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說是呢?”蘇晨睜大雙眼豪不示弱的看向虎子,一字一句的說道。[]


    “那這樣就糟了,大將軍既然要親自去審問他,那麽,任誰都阻攔不了,你還是為那孩子祈禱一下吧,希望他不要因為某句話或是某個動作而惹惱了大將軍,否則――”虎子隨即用手比了個砍頭的動作來,舌頭一伸,脖子一歪,便裝出了將死的狀態。


    蘇晨心底擔心小默的病,聽到虎子這一說,就感覺到自己更有必要去把他解救出來,於是,嘴角一勾,輕聲問道:“虎子兄弟,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幫忙?你該不會是求我去把那孩子給放了吧?”


    “如果我這樣求你,你會放嗎?答案自然是否定的,所以,我隻是求你帶我去看一眼,看一眼那孩子,因為他正發著高燒,如果不給他醫治,我擔心他支撐不了多久!”


    “醫治?”虎子驚訝的看向這個清秀的女子,難不成,他還抓來了一個女大夫?


    “虎子兄弟,求你了,在這重兵把守的軍營中,你還擔心我一個弱質女流會帶著那個生病的孩子跑了不成嗎?”


    “那倒不是,隻是,隻是你真的是大夫嗎?”


    蘇晨點了點頭。


    “哎,其實我們的頭兒也是個大夫,平日裏,也會給兄弟們看看病,治治傷什麽的,隻不過,他卻看不好自己的病,一到刮風下雨的天氣,他就頭痛不已,就像中邪了一般!”


    蘇晨知道他說的是應無邪,腦袋裏埋進了鎖憶絲,有這個症狀也是正常的。看來,虎子與應無邪的關係實在不一般。


    “如果你帶我去給那孩子治病,我就答應你,醫好你那個頭兒的頭疾,如何?”蘇晨挑眉笑道。


    虎子手一甩。揚眉一笑道:“切!我才不上你的當呢?你還真當自己是神醫了。告訴你,我們頭兒就夠厲害的了。什麽病都不在話下,看你的模樣,頂多也就二十上下。你能有他厲害?”


    蘇晨微微搖了搖頭道:“我到底厲不厲害。試過不就知道了?”


    “怎麽試?”虎子疑惑的看向蘇晨,隻見她機靈的眨了眨眼,然後從懷裏摸出了一個布包,在桌子上攤開後。方才發現包裏裝著的居然是大大小小的銀針。


    “針?”


    “怎麽樣?想不想跟我比一比?”蘇晨抬手拾起一根銀針看向虎子。


    “怎麽個比法?”


    “比試飛鏢如何?以此針為暗器,射向桌子上的瓷杯。如果誰在最短的時間內,把手中的銀針全部射進杯口內,誰就獲勝!”蘇晨取出了十根銀針,遞給了虎子五根,然後自己留下了五根。


    虎子挑眉笑了笑,不屑的說道:“就這個,真是小菜一碟,對於我虎子而言,簡直不在話下!”


    “這可是你說的喲!那麽,現在開始吧!”


    虎子似乎在故意賣弄,他不緊不慢地拿出一根銀針,輕輕一拋,針便應聲擲入洞口,輕鬆之極。


    蘇晨也以同樣的姿勢把針扔入了瓷杯中。


    虎子吹了一聲口哨,隨即直接取出手中的兩根銀針來,想也不想,便一次性擲入杯中。


    蘇晨輕輕拍了拍手,大聲叫好,不過,她並不著急把針丟進杯中,似乎有意讓虎子盡情表演著,當看到虎子微閉起雙眼,自豪的表演著盲射時,她忽然手起針落,幾根針直接紮到了虎子的昏睡穴上,這個男子還沒反應過來,便應身倒地。


    雖然蘇晨的力量不如他,身手也沒他好,可是,她畢竟是一個懂醫之人,對於人身上的穴位更是了如指掌,之前那種種,純粹隻是為了調足他的胃口,令他的警惕心理完全放鬆而已,其實,如何在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從他麵前逃掉,方才是上策。


    她做到了,並且穿上了虎子的衣服,走出了營帳,這一路上,她始終是低著頭的,盡量不去搭理那些士兵,走路的時候,也盡挑人少的地方來走,可是,仍然碰到了幾個與她主動搭訕的人。


    不過,她在離開營帳的時候,偷偷取走了一壺酒藏在身上,故而,便迅速從懷中取出了酒壺,把酒水灑落了一些在衣服上,提著酒壺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去,頭仍然是低著的。


    “看看,這小子,又喝醉了,真不明白頭兒當初是如何挑上他的!”


    “你難道不知道嗎?頭兒也好酒,而且還好賭,所以,二人便結成了酒肉朋友!”


    “哈哈哈!有趣,實在有趣!不過,聽說他今天立功了,我們剛才看守的那個孩子據說就是他從雲陽城裏抓來的奸細!”


    “切,那孩子才多大呀,就成了奸細,一定是那小子謊報軍情,想以此來立功罷了!”


    “我想也是!”


    蘇晨豎起雙耳,仔細聽明白了二人的對話,方才明白他們就是看守小默的侍衛,看來,這兩個人是剛剛離開的,如此說來,關押小默的地點就在這附近?


    蘇晨一路跌跌撞撞地在這周圍晃來晃去,一來是為了尋找到最適合逃離的路線,事先熟悉環境,做好準備,二來是為了盡快找到關押小默的地方,最後,功夫不負有心人,她終於尋到了那個所謂的黑屋。


    因為兩個當值的侍衛無意間提到了這個孩子,故而蘇晨更加堅信自己的猜測。


    不過,說來也巧,正在她猶豫著該如何引開兩個侍衛時,其中一個便被人喚走了。


    她躲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裏,拾起地上的石子,然後扔向這個留守的侍衛,當他被小石頭擊中時,便凶神惡煞的看向這邊,於是,蘇晨又偷溜到另一邊兒,用小石頭扔他,他又奔到這一邊瞅去。


    蘇晨瞅準機會,趁侍衛去尋找那個扔石小人時,她偷偷地從門縫中溜了進去。


    索信暗黑的屋內並沒有埋伏其它的侍衛,故而她這一路行去還算順利,中間那道門也沒有上鎖,所以,她便一路無阻的走了進去,終於見到了小默。


    此時,這孩子正坐在陰冷的地上,呆怔地盯著前方發呆,當看到突然出現的蘇晨時,他倒是著實吃了一驚,他驚訝的看向蘇晨,終於說了一句話,這也是他對蘇晨說的第一句話。


    “你來做什麽?還不快逃!”


    “我就是來救你出去的,救你快快逃出去呀!”


    “我不走!”小默固執的說道,而蘇晨走到他麵前,一探手觸到了他的額頭,居然發現他的頭已經不燙了,看來,他的燒自行退下了。


    “既然你的身體好了,那麽,我們趕快離開這裏吧!”蘇晨拉住小默的手,想也不想,就往外麵拽,可是二人沒走幾步遠,便被門口突然出現的侍衛團團圍住了。


    “怎麽?想逃!”擋在蘇晨麵前的,居然就是之前那兩個無意間給她透露小默藏身之處的侍衛。


    “你們?”


    “很驚訝嗎?我們是故意引你進來的,要知道,我們的軍營雖然不是銅牆鐵壁,可也不是那麽容易逃脫掉的,大將軍早已布好了一切,隻等著你的出現!”


    蘇晨輕輕拍拍頭,有些懊惱,由於救人心切,她真的沒想這麽多,現在仔細回想起來,事情似乎真的進展得太過順利了,讓一個外人如此輕易地行走於營地上,如果不是他們太笨,就是自己太傻,而中計了。


    侍衛五花大綁的把蘇晨給捆了起來。


    “你們想做什麽?”


    “做什麽?自然是帶你這個敵軍的奸細去見大將軍呀,你以為我們真的會審問這個孩子?笑話!”


    蘇晨被一夥侍衛壓到了一處營帳前,待一個侍衛稟明來意後,便被其強行壓進了帳內,推倒在了地上。


    她感覺到了強烈的敵意,雖然並沒有抬起頭來,可是卻能感應到無數雙眼睛向自己齊刷刷的射來,眸光冰涼寒冷之極。


    可是,當她抬眼向上望去時,卻與一道熟悉的眸光相接到了一起,電光火石間,大腦瞬間失去了思維,整顆心仿佛要蹦出胸腔一般。


    他的眸似一池幽靜冰冷的潭水,深不見底,表層的堅冰似乎千年亙古不化,可是,她卻能夠從中看到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那層堅冰覆蓋下的,居然是一團烈火,當烈火與堅冰相互作用,最後剩下的,隻是一池水,被慢慢溶化掉的水,流淌在心底深處,多少年來,他的模樣,似乎隻存在於心底深處,從來不曾改變過。


    他靜靜的注視著她,腦海裏浮現出那日她落入海底的那一幕,她最後凝望他的那一眼,從溫柔到絕望,他知道,她是在與他告別,永遠的絕別!


    他一直都不敢承認她已經不在了,雖然這些年來,他沒有她的任何消息,他卻始終堅信這個世上是有奇跡發生的,他想象著重逢時的景象,當二人再次相遇時,是對望於人海,還是相忘於江湖?


    可是,他從來沒有想過,他與她,會在這裏,會在這烽煙彌漫的戰場上,不期而遇,這,到底是緣,還是孽!


    她終究還是出現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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