到排在第六位的方厲,找到了排在一百三十八的方濤,還有那排在一百六十二位的方成軍...


    葵家的葵老,還有其他家族宗門之人,此刻也都凝神看著,神色中大都察覺不到變化,身為家族門派的首領,基本上都可以隱藏自己的情緒,除非有極大的變故,否則很少會有劇烈的被人察覺的波動,至於莽家的首領,則是清晰透漏出不忿的表情...


    與廣場上數百人議論與注視不同,此刻在這道橋內的兩百多條台階路上,哪怕他們選的同一條道路的修士,各自都放佛整個路隻有他自己的感覺。


    那濃濃的霧氣不但遮掩了他們之間的目光,更是連外界也無法看其內,就算是庚蕭,也無法看清那霧氣形成的封印,對立麵發生的任何事情,都無法做到完全清晰。


    “以後少吃了,哎,以後少吃兒....我要變得跟落哥一樣瘦...”胖子渾身已經被汗水浸透,他喘著粗氣,伸出舌頭舔了舔幹澀的嘴唇,向上一步一步走著,那前方的台階看不到盡頭,似遙遠的沒有邊際,讓人走在上麵,會不知覺有一種茫然之感,再加上那隨著越往上越強烈的威壓,會給人一種排斥之感,放佛有無數的聲音在耳邊呢喃,讓人放棄。


    在距離胖子不遠的地方,方濤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當他看到胖子已經超過自己的時候,他麵色平靜,一步步向上走去,可是他的目光中,露出瘋狂與執著。


    ”連胖子都超不過,又怎麽去超過方落!”


    更遠處,方朝雪麵色蒼白,這段日子雖然她沒有疏於修煉,但是相對於方家其他人來就略微慢了一些,可這並不影響她自己勝利的渴望,而是一步步的,帶著屬於她自己的驕傲,走了上去。


    與他們想比較,一身黑衣千機榜單上的天驕任作秋,就從容了許多,他背著手,一步步,不疾不徐,向著上方走去。


    “我必須奪得第一...”任作秋輕歎一口氣,他本身已經擁有破界石,可是為了立劍宗,他卻選擇參加演武,再奪得一塊破界石。


    “這裏隱約蘊含一種力量,這種壓力之下,能走多少步,也就從側麵明了一個人的根基與決心是否穩固。”任作秋就像散步一般,不急不躁,在走到三百五十二條的時候,他突然看向遠方。


    “離落...還希望你能遵守約定。”任作秋收回目光,再次看看向台階。


    更遠的地方,陸澤走兩步休息一下,至今為止他已經走了九十八條台階,感覺壓力越來越大,他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這踏仙橋倒也有有趣,不過這次比試之中倒是少了一個有意思的人呢...”


    盤膝坐在落日山外的方淩雲,此刻也緩緩睜開雙眼,他目光清透,似乎在期待著什麽。


    “我知道你會來,我會在這裏...等你!”方淩雲呢喃的時候,再次閉上了雙眼。


    時間飛逝,轉眼的時間,夕陽西下,落日餘暉灑下最後的餘光,光芒不再,漆黑的夜有著不同以往的寂靜,在這片落日山之內,黑霧彌漫的更加厲害,就算是有著靈力的修士接觸久了這詭異的黑霧之後,也會有著影響,好在庚蕭提前設下陣法,保護這裏不受黑霧的侵染。


    在這片陣法之內,數百人燃起火堆,瞬間將片大地再次照亮。


    “因為黑霧詭異,可能會影響在這歇息的前輩,因此我特地請了一些陣法大師設下了陣法,雖然可以免擾黑霧之憂,但在陣法生成之後,陣內之人不可出,陣外之人不可進!”庚蕭開口的時候,他目光看向遙遠的東方,露出期待。


    可在庚蕭聲音剛剛落下的時候,在陣法之外傳來一陣陣嘈雜之聲,而聽到這道嘈雜之聲的方原,卻是從閉目之中緩緩睜開,他眉頭皺起,站起了身子。


    陣法外,一名名侍衛持槍而立,槍尖指向一名身著綠衣的姑娘。


    “讓開,為什麽不讓我進去,我也要參加!”一名女子嗬斥眼前的侍衛,她右手掐訣,大有一番要動身闖入的意思。


    幾乎在這名女子與侍衛要起衝突的刹那,一道渾厚的聲音赫然開口,在聽到這道聲音之後,所有的侍衛都放下了長槍,隻見方原不怒自威,開口訓斥道:“胡鬧!我不是讓你在家打坐靜思麽!?”


    “爹,為什麽師兄師弟們都可以參加,而我不可以。”這名綠衣了女子正是柳兒,不同以往的乖巧,此刻他柳眉倒豎,緊緊盯著方原。


    “你!”方原正想發作的時候,聽聞嘈雜聲而趕到的庚蕭也走了過來,他哈哈一笑,朝著柳兒道:“素聞方家主的令嬡豔若桃李,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這是女方筱柳,此番倒是莽撞了,讓大皇子見笑了。”方原朝著庚蕭拱了拱手,接著轉身朝著柳兒開口訓斥:“還不回去?”


    “這一次,我不會回去的。”柳兒眼睛微紅,沒有一絲猶豫。


    “嗬嗬,如此盛典,令嬡想要參與也屬正常,要是方家主擔心柳兒的安安危的話,我會派出我最信任的侍衛去保護他。”在庚蕭看到柳兒的一瞬間,他的內心已經暗暗定下計策,因為擁有柳兒便相當於一張可以控製離落的底牌。


    “這不勞大皇子費心了,家族中還有重要的事情需要柳兒去做。”方原做了家主這麽久,又怎麽會猜不出庚蕭奇怪之處,可是他萬萬想不到的是,令庚蕭忌憚的居然是離落!


    庚蕭露出微笑,此刻他不能過分得罪方原,因為方家的勢力也是極為重要,這麽多年來,方家一直表現的搖擺不定,這使得庚蕭等人都不敢過分斜坡,擔憂方家進入對方的勢力。


    可是,突然,庚蕭笑容更勝,他揚起頭,看向無盡的夜空,無盡的狂風掃起,傳出一聲嘹亮的鷹嘯,震顫了大地,回蕩在這片天地之間,使得所有人的目光在這一刻...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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