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盛拍在劍身上的手掌掌心處留下一個燒焦了的烙印,弑主劍的劍身竟灼燙如斯!


    “很好!我倒要看看你能堅持多久!”林盛眼中殺心大起,雖然他要擒獲月舞,但卻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林盛深吸一口氣,雙掌再次變得殷紅明亮,一腳踏得青磚爆炸,林盛的身形如奔馬一般再次朝著月舞門主衝來。


    “這一會看我拍碎你的長劍!”


    月舞門主換手持劍,劍身雖然還在嗡嗡顫動,但月舞門主已經一劍刺出,她這一劍,不求精準,但求殺敵!


    有去無回!


    “還想用劍逼退我?”


    林盛眼中狠厲爆開,徑直衝向月舞門主,衝向這嗡嗡顫抖的一劍。


    眼見劍尖刺到眼前,林盛眼中的狠厲不由得一熄,原本拍向月舞門主的一掌終究還是拍在了劍身上,林盛身形如鳥後退,落在地上踏碎一片青石。


    月舞門主這一次身軀都被弑主劍帶走,飛出十幾米才停下,留下了一路血跡,此時的月舞門主雙手盡皆化為白骨,即便如此,依舊死死地握著弑主劍。


    林盛臉頰裂開,露出內中的牙齒,灼燙的鮮血滾滾湧出。


    林盛眼中閃過一絲懊惱,他終究還是怕死,沒敢直麵月舞門主的一劍,這叫林盛感到相當的不爽。


    林盛落地後身形再次彈起,這一次月舞門主被他一掌拍開,使得方蕩完全顯露在他的身前,正好趁著這個時候擊殺方蕩,抽取孔非身上的信仰之力。


    林盛身形兩個起落就到了方蕩身前,伸手就朝著方蕩的腦袋抓去。


    方蕩看都沒看林盛,依舊全力汲取信仰之力。


    眼瞅著林盛的赤紅手掌就要抓在方蕩的腦袋上,一道劍芒猛的在林盛身側炸裂開來,劍身未至,林盛身上的毛孔卻猛地收緊,宛若遭遇了一股磅礴的寒流。


    林盛有些不甘心的收回手掌,接二連三的受阻,使得林盛心中的惱怒無以複加,他的憤怒不是對月舞門主,而是因為自己沒有勇氣直麵死亡,其實月舞門主的劍,最多重傷他,而月舞門主渾身上下處處空檔,林盛一掌拍上去,月舞門主幾乎必死,但對於十分之一可能的死亡,林盛心中充滿膽怯,所以,林盛選擇了避退。


    惱怒的林盛收回手掌的同時一掌再次拍出,直接砸在月舞門主的肩膀上,月舞門主肩膀嘭的一炸,一隻斷臂飛了出去,鮮血染紅了方蕩的半邊麵容。


    不過,即便一隻手臂被炸得粉碎,月舞門主落地之後,踉蹌一下,便踏地飛回,擋在了方蕩和林盛中間,用自己的血肉來做盾牌。


    林盛牙齒咬得咯吱一聲,手掌再次印出,嘭的一聲打在月舞門主的肚腹之上,這一掌可以叫月舞門主腸穿肚爛!


    然而,除了嘭的一聲大響之外,月舞門主身上沒有發生任何變化,硬生生挨了一掌的肚子完好無損,反倒是林盛感到一股激烈的寒意,一種極端危險的感覺在月舞身上爆發出來,不對,是在月舞身後爆發出來。


    這種感覺,就像一隻螻蟻在麵對一隻老虎。


    嘭!


    一聲巨響從月舞門主肚腹處爆開,林盛一聲慘叫,身軀倒飛出去。


    林盛落地,腳步連退,在地麵上留下一個個深深地腳印。


    最終林盛退後十多步撞在了一麵牆壁上,這才停住身形。


    林盛舉起手來,隨即眼中滿是獰厲之色,因為他的手上的血肉此時也已經不見了,甚至連手骨也炸掉了一小半,隻剩下幾根手骨。


    月舞門主的斷臂上的鮮血急速止住,肌肉收縮,將傷口完全包裹,徹底與外界隔絕。


    月舞門主灰白色的麵容此時也換換開始有了血色。


    在月舞身後,方蕩緩緩走出來,而孔非的身軀此時如煙消逝。


    方蕩的嘴角在笑,眼神卻冷漠得如同萬載寒冰,冷漠之中帶著一絲憤怒!


    “這個天下能叫我感到憤怒的人不多,你很榮幸,算是其中之一,我在想,究竟要你怎麽死,才能平息我心中的怒火!”


    方蕩是真的怒了,對於方蕩來說,身邊的每一個人都不允許受到傷害,一絲一毫的傷害都不允許,月舞門主已經是方蕩在這個世界之中最親近的人,現在她為了保護方蕩兩隻手變成了白骨,一條手臂都被生生炸掉,嘴中鮮血淋漓,這樣的傷害,在方蕩眼中,林盛百死不足以贖其罪。


    方蕩現在最大的困擾是,怎麽弄死林盛。


    林盛目光一凝,瞳孔不斷的收縮著,定定的盯著一步步走出來的方蕩。


    “老祖宗,這家夥這麽快就將信仰之力吸光了?”


    虛空之中傳來一聲冷笑道:“我早就跟你說過,獅子搏兔,不管對手是誰,哪怕就是一個孩子,都要全力一擊,盡快將其擊殺,而你呢?心存畏懼,麵對鋒刃畏縮不前,你這樣的,遇到弱者上前碾殺,遇到強敵掉頭鼠竄,看起來強悍,實際上就是一隻無能鼠輩!”


    林盛顯然是被罵慣了,此時兩眼一垮,一臉不爽卻又無法反駁的樣子,心中更是憋屈,沒辦法,老祖宗說得每個字都對,他本身也對自己的怕死感到不爽。


    “他已經抽取了九成的信仰之力,沒看見他腦後已經形成了一道信仰光環麽,你若想將信仰之力化為己用,就必須將其活捉,在他形神俱滅之前,將信仰之力抽取出來。”


    “要是我一不小心將其徹底擊殺,豈不是一點信仰之力都得不到了?”林盛嘀咕一句,畢竟活捉對手遠比擊殺對手難得多。


    虛空之中的聲音怪笑起來:“所以我才叫你趕快動手,偏偏你這麽沒用!”


    林盛額頭微微一黑。


    兩人的對話其實速度極快,三兩句話的功夫方蕩已經邁步前來,林盛也閉上了嘴巴,將那隻被震碎成白骨的手抬起,伸入虛空之中,半隻手消失在空中,徹底不見。


    片刻之後,林盛抽出了手,此時這隻手已經完全恢複過來,除了皮肉看起來還非常白嫩,但從林盛活動了幾下的樣子看去,這隻手恢複得非常不錯。


    林盛深吸一口氣,雙掌在空中微微晃動幾下,緊接著攥拳在胸前用力一撞,發出金鐵交擊的鳴響。


    方蕩沒有多說,伸手一攝,弑主劍猛的飛入方蕩手中,方蕩一隻手抓住弑主劍的一瞬間,身形猛的爆射出去,手中的弑主劍劍尖宛若繁花盛放一般,在林盛眼前驟然光斑繚亂。


    林盛雙目瞳孔猛的一縮,沒辦法防禦!


    林盛原本還想要近身和方蕩搏鬥,誰知道同樣一把劍,在月舞門主手中施展出來,和在方蕩手中施展出來,差距竟然會這麽大!


    林盛根本看不清劍團光閃之中的虛實,連劍身都找不到,還談什麽防禦,並且林盛本身就有些怕死,所以,驟然麵對方蕩這一劍,林盛想都不想,身形急退。


    不過方蕩既然出劍,他的劍可不是那麽好避的。


    一道道的劍光在林盛身前劃過,林盛一躍退出十幾米,低頭看的時候,在林盛胸口處已經多了密密麻麻數十道口子,滲出的鮮血瞬間就將林盛的胸口衣物給打濕。


    林盛想要伸手按按自己的傷口,但上傷口太多,隻得作罷。


    林盛眼中的恐慌閃爍幾下,“老祖宗,這家夥我鬥不過!我需要解你的力量!”


    老祖宗冷哼一聲道:“你不是在開玩笑吧?想要借我的力量?你可知道我為了能夠在這一界之中生存下去,付出了多少代價麽?你知道我身上的信仰之力收聚得多麽困難麽?幫你?我為何要幫你?與其這樣我還不如重新去找個小家夥,十幾年就能培養成你現在這個樣子!”


    “我現在什麽都缺就是不卻時間!明白麽?”虛空之中的聲音充滿嘲諷的響起。


    林盛微微搖頭,早知道要挨上一頓罵,他絕對不會提剛才那個要求!


    林盛壓下心中的恐懼,目光死死地盯著弑主劍,這把劍此時此刻才真的叫他感受到了死亡!


    老祖宗不願意與自己合體,林盛也隻能重新凝固精神,雙手此時開始緩緩燃燒起來,林盛將火焰熊熊的手掌在胸口上的數十道傷口上一抹,一陣焦糊的聲音響起。


    林盛可沒有封閉傷口的能力,隻能用火焰這種老辦法!


    林盛疼得一張臉都歪掉了,但深吸幾口氣之後,林盛猛的朝著方蕩衝了上去。


    方蕩一劍斬去,林盛雙手猛的一合,空手入白刃,竟然將方蕩的弑主劍牢牢鎖住!


    方蕩眉頭微微一皺,“這有什麽用?你用兩隻手防我一隻手的劍,你以為我的另外一隻手隻是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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