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豆腐。”風昊天說道,沒有一絲多餘的情緒,同往常一樣的清冽。


    依靈有一秒鍾的疑惑,瞬間明白過來,這是風昊天讓她帶回來的東西,可是,“臭豆腐?”這三個字,讓她疑惑了很久,看了看在旁邊望著她的潘無念,潘無念也是一副震驚摸樣。


    依靈用力點頭,“好,一定給你帶回來。”依靈輕盈而恭敬的行禮退下。


    潘無念微微疑惑,風昊天家這小弟子他是第一次見,靈動的眸子掩映在長長的睫毛下,周身散發著清清爽爽的甜美氣息,身形雖然稍顯稚嫩,卻是身形婀娜,聲音清甜軟糯,甜美可人的小女孩形象。


    “難道,怎麽感覺這風昊天像是在養女兒的感覺,不對不對,樣女兒不是這種態度,這,,這人不會是給他自己養的吧?”念頭做如是想,就感覺越想越是這麽回事。


    潘無念還在想著這一對師徒的對話,他們之間的感覺,互動太過溫馨,並且,主要是風昊天和她說話,是不帶一絲的防範的,像喝水一樣的自然,看著那個嬌嬌悄悄的小女孩行禮離開,甚至可以聽得到她離開時候的輕盈腳步聲。


    依靈提前知會一聲徐二娘,下午出去上街,就回自己屋裏,先是看了會書,困倦來時,踢掉了鞋襪,側身躺在床上,聽話的睡個午覺。


    在那泰一峰最高的峰的峰頂,腳下是翻騰變化的雲霧,看著最早的那一縷朝陽升起,照耀在人的身上,不刺眼。卻清新嬌豔的醉了人心。


    那是風昊天第一次帶她看日出,也是在她接觸修行後的第一個月內。那時候,她的外貌才隻是剛有他的腰高,安安靜靜的認真聽著,他以為,她不記得多少,那裏知道,她是一個別樣的靈魂。


    “師父,人們修行是為了什麽?”她仰著小臉,看著那第一縷陽光灑在他猶如神佛降臨一樣的人身上。癡癡的問。


    “為了更好的生存。”


    他的話擲地有聲,清冽而悠遠。


    猶記當時年紀小,又是剛剛接觸修真,有很多的事情。她並沒有辦法弄懂。而現在不同,偶爾回想起那時候他說的話,現在才發覺。原來在她很小的時候,他都已經在教授她修行的事宜了。


    “修行修的究竟是什麽?”依靈轉開小小的身子,看著朝陽,眼中還有那一襲玄衣的影子,輕聲的呢喃著。


    風昊天聽著那呢喃聲,緩聲說道:“修行。修的是人,修心。和天地萬物爭天地靈氣,和時空自然爭時間所有的能夠精進修行的資源,無論是人世間還是在修真界,修行都是個及其奢侈的事。”


    “無論是從靈器靈寶和靈植來說,甚至是原始的材料,都是天地間不可或缺的分割,也是修者所要用到的東西,就比方為師給你的紫玉竹劍,其原始材料是萬年紫玉竹,經過我不同形式的煆燒和打磨,在加入一些其他的珍稀材料為輔,最後才成現在這個摸樣,而萬年紫玉竹的材料是及其不易得,,一根紫玉竹不過是做了這一把紫玉竹劍和一把紫玉竹笛而已,這還是我親自製作的,給的世間的那些人不知道要浪費多少。”


    “而這些資源,也隻有強大的宗門才能夠有實力擁有,天下的散修多了,真正擁有好的本名法寶的人卻是少之又少,你既然開始了修行,這些修行的初始物件我是不會少了你的,不過,一切也看你個人的努力。”


    或許是過了他的考驗期還是咋的,那個時候,她是有問的話,他是都會回答的,除非是那種特別幼稚的問題。


    “那也就是說,投到師父的門下,我是很幸福的了?”依靈笑眯眯的說道,眼睛彎成了月牙狀,“什麽都有的說。”末後,她又加了一句。


    風昊天靜靜的開了她一眼,“要什麽都有的話,那要你自己夠努力才行。”丟了這麽一句話出來。


    “那怎麽樣才算是夠努力呀?”或許是沒有太過強烈的尊卑觀念,依靈亮晶晶的大眼睛望著高她很多的那人,沒有畏懼和怯場,隻是就事論事,還有對他的一絲好奇。


    “當你將修行當成呼吸一樣,像喝水吃飯一樣自然的時候。”…….


    從此,依靈的一個願望就是將修行當成呼吸一樣,像喝水吃飯一樣。


    ………


    忽然間,依靈摸摸額頭,天煞的,又做夢了,最近總是會做夢,還總是會夢到小時候的某些畫麵,那些屬於她和他的畫麵。


    微微的笑了笑,醒來後,夢裏的事情都忘了大半,可是,他所說的話,卻像是刻刀一樣,刻在了她的心坎上,留下他不滅的痕跡。


    喚了徐二娘進來,洗了吧臉,稍微的梳洗一番,隨身變換成一身時下比較流行的衣裳,不顯得突兀,也不顯得寒酸,她要的效果就是泯然與眾人間。


    潁川很大,而潁川的的經濟文化中心也很大,地處中州,臨穎水,物產富饒,道路暢達,其景象在當時來說還是相當的富饒的。


    這個時候,對於女子的束縛並不太大,相對來說,還是比較開放的年代,世家大族的大姑娘小媳婦們如果想要出門的話,在家族之人的陪同下,帶上丫環仆人,和著護院教頭一起,用輕紗蒙了容顏,還是可以出門走動的。


    依靈這次上街,由是采買的東西不多,出門隻是帶上徐二娘一起。


    依靈邊走邊有爆笑的衝動,她之前問了半天,問先生有沒有什麽特殊的她東西是他需要的,要她帶回去的,那人的答案竟然是“臭豆腐”。


    他竟然讓她幫忙帶臭豆腐回家。


    想著那人當時的表情和清澈見得的眼眸,她知道他說的是他當時真實的想法,並且也可能是他比較在乎的東西。


    他交代完畢,她低垂著頭除了屋子,回去看會書,接著很是好心情的睡了一個午覺。


    徐二娘看著自家主人笑得很是過分的樣子,也跟著笑了笑,這小主人是個心腸好的,也是個好相與的,雖然看著不太在乎世俗的規矩,不過,都是有很好教養的人,待人也極其仁義,準確的說,她還是比較滿意眼前這種生活的,看著她笑,她也笑。


    “主家,我們這次先買社麽?”徐二娘笑著問道。


    “臭豆腐。”依靈想也沒想,快速的回答。


    徐二娘感覺很是錯愕,沒想到是這個答案。


    話說臭豆腐是這麵極其便宜的吃食,一文錢都可以買好多,這是普通的窮人百姓喜歡吃的物件,可是,這麽說,這吃食還真是,還真是夠特別。


    其實,關於吃食的問題,當時依靈和風昊天是這麽對話的,兩人一問一答玩的不亦樂乎,具體如下:


    “入世不是抽離而是真心實意的有所體會,體會的是自己獨一無二的道。”


    依靈沉默了很長時間,還是問道:“如果說隻是體會道法,那為什麽非要到人世間來捏?為什麽不是在修真界一直的待著,修煉。


    從那個曆練的地界到回到穎水的家中以後,依靈一直在思考一個重要的問題,那就是先生說的,那個關於“入世”和“出世”的問題。


    而關於這次入世而行,風昊天那麵可以說是做足了準備。


    當時,風昊天隻是給了她一個概念,如果不是他普及他,她可能永遠都是以為,入世隻是在人世間看著別人如何在這個世界掙紮求存,當她順手時候,隨意的救起來一兩個適逢其會的人,待到功德圓滿就可以回去玄清宗靜修了。


    奈何風昊天給她的是另一個概念,當時,風昊天是這樣告訴她的:“入世,是個很真實的跳板,她可以鍛煉人的心境,最容易出現問題的地方是人間,而最容易出成績的地方亦是人世間。”


    當時的天空很藍很藍,白雲也很柔軟,風兒輕柔,鳥兒低鳴。


    “生死大海,誰作舟楫?


    無明長夜,誰為燈具?


    苦海方闊,舟楫遂沉。


    暗室猶昏,燈炬斯掩。”


    空中飄浮著一首斷斷續續的歌聲,在嘈雜的大家上尤其顯得突兀。


    依靈微微皺眉,不禁凝神細聽。聲音空曠而豪邁,


    “酒,樂也喝,悲也喝,喜也何,愁也喝……,喝他一壺老酒,哈哈,我就是一壺老酒。”


    前方的一棵梧桐樹下,圍了很多人,聲音從那個方向傳來。


    依靈壓下心中的疑惑,先是來到賣臭豆腐的攤子前,要了做好的臭豆腐,打包好付了錢,拎了臭豆腐,向著攤主很是客氣的問道:“老丈,請問前方那梧桐樹下,是有什麽好玩的還好吃的還是怎的?會有那麽多人在那裏圍了?”


    依靈本來就嬌俏,在加上她的禮貌也很到位,那攤主是個五六十歲的老人,枯樹皮一樣的臉上,聽到這問話,笑眯眯的回答道:“看樣子姑娘不是常出門的人,那梧桐樹下的老者是在三天前到的,天天在那裏唱歌詞曲,說個酸笑話,主要是換個酒錢,他的身邊有個酒葫蘆,唱的好了,人給的賞錢,他多是買了酒喝,人也不知道哪裏來的,穿的破破爛爛的,偏偏可以唱很多的有意思的東西…….”


    “謝謝老丈。”依靈是越聽越驚,沒有聽完就轉身向著梧桐樹的方向而去,難道是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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