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宮裏的轎夫的技術,確實不是一般的轎夫所能有的,這轎子抬得那叫一個四平八穩。累了一天的鄭月蟬很快就在轎子中睡著了,而當她給人叫醒的時候她已經回到了她在白雲觀的那間小屋前了,飛霞子,逍遙子……等一眾道士也多侯在那裏。待到小良玉把她叫醒,一群老道這才離開了她的小院。


    鄭月蟬醒來沒見到那個袁尚儀倒是有些意外,在問了那兩個轎夫後才知道,袁尚儀隻能把她送到神武門便就要回去了,這宮女沒有特殊允許那是不能離開皇宮一步的。這時的鄭月蟬有些後悔,當時在宮裏的時候怎麽就沒想到這條,這次逍遙子知道她要進宮給她準備了不少有白雲觀特色的小荷包,就是讓她在宮裏打賞人用的,可誰知道這次進宮接觸到的人總共就那麽幾個。還以為袁尚儀她們會送她回白雲觀想著出來再給,卻沒想到她們根本就出不來。當下鄭月蟬就從懷中取出四個荷包交給那為首的轎夫說道:“這位大哥,勞駕你們送我回來辛苦了。這更深露重的,也不能讓你們白辛苦這一趟。這兩個荷包你們拿去暖碗酒喝去去寒氣。另外兩個就麻煩兩位代為交給袁尚儀姐姐了。”


    那轎夫取出一個荷包,隨手一惦,這裏麵東西最少有五兩重,當下就不住的說客氣了,就把荷包塞進了懷裏。兩人隨即便告辭回宮了。


    此時早已經到了醜時,鄭月蟬的小屋裏,小良玉把炕燒得暖暖的,在一番梳洗之後鄭月蟬也顧不得脫衣服直接趴在炕上睡著了,十二歲的身子正是長身體愛睡覺的時候,鄭月蟬睡得那叫一個香阿。


    在夢中,鄭月蟬夢到那小金子當上了司禮監秉筆太監,萬曆那個小皇帝便讓他去南京接手了寶船廠,讓他於鄭和一樣組隊下西洋。原以為憑著自己和小金子的關係怎麽也能在寶船上有一間房,卻不成想那小子死活就是不讓她上船,沒辦法她隻能男扮女裝混在了水手群中這才上了船。當船使出了東海的時候那小金子正好在甲板上曬太陽,她來到他的麵前,望著那小金子張口結舌的模樣,她狂笑這撕去偽裝……整個太平洋上都回蕩著她肆意的笑聲……


    “姑娘……姑娘……你……你怎麽了?”怎麽耳邊有小良玉的聲音?好像沒帶她到船上去阿?這麽小的人上船做什麽?誰吧她帶上來的?鄭月蟬猛的睜開眼睛,看到小良玉正一臉擔心的看著自己,而自己那是在什麽寶船之上阿,還是在自己那間小屋子裏的炕上。


    “姑娘,你睡覺怎麽能笑得那麽大聲呢?”小良玉見她醒了忙從架上端來半盆洗臉水。


    鄭月蟬不由的粉臉一紅,這人也算丟大了,好再她前世看過《厚黑學》對這個厚字有著相當厚得功力,當下便厚著臉皮裝著沒聽到,在洗過臉之後,推開窗戶,卻發現外麵早就是日上三杆了:“良玉,今天早課怎麽沒叫我?”


    小良玉一邊給她整理換下的衣物一邊訝然說道:“姑娘,前天觀裏不就告知了這兩天休假,停了早課嗎?您這次進宮是不是進傻了?”


    鄭月蟬這才想起早在前天晚課的時候逍遙子就說過這兩天取消早晚功課,當下便訕訕笑道:“我這不是剛睡醒麽。”


    小良玉轉過身對著她一伸手說道:“你答應的東西呢?你答應給我帶的宮裏的好吃的點心呢?我昨天晚上等了一晚上就等你帶好吃的回來,可你倒炕上就睡過去了,現在醒了好吃的點心呢?”


    鄭月蟬一拍腦袋,這才把這事給想了起來,昨天去白雲觀前小良玉死活要跟,可這皇宮大內豈是能隨便多帶個人進去的?當時她隻能軟欺硬哄的答應給她帶宮裏好吃的點心這才然小良玉放了手。說是在的她當時雖然是隨口那麽一說,但心裏確實有想著給她帶點點心回來,想來這既然是要去宮裏用必然是不會少點心的,隨便藏上兩塊也就是了。可那承想這大明德皇宮會是那樣的……一晚上就在陳太後的慈慶宮坐了沒多久,裏麵不但沒點心,連吃的也很少,這個時候鄭月蟬這才相信了大明皇宮的節儉已經到了恐怖的程度了,以前對史書上說明憲宗的一個妃子竟然能在不奪取名分的情況下給萬貴妃派人守了宮門活活餓死感到不可思議,現在卻覺得這是絕對可行的,因為在慈慶宮裏除了茶她就沒見到什麽能吃的東西……


    當然這答應給小良玉的帶的點心,也不可能有了。看著那白嫩嫩,胖呼呼的小手就這麽攤在自己麵前,鄭月蟬隻能用怪叔叔騙小蘿莉的笑容對小良玉說道:“那個,良玉啊,你看這點心阿時間放得長了會不好吃的,所以姑娘我怕小良玉會不喜歡吃,也就沒帶了……”話,沒說完,隻見小良玉,大眼睛裏水意滾滾,隨時便有決堤泛濫的勢頭,當下便話風一轉說道:“但是,姑娘我既然答應了小良玉那當然是要做到的,於是昨天在皇宮裏,姑娘我找到個在禦膳房的總管,特地學會了一道頂頂好吃的點心的做法,明天姑娘就給你做好不好阿?”


    小良玉聞言當下眼中水意盡收,雲開霧散,笑意盈然,很用力的點點頭。在小良玉的心裏很簡單,鄭月蟬是她的姑娘,她說的都對的,她答應的也必然會做到的。在看到小良玉點頭後鄭月蟬不由的鬆了口氣,看來不管在什麽朝代這帶小孩子果然是很累的事情,那怕是如同小良玉這般乖巧的孩子,因為在小孩子的心裏,多是很純很真的,純真到你不忍讓他們失望。


    第二天已經是正月的十七了,在早課過後鄭月蟬就帶著小良玉來到了白雲觀的廚房。最近飛霞子自從吃過鄭月蟬的手藝之後,對這大廚房裏的飯菜那就有點那麽的難以下咽了,但是便對廚房的管事說了,要是鄭月蟬來拿點什麽食材什麽,要無條件的給予。這樣幾次下來,鄭月蟬就把這大廚房的上上下下混了個熟。比如這個張大廚子,就做得一手好素齋。當然這要是比刀工比火候的掌握,這鄭月蟬和他比那是不知道隔了幾條街了。這張大廚子最厲害出就是能把豆腐切成頭發絲那般細致,他做的那道青絲白發羹,鄭月蟬第一次看到時候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她實在難以想象一個人的刀工可以到達這種地步,碗中白色的豆腐絲竟然能和黑色的發菜絲差不多粗細……


    張大廚子在這白雲觀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要說當年飛霞子會決定來白雲觀修道有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為吃過了他做的菜這才完全下定的決心,當日飛霞子說喜歡上鄭月蟬做的菜的時候張大廚子當時就氣得一拍案板,拎著那套寶貝刀具就衝到鄭月蟬的麵前比試,當時就做了那道青絲白發羹,直把鄭月蟬佩服的五體投地。


    鄭月蟬當然不會和他比這樣以刀工見長的菜式,這張大廚子已經把刀工發揮到極致了就算是她又這份刀工也顯不出好來。何況她本就沒有。


    當下鄭月蟬也沒什麽說的隻是用現有的材料做了個蛋糕,那種鬆軟可口入口即化的口感,當時就讓在場的所有的人迷上了這道點心。現在這蛋糕已經成為三清祖師供案上的供品了。而在此後的日子裏,張大廚子發現這鄭月蟬雖然刀工什麽的不怎麽樣但是他不得不承認,鄭月蟬對於新菜式的開發有著獨特的天賦,很多他從沒想到過得東西在她的手裏多能成為新菜式的主料或是配料。


    鄭月蟬同時也發現當她和張大廚子合作的話,那麽就會賦予那道菜新的生命。張大廚子年紀大了,見鄭月蟬如此有天賦當然想把這身絕技傳給她,但也知道這鄭月蟬已經是陳太後的徒弟了,可總想著把這手絕活找個有天賦的傳下去就好這師徒的名分他並不看重,可是眼前這位對於他的頻頻示意毫不在意,恍若未見,顯然這位對於廚藝這門手藝並不放在心上,人家熱衷於煉丹,做爆竹禮花……


    每次張大廚子看鄭月蟬的眼光都會幽怨得猶如身處深宮二十多年未成給皇帝臨幸過得嬪妃那麽看著皇帝的眼光。所以現在的鄭月蟬不到萬不得已那是絕對不會願意去大廚房去的。


    現在,此時,張大廚子正一臉幽怨的望著,正忙這尋找食材的鄭月蟬,幽幽的說道:“鄭姑娘,也不是要你天天來練,隻要你有空的時候來這練練就行了,你看行不?”


    鄭月蟬撫著額頭說道:“張大廚,你說就憑你這手藝,你要是放出話來要收徒弟,不說別的就在這大廚房內,諸位師父那個不打破了頭皮也要爭這個位置?為什麽你就非盯著我呢?”見張大廚子又要說話,鄭月蟬忙接著說道:“別和我說什麽天賦什麽的,我自己有多少斤量自己明白。再說這個時候不是講究傳男不傳女嗎?我以後最多也就是嫁人,然後相夫教子,不能幫你發揚光大或是揚名立萬,你說你傳我,你虧不虧?”說到自己嫁人,相夫教子的時候,鄭月蟬自己在心裏替自己燥的慌……這個連做夢多想著當海盜女王的人以後會老老實實的嫁人?然後相夫教子?說出來連自己也不信。但不管自己信不信,隻要張大廚子信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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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怎麽說剛知道明天聽說要上架


    悲催的


    沒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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