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場麵,亂是說不上,但是絕不能說是平安無事。(.無彈窗廣告)戚繼光下來了也是一陣頭大,這個場麵不是他所能預料到了,唯一的紕漏就是當時沒有想到派親兵先來這找那個劉守有報備一聲,要是劉守有在就不會是現在這情形。自己的轎子闖了碑鎮撫司的中門,這梁子算是結定了。


    正為難間,隻見北鎮撫司敞開的中門中一個人跌跌衝衝的跑了進來,隻見他官帽歪在一邊,發髻淩亂,一手扶著官帽,一手提著飛魚服的下擺,整個人直喘得上氣不接下氣,“哐當”一聲靠在了門板上。


    劉守有跨進大門的那刻。看到這院子裏雖然來劍拔弩張,但好在還沒打氣來,一顆懸著的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常說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口氣,劉守有這口氣一鬆下來整個人就靠在了門板上。


    張居正也鬆了口氣,這位總算是千趕萬趕的趕來了過來,現在的事不用自己再操心了。戚繼光和張居正的品級白在那,兩個多是當朝正一品,而劉守有這錦衣衛指揮使卻隻有正三品。這樣的階位,是張居正和戚繼光當然不可能迎上去扶他一把,這心裏就算是再急著想讓他過來也隻能站在原地幹等這,所以這人呢身份高了,也就少了很多隨意。


    雖然他們兩個不能也不會過去攙扶劉守有但是在場的錦衣衛的兒郎滿滿一院子的人,看到自己頂頭老大累的攤在那了,那還顧得上圍轎子,多一窩蜂的向劉守有跑去,就怕落在後麵不能攙到劉守有。也有機靈的跑去門房那倒了杯茶端了過來。


    劉守有在眾錦衣衛們七手八腳的攙扶中戰了起來,接過那個機靈的小旗倒的茶一飲而盡,這時總算是恢複了點氣力。在推掉了所有的錦衣衛之後,他來到張居正和戚繼光麵前,在給兩人抱拳行禮之後便讓院內所有錦衣衛該幹嘛就幹嘛去。


    待到錦衣衛全退出了院子。戚繼光說道:“張閣老,劉指揮使,那位的意思是讓錦衣衛找幾頭活羊來。然後肅清下後院的校場。”


    劉守有雖然不知道這活羊要來作什麽,但是既然上麵這麽吩咐了自己也隻能照辦。呼來一個小旗,剛把事情交代下去,那小旗看看天色,苦著臉說道:“都督,現在都這時候,你讓兒郎們上那去找活羊?這菜市口也關了呀。”劉守有看看天確實天色已經開始昏暗,離太陽下山不遠了。按理菜市口早就關門了,這羊還真不好找了。他轉過頭問戚繼光:“戚將軍,必須是是羊嗎?”


    戚繼光當即說道:“隻要是大點的活物就行,這事就交給你了,這裏人來人往的不方便,張閣老和我先進去等,派個人給我們帶下路吧。”


    劉守有就讓那小旗領這他們向校場過去。當然那頂轎子也是抬了進去。劉守有又喚來兩個小旗,問他們現在那裏能搞到大型的活物。那兩人對望一眼都搖搖頭,這北京城不是塞外牧場,說有就能有的。劉守有忍不住大罵道:“一群廢物!平時見你們一個個多主意多的很。真到了要你們出主意的時候怎麽多慫了?”


    那兩小旗聽他大罵也不敢回嘴,此時一個小旗想了想說道:“都督這活物也不是沒有隻是不怎麽好弄。我知道這菜市口有家肉鋪,平時他在他家裏屯著好多豬羊,隻是不知道今天他家裏有還是沒有。”


    劉守有一腳踹向那小旗:“遠不遠?”那小旗搖搖頭道:“不遠隔著我們鎮撫司兩條胡同。”劉守有大手一揮對著他們吼道:“那還不快給我去問!帶幾個人。騎了馬快給我去問,要是有直接帶回來!帶不回來,你把你們做兩腳羊了。”


    兩小旗暗叫倒黴,卻一刻也不敢耽擱,在急衝衝點了個要好的朋友隻後,騎馬飛奔而去。找到那家人家也不敲門,眾人下馬之後直接踹開門闖了進去,那家人的男主,以及婆娘還有兩個夥計正忙在綁羊呢,見有人踹門,那屠夫一提殺豬刀就衝了過來,一看闖進來的腰配繡春刀,頭戴雙翅帽,嚇得“哐當”一聲手中的刀掉落地上。


    在京城你可以不認識閣老,不認識侍郎,但是沒人會不知道錦衣衛,小孩頑劣,婦人都會說那麽一句話:“再哭?再鬧?一會番子走過聽到了把你抓走。”此言一出頑童必然收住哭聲,做個乖寶寶,有此可見錦衣衛在大明的北京是何等的風光。


    剛那出主意的小旗,放眼在院內一掃,隻見幾隻羊和兩隻豬已經綁好了在地上哀叫,當時便大喜,手一揮,那幾個手下衝過來就把那幾隻捆好的羊和豬往一旁的板車上一扔,車轅一套拖了就走。


    待到那幾個錦衣衛走出巷子,院子裏這才響起殺豬般的大哭,隨後一個男聲打聲的斥責道:“你這醃製的婆娘嚎什麽嚎!老子還沒死呢,回去換換衣服找你家主子去,是番子也不看看這肉鋪是誰家開的。老子讓你們全吐出來。”


    這會不會吐出來我們暫且不表,那隊辦差的錦衣衛現在也管不了那麽多,這任務先完成了這總不會錯的,至於以後的事,他們現在管不了,也不想管,你認為錦衣衛“拿”幾隻豬羊有問題嗎?


    這裏的事告個段落,這北鎮撫司的校場上此時是另外一副光景。校場的四周早就讓錦衣衛戒嚴了,朱翊鈞這才從轎子裏走了出來,幾人剛要行禮跪拜,朱翊鈞便拉住了張居正說道:“諸位,這不是大內不用這麽拘禮。”眾人也不在勉強,此時朱翊鈞對張居正說道:“先生,是朕給您添麻煩了。”


    張居正說道:“皇上這是那裏話,於公臣是首輔,於私臣是師傅。皇上要是再說這樣的話,臣何以立於朝堂之上?”


    戚繼光見兩人寒暄,望著朱翊鈞手中的那幾個鐵球卻是心癢難耐了,忍不住插嘴道:“皇上,你手上的地雷……”朱翊鈞不禁啞然失笑,這戚繼光果然是個急性子當下笑道:“急什麽,還怕跑了不成。”


    張居正也不禁捋須笑道:“元敬,你這性子什麽時候能改改。打仗從沒見你毛躁過,怎麽一到別的方麵,你就這副摸樣?”這話雖然看起來是責備,但依著他和戚繼光的交情,別說這樣的幾句了,就算是再重點戚繼光也不會生氣。


    戚繼光憨憨的笑笑,也不說話,可那雙眼睛還是緊緊的盯著朱翊鈞手上的那幾個地雷。劉守有說道:“這戚將軍,乃是赤子本色。這老話說的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要戚將軍該了本性這可難咾。”


    張居正哈哈大笑道:“是呀,老夫怎麽就忘了這句老話。”說著轉過頭對朱翊鈞說道:“皇上,剛戚將軍說什麽地雷,莫非就是皇上手上的東西?”


    朱翊鈞從包裹裏取出一個地雷,隨手把包裹遞給張居正說道:“現在你也看看吧。這地雷可是好東西,戚將軍這次是功在社稷。張先生,這會你要替朕好好賞賞他,隻要這地雷正如他所說那他為我們大明朝可是省了好大一筆銀子。”說著轉身對劉守有問道:“劉卿家,你這有什麽能挖坑的?”


    劉守有忙道:“有,有鏟子,臣這就去拿來。”這劉守有平時也沒什麽特殊的愛好,就喜歡種個樹養個花什麽的。自從他當上這錦衣衛的指揮使之後,這詔獄的環境蹭,蹭,蹭的直接上了好幾個台階,這詔獄的院子裏那可以說是四時有不謝之花,八節有長青之草,鳥語花香,直逼後世的五星級賓館。隻可惜入住的人是沒有什麽機會去幫他宣傳的,因為這裏是詔獄,傳說中豎著進來能橫著出去也是奢求的地方。可雖然如此他還是對改造詔獄的環境孜孜不倦,這鏟子,鋤頭,鐮刀等農具在他值房裏那是應有就有。所以他沒讓朱翊鈞怎麽等就把鏟子找了出來。


    戚繼光見到那鏟子,這雙眼就冒光,他趕上去接過鏟子對朱翊鈞說道:“皇上,這坑挖那裏?”


    朱翊鈞在校場內看看,找了塊相對偏僻點的空地說道:“就這吧,戚將軍,這坑朕來挖吧。”上次埋那小墨地雷,因為個體很小,當時他隻是用樹枝掘了個小洞就完成了。這鏟子他也是第一次見,心中難免躍躍欲試。


    張居正笑著對戚繼光說道:“元敬,你讓皇上挖吧,你在一旁指導下。”


    戚繼光應了聲把鏟子交給了朱翊鈞,抱著那個地雷笑的眼睛多找不到了。張居正打趣道:“你就這點出息?就你這樣,別人還以為你抱著的是美嬌娘呢。”戚繼光不以為然的笑道:“要是美嬌娘俺還真不會這麽抱著,這可比美嬌娘漂亮多了。”


    幾人不由自主的看向他緊緊摟抱著的那個黑油油得鐵球不由的爆發出哄堂大笑。朱翊鈞更是笑的鏟子多掉地上了。劉守有見朱翊鈞實在是不會鏟子便過來指導,在他的指導下坑很快就挖好了,朱翊鈞小心翼翼的按著要求把雷埋了進去。此時校場外鈴聲響起,劉守有知道那幾個回來交差了,便出去接貨。留下朱翊鈞和戚繼光繼續挖坑埋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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