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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完本了。在完本的這一章,終於爆了一次6000+的大章,(n_n)o~有很多想感謝的,有很多想說的,不過現在太累了,我又怕我一說起來就收不住,就暫時打住了。稍空閑點的時候,會按慣例寫個完本感言的。然後……沒有然後了,洗洗睡吧~晚安~)


    ……


    ……


    莫東薔見唐子俊駐足,踮起腳尖也瞧見了莫非的身影,心中一喜,正要呼喊,被唐子俊食指豎於唇間止住。莫東薔眼珠一轉,鬆開了唐子俊的手,靜靜的站在原地。


    唐子俊一步一步,極為輕巧的朝莫非走去。仿佛眼前的一切隻是虛幻夢境,自己的腳步稍微重上一些,便會踏碎這夢境一般。


    腳步雖輕,莫非也察覺了。她沒有回頭,唇角浮起一絲笑意,寧靜的聲音淡淡響起:“主動請纓去買菜做飯,竟然這麽快就回來了?今日開坊市,原本以為你會貪玩一陣的。”


    屋子裏莫東薔聽見母親這番話,頓時倒吸一口冷氣,驚呼一聲“糟糕!”轉身便朝外院跑去。今日王廚娘家中有事,請了假,她肩上可擔著買菜做飯的重任來著,被李雲一鬧,全忘記了!


    莫非見莫東薔的呼聲,筆尖一頓。這呼聲顯然是在屋裏,那朝自己走來的人,又會是誰?莫非目光一凝,猛的轉過身來。便在轉身的一刹那,時間仿佛就在她回頭的這一瞬間停滯。


    容顏如故,隻是換了一頭白發,深邃的眼眸中蘊滿滄桑。


    風起,帶落一陣桃花飛舞。手中毛筆悄然滑落,就要落在淺黃色的裙上,被唐子俊伸手撈入手中,輕輕放回書案的筆山之上。


    這一切。莫非都隻是怔怔的看著,身子還保持著剛剛轉身的姿勢,右手還保持著握筆的樣子。隻是眼眸,已經被霧氣模糊得看不清這世界的模樣,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樣。


    唐子揩毛筆放入筆山之時,便看到了書案上的畫,是山水,七秀的山水。


    唐子俊直起身。靜靜的看著莫非,眼中露出深深的沉痛與不忍。莫非的容顏和六年前並沒有太多變化,隻是多了一分寧靜,多了一分從容和成熟。若說有變化。那便是從左邊額角一直延伸至左頰的一道傷疤,觸目驚心。唐子俊伸手,向她的臉頰的傷疤撫去。


    莫非驀然轉頭,避開唐子俊的手,閉上了眼睛,口中喃喃念叨:“是做夢!一定是做夢!”她自嘲一笑,“還沒到晚上呀!必定是風寒還沒好,才會如此。”她的眼睛閉得很緊,“快醒過來!”卻又陡然一睜。回目看著唐子俊,左手緩緩抬起,想要觸摸唐子俊的臉,卻又在一寸之處停下,“這樣的真實,還是不要醒了!不要醒了!”


    唐子俊一把捉住她的手,往前一拉。將她帶入懷中,緊緊抱著她微微顫抖的身子,口中幹澀道:“你不這麽笨能死麽?你不躲著我能死麽?我滿天下的找了你六年!你這笨蛋!若不是在君洲素詰坊看到了你賣出去的畫,實在想不到,你竟然在距離唐門這麽近的地方。”


    莫非咬著唇,沒有說話,隻怕自己一開口就會哽咽難言。她抬起手,緊緊的抱住了唐子俊。她終於明白。這不是夢,唐子俊,小牛哥哥,真實的在她眼前。


    唐子俊還要再說什麽,突然耳邊傳來腳步之聲,他眉頭一皺。鬆開莫非,將她順手拉在自己身後,轉身朝來人方向望去。


    剛剛踏進後院的一男一女止住了腳步。那男子看見唐子俊的瞬間,目光一凝。女子卻是難以置信的驚呼出聲。


    唐子俊看清楚了那男子的模樣,看見他拉著女子的手,眼中滿是疑惑,有些遲疑的道:“皇上?”


    那男子哈哈一笑,拉著女子快步走到唐子俊身旁,終是一步上前,伸出右手虛空握拳,朗聲道:“唐子俊,多年不見!”頓了頓,又挑眉笑道,“子俊可莫要亂說,皇帝是慕容氏。我是,江津村,李柚。”


    唐子俊神色極為複雜,終於伸出左手握拳,和那男子的拳頭碰在一處,雙拳碰在一處時候同時化掌,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兩人相似一笑。


    ……


    北庸六十八年十月初十,議政王李賢餘孽作亂,於祭天大典刺殺皇帝,慕容雲隨舍身救駕,重傷垂危,連夜返回芙蓉城。


    北庸六十八年十一月初四,北庸長公主李漁歿。禮部官員前往芙蓉城欲迎棺回宮,慕容雲隨閉門不見,終無功而返,隻建衣冠塚於東山陵園。


    北庸六十八年十二月初一,慕容雲隨針對大將軍莫毅滅門案及杏花村血案直接在朝堂之上對李柚進行彈劾,並舉出大量證據,證明此事雖是李賢明麵動手,但李柚與此事有無法撇清的牽連。頓時朝野震動。接下來的幾日朝會,屬慕容係勢力的文武大臣借機攻訐,在朝堂上與南宮丞相為首的帝王派大臣們激烈爭辯,吵得難舍難分。中立大臣們不是笨蛋,特別是一些老臣,結合莫毅滅門案和清洗天策府的事,讓這些臣子們深為心寒,雖是沉默不語,但心中取舍,已經偏向了平日裏難以避免受了許多好處的慕容府。隻是在他們心中,仍有疑慮:李柚隻有一個皇子,那便是雅妃南宮雪的兒子,如今不到三歲。若是逼得李柚退位,那該由誰來接掌皇位?就算是皇子登基,那麽又由誰來輔政?


    北庸六十八年十二月初三,慕容雲隨在上朝的途中失蹤。統領王衛領一眾羽林衛直接於朝堂之上抓捕一批文武大臣,均為慕容氏一係。李柚的強勢頓時讓朝堂陷入一片沉默,如海麵一般平靜,隻是不知這平靜底下蘊藏著多少暗潮洶湧。


    北庸六十八年十二月初五,征西大將軍慕容雲奇於涿郡起兵,自立為王。


    北庸六十八年十二月初八,央都城天牢失火,囚犯失蹤大半,被羈押於此的慕容係文武大臣。全部在失蹤名單之內。同日,央都城東延慶街許多高門大院突然閉戶,隻留寥寥數名仆從守候,無數豪華馬車匆匆出城。


    北庸六十八年十二月二十七,失蹤多日的慕容雲隨現身君洲征東大軍兵營。隨行的,還有一眾失蹤的文武大臣。


    北庸六十八年十二月二十九,征東大將軍墨離於君洲起兵,擁立慕容雲隨為皇帝。定國號燕。


    北庸內戰正式打響。


    北庸六十九年七月初七,七夕,墨離所率征東大軍與慕容雲奇的征西大軍會師於柴郡。一同兵壓央都。


    北庸六十九年十月十八,天下兵馬大元帥慕容霸秋做客北燕王宮。北燕王公開表示。支持慕容世家建立全新的大燕王朝,願意稱臣,為免忌諱,改國號北晉。


    北庸六十九年十一月二十一,護城軍副統領斬殺統領於城頭,宣布效忠慕容雲隨,開城門,迎大軍入城。


    同日夜,大軍攻入皇宮。在昌明皇帝的號令下,軍紀嚴明,隻殺持械反抗者,投降者無數。明仙宮主殿一片大火,羽林衛統領王衛帶領十餘死忠羽林衛,橫劍自盡於明仙宮主殿前,先皇李柚與隨侍內監萬金被燒得麵目全非。慕容雲隨令。以帝王禮儀下葬,建陵墓於東山陵園,緊鄰長公主李漁之墓。


    北庸六十九年十二月二十二日,正式改年號為昌明。北庸六十九年即為昌明元年。


    昌明二年四月,司蘭王司蘭皎皎遣使大燕,進獻雪蓮人參等特產無數,主動遞交兩份和平文書。請求大燕昌明皇帝慕容雲隨代為找尋失蹤三年的司蘭國公主大元帥司蘭雪衣,昌明皇帝允。賜賞無數,與蓋上玉璽的和平文書一同,送返司蘭國。同年,北晉正式遞交文書,向大燕昌明皇帝稱臣。


    慕容世家家底厚重,自然不虞國庫空虛。慕容雲隨鼓勵農桑。扶持商貿,重視教育,大膽啟用貧寒學子,提倡改革,又逢天公作美,三年無災,一時四海升平,百姓安居樂業。


    ……


    如今,在昌明六年陽春三月,在江津村唯一一座四進大院,在午飯之後後院的下午茶時光,這些事,聽唐子俊娓娓道來,讓莫非有恍惚之感,於是良久沉默。唯獨在聽到司蘭雪衣失蹤之事時,猛然站了起來,卻被莫名拉住,示意她聽完再問。


    唐子俊的語氣很平靜,大概是走南闖北許多年酒樓茶坊裏聽多了說書先生的故事,說這些天下大事的時候,竟讓人感覺是在聽書一般。唯獨說到司蘭雪衣那一段時神色有些變化,但也被他很快掩飾過去。


    前麵的事,莫非早已無可避免的從李柚和莫名口中知曉,不過那已經是六年前的聽聞,此時聽唐子俊說起,自然感覺大是不同。


    說完這些,唐子俊飲了一口茶,緩緩問李柚:“你為何還活著?那樣的狀況,你怎麽可能從宮裏逃脫?”


    李柚搖頭一笑,望向莫名,伸手握住莫名的手。莫名卻是含笑低頭,微微嗔了李柚一眼,道:“倒叫子葵笑了。說起來,要多謝妹妹和子俊才對。”說著看了一眼莫非,又看了一眼唐子俊,嫣然一笑。


    莫非冷眼掃了李柚,說道:“謝我做什麽,我當年可是為了救你。若知道有朝一日你要拐了完顏,不顧生死快馬衝回皇宮去救他,我當時就該將那密道封了。”


    唐子俊頓時行過神來,“密道?當年你混入宮救莫名出宮的那條密道?”


    莫非點頭。


    唐子俊略一沉吟,朝李柚笑道:“縱然你可以狠心要殺雲隨,雲隨卻始終還是不想殺你。”


    李柚皺眉,卻是看向莫非。這些年莫非總說“若是雲隨想殺你,你早就死了!”他卻從來不以為意,隻覺得是莫非不肯原諒他的氣話。此時聽唐子俊說來,卻不得不引起重視。


    莫非見李柚望過來,毫不客氣嘲諷道:“怎麽?你莫不是真以為憑著姐姐和完顏便能在大軍包圍之中救你出宮?你也不用腦子想想,完顏霜霜對慕容雲隨那樣的忠心,憑什麽被姐姐說服去救你?還不是雲隨點了頭的?你這樣笨,去死好了。”


    李柚莫名其妙又被一陣痛罵,正想反駁幾句,卻被莫名拉住。莫名隻是掩唇輕笑,拉著李柚搖了搖頭。李柚冷哼一聲。隻好作罷。


    唐子葵這樣的狀況,有些奇怪,又有些好笑,緩和道:“莫非說得有理。那條密道,慕容雲隨早就知道。李柚你不是……連這個也想不到吧?”說著哈哈笑了起來。


    李柚頓時臉色一白,端起茶盞一口飲盡。


    莫非衝他撇了撇嘴,突然想起重要的事,問唐子俊。“雪衣失蹤了?是離開唐門之後的事麽?”


    唐子俊輕咳一聲,也不顧忌,一把將她拉入懷中,笑罵道:“你不這麽笨能死麽!為了找你。本公子現在賞鑒書畫的水準大漲,算得上半個行家了。”竟是悄無聲息的轉了話題。


    莫非果然好奇,有些不好意思的從唐子俊懷中掙脫,問道:“為什麽?”


    唐子俊自嘲一笑,道:“每到一個城池,首先便要去拜訪那裏的每一處書畫坊。算算,北庸、司蘭和大燕,這六年我大概都走遍了。若不是在君洲看到你的畫,又知道老板是在江津村的小畫坊裏收來的。我著實不知該如何尋你了。”


    莫非看著唐子俊,雖未說話,臉上卻寫著大大的問好。


    唐子俊仿佛能看透她的心思,微微一笑,道:“某人不是說,若是花光了我給她贏的銀子,唯一的謀生手段。就是賣畫麽?”頓了頓,有些悵然道,“找了這麽多年都沒有線索,還真害怕你會一直用不完那些銀子。有好長時間都在後悔那次贏得太多了些!好在你是個能花錢的。”


    莫非微微張著嘴半晌沒有說話。不過隨意的一句話,唐子俊竟然一直記得。


    莫名笑道:“妹妹為了給我建這座宅子,幾乎話費了所有銀兩,我還一直在愧疚呢。現在看來,應該慶幸才好。”她望了一眼李柚。掩口一笑,道,“說起來也是注定,逃不掉的。若非我堅持要將李柚帶回來,必定還和妹妹住在原來的小院,也不會建這座宅子。”


    唐子俊正要說什麽。院子外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莫東薔小跑著衝進小院,一下衝進唐子俊的懷裏,撒嬌道:“唐叔叔,教我武功吧!”手裏比劃著,“飛刀?暗器?內功……我都想學吖!”


    身後李雲黑著一張粉嫩小臉跟進來,嘴裏不知嘟噥著什麽,看到莫東薔撒嬌的模樣,更是一臉鄙視,隻是聽見莫東薔要唐子刻她武功,頓時變了臉色,大聲抗議道:“那個……大叔,你可千萬別教她武功,我會被她打死的!”


    莫東薔頓時揚起小拳頭,做出要打他的模樣,恨恨道:“你不說話會死麽?就不該放你出來!再胡說,便讓你在東廂關上整整一天!”


    李雲一跺腳,衝莫名喊道:“娘!”


    莫名溫婉一笑,“兩姐弟的事情自己解決。”又朝莫非低聲道:“東薔像足了你的性子。”


    李雲不服氣,朝莫非道:“姨娘,你便任由姐姐欺負我麽?”


    莫非失笑,“兩姐弟的事情自己解決。”卻又惡狠狠的朝李柚道:“成天鬼鬼祟祟每個正經,這臭小子便是像足了你的性子吧?”


    李柚忍無可忍,反駁道:“丫頭也是我的女兒,你怎麽不說像我?”


    沒等莫非發火,莫東薔已經皺眉,一本正經的道:“姨父!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她回頭望著唐子俊,突然在唐子俊臉上親了一下,燦然笑道,“唐叔叔才是我爹爹!”


    眾人皆是一怔。唐子俊突然哈哈大笑,揉了揉莫東薔的腦袋,將她摟入懷中。莫非麵上浮起一層惱意,本想訓斥東薔幾句,卻不知怎麽沒有開口。在唐子俊的笑聲中低下了頭,滿麵緋紅。莫名也是掩嘴輕笑不已,李柚卻是無奈的搖頭。李雲卻是半張著嘴,神情極為精彩,心中暗道:“完了,完了,這個母夜叉有了這麽厲害的爹,我要被他欺負死了!要不要找個機會離家出走,逃過她的魔掌呢?”


    ……


    ……


    在莫名的四進大院吃過晚飯,又聊了許久。莫非和唐子俊才帶著東薔回旁邊的小院。東薔已經在唐子俊的懷裏睡著了。唐子揩她輕輕放回她房間的大床上,退出來時,正看見莫非站在東薔閨房門口。皎皎月光之下,映照得她的臉色有些蒼白。她依然微微側著臉,不想讓唐子俊看到自己的傷口。


    見唐子俊出來,莫非上前一步,低聲道:“我有事要問你。”


    唐子俊輕歎一聲,說道:“我知道。我們走走吧。”


    從見到唐子俊的那一刻起。除了司蘭雪衣的去向,還有什麽問題能纏繞在莫非心中,讓她一刻也無法釋懷呢?


    月光如水,桃花香氣沁人心脾。夜色很好。兩人在不大的後院緩緩踱步。沉默了很長時間,唐子俊對莫非的疑惑做出了解答。盡管這答案,並不是莫非想聽到的。


    司蘭雪衣一直不肯告訴莫非,除了玄晶珠子之外的第二個藥引,便是熾烈之血。


    以熾烈之血為引,以玄晶珠子淨化,將各色珍貴藥草一起煉成顆丹藥。


    而全天下能有熾烈之血的人,除了天生純陽體質外,那便隻能是天忍煉了魔焰七殺內功的人。恰好。司蘭雪衣是天忍弟子。恰好,她是魔焰七殺的高手。司蘭雪衣偷偷瞞下唐子俊,在唐天邪的幫助下,以自身鮮血為引,終於練成了丹藥。


    九轉還魂丹練成,司蘭雪衣也隻剩下半條命了。丹藥雖救了唐子俊的命,卻也一點一點廢掉了唐子俊的所有武功。司蘭雪衣虛弱之下。卻並沒有和唐子俊直接見麵,而是在唐天邪的協助下,迷暈了唐子俊,要給唐子俊渡十年真氣。為免弄巧成拙,須得有龍仙草保駕護航。幸好龍仙草入了藥製丹隻是取質,藥力並未全消,用來做引淨化真氣,還是足夠了。隻是。待十年真氣渡完,司蘭雪衣也生機全失。按照司蘭雪衣的想法,唐子俊會在她離開後醒來,那時,唐天邪隻需告訴唐子俊,她已經回了司蘭國。那這一切都將回到原點。隨著時間流逝,她隻會成為唐子俊心中很淺淡的一道影子,終有一日,隨風而逝。


    然而,意外總是隨時隨地發生的,她的腳步還沒有踏出唐子俊的房間,迷迭香的藥力卻已經散去。司蘭雪衣終究是死在了唐子俊的懷裏,含笑。


    ……


    盡管是三月,夜風依舊寒涼,莫非聽著唐子俊低緩的話語,漸漸無力再走,蹲下身子,雙手環抱著自己,仿佛怕冷般輕輕顫抖,淚水早已潸然。卻咬著唇不肯哭出聲來。她明白司蘭雪衣的心,所以她的心很痛。她也明白唐子俊的心,所以,她無顏再麵對唐子俊。


    唐子揩她扶起,擁入懷中,說道:“你還想與我相忘於江湖麽?如果江津村是杏花村,你還會這樣對我麽?”


    莫非微微抬起頭,輕聲道:“不一樣!”


    唐子俊捧著莫非的臉,手觸到那道可怖的傷疤,他感覺到了莫非的逃避。他卻假裝沒有感覺,隻是說道:“有什麽不一樣?若說你之前悄然隱居是為了將我讓給雪衣,那現在呢?要讓雪衣的死,成為你我之間無法跨越的溝壑,彼此不忘,一生孤寂。”


    莫非搖頭,不語。


    唐子俊問道:“今日見了我,這輩子還是想要和我分開麽?”


    莫非望著唐子俊漆黑如墨的眼眸,低聲說:“我再也不想和你分開。這輩子隻想和你在一起。可是我……”


    唐子俊驀然低頭,吻在莫非溫軟的唇上,止住了她的可是。他已經負了雪衣,再不能辜負自己和莫非。


    長長的一吻。


    夜色掩飾了莫非羞紅的臉,卻掩不去唐子俊浮上唇角的笑意。


    突然,莫非抬起頭,望著唐子俊,問道:“可是,你喜歡我嗎?”


    唐子俊微惱說道:“你不這麽笨能死麽!我不喜歡你,卻要全天下的找你做什麽?”


    莫非繼續倔強的問道:“我的臉毀了,我曾經是李柚的女人,你還是喜歡我麽?”她問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微微有些顫抖,這是她一直以來的自卑和心結,終於還是問了出口。


    唐子俊回答得很自然,沒有經過思考:“你一直沒什麽變化,還是那個杏花村的莫非。”


    莫非微微一笑,突然伸手環住唐子俊的脖子,踮起腳尖,吻在他微涼的唇上。


    ……


    (全文終)


    ……


    ……啟蒙書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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