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張望,這折子還沒傳到自己手裏,就期望在看過得人臉上看出殿信息來……但讓他們失望的是張居正的臉色除了那一臉的鐵青,六部堂官神情凝重,可以看出事情比較嚴重之外什麽也看不出來。[.超多好看小說]


    此時兵部侍郎譚論出行一步,奏道:“啟稟萬歲,臣懇請皇上準許,臣宣讀劉指揮使的奏折。”


    朱翊鈞臉色很不好耶不說話,隻是揮揮手表示同意。譚論取過奏折開始宣讀:“臣,劉守有,前日接到錦衣衛俺答秘使,傳來急報,近日來俺答部連日宴請草原各部首領,隨即便有各族騎兵,向歸化城齊集……”


    在譚論讀了幾句之後,很多大臣齊齊的鬆了口氣,這隻要不是朝中內部的就好,待到譚論宣讀完畢。朱翊鈞此時猶自臉色鐵青。張居正衝隊列中站了出來,率百官叩頭請罪。


    “先起身吧,這請罪,磕頭有用?”朱翊鈞顯然怒氣未消,聲音都顫抖了:“張先生,你是朕的老師,也是朝廷的首輔,你趕緊合計個對策,可別等著那韃子兵臨城下,這才出兵抵禦。朕要看到的是朕的子民不再受韃子的掠奪。張先生,朕……”說道這朱翊鈞似乎因為激動萬分而說不下去了。要說這玩政治的每個都是天生是實力派的演員呢,朱翊鈞雖然小小年紀但是他今天所表現出來的演繹實力放到後世,去那個什麽奧斯卡小人那是隨便拿拿的事。


    張居正微微抬眼,自己這學生教得還真不錯啊,這戲做的還真可以說是十足十了,但是自己也應該配合他一把,張居正起身,躬身說道:“陛下息怒。韃子雖然來勢洶湧,但朝廷這幾年也是日夜防備,一日不曾懈怠。兵部右侍郎。薊遼總督譚論,更是舉薦了戚繼光總理薊鎮,昌平。保定,遼鎮。練兵事務。臣相信有他二人在,必然不會重演‘庚戍之變’,更不會出現‘土木堡’之恥辱!……”說著他看著斜對麵的譚論說道:“譚侍郎,還請你為皇上細說。”


    對於這件事,譚論也是在進入大殿前去內閣的時候才知道的,這錦衣衛雖然是個衛所,但卻是隸屬天子親衛。凡事不經兵部直陳天子。所以錦衣衛的消息從不經兵部,所以他事先也未成知道。當時他心中恨不得把對兵部派往歸化的細作滿門抄斬,一群光知道拿響不幹事的東西。可他也知道在自己上麵還有個石星壓著,這兵部他還不是一言堂,很多事做不得主,特別是那個石星。譚論對於這個石星,是很不屑的,在他的眼裏石星是個多事好言,華而不實之輩。和自己,張居正。戚繼光,俞大猷,等務實派是不同的,在他的眼裏這個石星就如同是隻公雞。整天炫耀著想著自己的羽毛,占著這窩,從沒下過一個蛋。


    這戚繼光總理四邊練兵也是自己和張居正聯手促成。既然張居正現在要自己來說,雖然比較倉促但好在是自己一手經辦的,心裏有底,所以也不慌張,保持冷靜的出列奏道:“啟稟陛下,當年戚繼光北調回京,便上書要求要為朝廷練出十萬強兵,保證韃靼不敢犯邊,說這是上策,無奈當時國庫空虛,兵源不足不能成行。後又上書說,沒十萬,給五萬,當也可保邊境十幾年安寧,這是中策,亦未成行,最後他上書說給三萬,可防可攻,隻是落了下策,如還是同在沿海剿倭一般領兵不過萬人,恐將無所作為。就為這幾次上書,戚繼光當時不得重用,安排去了神機營做了個副將。直達微臣進入兵部這才在張閣老的首肯下,得以讓他出任了薊鎮,昌平,保定,遼鎮四邊的練兵總理。”


    說道這他頓了頓接下奏道:“張閣老主政以來,朝廷對於邊鎮的投入一邊比一年增加。戚繼光也不辜負朝廷對他的厚望,這幾年來在他所管轄的軍隊,每營必配重車一百二十輛。每車裝配佛郎機兩架,他還督促在邊關修建邊牆敵台,已然構建了一個防禦體係,現在雖不能說固若金湯,但是臣以為這邊關隻要有戚繼光在,那韃子絕不可能踏進關內一步,並覬覦京城的。”


    仿佛是因為聽了譚論的這一番話,朱翊鈞開始顯得心神大定,當下便龍顏大悅道:“張先生,譚侍郎,戚將軍,父皇聖明,給朕找到你們。你們是大明的國之柱石啊。”


    聽到朱翊鈞的稱讚,張居正的忙齊聲稱不敢。此時大殿裏眾百官也看明白了,大家多是出來混得,能混到這大殿裏那個不是快成了精的人物?再不看明白那就是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其中這石星那個叫氣阿,他怎麽說也是譚論的上司,現在張居正越過了自己叫譚論來和皇帝細說,這不是打他的臉嗎?但是他也隻知道現在的張居正不是他說能匹敵的,隻能打落了門牙往肚裏吞。


    戲唱到現在,也該鳴鑼收場了,朱翊鈞小手一揮說道:“那就這樣把,譚侍郎,戚將軍一會下朝之後,去內閣和閣老們商議下,務必在日落之前商議出個章程來。”朱翊鈞現在的心情好似完全放鬆了下來他甚至臉上還微微帶著點笑意說道:“諸位愛卿也要群策群力,有什麽好的建議可以去內閣提。就這樣。散朝吧。”朱翊鈞第一次正式的獨自坐在在金鑾殿上,他對自己的表現很滿意。


    “遵旨……”一眾百官一起領命。


    明朝的朝會,很多時候多是做著點總體上的部署和任命,或是宣布下重大的事件,同樣的因為大朝會人多必然是嘴雜的,所以任何事情的局部細節的敲定等等重要的決定,多是在散朝之後,去內閣開會,那裏才是真正敲定策略,布置具體任務得所在。


    內閣的會議一般隻是內閣的幾位閣老和六部的堂官以及九卿,但此次事關軍務,所以英國公,東寧侯等掌軍得勳貴也列席參加,按列,戚繼光原本無權參加,但今天皇帝欽點,當然也在列。他在現在的品級雖然很高,但是大明文貴武輕,像這樣的大朝會他的位置比較靠後,所以當時沒多少看到他的樣子,或者可以這麽說因為他位置靠後,這些位置靠前的大人們沒機會看到他,現在既然入了內閣小會議,那他當然無所遁形了,在他進來後不少了哈哈大笑起來。他昨天給地雷少掉的須發雖然幾經整理但還是參差不齊,怪模怪樣。但是他毫不在意,一想到那個地雷他就火熱,那撒開始沸騰了。


    內閣的會議是有張居正主持的,戶部是他老朋友王國光,兵部譚論也在,預算和部署安排昨天晚上他就做了出來,這雖然說是開會,當時你要說是個宣布大會也不為過,不到一個時辰這會就開完了,沒什麽可討論的,這計劃書多寫好了……宣布宣布執行也就是了。


    這一切安排妥當了,原本這張居正是要陪著譚論和戚繼光進去複旨,然後呈交奏折的。這次鄭居正卻破天荒的以過年以來還未曾回過家門為由,拍拍屁股帶著遊七回家去了。而讓譚論和戚繼光兩人去進宮去麵聖。


    通報之後知道朱翊鈞在乾清宮,兩人到的時候他正在練字,馮保在一邊看著。見兩人進來,朱翊鈞放下手中的筆很親熱的對戚繼光說道:“戚將軍,這你摸樣倒是奇特,這怎麽回事?昨天晚上給令夫人燒的?”


    戚繼光眼睛一瞪也不說話,心說別人笑俺不打緊,皇上你笑俺就不對了,俺怎麽會這幅摸樣別人不清楚你還不清楚?當下從鼻子裏哼了聲便不言語,心道這君子報仇是十年不晚,俺老戚不是君子所以要從早到晚,一會就來挖你的心尖尖。


    譚論對於自己的這個屬下那是了解的很,兩人幾十年的老上司老部下了,一看這家夥有開始犯渾了,心裏不免有些恨鐵不成鋼。其實這兩年來譚論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是越來越差了,其實他早就想高老還鄉好好的修養下自己的身體了,可是做張居正的心腹他當然知道接下來張居正所要做的是什麽,做那樣的大事,要是少了自己在兵部的話語權會多多少變故。一直以來他想培養戚繼光接自己的班,可是這人練兵打仗修敵台是一把好手,對政務上特別是政治覺悟上卻是一竅不通,而支持張閣老的那係中除了自己再也沒有人能有資曆和能力來挑起張派在兵部的大梁,自己隻能繼續抗下去,至於還能抗多久……譚論自己這心裏也沒底。


    他見戚繼光犯渾忙接過話題說道:“陛下,這是剛才內閣會議的定策,您看看。”說著從懷裏取出折子,馮保過來取了遞給朱翊鈞。


    朱翊鈞仔細看了下去,不時的對其中的不解和疑問來問譚論,譚論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待到朱翊鈞把這奏折看完不禁滿意的笑道:“譚愛卿和張先生果然老成謀國,有你們在朕這心裏踏實。這策略朕看了安心,馮大伴你也看看,看好就用寶吧。”


    馮保在一旁低頭笑道:“萬歲爺,既然您多安心了,那老奴又怎麽會不安心呢?老奴這就取寶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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