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之後譚綸猛得一拍桌麵站起來說道:“馬上派人把那個色目人提過來,再好好審審,看看他別的地方藏了那個什麽大馬士革鋼忘記交代了。”


    鄭月蟬說道:“譚伯伯,侄女到是知道他藏那了,隻是……”


    戚夫人這時也開口說道:”閨女,你既然知道,那還不快去取了過來,隻要在城牆上排上一排萬曆神龍炮,韃子就算再多一倍咱也能打了回去。”


    見戚夫人這麽說鄭月蟬隻能苦笑著說道:“遠在大馬士革,這遠水解決不了近渴……而且就算過去了也不一定能買到,那裏這種鋼管製很嚴……”


    “不管多嚴,這鋼也必須弄到手。”譚綸的眼睛現在不是一般的紅,而是血紅,雖然他還沒見過這萬曆神龍炮開炮後的效果是不是真的有鄭月蟬說的這麽神奇,但是在見識過她的地雷之後,他對她的火器水平深信不疑,這鋼既然是生產萬曆神龍炮的必須材料那麽也必須能采買到手,所以他接著說道:“那也是要把他帶來,既然他能一次弄那麽多鋼過來必然是有路子能采買更多的鋼過來。讓他帶隊去那個西洋購買也就是了。”當下便叫親兵進來,去把正在接受勞動改造的多思麻提過來。


    鄭月蟬對此卻是不怎麽看好,據她前世所得到的信息來說,派人去采買顯然是行不通的,朵思麻的這些個鋼錠子可一說是當時那裏一家作坊一年的產量了。而朵思麻真要是能買到這麽多鋼錠他估計也不會來大明了,因為曆史上隻有那裏的權貴才有能力或是權利一下購買這麽多的鋼錠子。


    果然當那個朵思麻帶來之後,譚綸便讓他幫忙帶人去生產大馬士革鋼得產地采買鋼錠子,並許諾隻要能買回鋼錠子必然重重有賞。


    誰知道這朵思麻一聽要他回大馬士革頓時便趴在地上哭喊了起來,死活不願意再回去,譚綸一聽大奇。這色目人怎麽就不想回故鄉呢?便開口問他為什麽不願意回去。


    那朵思麻這才抽抽噎噎的說了起來,原來這些鋼錠的來路確實有問題,當初他在大馬士革是做布匹生意的。也算是小有資產,手下也是養著不少的亡命之徒。一次他在奴隸市場看中了一個女奴,在拍賣的時候和一個城裏的權貴叫板花了重金買了回去。誰知道不等到晚上那權貴便派人上門把那女奴搶了過去,他便懷恨在心。可是那個權貴住在高檔的地區。不是他這種異地的商人所能靠近的,可他實在咽不下這口氣,當時便有人對他出了個主意說是知道這個權貴在那條街上開著個大馬士鋼的作坊,咱們不防去搶了它。


    要說這年月能漂洋過海出來經商的有幾個是善茬?朵思麻自己又喜歡這鋼材打造的兵器,苦於因為不是那裏的人根本買不到,這一聽又能搞到朝思慕想的大馬士革鋼又能出氣,當即腦子一熱就同意了。帶著他圈養的那幫子亡命之徒當夜便衝進了那家作坊,把裏麵的人殺光了把裏麵的鋼全搬了。待到做好這一切,在回去的路上這冷風一吹腦子便清醒了,這可是權貴啊,當即回去便把家中的細軟全部收拾了搬到自己的船上,帶著這搶來的鋼錠子連夜開船逃了出來,一開始他還心存僥幸隻是逃到雅典躲了起來,原本想著等風聲平靜下來便重新出來做生意。誰知道那天巧不巧那個權貴的叔叔到作坊裏清點鋼錠子,也給他殺了,現在這權貴出一萬兩金子全世界的通緝他。


    當他知道這個消息立馬就又連夜逃出了雅典。這歐洲是混不下去了,隻能一路東來,終於在前幾年到達了大明,到了這裏之後他便安定了下來。在這個國度裏不用擔心那個權貴的追殺,因為這裏色目人很少,活動範圍也是給控製著,不像是別的地方隻要是有白人的地方就有雇傭兵就有殺手,克沒成想如今盡然又遇到了這樣的事。


    譚綸聽了不免頭大,看來派他去采買確實不怎麽現實,可是就這麽放棄這大馬士革鋼又不甘心,當時便又鬱結了。


    鄭月蟬見狀,便讓人把人先帶下去,隨後便對譚綸說道:“譚伯伯,其實著采買並不能解決問題。先別說能不能采買得到,就算是能買到,譚伯伯那個城市到咱們大明得多少路?這運費……這鋼錠的價錢……譚伯伯你認為戶部能同意撥款?還是譚伯伯你準備自掏腰包?”


    譚綸一想起王國光那棺材臉,心裏就不爽了,不管是他是不是和自己一個陣營的,譚綸始終對這個王國光不爽。似乎這隻要是當上了這戶部尚書的人這臉都會是一張棺材臉,整天就怕人惦記國庫的那些銀子,一副鐵公雞的摸樣。這真要是自己上折子讓戶部撥款去那個什麽大馬士革城采買過來,那王國光鐵定是會氣得從戶部大堂內衝到這薊鎮大營裏把折子摔到自己臉上,問戶部去要銀子顯然是行不通的,可自掏腰包……這好像更不現實,就自己這點家身能不能夠一個人到那個西洋城市盤纏也是個問題。可不采買難道這好不容易研製出了這麽好的萬曆神龍炮就這麽隻能做這麽幾個?譚綸不甘心,這事不管放誰身上,誰都會不甘心。這畫餅充饑,隻能是越看越餓,譚綸現在就是這種感覺。


    鄭月蟬這時才幽幽的說道:“譚伯伯,要說想要這鋼也並不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侄女,你有什麽辦法?”譚綸果然心急。


    “閨女,你要是有法就快給你譚伯伯說,現在這時候就別賣關子了。”一旁的戚夫人這時也插話說道。


    鄭月蟬看了他們一眼說道:“譚伯伯,這人重要還是鋼重要?鋼他們不賣給我們,難道還能不讓我們把在那裏權貴手下受壓迫的工匠們解救出來不成?”


    譚綸眼睛頓時一亮,隨即卻有皺著眉頭說道:“這事還是不成,那裏是色目人的地方,我們大明手再長也管不到那裏去。這過去解救工匠也不是去幾個人就能辦成的,到時候朝廷上那幫子人知道了少不得又要折騰。”


    鄭月蟬見他也說解救,想來對自己這計策並不抗拒。當下便更有信心了笑著說道:“侄女我想過了不就是解救幾個工匠需要的人不是很多,但是這功夫要好,這人過去太多了反而容易壞事。我看俞師父的那十幾個徒弟很是不錯。我那戚金哥哥更不錯,幹這種事正合適。至於譚伯伯你擔心一旦泄露出去。朝堂上的事也好辦,到時候要是真泄露了,我們找人把那朵思麻設計個落魄土耳其貴族的身份,然後讓他上表說是他出麵求懇我們過去幫助他報仇的,再加上去的是俞師父的徒弟本就不是大明正式官兵,這朝堂上管的再寬也管不到民間去,然後再讓他上表說仰慕大明天朝氣度什麽什麽冠冕堂皇的話這麽一說。保不定還能讓那群人高興上一陣子。”


    譚綸當然知道現在大明朝堂上那些個大佬們是什麽個德行,當即也覺得可行當下便捋著胡須笑道:“這到也是可行,隻是侄女,看剛才那色目人的情形想來是不願意去,就算是用強,到時候到了地頭他反悔那就不好辦了。”


    鄭月蟬當即笑道:“這你就放心吧,你侄女我別的或許不拿手,這做人思想工作卻是還是有把握的,侄女保證不出三天就能讓他乖乖來您這自請帶隊。”見譚綸一臉不信的摸樣她又加上了一句:“不信你就我幹娘。幹娘你說是不是?”


    戚夫人那會說不是,當即便拍著胸脯證明自己這閨女在這放麵很有以套。譚綸這才將信將疑的說了句:“那麽就看明天的了。隻是既然這萬曆神龍炮不能頂大梁。那現在兵力不足該怎麽守?”


    在沉吟了半響,戚夫人這才說道:“依著我看,現在最先要做的有這麽幾件事,一必須廣派斥找到那幾萬韃子兵的動向。二是。譚哥,我要把薊鎮清查一遍,這可疑的人一律處置了,特別是那些個蒙古商旅,這你要允了。”見譚綸點頭便又轉頭對鄭月蟬說道:“三是卻是要閨女你幫忙了,你幹爹這次把會埋地雷的全帶走了,現在必須從新訓練一隊出來。”


    鄭月蟬當即應了並答應一會就出去把這事給辦了,這時她突然想起這薊鎮原本備下的配置火藥的材料現在所剩無幾了,當即她對譚綸說道:“譚伯伯,大營裏配置火藥的材料不多了,能不能去采買一些?這兵力不足加上火藥不足,守起來就更難了。”


    譚綸當即鄭重的點點頭,馬上又寫信發往京師,戚夫人和鄭月蟬也退出了大書房,兩人一起去營上挑了十來個伶俐的把總,由鄭月蟬帶著進火器作坊的試驗場教他們怎麽埋地雷,起地雷不提,戚夫人在鄭月蟬把人帶走之後便去忙自己的事了,全薊鎮清查,真要做起來可沒那麽簡單。


    話說鄭月蟬這剛到中午那十幾個人便都掌握了,這時鄭月蟬便讓他們各自帶了兩個地雷會自己隊上,務必在注意安全的情況下把隊上的人都教會了。見他們領了地雷出去,鄭月蟬這才一臉鄭重的來到了那個研製萬曆神龍炮的那間小院,進去一看戚繼美和趙士楨在為用什麽材料做車軲轆爭得是臉紅耳赤。


    見鄭月蟬過來,兩個人停下爭執,過來要她仲裁。鄭月蟬心道,這最好的當然是橡膠做的,隻是這橡膠現在還在中南美的樹林子裏呢,想要這玩意看來還是要出海……鄭月蟬這時候哀歎起來,什麽地大物博,狗屁!自己想要的東西在大明一樣也找不到,唯有等能有了船自己出去收集了。(.好看的小說)可一想到自己出海的夢想至今還是遙遙無期,那麽連帶著這萬曆神龍炮按上橡膠輪胎那也必然是遙遙無期,頓時興趣缺缺。便對他們的問題不加理睬,直接讓他們先把剩下的大馬士革鋼鑄造成炮身再說。說著她便轉身出了院門,現在她想要去找李時珍,一來這麽多天沒去看了不知道那裏到底怎麽樣了,關鍵是她還有事要李時珍幫忙。


    早在進作坊的時候鄭月蟬就讓十八會總兵府把自己代步的小母馬牽了過來,現在的她已經基本上算是學會騎馬了,當然隻局限於在平地上慢跑。那種高難度的馬上動作或是策馬狂奔這樣的技術活她還不能完成。隻是就是這小母馬漫跑也比她這慣用的11路要快上許多不是嗎?


    戚夫人給她準備的這小母馬很漂亮,棗紅色的皮毛油光閃亮,鄭月蟬很是喜歡那天就給它取名叫小紅馬(這名字……小鄭起名的著水準還真是高!)。等她從作坊裏走出來的時候1十八牽著她小紅馬早就在門外候著了,見她來便把馬牽了過了。在十八的扶持下鄭月蟬翻身上了馬便向營外走去。


    李時珍當然不會想到鄭月蟬會在這個時候找他,此時他正和老太監張誠以及張大廚子一起在剛興建好的暖房裏。為即將開始育苗的西洋作物整理苗床。鄭月蟬周圍看了一圈,總的來說這裏還真有點前世大棚的感覺。隻是用的這紙卻是透光度卻是不好,密封也不到位,看來這西洋之行必須執行。


    暖房的苗床都是按著她的要求東西走向三尺寬,用的土也從河馬澗挑過來的最好的土加上草木灰拌成的,很是肥沃鬆軟,透氣性更是絕佳,看來這李時珍確實對種植很有以套。鄭月蟬對此很是滿意。當下便把李時珍叫過來開門見山的問道:“李先生,你還想要玻璃用玻璃替換掉這裏的紙張嗎?”說著手指便朝那白茫茫的窗紙指去。


    “想,做夢也想。”李時珍的回答果然讓她滿意。


    可她接下來的話卻是讓李時珍如同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隻見她對李時珍說道:“那好你給我配製點慢性毒藥出來,要那種隻有你能配製出解藥來的毒藥,而這解藥也隻能暫時壓製二至三天,二至三天不用解藥就會再次發作的。”在鄭月蟬的認知裏李時珍作為一個植物學藥劑專家,配置這樣的藥物應該完全不成問題,因為在很多書本裏這類控製人的藥物基本上很多混黑色會的都有,現在讓李時珍來配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誰知道那李時珍聽了不由苦笑道:“鄭姑娘。看來這玻璃老夫是想不到了,你所說的藥這世上誰也配製不出來。真要有這樣的藥那世界上還不都亂套了?


    鄭月蟬頓時臉色大變,什麽叫人算不如天算?這就是,她千算萬算偏偏漏算了這種藥根本就無法配製出來。雖然李時珍說的很是明白她也聽得很是清楚,但是還是不死心的問道:“真的不能?”在得到李時珍再次肯定的回答之後,她降低要求說道:“那麽有沒有藥能讓人吃了感覺自己中毒生病了的藥?”


    張誠雖然在忙著鬆土聞言確是笑道:“這藥,他不一定有,但是別人卻不一定沒有。隻是不知道鄭姑娘你要來作什麽?”


    李時珍點頭說道:“這藥,老夫也有藥方,但是這藥材卻是配不齊的。很多藥材隻有大內有在宮外幾乎看不到的。”


    鄭月蟬當即明白了,她到張誠那裏討好的對張誠說道:“張公公,能不能勻我點那個藥?”


    張誠看了她一眼說道:“好說,好說,隻是老夫也該知道鄭姑娘這是準備用到那個倒黴鬼身上去?”


    “哎。”鄭月蟬歎了口氣,也不管地上髒一屁股就在地上坐了下來,說道:“還不是為了這萬曆神龍炮。”張誠當然知道鄭月蟬這幾天一直在研製這個所謂萬曆神龍炮,但是他不認為能這麽快研製成功,當鄭月蟬把剛才對譚綸和戚夫人說的數據再次說了一遍之後,又把自己的計劃也一並說了,並且對李時珍說這玻璃蟬地也在那個國家不遠到時候讓他們拐個彎過去下,一起解救幾個人回來也就是了。


    張誠聽她這麽一說當即笑道:“晚上老奴給您送過來。”


    鄭月蟬這才心滿意足走出了暖房,騎著心愛的小紅馬回到了總兵府,把十八叫了過來,兩人好好的合計了一番,畢竟這藥是讓人覺得自己中毒生病了而不是真的中毒生病了,要讓朵思麻相信,必然是要把戲給做足了的,至於這每七天就要下藥的差事當然也交給了十八。


    在用過晚飯後不久張誠便過來了,把一個青瓷小藥葫蘆交給了鄭月蟬並詳細的把服用方法告訴了她。然後笑著對鄭月蟬說道:“鄭姑娘,沒想到您既然是這樣的心性,那老奴也就放心了。哈哈……”說這便大笑著離開了。


    張誠的話,鄭月蟬當然聽不懂,隻覺得這老太監實在太古怪了。可隨即一想這太監要是不古怪那就真的是古怪了,可小金子為什麽看起來沒什麽古怪?是不是現在年紀還小所以還沒古怪?等老了也會和這張公公一樣的古怪?鄭月蟬想到老了的小金子和自己這麽陰陽怪氣的說話。頓時打了個哆嗦,一會兒還是給他寫封信去,多給他點心理指導要不大明將來又要多一個古怪的老太監了。


    當然在也小金子寫信之前還是要先把正事給辦了。鄭月蟬打開了張誠送過來的青瓷葫蘆一看裏麵的不是藥粉,而是藥丸,清一色的白色小藥丸聞著有股淡淡地清香。鄭月蟬不禁對身後的十八說道:“沒想到這藥還很香,掛身上可以當香囊用了。”


    十八在她身後笑道:“這是宮內的事物,能用這類藥物的必然是有品級的嬪妃。要是難聞了,這禦醫房的太監這差事怎麽當得下去?”


    鄭月蟬聽了不禁笑道:“沒想到啊,十八,平日裏見你不聲不響的,這知道卻不少啊。”說道這她看了一眼十八,說道:“行了,去取一個番椒出來磨成粉,我去廚房取點米漿過來。”說著便想廚房走去。


    待到鄭月蟬取了米漿回來,剛她進自己院子便聽到十八在屋裏大噴嚏,心中不由嘿嘿一樂。當下便加快了腳步走了進去,果然,見到十八捂著著鼻子,而那個番椒早就磨成了粉狀。鄭月蟬望著那紅紅的粉末很是滿意。在安慰了十八幾句之後便從瓶子裏倒出一粒藥丸在米漿裏蘸過之後便在那辣椒粉裏滾了一圈,然後取出來在炕上烘幹,這才對十八說道:“走,帶我去那朵思麻住的地方。”


    朵思麻自從開始勞改之後便和那些親兵住在一個院子裏,獨自一個人住在一旁的小耳房內,這到不是給他特殊的照顧,而是那些個親兵沒一個願意和他住一個屋的,原本這耳房內還有兩個親兵誰知道見他過來全部情願跑去和朋友擠也不願意和他一起住,最後直便宜了他享受著薊鎮把總待遇,住單間。


    鄭月蟬和十八到的時候他正準備上床睡覺,他出身商人世家,出生到現在還是頭一次幹農活,這每天會來都累得像條狗似的,趴在炕上就不想動了。鄭月蟬帶著十八也不敲門直接就闖了進去。


    朵思麻剛想咒罵幾句,一看卻是一個那個小魔女,另外個是煞神,但是便呐呐的說不出話來。鄭月蟬見了很是天真可愛的一笑甜甜得說道:“朵思麻先生最近可好?聽說這幾天你身子有些不舒服,我特地配了點好藥給你好好補補。”說著她從袖中把那顆滾了辣椒粉的藥丸取樂出來,笑盈盈的交給了十八說道:“十八你去服侍,朵思麻先生服藥。”


    十八從鄭月蟬收裏接過那藥丸,笑嘻嘻的便朝朵思麻走去。朵思麻嚇得身子不住的往後退,直退到炕邊上無處可退了,眼看這那個煞神就要過來了,雙膝一曲便跪了下去對著鄭月蟬磕頭求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把錢全給你們,求求你們,不要殺我……”


    “放心,我們姑娘說是補藥就一定是補藥,保證不會要你命的。”十八笑得很溫柔,聲音也很溫柔,可在朵思麻的眼中那笑容就成了獰笑,溫柔的嗓音也成了如同是從地獄來的召喚聲,隻聽得一陣水流身,十八低頭一看,這廝竟然嚇得失禁了……十八愣了下回頭望向鄭月蟬。


    鄭月蟬看了眉頭一皺,也不說話隻是冷冷得看著十八。十八撿了忙伸手托住了朵思麻的下巴,在他關節上一用力,這嘴便張了開來,順手就把那藥丸送了進去,直到此時朵思麻兩眼一番竟然昏了過去。鄭月蟬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十八在朵思麻的人中尚用力一點,朵思麻這才幽幽的醒了過來。當他睜開眼看到鄭月蟬和十八的視乎,大叫了起來:“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我是真主阿拉的信徒,死了要回歸真主的懷抱的,怎麽可能還和魔女以及魔鬼在一起?”


    鄭月蟬慢悠悠的說道:“那就說明你還沒死。我說過了這是補藥,你慢慢享受,有什麽不適記得可以去找譚大人。人的生命可隻有一次。我想朵思麻先生會知道怎麽選擇的。”說著便站起身說道:“十八我們先走吧,讓朵思麻先生好好休息。”在走了幾步之後回頭對那還目瞪口呆的朵思麻說道:“我看,朵思麻先生還是先把屋子裏。和身上清理幹淨在休息吧,要不這要是半夜突然踢翻了油燈什麽的。或是突然得了暴病一病不起什麽的一不小心去見了真主那就不美了,朵思麻先生你說對嗎?”


    朵思麻此時那還有什麽思維能力,隻是機械的點點頭。隻希望這小魔女帶著那個魔鬼快點離開就好。


    鄭月蟬帶這十八離開了,兩人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裏,十八在把鄭月蟬送到之後便又隱到了暗處。鄭月蟬回到房裏見戚夫人也剛回房,母女兩在說了會話之後便休息了,兩人都知道。以後的日子將越來越忙,這能休息就多休息一會吧。


    這樣平靜的日子又過了兩天,在這期間朵思麻便主動請纓希望能帶隊前去大馬士革辦差差,譚綸很是爽快的答應了,鄭月蟬便派十八押送他前往歸化城找到戚繼光然後讓戚金帶著俞大猷的那群徒弟走陸路前往大馬士革,鄭月蟬知道這個時候蘇伊士運河現在還沒開挖,這要是走海陸想到達大馬士革遠比要走陸路要遠得多。譚綸讓十八給戚繼光帶了封信讓他務必全力支持戚金他們前去大馬士革。於是十八便帶著有些病怏怏的朵思麻消失在了薊鎮大營。


    就在十八他們離開後的第二天,派出去的斥候傳來消息,在離薊鎮一百裏外發現蒙古騎兵。什麽叫怕什麽來什麽,沒想到這俺答真的帶兵朝薊鎮攻了過來。


    在收到這一消息之後戚夫人在和譚綸研究了下俺答可能行軍路線之後。邊讓那幾隊學過埋地雷的把總帶著手下開始俺答必經之路上埋地雷了,給他們的任務就是盡可能的都埋,別心疼地雷。


    消息傳開薊鎮就連空氣中彌漫著戰前緊張的氣氛,這是自從戚繼光來帶薊鎮這麽多年來的第一次。薊鎮鎮上的居民也知道戚繼光現在早帶兵出去了。現在大營裏能有多少兵力大家都不清楚,加上戚繼光不在,這人心頓時浮動起來,不少人開始收拾細軟準備到親戚家避難了,更有不少地痞流氓平時給戚繼光在薊鎮壓著不幹作亂現在卻是沒了顧忌,開始在鎮上打人搶財物了。


    戚夫人聽到這樣的匯報之後便把這營上的防務交給譚綸暫理,自己帶著十二金釵去薊鎮安撫人心和懲治地痞流氓,攘外必先安內。而鄭月蟬此時卻是和戚繼美一同在城外埋設地雷。


    正當他們埋設到城門外那片的時候,隻覺得這地麵一陣抖動,身邊的那些個士兵臉色紛紛大變,不少人便要扔下鐵鍬往城門裏跑,鄭月蟬當時便臉色一正,隨手就把手中的鐵鍬往他腳上砸了過去,“噗”的一聲,那人便撲到在了地上。這是戚繼美也察覺到了當下拔出腰刀,一反手便把那人砍死在地並大聲喊道:“還有最後三十步距離需要埋設地雷,埋好大家一起回城,誰要是敢私跑這就是下場。”


    那幾個剛放下鐵鍬的士兵見了還在地上冒著血的屍體,都乖乖的拾起了鐵鍬,重新開始埋設。前世雖然在電視上看了很多這樣的長眠,但是現實中看到卻是第一次,鄭月蟬隻覺得肚中一陣翻滾,臉色頓時蒼白,呆呆得望著那還在蠕動的屍體,哇得一聲,一張嘴便吐了開來。


    戚繼美見她吐了便想過來讓人攙扶她先回去,鄭月蟬對著他搖搖手示意自己不要緊,還是先埋設地雷要緊,戚繼美在看了看她一咬牙繼續開始埋設地雷。


    而鄭月蟬在休息了一會之後總算是慢慢緩了過來,但是剛吐過的她手腳酸軟,再也沒有力氣用鐵鍬挖坑了,隻能拿著地雷在一旁給戚繼美打下手。


    戚繼美見她蒼白的臉色不忍心再次勸她先回城去,鄭月蟬咬這牙強忍著再次想吐的欲望,搖搖頭,因為她知道這個時候她和戚繼美兩個一個也不能先士兵離開這裏。戚繼美說道:“侄女,這些士兵平時不是主力,一般都隻是做押運糧草一類的……”


    鄭月蟬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並示意他不要再說話了,因為她現在開不了口,她知道現在隻要她一開口鐵定又要吐上好一會。


    地麵抖動得越來越厲害了,遠處也傳來了戰馬的嘶鳴。這時地雷也快埋到城門這塊了,這時候鄭月蟬在強咽了口口水之後對戚繼美說道:“繼美叔叔,讓他們開始撤回去把。這段不用埋了,一會韃子過來看到了反而不好。”


    戚繼美一想也好,便一揮手讓那些士兵開始回城,隻聽的那馬蹄聲越來越近,遠處西北漫天的黃沙遮天蔽日,此時蒙古韃子衝鋒的號角也清晰可聞。


    鄭月蟬此時心裏隻有以個念頭,這就是打過來的蒙古韃子嗎?


    戚繼美在喊了兩聲,見她如同得了魔怔,忙一把把她攬在腰上,朝城門奔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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