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吉市,是九州熊本縣東南的一個小城,旅遊和木材是它的經濟產業,人口也並不多,平時在號稱九州政治經濟中心的熊本縣毫不起眼。但是一旦戰爭開啟,尤其是地麵的推進戰爭,那麽,這個人吉市的歸屬,就將直接主導整場戰役的成敗。


    原因無他,熊本縣是一個巨大的盆地,西麵臨海,而另外三麵,都是地形複雜的山地,行軍困難,饒是機動性極強的喪屍軍團,在這種地形的限製之下,行動力也將大打折扣。而人吉市屬江河匯集之處,地勢稍稍平坦,正因為如此,所有熊本縣東南的交通幹道,都將在此交匯。可以毫不客氣的說,這個人吉市,就是熊本縣的南大門,隻要喪屍兵團拿下人吉市,就可以一馬平川,直搗黃龍了。


    對於這個信息,憑借芯片信息,林月馨能分析出來,那麽本就紮根於此的織田雄二,又如何能不知道。因此,當天從基地潰敗出去以後,織田雄二順著公路,就一路狂奔,直接退到了人吉市,到了這裏之後,織田雄二立即收攏所有能戰的士卒,以及臨時征召了許多人吉市民,開始在市外修建起了防禦工事,看樣子,織田雄二這個日本防衛大學的高材生,是想將自己化作一枚釘子,牢牢的釘死在這裏了。


    相比火急火燎的織田雄二,鄭鵬就要顯得冷靜許多,並沒有盲目的調集最近的喪屍部隊對其進行撲擊,而是就地防守,等待著從鹿兒島市和宮崎縣不斷抽調匯聚過來的援軍,雖然,這支足有一萬數量的鄭鵬先遣部隊,距離人吉市,僅僅隻有不到二十公裏的路程。


    由於日本高層還沒有對織田雄二做出任何懲罰,因此他仍然依靠戰時法令,接管了人吉市的全部權利,而此時此刻,他正站在人吉市旁的一塊高地上,透過手中的望遠鏡,不住的觀察著對麵喪屍軍團的情況。然而,這不看還好,越看他就越顯迷糊,因為按照戰事常理來講,攻拔險略要地,都應該是趁敵不備,或者是立足不穩之時動偷襲才是。可是那喪屍軍團的指揮官,從這幾次的戰鬥來看,怎麽也不像是什麽都不懂的傻瓜才是,怎麽會犯下這麽明顯的錯誤呢?


    思前想後,織田雄二還是沒有任何頭緒,於是,無奈的他接通了鬆本一郎的通訊。鹿兒島市的完敗,無疑讓日本高層震動,一個師團、兩個防空旅再加上一個整編空軍聯隊的損失,足以讓織田雄二和鬆本一郎在軍事法庭被判處絞刑了。而如果,他們要是在失掉戰場主動權以後,沒有穩住腳步,讓喪屍軍團長驅直入,進入熊本縣中心的話,恐怕他們的後代,都要永遠被釘在大和民族的恥辱柱上了。因此,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這兩個鄭鵬的手下敗將,開始聯絡溝通了起來。


    由於織田雄二用的是軍用通訊頻道,因此很快就接通了,鬆本一郎那又快又急的聲音頓時傳到了織田雄二的耳朵裏:“怎麽了,織田君?難道喪屍軍團開始動進攻了麽?你快要頂不住了?要我們執行第二套方案?”


    鬆本一郎那如同機關槍一般的話語讓織田雄二完全沒有插嘴的可能,於是,在鬆本一郎好不容易要喘口氣的時候,織田雄二急忙說道:“打住,打住!鬆本君,沒有的是,這正是我想問你的呢!一萬喪屍部隊現在就在我正前方的大約二十公裏處,但是毫無進攻跡象,我就想問問,它們是不是衝你們那去了?”


    聽到織田雄二的話,鬆本一郎不由愣了一下。雖然他也知道,要想從鹿兒島市進入三麵環山一麵臨海的熊本縣,就隻有兩條通路可以走,那就是東南的人吉市,和西南的港口城市水俁。為了萬無一失,防止喪屍部隊鋌而走險,織田雄二與鬆本一郎早已商定,由織田率殘部死守人吉,鬆本一郎攜村下守正的第三聯合艦隊協防水俁。水俁依山傍海,並沒有什麽6地縱身,因此第三聯合艦隊的火力完全可以將水俁市給整個覆蓋。


    這些信息僅僅在鬆本一郎的腦海中一閃而過,隨即回答織田雄二道:“沒有,我這裏並沒有看到任何喪屍部隊。”


    “一切如常?”織田雄二問。


    “一切如常。”鬆本一郎回答。


    “鬆本君,這很有可能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織田雄二想了一想,然後說道,“喪屍部隊很有可能是躲藏在水俁旁邊的某個角落裏,正在慢慢的積聚著能量,準備一舉突破。”


    “我覺得不太可能,”鬆本一郎說,“因為水俁的戰略縱身實在是太小了,一旦遭到海上艦隊的火力覆蓋,它們將無處藏身,而且水俁四周都是平原,它們根本沒有任何地利優勢,隻有挨打的份。織田君,我不認為那個喪屍軍團的統帥會做出這麽弱智的決定。相反,人吉市由於地處內6,海麵炮火無法支援,守軍又隻有織田君那一萬殘兵,反而更容易突破,織田君,你看清楚了嗎?你麵前真的隻有一萬喪屍部隊?它們不會藏兵在哪了麽?不會在慢慢積攢能量麽?”


    “是的,鬆本君,”織田雄二說,“這一萬的喪屍部隊來這裏已經快一天了,完全沒有任何動靜,我們人吉與鹿兒島市的距離並不遠,憑他們的機動力,如果有援軍早就上來了,而且它們完全不需要休息,應該早向我們起攻擊了才是。拖到現在,人吉的外圍工事已經完全做好了,別說一萬兵,就是五千,我都完全有把握將喪屍部隊死死堵在這裏至少一個禮拜!”


    “織田君,不要輕敵,”鬆本一郎說,“從這幾次的戰役來看,喪屍的進化度難以想象,隨時可能出現新的物種,要小心應付才是啊!”


    “鬆本君放心,一頭驢是不可能在一個坑裏摔倒兩次的,”織田雄二自信滿滿的說,“我手裏有足夠的預備隊,可以應付任何突情況,而且我注意到了,喪屍部隊裏麵所有新出現的物種,可能有什麽限製,所以數量不可能很多,因此不管它們如何進攻,我都完全有把握。隻是,它們現在不進不退的,不知道在打著什麽算盤,讓人心裏總是懸在半空,難受得很。”


    “是啊!我也不明白對方到底在想些什麽,”鬆本一郎說,“喪屍兵團機動性強,兵力多,但是攻擊力和防禦力都顯薄弱,所以利在戰,而非持久,因此在到達了人吉城下後,應該要迫不及待的攻伐才是,像現在這樣久耗,除非是它們真想將鹿兒島市和宮崎縣徹底變成自己的大後方,等擁有更加強悍的實力以後,再做決斷。可是這樣豈不完全放棄了自己的優勢了嗎?就在它們同化宮崎縣的時候,我們至少可以集結十萬大軍,而宮崎縣和鹿兒島的情況差不多,它們最多也隻能進化出不過二十萬的喪屍,而且其中真正能對我大軍造成威脅的高等喪屍,也不三萬,根本不與我們在一個當量級上啊!”


    “是的,”織田雄二說,“我現在也就是弄不明白這個問題。”


    “既然弄不明白就算了吧,”鬆本一郎說,“我們現在隻需要守好我們的地盤,將喪屍部隊完全限製死,等到最後大軍到來,就一切都明了了。”


    “也隻能這樣了,”織田雄二無奈的歎氣道,“鬆本君,沒想到,當年我們兩個在國防大學裏叱吒風雲,今天卻被一個小小的支那喪屍給逼到如此田地。”


    “織田君,”鬆本一郎說,“支那臥虎藏龍,不可小覷。”


    “恩,不過像這喪屍母體鄭鵬這樣的人物,在支那也算是特例了吧?”織田雄二說。


    “不,通過情報部門轉來的消息顯示,這個鄭鵬僅僅隻上了一個不入流的大學,”鬆本一郎說,“支那不比我們日本,他們的教育升遷體製有很大問題,托關係,走後門,權勢壓人,將大部分人才都壓在了底層,難有出頭之日。記得上次支那出現了一個驚豔全國的古語言奇才,最後卻因為體製問題,被編到了法律專業,結果一個天才就這樣曇花一現,被埋沒在了茫茫人海中,在支那,這樣的例子還有很多,否則就鄭鵬這樣的人才,在我們日本,怎麽也是一個將軍級別的將領了。”


    “恩,不過這樣也好,更利於我們征服,”織田雄二說,“鬆本君,等打垮了喪屍部隊,我們就比賽,看誰的戰靴,先踏進支那都,怎麽樣?”


    “嗬!好啊!”鬆本一郎苦笑道,“不過現在,還是先解決眼前的問題吧,我總感覺,這個鄭鵬,會耗盡我大日本帝國的元氣。”


    “鬆本君,你多心了,”織田雄二說,“我大日本帝國國力雄厚,偶爾小挫,根本無傷大雅,扳回來就是。”


    “希望如此吧!”鬆本一郎說道。


    就在織田雄二與鬆本一郎談話之際,日本的最高層已經做出了決定,立即抽調衝繩師團、廣島師團、京都師團、大阪師團和四國師團,總計十萬大軍,立即進援南九州,除了幫皇軍洗雪恥辱外,還要全殲喪屍部隊。


    隨著日本政府的調令下達,整個南日本完全的沸騰了起來,無數各類船隻來回往來各個港口,不斷輸送著士兵和武器,同時,各個將要奔赴戰場的士兵都急急忙忙的跑回了家裏,與家人做著最後的告別。因為軍方的命令寫得明明白白:三天之後,他們的軍靴,要踏在鹿兒島與宮崎縣的土地上。


    日本怎麽說也算是世界第二經濟體,要是在過去,如果出現了這麽巨大的變化,無疑會牽動全世界的神經。然而在現在,由於全世界都在翹企盼著大事件的生,因此日本的死活,無人理會。


    在美洲,一家獨大的美國開始在加拿大和墨西哥部署精銳戰隊了,三個航母戰鬥群直奔古巴,二十萬美國大兵幾乎就在一個禮拜之內,就踏平了古巴都哈瓦那;隨即這些戰鬥部隊又長驅直下,攻占了一直與自己不對頭的委內瑞拉,將整個南美變成了自己的後院。無數的戰略資源被源源不斷的運往美國本土,很明顯,美國在充實著自己,等待著最終判決的到來。


    相比美國的輕便快捷,北極熊俄羅斯的戰備就要顯得艱難許多。將近兩百萬的法德聯軍就像釘子一般死死的卡住了烏克蘭,讓北極熊的熊爪根本無法南下。不過在另外一邊,北極熊的一記左勾拳倒是打得順順當當,百萬大軍直接切過中亞,直下中東,占領了伊拉克這麽一個石油豐厚的土地,瘋狂的掠奪著資源,做著最後戰備。


    至於英國,這位古老的紳士總是那麽不慌不忙,在慢慢的收攏著遍布全球的軍隊,緊守英倫三島。而法德,無疑成了歐洲大6的中心,所有的軍事力量全部向其靠攏,恍惚間,這裏似乎再一次的展現了中世紀法蘭克帝國的輝煌。


    中國,這位東方的巨人,在河蟹大局的棋盤下,千瘡百孔,烈火烹油,表麵歌舞升平,實際卻搖搖欲墜。強大的言論管製禁錮了中華兒女的一切進步思想,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在展示著某種最後的瘋狂。如此一切,無不讓人們聯想到了中世紀的頂峰國家,大宋的末世氣象。


    一樣的假富庶,一樣的假安寧,人民的思想麻木,毫無危機意識,官僚冗亢,爭權奪利,內不裕民,外不禦敵。整個國家就像是一間被裝飾著金碧輝煌的危房,實際就隻需一陣微風,就可吹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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