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人間仙路二百六十八鍾老爺子


    那人從晨曦中走來,一襲白衣勝雪,伴著清晨光,就算是在紫火充盈的地方,依然一塵不染的飄然若仙。


    依靈看得愣然,原先還這是有些許的迷惑,接著,大大的笑容從唇角暈開,這人,她認識。


    “鍾爺爺。”依靈愣然出聲,聲音雖然很小很小,但是,在結界卻飄飄然然的回蕩。


    風昊天不動聲色的站了起身,隨著那白衣人的身影近了,淡然的走到依靈身前,在走過她的時候,淡聲的問道:“你認識此人?”


    依靈聞言,重重點頭,看著越來越近的人,依靈極其小聲而快速的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就是鍾老爺子,當時,我到玄清宗拜師學藝的,還是他送我到的宗門呢,所以認得。”


    她隨即腦袋歪了歪,覺得還是說清楚比較好,她認識那鍾老爺子的時候,還是在十年前,那時候,他也是這麽的一聲白衣,在她外祖父那一壟一壟田地裏勞作,看到她還送了她一佛珠手鏈,當時,他還神神叨叨的,感覺有些舍不得,很肉疼的樣子,後來又不辭辛苦的送她到玄清宗宗門,並且一路之上給她講了很多的修真界常識,對於鍾老爺子,依靈的記憶中還是很深刻。


    記得當時外祖父曾說過,鍾爺爺已有七百歲,這都過了十年,他的白衣依舊勝雪,纖塵不染,歲月也沒有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跡,瀟灑而自然,看來還真是修真之人不顯年紀,看著也不過是三十幾歲的樣子一點沒變。記得當初他是子虛期來著,是位堅持清苦修行人,依靈一邊回憶有關此人的消息。一邊目光略有好奇的黏在那人的身上,想看看他的身上有沒有明顯的變化。


    風昊天聞言,眉峰輕輕蹙起。在看到他這徒兒的動作,心中微微動念。


    “可是鍾道友?這處是我玄清宗臨時休整之地。不知道友因為何事到了此處?”風昊天說著出了結界的防護罩,臨出去前,捏了捏依靈的手心,示意她放心。


    話裏沒有任何的破綻,他隻是問出口他該問的,依靈微微的疑惑,不知道先生的葫蘆裏賣的的什麽藥。


    但是她相信他慣了。沒有忽略他臨出去時候的小動作,感覺是安心的,直覺先生並沒有惡意,同時也知道他們這些道行高深的人總有一些平常人所沒有的忌諱,他問明白了也好。


    “正是鍾某人,嗬嗬嗬,道友是玄清總的——麻衣在人間的另一處,天機子才從修真界下來,才去中州不久,那麽。前方可是泰一峰風靈真君?”看來,那鍾老爺子也是個耳目靈敏的,這麽推斷下來,就已經隻知道了先生是何人。


    風昊天淡然的點頭。清冷的容看不出絲毫的表情,顏鳳眸微微眯起,聞言答道:“正是。”


    “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麻衣道兄念叨多次,說是泰一峰的風靈真君如何如何的道法精湛,豐采過人,今日一見,果然非凡,這見麵更甚文明,哈哈哈!”


    那人笑的很是暢快,許是因為兩人修為相當的緣故,相處起來並不困難。


    風昊天不知道是出於什麽考慮,肯定也隻是知道有鍾老爺子這麽一號人物的,聞言相互見禮。


    完畢,鍾老爺子更是暢快的,笑嗬嗬的說道:“你們肯定是昨日才到,在來此處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除了被那南明離火之精傷了一件法寶,就沒有沾了便宜,況且,那麵的地界一直在坍塌,看樣子,問題很棘手,不知道,坍塌到最後,這裏會是什麽樣子,說不定是個真真的火海。”那人說話的神情從輕鬆到凝重,眸子裏有著擔憂的光芒。


    風昊天隨手讓引著鍾老爺子進了結界,鍾老爺子看了眼神色略微有些緊張的依靈一眼,眼含笑意的微微頷首。


    依靈見狀,乖乖的行了晚輩禮,略有不好意思的轉身去案幾旁煮了新茶。


    鍾老爺子在確認了風昊天的身份後,自然也明白了跟在她身旁的小丫頭的是誰,看樣子,這丫頭的日子也算是個好的,風昊天這樣的人的性子,收了徒兒,自然會使好生的護持著。


    想他剛知道那麻衣道人將他送去的人給弄丟了,並且沒有能力將人搶過來的時候,就知道,那個收了依靈做徒兒的人不簡單,更何況聽那麻衣道人神神叨叨的訴說,那風昊天如何如何的壓迫他,如何如何的將他的弟子占為己有後不再歸還之類的,讓他也有心思想會一會這人,部位別的,天下竟然有人將那麻衣道人鬱悶到隻是念叨而沒有任何的反抗意念的地步,他不禁感歎,這人大不簡單啊!


    風昊天知道有鍾老爺子這號人物是在少年時期,那個時候,修真界傳言,有個天下散仙的典範,白衣勝雪,卻是艱苦修行,過的是自給自足閑散日子,卻少有人知其來曆。


    他遊離在河流山川,管天地間的奇聞異事,餐風飲露者有之,獵天地奇物為食者有之,端的是個風流人物,卻是一個灑然的散修者,在散修中擁有著極其高的聲譽和名望。


    嫋嫋的茶香在結界內彌漫,清新的味道讓人心靜氣和。


    鍾老爺子看著正在素手煮茶的依靈一眼,這眼前的丫頭那裏還有十年前的影子,已經從小小的青稚女孩童,用十年的光陰長成了眼前嬌俏的少女,明媚的像是春天最美的話,眼睛像是山泉水一樣的清澈透明,此時正在看著案幾上嫋嫋升起的茶霧淡笑,那茶的霧氣朦朧柔和那精靈的眸子,周身卻是充斥著鈡天地靈秀氣機,看來,這風昊天這麽多年並沒有虧待了她,反而給了她別人無與倫比的寵愛和機會。


    “那小丫頭,讓你費心了。”鍾老爺子不無感慨的說道。


    將一個五靈根的人,教養成眼前這個靈秀非凡的少女。所需要和耗費的心思必定不少。


    奈何,師徒兩人對於這教養問題的認知和別人是不同,風昊天聞言。依舊不動神色,開口言道:“我自己的徒兒,費心是應該的。還有就是。她自己肯上進。”


    依靈端了煮好的茶水到了近前,給兩人分別斟上茶水。乖巧的站到風昊天的一側,在心理麵畫圈圈。


    風昊天的說話並沒有忌諱什麽,也沒有設置結界,所以,依靈是聽的一清二楚的。


    聞言眼睛彎了彎,嘴角不自覺的咧了咧,沒有什麽事情是比他在人前說她爭氣來的更讓人心情愉悅的了。更何況,她是那麽在乎他。


    可是,依靈也知道,這人沒有將她慵懶的本性說出來,不是因為他不知道,而是因為他不在乎不反感她的慵懶,甚至,他會自動的給她機會讓她能夠好好的休息。


    “哈哈,她的外祖父對她這個外孫女可是看得比命都重,我這是見到了。當然問個清楚,現在看到她好好的,有你這樣的師父教導,某家放心的很。肯定也會將這話帶回去給他,讓那老薑安心。”說著緩了一緩,悠然道:“聽說,你們在人間,這間事了,你們會回去洛水城休整一些時日嗎?”


    鍾老爺子這樣問話,其實是表明了,洛水城是那丫頭的家,鑒於這丫頭已經築基,是有權力可以回家看看的,至於住多久這就是時間的問題,去不去,則是態度的問題。


    “她的事情,多是由她自己拿主意的。”風昊天聞言想都沒想的答道,他說的話是事實,幾個弟子裏麵,誰要做什麽,都是找他請示報備了,然後自己去做,他一般是不會過問弟子要做的事情的,除非是那種有損師門之風的事情。


    依靈聞言,抬首看了看清冷喝茶的人,眼眸和神色先是露出淡淡的欣喜,略有喜翼的看著他,有幾秒的樣子,像是想起什麽一樣,略微有些懊惱的垂下眸子,臉頰還是一片緋紅。


    是的,這是自己的事情,和他沒有關係不是嗎?


    他允許自己回去洛水城就已經是很好的了,有多少的修者在沒有絕對的實力前是沒有回家的權力的,自己還喜翼什麽,難道,還希望他能夠陪自己一起回去洛水城嗎?


    簡直就是太貪心了的說。


    風昊天淡淡的瞥了一眼依靈的神情,那小丫頭那是什麽表情,怎麽又是高興又是落寞的,真真是個心思重的丫頭。


    鍾老爺子嘴唇動了動,終是什麽話也沒有說,這是他們師徒的相處之道,作為外人,他不變插嘴,心裏想到,那件事,在這事完畢後,再告訴她也不遲,免得現在說了,亂了她的心神反為不美。


    “這間事了,你的任務做完以後,會去洛水城,將私事處理了,以後安心修行。”風昊天淡淡的吩咐著。


    “嗯,好,謝師傅恩典!”依靈說著,斂眸垂首,神色已經回複如常,隻是絞著衣角的手指因為用力有些泛白。


    “丫頭,完事以後,我老人家也要去洛水城一趟,要不,咱們一起回去?”


    鍾老爺子是真的這種想法,說起來,她的外祖父還欠他好些好酒捏,他看望老友外加帶人回去,看看那人目瞪口呆的樣子,估計這是他的惡趣味之一。


    依靈有點疑惑,如果說,這鍾老爺子是化神期的修為,而和她的師父可以平起平坐的話,那麽,他和她的外祖父的關係就讓人思量了。


    她的師父風昊天是修真界玄清宗的泰一峰的一峰之主,號稱風靈真君的,而她的外祖父隻是人世間曾經的一朝宰相,現在已經是致仕之人,卻和修真界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首先,她的外祖母是百花穀的穀主,而修真界的人嫁給世俗界的人為妻,本來就有點匪夷所思,可是,她外祖父的朋友,她知道的不多,卻也知道,他們不是那種主仆或者是從屬的關係,他們就是那種實實在在的朋友。


    可是,一個世俗之人和修真之人是很過硬的朋友關係,這本身就有些問題在裏麵。


    而她身邊,無論是見到的人,或者是接觸的人。從來沒有誰當這些不正常過,他們也從不討論的,或者是說。他們議論的時候她聽不到也說不定,她隻是單純的不知道。


    她想過這個問題,一直是隻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或許中間有很多是自己所不知道的,他們隻是不想讓自己跟著擔心罷了。


    她目前隻能做如是想。


    “依靈謝謝鍾老爺子的厚愛!”


    說著深深的行了一禮拜謝。接著看了風昊天一眼。見他沒有反對也沒有讚成的,根本感覺不到他的情緒,揉了揉耳垂,靦腆的笑了笑,依然響著風昊天,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師父——”


    不是她矯情,而是她知道他的秉性。她要問清楚她這先生的真實想法,如果自己回錯了意,他可是她的師父,回去以後,她可是不想太過被惦記。


    “那到時候一塊走吧,我正好有點事情要去洛水城一趟。”風昊天說的清淺,他最近是要去洛水城一趟,那問天機子道兄目前估計也到了潁川,對於潁川,事情未了。不過,也不急於一時。


    依靈回去洛水城,是他一開始就有預算的,隻是從上了穿雲舟離開昆侖山脈開始。他朦朧中感應到,這丫頭在他的道心中的位置越來越重,在潁川安家住下後,那些絲絲縷縷的感應更是讓他對一些事情有個清晰的認知。


    所以,做出同去的決定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依靈略有驚訝的微微張著小嘴,有點出乎她的意料的答案讓她的笑容格外燦爛,眉眼彎彎的像是月牙。


    鍾老爺子眸子閃了閃,笑意加深。“好!好!好!”一連三聲的唱好聲,顯示的是他的心情極佳,接著道:“同去最好!,路上還可以相互印證!”


    風昊天抬手看了看結界外的天地,太陽的光輝燦爛,那些紫色的霧氣已經散了好多,據他掌握的資料是,這裏隻有中午的四個時辰才是最佳的勘察時間,其他的時候,那些紫色的火焰霧氣很是濃鬱。


    不是他忽略那人的相互印證的話題,而是因為潁川的家裏還有一位要印證的,這出來一趟,入世修行,這要印證的人就那麽的多,本來,他的一身的罡氣多是在戰場是上殺出來的,照照式式,無論術法和道法多是取人首級收人姓名用的,用來印證的話,煞氣過重了,隻是這話他又不好說出口,這麽大的人了,那個都是人精,既然知道,還說出這樣的話來,可見是含著必勝的信心來的,既然如此,他說了也沒用。


    “願意奉陪。”風昊天淡然的答道。接著話題一轉,開口言道:


    “既然鍾道兄到的時間早些,不妨說說這裏的境況,待會我們進去也好有個預防。”


    風昊天不動聲色換了話題,依靈在旁邊給兩人續上茶水,安安靜靜的聽著兩人的談話,拿出儲物戒指裏的之前新榨的果汁喝著,總是感覺識海內朦朦朧朧的有些個變化,卻又說不清楚,看看總是撲捉不到,也沒有太多在意,她不能總是拿那些不確定的問別人吧,更何況,她的識海還不是普通的而又問題,而是問題很大條的那種。


    鍾老爺子聞言,鄭重的開口道:“想必風靈真君知道火有凡火真火之分,人間的火是凡火,真火是在混沌初開時所生。而這裏的火,乃是南明離火,並且是離火之精。”


    風昊天微微點頭“正是離火之精。”


    “這離火之精原本是天生地養的,卻在這大地的南邊,說出來,還真是寶物,如果能夠收了,將來的煉製神器仙器也不在話下,更何況,這也是件福澤後世的大好事。”說著大有深意的看了風昊天一眼。


    這倒也是真的,打造神器,因為這離火的原因,這方圓幾百裏內已經滅絕了不少的生物,有商人從那遙遠的另外的山路上看這裏,都是火光衝天的燃燒,隻是最近比之曾經更甚,火焰更旺盛,有隱隱向著其他的山峰蔓延的趨勢。


    “不過,很是奇怪,這裏除了有這南明離火之精,好像還有著其他的存在,這存在我隻是朦朧的感應到過,卻沒有正式的見到過。善惡很難說,存在於岩漿之內。”鍾老爺子鄭重至極的說著,眼神堅毅果決。


    風昊天神色清冷。手中多了三枚黃瑩瑩的珠子。


    “這是三枚辟火珠,據說這辟火珠可以吸納部分的離火之精,護在體外。可以多延遲一些在火焰內的時間,離火之精的事情。解決的話,宜早不宜遲。”


    “嗬嗬,這麽好的珠子,沒想到,你連這辟火珠都能整到手上,看來是我多慮了,嗬嗬。鍾某人沾了你不少的光,說句不好聽的話,我每次來,就是因為沒有這玩意,總是被那離火給欺負了,哈哈,看看這次,鍾某終於可以欺負欺負那離火了。”說著,那鍾老爺子神色間竟然是一陣的爽快笑意。


    依靈看了看,挑了挑眉。皺了皺小鼻子,也鄭重的從風昊天的手上接過那辟火珠,柔內的指腹劃過他寬厚的手掌,像是電流樣的引得她的心神一酥


    另一手揪了一把自己的腰腹。接著麵不改色的接過辟火珠。


    辟火珠觸手到也不是冰冷,而是給人溫度適中的感覺,


    “機會難得,這此定要多弄一些離火之精,就算的不到重寶現世的重彩,也要撈個夠本。”說完,鍾老爺子在體外施展發覺,伸手將辟火珠擱置在頭頂的發髻裏。


    風昊天將辟火珠流暢的嵌在腰帶上,依靈看著兩人的動作,想了想,和淺紫溝通了下,淺紫在依靈右邊胸口的位置顯出一個裝嵌的凹槽,依靈轉身將它鑲嵌在那個位置上。


    “如果有不速之客,或是有意外,你我接著,靈兒收離火之精。”


    “行,就這麽辦。”鍾老爺子很是爽快的回到應好。


    依靈看了看兩人,知道那兩人達成了某種共識,也鄭重其事的點頭。


    風昊天收了防護結界,鍾老爺子在前,依靈在中,風昊天斷後,三人上路。


    火焰撲麵,卻不能太過近得三人身,越是向前走,越是道路凶險,火焰的威力也越來越大,依靈的鬢角隱隱有汗珠滾落


    越向前走,依靈越是感覺到識海中的某個畫麵在蠢蠢欲動,原先還是怕那夢魘般的畫麵會重現,卻感覺不像,右手帶著的菩提手鏈在發熱發燙,隱隱的有著點點的青色氣息在流轉。隻是依靈他們注意力多是集中在周身的環境,倒是忽略了自身的變化。


    紫紅紫紅的灼熱氣息下,一股精猛的氣息由遠及近,鍾老爺子明白,這是他前幾次朦朧感知到的存在此時,卻是那麽的清晰的出現在東南的方向,感知清晰明了。


    同樣的,風昊天也感應到了。


    眼前,他們是必須找到南明離火之精的老巢,否則,這一趟算是白跑了。


    風昊天和鍾老爺子是實戰的行家,從氣息判斷,就知道那個生靈的氣機比他們還要沉凝,兩人神色俱是鄭重非常,風昊天將依靈的小手牽住,感覺到她有一絲不自然的顫抖。


    他沒有說話,隻是手上的力度加大,將她握的更緊了些。


    依靈沒有說話,更是咬緊牙關,沒有表現出她的不適,這個時刻,她不允許自己拖後腿的說。


    火勢更猛,鍾老爺子看著那個不明生物所在的方向,定定的站住沒動。


    風昊天牽著依靈到他的跟前,他微微的點頭,前方不遠處就是進入南明離火之精的主要洞穴入口,他要牽製住那個莫名的存在,製造機會給他們。


    在這次來的時候,他就知道,這不是一個人的事情。一個人根本應付不來這裏麵的不明物體。


    風昊天牽著依靈的手,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玄天衣的非凡在此處顯得尤其明顯,依靈緊緊的抿住嘴唇,汗珠更是滾滾而下,不是因為火勢太烈,而是因為識海內有著某種能量在躍躍欲試,有意念在不安的跳動,她因為要分大部分的心神來壓製那種不安的躁動,另外還要抵抗來自外界的能量才顯得相見形拙。


    這個地域,所在是個深深的溶洞,燃燒著烈日的紫炎,熊熊燃燒的火焰,從洞口看去,在溶洞的中心位置,有一簇跳動的火焰。


    火焰不是靜止的而是跳動的,看著近的火焰實際距離並不近,並且,跳動的火焰和靜止的火焰不同,她的暴虐程度就是尋常火焰的十倍以上,更何況是傳說中的那名離火。


    跳動的火焰很容易引起地殼的相應的變動,腳下一部分的煆燒著的,裂開的地表顯示著這裏的地殼才變動不久。


    這個時候,鍾老那麵的情境不知道究竟怎麽樣,這個洞穴的中間的南明離火,整個空氣都是在高溫下燃燒,跟遑論其他。


    風昊天眯起鳳眼,自己的衡量著。


    他感覺到,有一縷強橫的靈魂氣息存在著洞穴內,,他們一路醒行來,所過之處的道路,兩邊都是燃燒的熔漿岩壁,看著在洞內跳躍的南明離火,作為化神期修為的風昊天是可以直接進去岩洞取火精,隻是那個讓他心頭微微不安的影子像是如影隨形一樣的在他的思緒中徘回。


    向來天地間的天靈地寶都是因緣而生,其身旁更是有著半生的靈物來守護她,目前,他敢肯定,在外麵截住鍾老的人不是這南明離火的伴生首,因為那個物件顯示的是人的形態。


    依靈將自身的火屬性遁術發揮到目前的極致,那些火焰,是越接近中心越感覺到炙熱難耐的,所幸的是依靈有修習過火屬性遁術,這些火屬性對於她本人來說,問題也不大,她目前敢打不舒服的不是這火焰,而是自己的識海


    風昊天作為化神期的修者,當然不會畏懼高溫,他也感覺到了依靈的狀況,相握的兩手是汗津津的,沒有多想,在這個時候,他不可能放下她,他帶著她直接向火焰的方向飛掠而去,向著洞內的那個莫名存在的方位,淡然的勾了勾唇角,既然如此,他就陪著玩一場也無妨。


    越是臨近火焰中心,炙熱的感覺越是激烈,風昊天不止是有辟火珠,那辟火珠也不過是對付些凡火,和沒有靈智的火焰,這裏的則不同,已經孕育出了火靈來,那麽,雖然隻是具備低等級的靈智,也是有智慧的產物。


    風昊天沒有看低任何一個對手的想法,任何人,任何事,如果認真了,那麽,這個人物也就到了頭了,現在已經到了火焰的中心,他用術法輕輕的結出一個階級,五行遁術中的火遁術對於依靈來說並不難,施展後的五行遁術她是可以和自身屬性相同的物質融合而快速的通過的。


    這也是風昊天在她這麽低階修為的情況下依然帶著她的原因,因為他知道,這火源頂多是等夠讓她的速度慢下來而已,根本不會對她造成很大的傷害,還有一點是,這南明離火乃是極陽之火,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需要用陰屬性的人來收更為妥當,而他和那鍾老都是男人,男人主陽,純陽之體去接觸純陽之火,這個危險係數是很大的。


    依靈的目前在極盡所能的安撫這體內的靈識,在火焰和內力的雙重消耗下,小臉顏色變得極其蒼白,大補靈丹不時的往口中喂食著。


    電光火石之間,眼前一聲呼嘯,一個像是著火的人性生物扛了一把火叉向前重重的一火叉劈下,風昊天在放手依靈的同時,傳音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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