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老太太也算是官宦人家出生如何不知道其中機緣,雖然說白雲觀是方外之地力麵全是出家之人,可誰多知道裏麵的道道,掌教現在說要收徒,那就是機緣!可怎麽才能抓住這機緣呢?大孫子廷佑是年輕就得了功名前程那一定是科舉上掙了,可這皮小子熊廷弼卻一直讓她發愁,看著老道逍遙子,熊老太太覺得她不用再愁了。[.超多好看小說]


    兩長輩聽他那話那是眼睛當時就一亮啊,意見空前的統一,可這四小的就沒那麽統一了。


    熊廷佑那是無所謂的態度,他知道自己當然是走科舉的路道,但要是有機會能去學下道家經典那也是技多不壓身,反正這大明朝的讀書人多得是精通儒,釋,道的猛人,你真要是什麽才子文人要是不精通其中兩門你多不好意思說自己是才子文人。就連穿著上,隻要家中有點餘財的多會做上套道袍,皇帝多經常穿道袍,這道袍能不流行起來嗎?皇帝的龍袍那是不敢穿的,這道袍難道還不能穿?於是那年頭身為讀書人你要是沒身道袍你多不好意思出門。


    而科舉上也並不排斥道士科舉,眾觀大明朝那就整個就是一個道家最昌盛,最活躍的時代。


    鄭國泰那是欣喜若狂,他很有自知之明,要是走科舉這輩子他能考上個秀才那是頂了天的了,可他的誌也不在此。說白了他其實就想過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銀子數到手抽筋,沒事調戲調戲良家婦女,有事有個猛人幫他擋著,這樣的紈絝生涯,可惜的是長久以來他因為現實條件限製這個偉大的夢想一直不能得以實現。


    現在,此時,實現的機會就在眼前!先前的這人可是天下道教的首領,皇家道觀的掌教,成為他的弟子那還不是一步登天了?再說道教不禁嫁娶,各派中基本多有房中術秘訣,而這白雲觀的師承鄭國泰早在老太監陳琳那裏知道的清清楚楚的了,那可是嶗山全真一脈。


    要說這全真一脈在宋元明這三代可是起起落落,在元初全盛過後幾年一直到明初還是奄奄一息,可偏偏出了個張三豐,這老道的厲害是人多知道!可他最擅長的是什麽知道的人可就不多了!他可不是金老筆下的那樣是個頑固不化的老頭,在李連傑的電影《倚天屠龍記》裏更是成了個百年老處男!事實上他最拿手的就是道家傳統的房中術,還有煉丹。


    在大明朝時期張老道最出名的就是這兩樣,他最得意的也是這兩樣,而絕對不是什麽劍法,拳法。要不萬曆的爺爺嘉靖怎麽會一輩子在尋找他呢?那怕是得到他手抄得經書也要隆重的慶祝。嘉靖其實想要的就是他親傳房中術,傳說張三豐就是因為這個才活到一百八十多歲然後白日飛升的,而他寫的《丹訣詩》,《采真機要》,《真機詩》等在嘉靖朝你隻要找到了送上去,最少也會封你個侯爵。那個時候可是全民總動員的找呀。誰不想封侯拜相,榮華富貴呀。


    嘉靖朝到萬曆朝其實相隔沒多少年,嗬嗬因為萬曆他爸爸當皇帝沒幾年就駕崩了。嘉靖朝錦衣衛滿天下的找張老道,民間對他的傳聞那可是鋪天蓋地,家喻戶曉。


    這鄭國泰平日裏最喜歡的事就是打聽這類事了,現在聽到說全真派掌教要收徒,這心裏喜歡的,就差沒直接抱著逍遙子的大腿求收徒弟了。


    而熊廷弼,遠在江夏,又沒經曆過嘉靖朝,那會知道其中的道道,他想要的很簡單那就是學功夫,最好是能千裏之外取敵將首級如探囊取物般就好,剛才他被月蟬表姐陰了把,使得他挨了這老道一頓嚇唬,雖然當時很委屈,但是對老道的功夫倒是欽佩的很,能夠拜在他門下學這手功夫那也是千肯萬肯的。


    隻有這鄭月蟬的臉色有點古怪,她當然知道這老道子百分之九十九是衝著自己來的。所說什麽老道和這幾個娃有緣分雲雲,多是借口,最終的目標就是自己。這個時候鄭月蟬有理由相信,這個世界上或許真的有某一些特殊的人有傳說中的法力,而自己這個穿越過來的很不幸的遇到了一個。


    鄭月蟬不知道這老道士到底要做什麽,不過照現在看來,好像並不是想要燒死自己或是拿自己煉丹的樣子,那麽他到底要做什麽呢?鄭月蟬帶著疑惑望著逍遙子。


    老道逍遙子哦在觀察著眼前的幾個小娃,不過事實上也可以說他在觀察鄭月蟬,因為另外的幾個他隻是用眼角瞄了幾下。以他的道行鄭月蟬這點小心思那夠他看的,早給他知道了個七七八八,可這回他沒有去給她解釋,在這個時候老道知道自己需要矜持,自己要是表現得過於熱心,整件事說不定就功虧一簣了。以他這身份的人那能表現出猴急像呢。


    這個時代小輩是沒有任何發言權,和選擇權的,有的隻有是實行權,也就是說隻要是鄭承憲同意了,鄭月蟬就算是再反對也沒有用。所以老道非常的淡定,一切盡在掌握。


    鄭承憲在和熊老太太小聲商議之後,便領著四小輩,齊齊的來到逍遙子麵前再次見禮,可正當他們要施禮的時候卻給老道一把扶住了,並一臉鄭重的對鄭承憲說道:“鄭老弟,我這真要是收下了,雖說隻是俗家弟子但也是要隨我入京最少三年,三年之後就看他們各自的造化了。隻是這三年弟妹新喪,兩子女又不能承歡膝下你可舍得?”


    “舍不得(舍得)”鄭月蟬搶在鄭承憲前麵回話誰知道自己這哥哥卻也同時說話,在狠狠的瞪了一眼鄭國泰後卻發現,他一臉的向往,根本就沒注意過自己心裏不由得更加氣悶。


    鄭承憲對於這對兒女的反應卻是老臉一紅,長輩們說話,小輩胡亂插嘴那都是沒教養的表現,更別說搶著說話了,隻要是有點家教的都不會這麽做。當下就更是確定一定要讓逍遙子這個道高人好好管教他們的決定,於是便在斥責了幾句後對老道說:“道長,這母親過世本就要守孝三年,他們能在白雲觀為他們母親盡孝那是他們的福氣,那還有什麽舍不得?至於我麽,他們走後也能靜下心來好好的讀書,隻是稚子頑劣道長以後可是要多費心啦。”


    逍遙子道:“不敢有負所托。”


    兩人還待要寒暄幾句。


    “姨夫,奶奶,這位仙長,晚生有話要說”這時熊廷佑說話了,原本他以為這道長也就是挑上一個兩個做徒弟可沒想到他四個全想收,這時候他就有了考慮。於是便說道:“仙長,晚生年初二月就要參加恩科,這幾個月想多點時間溫書,道長的美意隻能心領了。”


    此言一出,堂上三老多麵帶微笑著點頭,熊老太太本就希望這長孫是走科舉奔前程,拜逍遙子門下也不過是想多條後路,剛才聽說要三年那必然是要錯過明年的恩科了,心裏也是一陣糾結,可剛才和鄭父話說的太滿又不能收回正著急呢,現在見孫子自己提出來心便放了下來。


    鄭承憲對熊廷佑能少年中秀才,對他的學問也是很看重的,如果鄭國泰也能考中秀才,或是沒有守孝三年的規矩,說不得也就不會那麽痛快的答應了。


    逍遙子的目標從來隻有是鄭月蟬,而其他人對他來說多是附帶的,要不是怕隻說要收鄭月蟬會讓鄭承憲起疑心,他巴不得隻收一個呢。現在能少收一個那也是好的。


    鄭月蟬見他們多同意了熊廷佑留在家裏溫書,便也學著熊廷佑說,自己一個女孩子不需要學什麽道,在家照顧長輩就好,也好讓哥哥安心學道。誰知道她卻沒有得到想要的答複。這三人的反應各不相同。


    熊老太太今天剛到熊廷弼又是個死要麵子的也沒跟她說,她那知道鄭月蟬的豐功偉績,聽了這話心裏還很安慰,直說真是個好閨女,和當年的侄女一樣乖巧懂事。


    鄭承憲的表情就有些個糾結了,女兒能這麽孝順,他當然高興,可一想到她在這大興縣的名聲,咬咬牙還是決定把她送走。這女兒要是再留在大興那以後是鐵定嫁不出去的,為了女兒以後的終身幸福怎麽也要送去。在那裏,女兒就算是再有什麽出格之舉,也傳不到大興縣來,女兒三年不在風言風語也少點,到時候孝滿回來說不得大家早就忘了,那找起婆家來也就方便多了。


    逍遙子見如此說辭便知道她想躲著自己,可自己收徒的目標就是她,正要是讓她如願了那他不就是白忙活一場了嘛,在看了看鄭父臉色後便對著鄭承憲說道:“鄭老弟,既然令愛不想拜師那就算了,她也是一片孝心,隻不過可惜了她天生道基。”說著還連連搖頭,一副惋惜不已的摸樣。


    鄭月蟬抬起頭驚愕的看向逍遙子,隨後又看了眼鄭父,頓時她就明白了!自己這開口留下還是魯莽了,望著逍遙子那賊眉鼠眼直接在心裏給他比了個中指。


    這臭道士果然不是什麽好鳥,明明是吃定了自己父親一心想要送走自己,卻做出這幅摸樣來,看來自己一會少不得要挨幾句斥責,最後還是要乖乖的去白雲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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