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鈞不解的說道:“怎麽是浪費呢?大臣們多說了造船這才叫浪費呢?造了那麽多船做什麽用呢?倭寇現在也沒了,給水師換船得話要很多銀子的,換了也沒什麽敵人要打阿。(.無彈窗廣告)”


    鄭月蟬兩眼一瞪,問道:“現在具體是萬曆幾年?”


    “萬曆五年剛過現在是六年。”朱翊鈞想也不想直接回答道:“你怎麽連現在是萬曆朝第幾年多不知道呢?”


    “我不知道很奇怪嗎?一個小姑娘家家的有幾個整天關心今天是幾幾年幾月的?”鄭月蟬嘴上雖然不饒人,心裏卻一陣發虛,隨即開始掰著手指把萬曆六年開始和公曆對算,半響後說道:“那你知不知道現在福廣水師的提督是不是那個陳璘?”


    朱翊鈞大吃一驚,問道:“你怎麽知道福廣水師提督是陳璘呢?朕……真不可思議。”他一吃驚差價露餡還好補救及時:“我也是最近才從福廣總督上的參他的折子上才知道有那麽個人。”


    鄭月蟬心中一緊這陳璘曆史上對他的評價可是褒貶不一,可是在軍事上,在上課是導師給他在海事上的評價可是很高的。她當然知道以後這個人是要去打她最討厭的曰國人的,雖然知道曆史的走向,但是自己的到來會不會煽動下小翅膀,給偏離了她卻是沒把握了,聽到他給參了心不由的揪了起來,忙問道:“上麵參他什麽?萬曆那個小懶蟲怎麽批的?”


    朱翊鈞見她對陳璘過於緊張有些奇怪,但後麵那句萬曆那個小懶蟲……就直接是如同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萬歲爺怎麽就成小懶蟲了呢?我……他,每天五更前起來上朝。朝罷後不是要練字就是要和張首輔講學,還有申太傅……”


    鄭月蟬一楞,是啊現在的萬曆還不是那個整整二十八年不上朝的朱翊鈞,現在的小皇帝估計不比後世給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家長報了一長串課外補習和才藝課程的孩子差不了多少,當下意吐舌頭對著他做了個鬼臉說道:“打住!打住,一時口誤。(.無彈窗廣告)我道歉!你先告訴我你知不知道為什麽要參他?”


    朱翊鈞見她那鬼樣不由的在心裏一笑,對於眼前這個人,他感覺到自己怎麽也生氣不起來,就是剛才給指著鼻子罵小懶蟲他也沒生氣,隻不過想糾正在她心裏的形象,自己在她心裏絕對不能是懶蟲……見她那麽調皮還道歉了心裏猶如吃了蜜,越發的賣弄了,早把朝廷的規矩折子沒明發不得泄露的規矩丟了,當下就說道:“那福廣總督說西洋小國什麽牙的租借了澳門,為了保護那什麽牙的居民想修個城牆,不知怎麽了給那個陳璘知道了,帶著水師跑去把人家修的城牆給砸了,那什麽牙的人去總督那裏告狀要求賠償和讓我們交出鬧事的將領接受他們的審判,要不就下戰書兩國絕交交戰!福廣總督說這多是這個陳璘引起的要是兩國交戰生靈塗炭就是他的罪孽。”


    鄭月蟬緊張道:“這折子批了沒有?怎麽批的?”


    “還沒批呢,就昨天才到的內閣。”朱翊鈞一皺眉說道:“哎……我說他是不是你家親戚?怎麽問那麽清楚?”


    “要是是我親戚就好了,那我立馬就跑去廣東,找他搞幾條船出海打劫做海盜去了。”鄭月蟬對於自己穿越竟然沒有以個這麽牛叉的親戚表示很遺憾:“對了你認為朝廷會怎麽批?”


    朱翊鈞不悅的說道:“你怎麽還老想著去做什麽女海盜之王?下海為盜就那麽吸引你?我現在倒是慶幸你沒那麽個親戚。你要真是他親戚,我就下……就找人想辦法把他給撤下來。”


    鄭月蟬對於朱翊鈞說要找人撤了陳璘不由的撇撇嘴,心想就他連太監還沒當上呢就口放厥詞撤人家水師提督……算了不要打擊這個小青年了,咱們要厚道:“你先別淨想著怎麽撤他了,還是先給我說說你對這事怎麽看朝廷對這事怎麽看,那個小……皇帝怎麽看。”原本想叫小懶蟲但看到朱翊鈞臉色不愉,立馬改了口。


    朱翊鈞猶自氣呼呼的說道:“還能有怎麽看,這事能算大事嗎?那個什麽牙的犯得著去理他們嗎?不過這陳璘大家都說太自以為是了擅自行動,欺負小國丟了國體,罰俸是必須的。”


    鄭月蟬一聽不幹了當下跳了起來扯著嗓子說道:“你腦袋怎麽想的?別人在你家門口修城牆了家裏有人看不慣去砸了,你們還要去罰人家錢?”


    朱翊鈞忙丟下手中的燈籠一把捂住她的嘴說道:“小聲點,我的姑奶奶,這是在宮裏,宮裏夜裏嚴禁喧囂,要是引來了侍衛看你怎麽辦。”


    鄭月蟬一把抓開朱翊鈞的手,也知道剛才自己反應過度了,當下壓低聲音繼續憤憤的說道:“還不是給你們這群沒大局觀的人氣的。”


    朱翊鈞見她不在大聲說話,不由的鬆了口氣,說道:“我們怎麽就沒大局觀了?不就是一個水師提督砸了西洋什麽牙修的城牆麽。這麽處置那裏有錯了?”


    鄭月蟬把手中的土塊往地上一扔說道:“我現在就好好告訴你什麽地方錯了。我問你這澳門是誰的領土?”


    朱翊鈞:“那當然是我們大明的老。”


    “那我再問你,葡萄牙是不是大明的?”


    朱翊鈞搖搖頭。


    鄭月蟬說道:“那麽一個國家是憑什麽宣布一個地區為自己領土的呢?”朱翊鈞笑道:“怎麽成了你考校我功課了?”鄭月蟬現在卻沒心情說笑,她當然知道現在朱翊鈞的想法在大明是住流,他們不會知道現在在他們眼裏的一個微不足道小決定,就會使得中國要經曆那四百多年的屈辱,當下就板著臉說道:“沒考究你功課,你隻要告訴我怎麽才宣示自己對這塊領土的擁有權。”


    朱翊鈞給她這一本正經的氣勢給震住了當下說道:“駐軍,修城,委派官吏。”


    “那好,葡萄牙人在大明的領土澳門的土地上擅自修城牆,建炮台,是不是接下來還要派人收稅啊?這澳門還是不是我們的領土?我看這福廣總督一定是給葡萄牙人收買了,不去譴責打擊葡萄牙人到是參不讓葡萄牙人修城堡的人,一個標準的漢奸!賣國賊!”鄭月蟬越說越氣,澳門直到1999年12月20日這才回歸,這樣的傷痛對她這個來自五百年後的憤青來說不能容忍。


    朱翊鈞有些不解說道:“可朝中大臣都說這是在嘉靖爺那會子你說的那個葡萄牙人就出錢租借過去了……”


    “租借?什麽叫租借?換個方式和你講,我們打個比方,你出門在外,你需要租房子住,你花錢租了房子,會不會花錢在租借的院子裏修建房屋?”朱翊鈞想也沒想直接搖搖頭,鄭月蟬見狀繼續說道:“既然你不會修,那麽為什麽葡萄牙人會在租借的地方修城池,建炮台?他們那麽好幫我們大明建設?”


    朱翊鈞不是傻瓜,隻不過是給儒家洗腦過度,這會子也覺得不對勁起來了,對呀。這西洋人不可能那麽缺心眼的,花錢給別人修城牆的啊,這不就是擺明了想占我們便宜麽?當下心裏就不舒服起來了,這祖宗留下來的基業有人在不知不覺中啃了一口,這怎麽叫他舒服得起來。還好這三天元宵佳節普天同慶,那折子要三天後這才從內閣批複再呈上來用璽才能明發,當下邊打定主意等明天張先生上課的時候好好的和他說道說道,真要是讓西洋人在澳門建了城牆那自己還有什麽臉去見列祖列宗?


    打定主意的朱翊鈞心情好了不少,其實他心裏還是一直惦記著鄭月蟬說的什麽要當女海盜去的說法,隨即問道:“陳璘的事是朝廷的事。我倒是想知道那個什麽卡特琳娜的到底什麽怎麽樣一個人能讓你那麽想學她?還有那個什麽自稱什麽世界之王的西什麽牙的,到底怎麽回事?”


    鄭月蟬撿起地上的燈籠,心道是呀自己和這小宦官什麽身份?朝廷的事輪得到自己和這小宦官去指手劃腳嗎?還是繼續普及大航海,讓這個在將來有望成為稟筆大太監的人多了解點海洋,從而知道海洋的重要性才是最實際的。當下把燈籠湊到地麵上,指著西班牙的那塊說道:“這就是西班牙。”


    朱翊鈞一看,再轉過頭問道:“咱們大明呢?在那裏?”


    鄭月蟬移過燈籠到,大明的那塊指著像公雞的那塊說道:“呶,在這呢。”


    朱翊鈞一看笑了:“你說說這西洋人也忒夜郎自大了,這井底之蛙不知天下有多大,這麽點疆域也敢稱自己是世界之王。你看看還不及我們大明一個府呢。”


    鄭月蟬卻笑不出來,她接著指著西歐的地圖說道:“雖然我畫得不精確,但大體的位置沒錯。燈籠移到西班牙旁邊的一小塊說道:“這是這就是在澳門修城的葡萄牙。”


    朱翊鈞一看更高興了,這文臣老說怕兩國開戰生靈塗炭,就這麽點的地方,還離著大明不知道有幾萬裏路呢。在澳門就這麽點人,還真不夠塞大明的牙縫的,當下對明天的說辭更有了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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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繼續調教小正太萬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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