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疑問戚繼光不會傻乎乎的跑過去問朱翊鈞,而朱翊鈞更不會白兮兮去和戚繼光說。(.)既然皇帝陛下說要低調,那麽自己這馬是不能讓給他騎了,但要是讓皇帝陛下兩條腿跟著自己走,戚繼光也不敢,思來想去,戚繼光想了個法,自己妻子是坐轎子來的,就叫妻子把轎子讓給了朱翊鈞。自己把妻子扶上馬,然後在前麵給妻子牽馬。


    其實朱翊鈞是第一次看到他妻子王氏,但是他們家當初的那個包養門實在是鬧得太大,大到連他這個常年給關在皇宮裏的也知道。朱翊鈞當然也知道為此戚繼光一度成為了朝中大臣們的笑柄,很多人背後多在取笑他夫綱不振。朱翊鈞所以對他夫人也是聞名已久,這回總算是見到真人了。當然這戚夫人的形象也顛覆了他的猜測,這戚夫人雖然快要知天命了,但看起來隻有四十多歲,皮膚細膩,想來這年輕時候一定也是個風華絕代的佳人。


    戚夫人對於自己丈夫把自己的轎子讓給一個小宦官,雖然有疑問,但她不會在這個時候發問,隻是默默的在丈夫的攙扶下上了馬,看著在前麵牽著馬韁的丈夫,心中的怨念一絲絲融化。


    這條巷子離白雲觀沒多少路,很快就到了地頭。雖然不知道朱翊鈞讓自己來這裏做什麽,但是既然來了,這香是必然要上。在逍遙子的陪同下上好香,就陪著夫人去見了張居正的女兒。


    張英蓮是張居正的嫡出幼女,自幼聰慧過人,且喜好道教,張居正自己雖然對宗教不怎麽感冒但是對子女卻沒有過多的幹涉,見女兒喜歡也就隨她了。所以張英蓮在得知祖父過世後說要來白雲觀齋戒,這張居正也就沒有阻攔。


    朱翊鈞早在轎子裏的時候就把那身宦官服給脫了下來。露出裏麵一身青布道袍來,這是張誠特地為他找來的,在白雲觀穿身道袍比較不紮眼。要說這脫衣服他本是不會的。但自從那次給鄭月蟬說了句四肢不勤五穀不分之後,他痛定思痛,在和張誠幾番辯論之後總算是說服了張誠。在他的指導下他終於學會了自己脫衣服……


    果然這身道袍掩護的好,戚繼光上香的整個過程逍遙子一直陪著。要說這萬曆皇帝逍遙子也見過,但是這皇帝又不是經常能見到的,更何況朱翊鈞這年紀正好是日長夜大的第二發育期,他隻覺得這個小後生麵熟,但怎麽也不會想到會是現在應該在乾清宮的萬曆皇帝。朱翊鈞見逍遙子沒認出自己心裏也是十分的滿意。既然逍遙子認不出來,那麽那個飛霞子更加不會認出自己來。


    於是一行人在匯合了張英蓮後就向飛霞子的丹室過來,這一路上朱翊鈞讓戚繼光拒絕了逍遙子的領路。自己憑著記憶帶這他們走了過來。戚繼光對於朱翊鈞如此熟悉白雲觀的道路大吃一驚。他實在想不到這朱翊鈞竟然對白雲觀熟悉到了這程度,七拐八彎之後一行人就來到了飛霞子的這個院子。


    一踏進院門正好飛霞子開丹爐,那香味傳來一時忍不住說了幾句,就引來了剛才那一幕。這說來話長其實在當時也就是在各人心中一刹那的閃過。


    戚繼光見鄭月蟬對著自己打招呼,文縐縐的聽著不爽氣他很豪爽的笑道:“你就是太後娘娘的弟子,鄭月蟬鄭姑娘吧?別戚將軍戚將軍的叫,就叫老戚吧。俺托大就叫你月蟬了。”說著一陣大哈哈大笑。


    鄭月蟬一愣,她實在沒想到這戚繼光會如此自來熟,戚夫人一看小姑娘如此神情那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呀,當下俯身扶起鄭月蟬笑著說道:“鄭姑娘。(.無彈窗廣告)這老戚是個武人,不怎麽會說話,千萬別介意。”


    這鄭月蟬那會介意,她對於這位抗倭名將有的隻有敬佩。剛才隻是一時失神而已,好吧其實就是現實和想象落差太大一下子接受不了就是了,見戚夫人過來攙扶鄭月蟬也順勢起身,說道:“戚將軍豪爽,小女子隻有敬佩那會介意。這位想必是戚夫人吧。”


    前麵說了這戚夫人出生將門也是個爽利的主,笑道:“既然你不介意,我也就隨著老戚叫你月蟬了,你就叫我燕娘吧。”說著一指旁邊的那個白衣女子說道:“這是張閣老的老閨女張英蓮,你們認識下。”


    鄭月蟬心裏再次抽抽,這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什麽樣的老公配什麽樣的老婆!就這脾氣,這跨馬提刀追殺親夫的事絕對是幹的出來的。這時不容她仔細思量,這張英蓮就上來見禮。鄭月蟬忙欠身讓過,隨後也還禮過去,這時兩人才正式算是認識了。


    至於朱翊鈞戚繼光不知道怎麽向鄭月蟬介紹他,但見他還是那副老神在在地樣子見鄭月蟬不問他也就不提,心裏打著混過去就行的主意。誰知道接下來鄭月蟬的舉動卻是差點讓戚繼光驚掉了下巴,在別人眼中或許沒什麽,這一行人中知道朱翊鈞身份的隻有他一個,你讓他怎麽能不吃驚?


    隻見鄭月蟬笑眯眯的走到朱翊鈞麵前,很是熟稔的抓起他的手,說了句讓這一代抗倭名將撲通一聲摔倒的話:“小金子,沒想到你真把戚繼光將軍給找來了啊?可你怎麽出來的呢?宮裏今天不用當差?”


    這邊戚夫人見丈夫摔倒忙把他扶了起來,誰知道這戚繼光剛站穩朱翊鈞的回話卻再次讓戚繼光摔了下去。


    這時候的朱翊鈞那還在意別人,自己這手給鄭月蟬握著說不出的欣喜:“小金子既然說到了就要做到。不管什麽事隻要小金子我答應你的就一定會做到的。”


    這個時候戚夫人心中對這個半路上跟著一起來的少年的身份起了疑心。而戚繼光卻在此時心裏不住的哀嚎,這tm的都是什麽事!怪不的自己和張閣老再怎麽猜也猜不出自己為什麽會給八百裏加急傳進京奉旨白雲觀上香,這原因竟然是小皇帝拿自己來泡妞……而看來小皇帝還瞞著鄭月蟬自己的身份,在這鄭家小娘子眼裏這小皇帝的身份聽著怎麽那麽像是和張誠一個樣?


    鄭月蟬聽朱翊鈞這麽說很自然的就輪起手指,在朱翊鈞地額頭上敲了一個爆栗:“你為把戚將軍叫來,一定是假公濟私了!這公器私用羞也不羞。”見朱翊鈞委屈的神情心中不忍,他好意為自己叫來了戚繼光自己還這麽說他好像有點不近人情,便又笑著說道:“不過念在你是第一次,所以就算了!走進去吃點心去,你也算有口福的,今天我做了新的點心,大家一起來嚐嚐吧。”


    這雖然敲在朱翊鈞的頭上,戚繼光卻下意識的捂上了自己的額頭,心裏那個抽啊,這……這可真的是打皇帝阿……這自古以來誰敢?這戲文裏也最多是打個龍袍……可眼前確實真真的在打皇帝啊……自己要不要去出聲斥責還是護駕?可那些皇帝貼身的錦衣衛呢?怎麽不出來護駕?……可是這鄭家小娘子這手法很是熟練,想必不是第一次了看來是慣犯……怎麽小皇帝也隻是撫著額頭,神情那麽高興呢……


    鄭月蟬仍舊牽著朱翊鈞的手帶頭走了進去,此時的戚繼光也顧不得再去糾結救不救駕了,皇帝自個願意自己添什麽亂呢,他算是明白了自己今天主要的責任就是給小皇帝泡妞當幌子。得了自己接下來少看少聽,多念經吧,打定了主意,便扶著自己妻子也進了丹室。


    丹室裏這個時候鄭月蟬做的點心溫度已經降下來很多了,飛霞子也顧不的是不是有人進來,正戴著手套一個個取出來,張大廚子和小良玉都一臉凝重的看著飛霞子,而熊廷佑在一旁的貨架上看上麵的材料。


    眾人見這東西色澤金黃,香味撲鼻多忍不住圍住了案板。飛霞子見鄭月蟬進來就說:“月蟬,這接下來還要加什麽嗎?”


    鄭月蟬仔細看了看,還算成功,雖然少了幾樣配料,但這蛋撻也算是做成功了,聞這香味味道應該還算純正。當下對眾人吩咐道:“小良玉去取幾個碟子來。師叔祖這手套在你手上,你就先把這幾個蛋撻從茶盞裏取出來。張大廚子,剛才我做的時候你看清楚了沒有?”見張大廚子點頭接著說道:“那接下來你來繼續做吧。”


    看到他們幾個開始忙碌,鄭月蟬這才向熊廷佑介紹道:“表哥這是當代抗倭名將戚繼光戚將軍,旁邊那位是他夫人,至於旁邊這位是張小姐。”


    熊廷佑一聽眼前這位竟然是戚繼光時大吃一驚,要知道這大明朝不知道皇帝叫什麽的人滿地是,但要是想找出不知道戚繼光的大明人卻是難找的很。這戚家軍的威名那個不知那個不曉?他雖然是走了文路但是不妨礙他對這位英雄的崇拜。當下就長輯到地說道:“晚生熊廷佑,見過戚將軍戚夫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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