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張誠就在湊滿給朱翊鈞的生辰金之後,也不敢停頓,這天傍晚便開船出海了,當時鄭月蟬他們都到碼頭上給他送行,考慮到這回大明萬裏迢迢的在海上又經常有海盜出沒,船上又帶著這麽多的金子,便讓陳璘直接指派了五艘鐵甲船,又配了五千精兵,後來這劉守有還覺得不夠,又給他指派了五百錦衣衛這才放心的讓他走了。


    當時鄭月蟬看著那浩浩蕩蕩的船隊,不禁搖頭,這麽多人……這麽多人要都是自己能隨意指揮的多好啊,這開出去,直接能掃平好多國家了,開拓不知道多少疆域了……現在隻是押送金子回去,用前世的話來說那就是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但是她也知道這事情萬萬不能有失,要不便會整個的影響到自己接下來的安排,這皇帝的馬屁必須要拍好了!


    而張誠在離開了佐渡島之後,又去了平戶,在那裏見到了呂調陽和戚夫人,話說這呂調陽自從上的船來就一直就是稱病不出,在平戶的日子也是這般,一應事務皆有戚夫人做主,隻是這次那是萬萬不能在稱病了,這是小皇帝親政以來第一個生辰,這做為臣子又是次鋪這樣的位置照理那是要隨著張誠一起進京道賀的,但是當初自己是怎麽會來到這裏的?呂調陽那可是心知肚明。


    在這倭國這段時間裏其實他過的挺愜意,沒了朝堂上的那些勾心鬥角,沒了那麽多政務要批,那麽多沒完沒了互相扯皮的會議要開,雖然這裏物質缺少吃的也遠沒有在京城這麽精細,但是他的人在“養病”之間還是整整胖了一圈,整個人比起剛到薊鎮那會子看起來年輕了好幾歲。他想的很清楚。回去必然是又要站在風口浪尖,再說自己乃是奉旨出行,現在差事還有個辦好。還是不回去的好!於是就在昨天晚上他連夜寫了一封祝疏,讓張誠帶回去也就是了。


    其實當初來倭國的這群人當中,就數戚夫人在倭國那是最最樂不思蜀的那個人。她和鄭月蟬那種帶有明顯的侵略意圖的快樂不同,她是真心喜歡上了倭國。其中這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倭國女人的那種叫做和服的衣服特別的喜歡,在她看來這種衣服很有盛唐這樣的風格,而她們用的衣料,也是和大明的有很大的區別,當然這在精細方麵那當然無法和大明南京那些織造司出來的相比,但是她們也有他們的特色,這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總之一句話。在戚夫人眼裏,這倭國的織錦,別有一番風味。所以在閑暇之餘,她就找了倭國的織女來,整日裏便是研究怎麽製作這和服。所以這次除了官中給朱翊鈞準備了十萬多兩的生辰金之外,還給這宮裏的幾個大老都一人做一套和服,朱翊鈞有,陳太後有,李太後也有。當然在這些人之外,戚夫人還給張居正和馮保一人做了一身。當然這些都是經過她精心改良之後的,其實這些服裝與其說是和服,還不如說是唐裝更為實在,因為經過她改良之後最大限度的融入了漢民族文化元素。和當世流傳下來的那些大唐宮廷畫上的式樣很是相同,隻不過這用料卻是比當時的更為精細完美華貴!


    這倭國金銀便宜,他們少的是工匠,少的是技術,所以戚夫人在這些送人的衣服上那是極盡華貴之能是,真的是金絲銀線織就,反正花不了幾個錢!為什麽這麽說呢?這要說起來還是鄭月蟬的原因。


    想當初鄭月蟬在薊鎮的時候不是畫了很多前世武俠電視電影裏麵的服裝樣式給戚夫人嗎?為了這戚夫人還把薊鎮所有的綢緞莊幾乎都掃蕩了個空,這後來出發來倭國的時候全帶上了,而到了江南之後這不管是南京還是鬆江那一個是錦緞之城,一個是棉布之鄉,少不得又帶著那十二金釵去掃蕩……所以當初差不多是帶了幾千匹的各式的布料來,這些東西在大明那是不值什麽錢,但是這到了倭國,到了平戶那就都是比金子還貴重的東西。所以戚夫人一到了平戶就成了暴發戶了!


    這船上的布料具體賣了多少銀子她也不知道,隻知道要是回到大明全部買江南織造司的布料做天衣無縫這樣的衣服,每天穿一件新的那也是要穿上好幾十年的。這銀子多了,花起來當然也不心疼了,所以這給宮裏麵的那幾件衣服那真是下足了血本,這算是她幫著戚繼光給宮裏的賀禮。


    所以當張誠到達平戶碼頭的時候,呂調陽和戚夫人早就準備好了一切等候在了那裏,這船一靠上來便開始往船上搬運東西,然後把那些要托張誠帶回去的,給京裏麵方方麵麵的禮物都交代了個清楚。當然戚夫人也給張誠準備了件衣服,還別說張誠穿上了還真像是那麽一回事情,隻是張誠再試過之後那是連連說道:“夫人啊,咱家隻是皇家的奴婢,這麽華麗的衣服,還是不適合咱家啊!”說著便謝過了戚夫人之後便收了起來。


    相比之下這呂調陽拖他帶的東西就比較簡單了,除了給皇帝祝疏之外,就是給內閣的公文,還有家書等等,至於賀禮……這讀書人都是清流!


    當天晚上張誠便離開了平戶朝著大明浩浩蕩蕩的出發了。在這要說明下,在平戶打個彎,張誠的隊伍中又多了三條船,這一條船是裝銀子的,而另外兩條船就有點特殊了,這其中的一條裝的是蒙古人。那是把漢那吉派去進京給小皇帝獻禮的,這蒙古人也沒什麽好獻的,也就是馬屁,還有護衛,至於這些人和馬收不收,或是收了怎麽安排那是小皇帝的事情,關鍵是他這禮要送到……


    還有船卻是飛霞子還有他那幾個徒子徒孫,說來好笑,這飛霞子來到倭國之後丟了鄭國泰,卻收了大票的倭國的記名弟子,一次他決定一並帶回大明去,要給那個和尚看看,老道就算是不懂倭國話,也能收到倭國的弟子,以此來證明這道家比佛家更強!


    這照理說這群倭人那是沒有權利進入大明的,但是這飛霞子的身份太過特殊,陳太後的師叔!和鄭月蟬關係又好,對他的這個請求,張誠那也隻能是應允了。他這樣的位置弄幾十個人回去那是絕對沒問題的。


    再說這倭人帶回去了到時候在裏麵挑個伶俐的讓他在朝堂上說點自己想要他說的話,那很多事情就好辦。於是張誠便帶著這樣的隊伍,押送著堪比大明半年賦稅銀子的財物,直奔北京而去!


    這一路西行,因為船隊浩浩蕩蕩,又有著鐵甲船開道護航,幾天下來那也算是風平浪靜,就在張誠以為自己這次就會就這麽順順當當的回京了,這時卻有人來報,說後麵不遠發現有幾艘船這兩天裏一直不即不離的跟著咱們的船隊,


    張誠便來到了瞭望台上用千裏鏡一看,遠處的那兩艘船不算小,但也不能算是大,看樣子也是大明國出來的船,這大明的船和西洋的和南洋倭國等的船隻有著在外觀上就有著很大的區別,很好認的。張誠這段時間老是和陳璘在一起,這多少對船隻有些了解,一看這些船隻便認出這隻是大明那些海商用來裝貨用的,上麵並不能裝武器。


    這船能不能裝武器和火炮在外形上就能看的出來,當時火炮的後挫力是很大的,所以並不是說你這船造好了,買了炮就能裝上去,事實上那些老式的貨船上要上裝上火炮你隻是當裝飾品那還好,要是開炮,說不定不等你打沉對方,自己便沉了下去。當初陳璘就曾經給他仔細講解過,所以現在他一看便認了出來,也就不放在心上了,隻是吩咐讓水師都關注點,做點準備而已。


    話說那條船上,其實還真不是什麽好人,而是真正的海盜,現在押送的是陳璘的福廣水師的人,平時也就在福廣一帶打打牙祭。在他們管轄的那片區域裏現在早就沒了海盜的身影,但是現在張誠走的卻是從平戶直奔天津衛的航道。這片離開福廣實在是太過遙遠,在這信息本就不通暢的時代,加上那些海盜都給滅了口,北方這裏幾乎不知道這福廣水師的惡名。


    他們是一群在山東那帶沿海混的海盜,前段時間有人出一萬兩讓他們來打劫這個船隊,這一開始以為是隻肥羊,但是在跟了兩天眼看著馬上要到達山東那片海域的時候,他們發現,這並不是一隻肥羊,而是一個火藥包。


    當張誠在用千裏鏡看對方的時候,這在他們那裏,為首的那個也在用千裏鏡看他們。這時他吐了口痰在甲板上,開口罵道:“nnd,這會給人坑了!”


    旁邊一人,歪著腦袋,看看對麵的那些船隊,不解的問道:“怎麽了頭?小的看那幾艘船中有兩艘吃水很深,明顯有重物,看樣子消息是沒有錯,這船隊裏確實有大量的黃白之物,明顯的肥羊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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