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就在這天晚上的時候,鄭老爹回來了,臉色紅潤,怎麽也不像是剛剛給人氣暈過去的人。[]當然不像,事實上他更本就沒暈過去,而是給李癸銅點了穴。他們跟在鄭月蟬身便長了,都有些什麽手段,鄭月蟬那是熟悉的很,要是這時候有人給她出張錦衣衛的理論知識問卷,保證不會比那些正牌的錦衣衛差上幾分,今天就在鄭老爹那書呆子氣要發作的時候,鄭月蟬一個眼色,李癸銅無聲無息的走到了鄭老爹的身後來那了那麽一下。至於醫館……嗬嗬,錦衣衛在一旁站著,那當然是他們讓他說什麽便是什麽。


    而鄭老爹一路回來的時候那也是浩浩蕩蕩抬著回來的,現在幾乎大興所有的人都知道,鄭家老大把鄭家老二給逼得氣暈死過去了。所以這一路上人群中看熱鬧的有之,罵鄭家老大的有之,議論鄭家老二家的更是不少。


    鄭老爹在回來的時候李癸銅解開了一部分的穴道,人是清醒的,隻是他這個大明超級宅男,對給人圍觀很不習慣,索性便閉上了眼睛繼續裝暈,但是那些幾十年的街坊鄰居的一聲聲的議論都傳進了耳朵裏,聽得是真真的。


    “鄭家這老二,就是讀書讀傻了,你看這麽多年了,給他那個大哥欺負成什麽樣了!”鄰居甲說道。


    “是啊,我可是聽說了,當年他媳婦過世之後,那老大家的為了謀他那五十畝地,下了不少的本錢。還好他家的那個月蟬是個能幹的,要不然,他們家這日子便過不下去了。”鄰居乙,很有是神秘的說道。


    鄰居丙在一旁插上,說道:“說道月蟬這娃子。還真是個能幹的姑娘,可惜的是攤上了這麽個爹,把這一生的名聲全毀了。這眼看著就要及笄了,到時候能不能找個好婆家就難說了。”


    鄰居丁笑笑說道:“我可是聽說了,這鄭月蟬那可是入了白雲觀的。還是什麽大太後娘娘的弟子,那可能嫁不出。你看吧,這過幾天他們家就要除服了,到時候那些媒人肯定把他們家的門檻都給踏破了。”


    鄰居甲搖搖頭說道:“未必。如果是我,要是她是沒這老爹,沒那混賬的大伯,也許會要這個媳婦,但是有這兩樣。那是打死我也不要的,你們到是想想,這媳婦取進門求的是一家和氣,有這樣的親戚,這日子那過的下去。”


    此言一出,那幾人都一致的附和。鄭老爹更是在那擔架上,臉色忽紅忽白,一連著轉了幾轉,這些話,平時他那聽得到?此時當真是恨不得自己現在是真的昏死過去了才好。所以直到到了家裏給扶上了床。那也是緊閉了眼睛,不肯張開。


    他這般作態,鄭月蟬那裏知道裏麵的曲折?見他不醒,當即便急著問李癸銅。怎麽回事?李癸銅作為一個常年練武的錦衣衛當然知道鄭老爹其實是醒著的,當即湊著他的耳邊一陣耳語,之後過不了多久,鄭老爹便幽幽的醒轉了過來。


    見他醒轉,鄭月蟬便把他走後發生的事,說了一遍,當鄭老爹知道自己哥哥一家竟然全給縣太爺帶走了之後,長長的歎了一聲,雙眼看著床頂,半響也不說話。


    鄭月蟬見狀,怕他當真會氣壞了身子,忙說道:“爹爹,這都是女兒的主張,你要打要罵隨你,但是這大伯他們家的事你千萬不要插手。”


    鄭老爹這才幽幽的說道:“月蟬啊,自小你就是個有主意的,你想怎麽做便由著你,隻是有一條,就算是我這個爹求你,你大伯家就算是有千錯萬錯,那也是你大伯家,都是血肉關係,咱們不能讓人家戳脊梁骨啊。”說著兩滴濁淚便流了下來。


    鄭月蟬一愣,她沒想到自己說了這麽多,自己這老爹竟然還是沒有醒悟過來,歎了口氣,或許這大明人都是這樣的吧,自己這樣的人在他們眼裏是一個異類吧。也吧,鄭家大伯一家,雖然可惡,就算是按著前世來說那也是不算是犯罪,大不了明天再讓李癸銅帶著條子去縣衙一趟也就是了。於是她便和鄭老爹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他的請求。


    鄭老爹見她答應,當即便鬆了口氣,說道:“月蟬,你別怨你爹,這也是為了你好,這除服之後便要張羅著給你找婆家了,要是給人知道你這麽對你大伯,那還嫁的出去?”


    見他說到給自己找婆家,鄭月蟬不禁莞爾一笑,說真現在這身體的年紀嫁人當真是太早了,這按著她自己的意思那當然是再過上十幾年才會去考慮的事情,當即便說道:“這事不急,哥哥都還沒成親,我還早著呢。”


    “你哥……”提起這個兒子,鄭老爹不由的長歎了一聲,一時卻是不知道說什麽好,心裏隻在說,這兒子但凡有女兒一成的能幹,這家何止於此呢?話雖如此,但是畢竟是鄭家這支唯一的男丁,自己就這麽個兒子,還指望著他給自己養老送終,半響之後,這才問道:“你哥有消息嗎?”


    鄭月蟬神情很是黯淡,自從鄭國泰離開了倭國之後,便再也沒有了消息,隻傳說是跟著那個西班牙人去了西班牙,而現在自己在南洋和西班牙鬧得這麽的熱鬧,但願不要連累到他。她心中雖然擔心,但是口上卻是對鄭老爹,嫣然一笑說道:“爹爹,大哥為人四海,又經常在酒肆種混跡,知道變通,自古吉人天象,他啊,肯定沒事的,你就不要擔心了,說不定那天他就帶著一個金發碧眼的洋媳婦回來了呢。”


    “他敢!”剛才還神色懨懨的鄭老爹,這時候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胸口一陣起伏,惡狠狠的說道:“這畜生要是敢帶這麽個蠻夷回來,我就打斷了他的腿!咱們老鄭家好歹也是詩書傳家,要是來個雜種叫我日後怎麽下去見列祖列宗啊。”


    嘿嘿,鄭月蟬幹笑兩聲,她剛才絕對是故意的,也算是給鄭老爹打預防針。她很清楚很明白的知道,就憑自己這便宜大哥的德行,這去了沒有情人不能算是貴婦人的西歐能守身如玉才是怪事,保不齊到時候真的便把那些貴婦給拐帶回來了,也說不定,加上這一路上時間需要的時間比較長,很有可能到大明的時候孩子都能跑了……至於雜種……嗬嗬作為穿越眾的鄭月蟬對那些妖孽的混血兒那也是喜歡得緊。


    這父女兩觀點完全的不同,又怎麽說得到一塊去呢?很快這屋子裏便陷入了一片沉寂。正在這時候,門簾給掀了起來,熊姑奶奶端著一碗粥走了進來,笑嗬嗬的說道:“怎麽,父女兩這麽久沒見了,不說點體己的話,光在這大眼瞪小眼了?”


    鄭老爹的老臉頓時一紅,他張望了一下,左顧而言它:“姑媽,怎麽是你端進來,那王氏呢?怎麽到現在還沒見到她?”


    鄭月蟬從熊姑奶奶手裏接過了粥,挨著床沿坐著,舀了一勺子粥,想要喂鄭老爹,沒想到,這鄭老爹,臉一紅說道:“我自己來,你去看看王氏在做什麽?”


    “別去了,王氏不知道那去了。”熊姑奶奶的眉頭皺了下,對於這個王氏她完全沒有好感,本就她是梅家的人,那會對這人有好感呢?此時她驚訝的說道:“姑爺,剛才她沒跟著一起去醫館嗎?我見她跟著月蟬出門的。”


    鄭月蟬當然知道她在那裏,家裏突然多了怎麽個人,不長點心眼那是不成的,雖然不知道她來家裏是為了什麽,但是憑著直覺來說,這絕對不是什麽好事。而此時反正她現在沒回來,也不是揭穿她的最好時機。便笑笑說道:“爹爹這麽關心她啊?看來爹爹對她很是上心。這樣吧,既然她還沒回來,我便讓李癸銅他們幾個出去找找,先把人找回來了再說。”


    鄭老爹給女兒這麽一調笑,臉上就如同是上了染料,紅得能滴出血來,喃喃的解釋道:“那個……月蟬,這……其實……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的。我……我沒有對不起你娘。當時……當時發生什麽事雖然不記得了,我也確實喝了許多酒,但是,這有沒有對……對……”這鄭老爹對了半天也找不到合適的字眼來述說這件事。最後一咬牙,說道:“反正你隻要知道你老爹沒對不起你老娘也就是了。”


    “是,是,是!”鄭月蟬再說了一疊聲的是之後,臉上笑顏如花,這便宜老爹沒想到這麽的可愛,忍不住問道:“爹爹,既然你沒對不起我娘,那你把她抬進門來做什麽?”


    “是啊,你有做什麽把她抬進門?”熊姑奶奶也追問道。


    鄭老爹紅著臉扭捏的說道:“我雖然沒對不起你娘,但是過夜在她的閨房總是事實,怎麽說也算是壞了她的名節,總要擔當起來,便……便隻能讓人抬了進來……”


    就因為這……鄭月蟬一陣無語,想想這個王氏,估計也算準備了自己這便宜老爹的脾氣,這才想了這個法子進了自己的家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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