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鈞想也不想的搖搖頭說道:“還是算了,這半夜三更的挖坑埋這土蛋,你不覺得太無聊嗎?”


    鄭月蟬還是笑的那麽的人畜無害:“我倒是覺得挖個坑,要是能讓你認識到它的厲害之處,沒什麽無聊的。嘿嘿,還有給你更正下,這不叫土蛋,而臥給它取名叫地雷。顧名思義就是埋在地下的雷。”


    朱翊鈞其實心裏也是心癢難煞,這個時期的孩子,在心裏上對這類東西的誘惑多是難以抗拒的。見鄭月蟬說的那麽神奇,他的心裏當然也想驗證下。朱翊鈞可不是一般人,他心裏明白要是真的不需要點燃引線,隻要敵人踩上去就會爆炸這將意味著什麽。想想如果在蒙古騎兵必經之路上埋上這種所謂的地雷,那麽蒙古的騎兵還有優勢嗎?還能在長城外耀武揚威嗎?朱翊鈞當下便邪邪的一笑說道:“你這樣的地雷現在你身上還有沒有?”


    鄭月蟬看了一眼朱翊鈞說道:“有,你問這個做什麽?”


    “有就全拿出來給我。”朱翊鈞笑的很和藹,露出兩顆大門牙。鄭月蟬望著他的笑容卻是沒感覺到絲毫的和藹,反而突然背脊上如一陣寒風吹過,冷颼颼的:“你不是不相信嗎?還要來做什麽?”


    朱翊鈞說道:“經過你一番說辭,再聯係到你平時的為人,我決定相信你一回。身上還有多少個?全給我。”說著便拽拽的向鄭月蟬攤開了雙手。“你還真是夠霸道的,我有也不給你。”朱翊鈞抬頭卻看到鄭月蟬正笑眯眯的在袖子裏掏著。鄭月蟬那會不給她呢,現在她對於培養熊廷弼那小子為自己以後的海盜大業打基礎是不抱什麽希望了,現在出現個比熊廷弼條件更好的那當然要下點本錢把他釣上鉤了。雖然這個叫金勻的小宦官在曆史上沒留下大的名聲,但是他現在的起點不錯阿,年紀小小就在陳太後身邊當差,看情況位置也是比較高的那類,見識學問都還可以,他以前在曆史上沒留下什麽大名,但是自己出現在這大明扇動幾下翅膀,他想不留下大名也難。[]


    再說這大明皇帝最喜歡的就是派太監出海,那是有前科的,世界上最早最偉大的航海家不就是大明的朝的太監嗎?所以培養眼前這個小金子顯然比寄希望於那個胖大熊可靠得多。釣魚就要有魚餌,別說就這幾棵惡作劇的墨蛋了,就是放在飛霞子丹室裏的那幾個正版的地雷,隻要他擔保不會在紫禁城亂埋,鄭月蟬也會豪不皺眉的送給他。當下就把身上剩餘的幾顆全拿了出來,遞給了朱翊鈞並詳細的給他講解了這地雷的埋的方法,這才說道:“就這麽幾個了,要是用完了還想要你找機會來白雲觀我給你做點。哎,可惜不能認識到戚繼光將軍,要是有機會和他一起探討下那該多好呀,一定會在火器改進方麵能有很大的進步的。”


    朱翊鈞低頭數了數,連帶剛才給自己的那個一共有五個,心裏一想到那個人一臉墨水的樣子,就無比的暢快。聽鄭月蟬感慨,隨口就說道:“那有何難的?過幾天他就要述職,到時候我讓他去次白雲觀就是了。”


    “咯咯。”鄭月蟬一陣嬌笑說道:“你當你是誰呀?萬曆那個小皇帝?還是張居正?這朝廷的光祿大夫,左都督你能指使得動?還好這就我在,要是別人還不笑掉大牙啊。”


    朱翊鈞訕訕的笑笑,他當然不能說自己其實就是她口中的那個萬曆小皇帝,當下心裏便下定決心不管這種所謂的地雷是不是真的有那麽神奇,明天就下旨讓戚繼光提前述職,這兩天內就打發去白雲觀。(.好看的小說)打定主意當下就扯開話題說道:“對了你這回好像是扯遠了,剛開始不是要和我說什麽西洋的那兩個什麽牙的國的嗎?還說要當什麽海盜,可這一晚上你說了那麽多好像還沒說到重點。你的那個偶像叫什麽卡什麽娜的女人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不在家相夫教子卻去做海盜,還自稱什麽海盜之王。”


    鄭月蟬見他再次提起自己的偶像當下就鼓著腮幫子,氣呼呼的說道:“還不是你,老打斷我的說話,把話題給扯開了?”


    朱翊鈞此時隻想扯開關於戚繼光的話題,當下就勇於承認錯誤:“恩恩,是我錯了,現在你說吧。我保證這次絕對不會插嘴,扯開話題,我倒是要看看那個女人有什麽特別的地方,能讓你這麽的推崇。”


    鄭月蟬得了他的保證,這才把卡特琳娜的古樹娓娓道來。因為怕朱翊鈞不能理解(對他這種關在皇宮內院死讀書的人的理解能力最近鄭月蟬深有體會)她打了很多的比方和借鑒了很多大明當時的用語,於是一個發生在18世紀中葉的故事給活生生的搬到了15世紀末年。


    在她的故事裏,在一個初春的早晨,卡特琳娜在西班牙的港口城市巴塞羅那出生了,父親是個有著和鄭和一樣的爵位和權利,替西班牙國王管理著船廠。她的父親很喜歡她,對她抱有很大的希望,因而給她找了當時西班牙最好的老師,來教育她,但她天生就是個活潑好動的,喜武厭文的小姑娘。老是用惡作劇把父親幫她請得老師趕走,然後跑去哥哥那裏,和哥哥一起練習騎馬,劍術,火槍的槍法。這樣幾次後在他們所在的城裏再也麽人肯給她當老師了,他父親也辦法隻要由著她和兒子一起學武。


    這樣到了她十七歲的時候,卡特琳娜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配著她那頭火紅的長發成了一個漂亮的大姑娘了,可是這個時候她父親卻為她的婚事發愁了,因為在巴塞羅那沒有一個男的願意娶她為妻的,因為她現在的武藝不論是馬術還是劍術,哪怕是槍法在巴塞羅那已經找不到對手,沒有那個男人願意娶武力值那麽高的妻子。她父親就想了個辦法想把她送到寺院裏去呆上一段時間,然後去西班牙的京城給她找婆家。她知道了當然不肯去,當下就剪去了頭發,逃離了家庭,女扮男裝去參軍了。


    誰知道運氣不好,隊伍幾經調撥到了一個很黑心的總兵手下當兵,那個總兵,不但仗勢欺人,還克扣糧餉動輒對士兵施以打罵。這卡特琳娜是貴族出生,一直在家裏給捧著那受得了這氣?於是經常和上司據理力爭,為兄弟們說話,也就經常挨罰挨打。終於他們串聯了幾個營決定反抗,一天晚上大家一起嘩變。她作為嘩變中武藝最高的當然衝在最前麵,在殺了那個總兵後,又遇到了一個新近調來的副總兵,因為天黑看不清相貌,當時就打了起來。經過一場激烈的戰鬥卡特琳娜終於勝利了。待到天亮,她驚訝的發現,她殺死得那個新來的副總兵竟然是她幾年前參軍的哥哥。


    陷入深深地自責和悔恨中的卡特琳娜悲痛欲絕,她自我放逐的到處流浪。在萬般無奈中她加入了海盜團夥,這樣過了一年多這個團夥的海盜老大在一次海戰中戰死了,海盜們見她武藝超群就推舉她做了老大。到這個時候她才恢複了女兒身,這時海盜們才知道她的身世。自那以後她就開始長達十多年的在海上征戰殺戮,成為海盜女王。但是她一直有自己的準則,那就是自己的祖國,西班牙的所有船隻多不會去襲擊打劫,還經常的救助西班牙的商船,要是在海上遇到別的海盜在襲擊西班牙的船也會出兵救助。在她的心裏無時無刻的思念著自己的國家西班牙。


    最後她在西班牙和英國兩國的皇家衛隊的聯合圍剿下,給西班牙軍隊擊潰了,她也給帶到了西班牙的馬德裏接受審判,第一次審判她給判了秋後處斬,但是西班牙的人民不同意,他們聯合起來搞了什麽萬人聯名啊,還有萬人跪衙門請願啊等等,把他們的國王飛驚動了,當下就下旨,讓西班牙刑部從新審理此案,最終卡特琳娜無罪釋放了。釋放的當天西班牙的國王還召見了她封她為“西班牙的英雄”還給破例給她封了爵位賞賜了大筆的黃金和封地。


    在鄭月蟬講述的過程中,朱翊鈞幾次想要插嘴,但最後還是多忍了下來,在聽完了她的故事後。朱翊鈞終於吐了口氣,感慨道:“想不到在那蠻荒不開化的西洋竟然還有此等奇女子!要是有機會到是很想認識下這位奇女子。”


    鄭月蟬忍不住兩眼上翻,我也想去見見她,但是還要再過近兩百年才能出生,注定是見不的了。朱翊鈞見鄭月蟬不說話繼續說道:“雖然她的經曆很奇特,結局也很不錯,但是你為什麽就一定要去學她呢?她當海盜也不是自願的是形勢所迫啊。”朱翊鈞對於鄭月蟬心心念念的想當海盜的念頭,實在是很不爽。她要是當海盜去了,自己怎麽辦?也去當海盜?那這大明還不翻了天了。正德皇伯爺爺才封自己一個將軍就給罵成那樣,自己這要是直接當海盜去了……這史書上又該怎麽寫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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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的月亮圓有圓


    花花和親們一起看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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